第八十七章 硬悍
铁魔像的嘴角突然向上翘起,面上出现了一道诡异的笑容。阿兰本身只是一团半凝固的体,震的声波再厉害,也只能对人体和建筑之类的固体产生损害,即使铁制的身体已经开裂,也丝毫影响不到里面寄居的异种生物。
“啵”阿尔丰斯出体内最后一口浊气,握着囚龙的右臂慢慢下垂,和阿兰并排站起一起。已经动手了,再说什么都显得多余,唯一的出路就是看看能不能在速度上胜过痛苦女士,不然也不再需要费神逃跑了。
“笨蛋,以我现在的力量完全可以砍裂那个什么女人的音波,为什么光站着,只挨打不还手?”龙灵咆哮起来,它完全没有想到最根本的问题这把武器在阿尔丰斯手上一点也发挥不出威力。
“这是我一生当中第二次使用刀类武器,谁知道该怎么用。”阿尔丰斯也很无奈。如果他是贵族子弟或者真正的军人和雇佣兵,就算再怎么不顺手,起码也知道使用的方式,偏偏他把时间都放到了内劲和拳头上,除了木这种简单的工具和韦伯教过一些使用软武器的方法之外,从没系统学习过使用其它武器,如果平时没有那么多的事务需要处理,在训练的时候一起学上个十来二十天,现在也不会处于这种窘境,三十七军团那一大票人个个都精通舞剑斧,别说凯瑟琳,兰希的剑术都比阿尔丰斯要高明得多。
一道道锋利而且强劲的刃风将坚实的路面劈出条条裂痕,痛苦女士还没开始真正的攻击,头部的刃辩已经爆发出强烈的攻击气流。她在刺阿尔丰斯首先出手,然后捕捉住对方的空门一击致命。
阿尔丰斯却不敢冒险,痛苦女士要是像冷山和索萨那样可以进行瞬间移动,自己哪怕是一丝最轻微的失误偏差都会导致生命的终结,没有任何办法进行补救。痛苦女士显然想在一招之内解决问题。不会留给自己任何的可乘之机。
一只铁拳“呼”的一声向痛苦女士当直飞过去,阿兰率先发动了攻击。魔像的的铁手突然从臂上分离出去,末端带着一条粘稠的线,如同韦伯的飞索一样灵动,如果被这条线中的任何一滴粘到身体,任凭痛苦女士再大的本领也得当场出丑。
铁拳还没到达痛苦女士的身体就已经被层层叠叠的刃劲削成了无数颗粒,但那道线无论用多锋利的武器都无法斩碎,十多把辫剑在她前面一错,织出一片利刃护盾,滋滋声响起,打在辫剑上地体猛烈的在刃身腐蚀起来,泛起了一层白色的泡沫。
这个突如其来的攻击遮挡了痛苦女士的目光,阿尔丰斯向前急速窜出。刀状的囚龙从下方斜斜了上去,后面地酸水龙一样冲向半天,铺天盖地的洒到这两人站立的位置。阿兰非常清楚阿尔丰斯并不畏惧自己的酸,毫无保留的为他地突击提供了大面积的杀伤掩护。
刀尖在离痛苦女士一时左右的时候再也无法扎进半分,阿尔丰斯的前面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无形力场,将痛苦女士地身体完全包围起来。
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痛苦女士左手挥出,阿尔丰斯肩膀和手臂的衣服顿时碎成片状,转眼就成了随风飘的灰尘,如果不是有内劲护身,半边身体都恐怕消失不见了。即便这样,阿尔丰斯的身体依然受到了损伤,肩膀上血模糊,大片肌往外翻出,甚至出了森森的骨头。
龙灵一阵暴吼。囚龙带着阿尔丰斯的手硬生生破入力场,一分分的往里面推进。融合了黑、青铜、绿、银四龙族力量的囚龙引发出巨大的力量。怪不得它那么渴望得到更多的龙灵,这就梦寐以求的强劲实力,如果不是刚才收的银龙灵魂还没有被完全消化。收的时候还消耗了一部分的能力,刚才这一下突刺就不会因为力场的阻挡而停滞下来。
“果然很厉害,比期待中的还要厉害得多,奇怪了,以你这么张扬的性格,还怎么能够留在主物质位面,应该早已经被封神了。”痛苦女士的声音十分轻松,她左掌疾伸,赤手执在囚龙的刀身上,锋利的刃部竟没能在她手上留下那怕一道细小的伤痕。
一把辫刃无声无息地刺向阿尔丰斯喉头,痛苦女士面对阿尔丰斯这样的对手一点紧张的心理都不存在。最先飞出来的酸不断落下,直接被力场弹落到了地上,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指头大小的。
阿尔丰斯身体一侧,避过颈侧要害,左拳以最快的速度旋转送出“砰”的一下,结结实实打在力场上。
一大片电光火花在两人身体之间的空隙中闪出,笼罩着痛苦女士四周的力场被阿尔丰斯的内劲完全震裂。拳头直接穿过力场,重重击打在痛苦女士的肋上。阿尔丰斯连头都没抬,借用反震的力量将渗透劲灌入痛苦女士体内。肩膀上一阵剧烈的痛感,辫刃也刺入了骨胳,从背后直通出来。
力场一分分的减弱,无数点像雪一样的实质能量向外飞出,逐渐还原成本来的无形虚体,如凋零的花瓣般消失在空气里。
两人全都吃惊的看着对方,都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事实。
痛苦女士想不到竟然有一个非神的人类只靠身体的力量就破开了力场碰到了自己身体,这在印记城中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阿尔丰斯也不敢相信,自己送出去的第二重渗透劲竟然一点都没有动静,痛苦女士的身体内部像是灌了空气,除了刚碰到的时候有一种类似体组织的劲力反弹,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渗透劲打在了什么地方,好像对方在突然之间完全不受力量的攻击,这也是使用渗透劲之后第一次遇上的情况,幸好还保留了第三重,不然现在马上就得失去最后的抵抗力量。
“是赫拉克提派你进来的?武僧。”痛苦女士语气中终于出了愤怒。阿尔丰斯最关键地这一拳终于把自己的底子给了出来。
阿尔丰斯深了一口气,把残余的生命门力量聚集起来,迅速增加着体内地劲力。
现在他也无暇顾及身上的伤口,最主要就是要让内劲迅速恢复,以免连逃跑时的最基本力量都不够用。
七个生命门的力量让急速衰竭的内劲大为增强,很快就强到足以勉强再重新发出一次渗透劲,或者再连续两次发劲,阿尔丰斯对内劲的理解和掌握又再进了一步,第四重劲力已经形成,以生命门的力量进行补充,穿云掌其实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渗透劲实际上只有三重,引的先劲、攻击的主劲、作为后盾的后劲。第四重其实只是维持身体的最低体能,不至于把后劲送出去之后马上全身瘫痪,而多重劲力的变化只在主劲和后劲上进行拆分,控制内劲的大小形成断层,并以生命能量作为间接辅助,如果不是痛苦女士这种强劲的对手。阿尔丰斯可能永远都领悟不到这个道理,渗透劲送出之后不是对手死亡,就是被对方趁力竭的时候终结自己。
痛苦女士要是不愣上那一小会,出手就能要阿尔丰斯的命,但那一拳对她来说实在太过震撼。她不得不呆了两三秒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而这几秒钟时间,足以让阿尔丰斯的能力提升了一个层次。
褐色的宽袍终于被腐蚀出了一个个的小,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酸并不能更进一步地进行腐蚀。但这种侮辱实在不亚于当众在痛苦女士面上刮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作为印记城的统治者,她从来就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当年那个只用一句话就解决了血腥的派系冲突的发号施令者地颜面早已经然无存了。
阿尔丰斯刚想缩手,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突然从着拳处迸发出来。痛苦女士将所受的渗透劲隐藏在了体内的某个地方。在对方觉得沮丧的时候同时发出,借力打力地顺着拳头传回到阿尔丰斯身体,虽然她本身无法产生渗透劲,但这种方法却和渗透劲的使用方法别无二至,同样是积蓄对方和自己本身的力量,再找对方的回力空挡反震过去。
换做是几秒之前的阿尔丰斯,肯定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被自己的拳劲击毙了,仅剩的一点能量根本无法对这种有着准确目标的反弹巨力进行引导。但现在,反弹的巨力只在生命能量前略作停留,就消去了前冲力,在拳面不断盘旋起来,阿尔丰斯没等一口气呼出,第三重力量全力送出,把三股内劲合在一起送回痛苦女士体内。
褐袍瞬间鼓了起来,就算是神,身体内部所能够容纳的伤害也总会有一个限度,如同一条弹簧,拥有再强的伸缩,也有着最后的上限。
阿尔丰斯这次是真正的冒险,他没有撤劲后跃,而是豪赌了一把,明知道对方有这种反弹的本事还偏偏要更进一步。他赌的就是痛苦女士接纳不了这三股合在一起的巨力,除非她有本事可以卸到其它地方,或者,干脆就像牛头人巴巴洛沙一样,用强悍之极的身体硬是承受下来。
痛苦女士眼睁睁的看着阿尔丰斯,突然之间,她的身体几乎以眼看不清楚的速度倒飞出去,在无数建筑物之间穿出了一个通心的破。阿尔丰斯肩膀处鲜血直,那把辫刃也也被痛苦女士的身体倒飞力量拔了出去,无数锯齿状的发梢在阿尔丰斯身上留下一个直径差不多两时的创口。
阿尔丰斯抚着肩膀,暗叫可惜,这一拳只会让痛苦女士面子上更挂不住,没能难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如果她的身体不是以这种速度倒退,还有可能形成重创,但现在她顺着渗透劲打击的方向飞出,无形中已经卸去了大部分力量,让伤害减到最低程度。
痛苦女士并不是被阿尔丰斯的拳劲震飞的,而是采用这种顺势的极速来避免受到严重的伤害。
“阿兰,趁她没回来之前快走。”机不可失,阿尔丰斯顾不上处理伤口,先保住小命再说,这次他靠出奇不意的手段才躲开这个女魔头,下一次恐怕就不会这么走运了,痛苦女士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实力,而除了那个力场和辫刃。她地力量还没完全施展出来。
“这么快就想溜?难道不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阿尔丰斯还没完全转过身体,一把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一股超乎寻常地力量从远处侵袭过来,一路上的建筑物笔直的倒塌下来,一点响声都没发出来,就像是用无数的灰尘堆垒起来的模型一样。
建筑物里面的生物状况可想而知,大部分的身体肯定不如居住的建筑那么坚固,既然建筑都成了粉末,他们则可能连灰都没留下来。
一点白光从从痛苦女士撞出的破中直钻进来,瞬间近到阿尔丰斯面前,单凭这股气感阿尔丰斯就确实是痛苦女士。但无论是身材还是声音都和刚才那个不苟言笑的统治者大相径庭。
“阁下,您的声音至少甜美多了,不像刚才那么干涩。”阿尔丰斯发现自己根本无路可逃,只好又把身体转了过来。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副完全赤的少女身体,光看年龄绝对不超过二十岁,完美的线条和五官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失神落魄。她头上的辫刃已经全部解开,柔顺的长发一直垂到腿部,只是背上呈扇形排出七把狭长的长刃,与其说是剑则刃身太窄,说是两侧锋利的矛头,则显得太长。
无论如何,光凭外貌,谁都无法分辨出这个少女就是印记城的实际统治者。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体形外貌可以改变,气息也能掩盖住,却无法完全变成另外一种不同的气感,阿尔丰斯当然不会认错人。现在的痛苦女士比刚才还难以对付,就凭这种速度,连最快的飞鸟都无法和她相媲美。
“你是第一个可以让我除下面具的生物”痛苦女士的眼中出一种狂热的神情。“你不是赫拉克提的人,他的派系中不会有武僧能够达到你现在的这种成就,如果他自己不使用神力,恐怕也赢不了你。你来印记城究竟有什么目的?只是想推翻我这么简单?”
由于痛苦女士问得很急切,阿尔丰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真的要明确解释,推翻她的统治只是和魔鬼之间的密议,易卜拉欣才真正是赫拉克提的代理人,但阿尔丰斯自己也怀着相同的目标来到这个城市。
他身后又有一大片建筑物在痛苦女士的声音中灰飞烟灭“哐啷”几声,铁魔像再也无法承受音波的攻击,不断有破裂的铁片从阿兰身上掉了下来,出翻滚动着的核心凝固体。
“是,我就是为了推翻你的统治而来。这是我和魔鬼的协定,他们想完全占据印记城的传送门。当然,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阿尔丰斯干脆直接认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副无暇的体,心里除了赞赏之外没有任何念,痛苦女士很容易发现自己的真正目的,对着这种人矢口否认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个时候他连遁术都懒得用了,又是传送门或者次元门,用不了几分钟痛苦女士就能赶上来。
“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目的?虚位面…”阿尔丰斯的回答让痛苦女士觉的有点失望,笼城中想颠覆这座城市的人一抓就是一大把,多一个少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关系,说到最后一个试探的词汇时她因为激动面容都有点颤抖了起来,显然期望着阿尔丰斯能够作出某种正确的回答。
“虚位面是什么东西?”阿尔丰斯毫无头绪的茫然反问,他从来就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过这个地点。
痛苦女士双手慢慢张开,高耸的口无遗,但显然她不是想勾引阿尔丰斯,一轮红色的光圈从她身上散了出来,灼热的气体以她站立的位置为中心往外扩散出来,任何实物,在被光圈碰到的瞬间都立即毁灭。
“父亲…救…”阿兰的身体出现大量的蒸发水汽,半凝固的体在这种灼热的光辉中逐渐干涸,它已经不能再说出哪怕是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用几个破碎的词汇来显示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