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巨龙之塔
一些人冲过来试图把陷入疯狂的人群镇下去。他们是雇佣兵,混乱让雇主的生意大受影响,这些人自然不会怜惜自己的武力。
双方之间开始了充血腥和暴力的战斗,雇佣兵们用盾和剑慢慢清扫着各个街区,接他们的则是飞的石头和酒瓶。
暴民们在持有武器的战斗人员面前没过多久就作鸟兽散,这个结果并无多大的悬念。
阿尔丰斯只想知道痛苦女士会用什么方法来平息这场瘟疫,但似乎看过一次她从自己面前走过去之后,就再也碰不上这个神气的统治者了。印记城里对于病菌的散布也应该存在很多预防措施,不然来往的魔族数量如此众多,如果每个魔族身上携带的病毒都释放出来,城里的人早就死干净了。但阿兰出来的是一种复合新型病毒,在那些医师和葯剂师发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之前,恐慌应该还会持续上一段时间。
“如果我是这座城市的管理者,肯定不会因为这场小意外直接出面干预”阿尔丰斯设身处地的慢慢推算着痛苦女士思考问题的条理,这样想也有着一定的理由,只有在最后出手挽救广大市民的生命,才会让这些人感恩戴德,痛苦女士就是上次动的终结者,她只用了一句话就结束了十几个派系之间的战斗“如果想她出手,还得点更大的事情才行。”
阿尔丰斯转身走了出去,他没有忘记让服务生清理房间里的垃圾碎屑。阿兰形影不离地跟在他后面,它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向阿尔丰斯学习,一个单纯的举动往往演变成具有深远意义的行动,阿尔丰斯的行事方法确实让它增长了不少见识。
阿尔丰斯来到易卜拉欣的房间,顺手轻轻掩上房门,即便走廊上没人逗留,也不想太过引人注目。“现在轮到你这个好人抛头面了,别老让我自己一个在演独角戏,偶尔也应该出现一个仁慈的祭司,在人们最无助的时候贡献出自己应有的力量,这个好处可别让其他人捞了。”
“如果我们再多等一天,那时候出手可能会得到更好的效果,而且时间上还来得及。”易卜拉欣挑了挑眉毛,一个人活到他这样的岁数,对每件事都充了耐心,不会再像冒进的年轻人一样之过急了。
“不,得到太大的利益会让人怀疑,那时候才是把无数麻烦惹上身的开始”阿尔丰斯有着足够的理由“再晚一点即使不招疑心,也会将这场意外带来的好处拱手让给别人。现在的时间刚好合适,所有的怀疑都不会落到我们身上。”
阿尔丰斯三人向着布利斯通的住所走出。
就算布利斯通一点也不经打,但却是个必不可少的人物,有他在身边才会洗一切嫌疑,阿尔丰斯这伙人的移动线路都是由这个本地人带领和安排,别人就算有什么疑心也会第一时间找他问话,这个可怜虫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地都是物品碎屑和鲜血,不断有人在血泊中翻滚。一些人正在为这些伤者清理包扎伤口,同时,在空气中飘的游离病毒则通过这些伤口钻入伤员的体内,这些人现在暂时还不会出现问题,几个魔法时后他们将会像菲尔门口的那个伤员一样昏昏沉沉的睡去。
阿尔丰斯按照布利斯通留下的地址逐条街区找了过去,最后在一大堆狗屎模样的建筑群里发现了那个很不容易被注意到的门牌。
“天哪,你们怎么会在这个非常的时间来找我?在旅馆里呆着是最好的选择,那些雇佣兵不会让暴徒们伤到尊贵的客人一汗。”布利斯通的眼睛里充了鲜红的血丝,不停的从狭窄的门中往外扫视,显然这场騒没能让他睡个好觉,看到阿尔丰斯后他马上打开半时厚地薄门板。“可能你们还不知道,刚才街上发生了騒动,太可怕了。派系之争时我还是一个小孩子,那种惊险的场面几乎每晚都在梦中出现,但愿宁静阁下别让那天地历史重演。”
这是一个标准的单身汉小屋,布利斯通穿着一条大叉,面上的肌紧紧地绷做一团,那副一尘不染的行头整整齐齐的挂在墙上,不难想象,这场騒动发生时,这个可怜的人受到了多么严重的惊吓,几乎精神崩溃。
“是这样的,我和我的同伴们从其他旅客口中知道暴发騒动的真相,在这之前,笼城受到了一种无名病毒的袭击,这才会让一些人受到了极度的刺,造成短暂的疯狂”阿尔丰斯把手伸向身边的易卜拉欣“这是我那个世界中举世无双的祭司,他想为这座城市的安危略尽绵薄之力,在产生重大疫情之前把这些该死的病毒清理干净。要知道,他在自己家乡行医时可是分文不收的大好人。”
“病毒?”布利斯通张大了口“是不是从下层位面过来的?我早就知道魔族全是些心怀叵测的家伙和传播伤寒的虱子。”这是任何笼城市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最常见的反应,无怪那些劣等魔族们会成为替罪羔羊,替阿尔丰斯挨了一顿痛揍“那些见鬼的医师们办事总会慢上半拍,在他们把病情控制之前,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人。”这家伙喃喃自语,一副标准的小市民思想,或者,感觉会里的大多数都是这种人。
“但是,尊敬的先生,您能够保证我不会受到病毒的感染吗?”布利斯通到底还有一点小聪明,只有傻瓜才会冒上巨大的风险在这种时候随处走动。
易卜拉欣伸手抓了一把空气,握紧的拳头在布利斯通面前慢慢打开“我估计病毒是通过空气进行大面积传播,就算你呆在房间,也无法避免感染。也许刚才我手上的空气里就带有这种病毒,随着呼吸已经进入了您的身体,如果不进行及时治疗,您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在自己的上腐烂,最后变成一堆白骨。”他在布利斯通的口点了点,肢体动作配合着语言,和那些骗钱的神们没有多少分别。
“不…”布利斯通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看起来比哭还难看“您说…的…话,一点…一点也不好笑。”
“不是说笑,这是真实的情况,我遇到很多人都因为这种讳疾忌医的态度而耽误了病情。再说,呆在这里帮不了您什么忙,聚居区人口密布,最容易让病毒滋生繁衍。这不是战争,就算三尺厚的钢盾也避免不了遭受病毒的侵袭”易卜拉欣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应该做出怎么样决定,都随你的便了。”
“好吧”布利斯通咬了咬牙,呆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到街上碰碰运气,晕倒在街边至少还有人在旁边照料,在这里真有可能像易卜拉欣说的那样,直到臭味传出去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尸体“您想到哪?我带您去。”
阿尔丰斯笑了笑。“我们要是知道准确的目的地,还用得着过来麻烦您吗?要去的地方当然是病毒的源头,可我们还不明白究竟是不是有疫灾,更不清楚印记城的路怎么走,这才想到了您。”
布利斯通胡乱套了件便服,刚准备动身时又停了下来,他可能是想想不对头,又抓起一条枕巾牢牢的绑在面上,把嘴和鼻子都掩盖起来,不到三秒钟他又改变了主意。把枕巾在水桶里浸得完全透,这才绑回面上,在后脑牢牢打了个结,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
阿尔丰斯不哑然失笑,这样确实可以具有少许堵病毒入侵的作用,只是这副装扮走到街上,不知道那些雇佣兵会不会将他当成趁火打劫的暴民?光从表面看,活就是一个在自己世界很有名的蒙面侠盗,不过两者之间地胆量比较还真是不可同而语。
这个城市确实没有军队来维持治安,只靠小群小群的雇佣兵进行暴力镇。尽管受到了诸多盘查,布利斯通还是没把那条蒙面巾拿下来,幸好他经常走街窜巷,和大多数本城雇佣兵都十分熟悉,说上几句那些人就把阿尔丰斯这行人放了过去。
布利斯通边走边为阿尔丰斯介绍,这些家伙虽然为不同的雇主工作,但大部分都是草菅会的人,在派系争斗之前他们作为慈悲灭绝会的赤杀者管理着笼城的治安,当騒出现的时候这些人很自然的又再重新持起本行,就和当年一模一样。
虽然阿尔丰斯早就知道病毒的源头来自草菅会的大本营,但还得装做一点都不知道地样子跟着布利斯通瞎打听,一只老鼠在半个魔法时之内就找到的目标,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花费了两个魔法时才打听出来,这还是阿尔丰斯不断提供线索的结果,最后在一个医师家人提供的信息中,布利斯通才找到了草菅会地总部——巨龙之塔。
醒目的标记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只赭红色的拳头放在一张血红色的圆盘上,周围环绕着绿色的毒蛇。刚到印记城的人都会让对草菅会产生一种错觉,包括阿尔丰斯丰斯在内,认为他们都是些蛮不讲理的人,其实他们只是用自己的拳头和武器坚持着对个人正义的信仰,这个派系接受任何时刻准备着为正义举起武器的人,以简单、合理而且有效的运作方式得到了笼城居民的广泛支持“力量产生公义”在这个简约而直接的信条深入人心,似乎也有着一定的道理。
其实印记城不是没有维持治安的专职人员,只是这些家伙对一些日常的事务显得手足无措,引用布利斯通的话就是不提也罢,这些守卫的存在,反而让狰昭城失去了守卫的力量,因为他们只会把事情得更糟糕。
布利斯通和城堡的几个守卫说了一会话,其中一人就将他们领了进去,即使布利斯通很反感和这些只会挥拳的人打交道,但现在只能改变主意,因为阿尔丰斯的提醒:如果和这个派系处理好关系,以后在印记城的生意将会保险得多。
走廊里躺了人,一张连着一张的简易病简洁的说明这个地方的伤病员已经到了人为患的地步,布利斯通认出了病人当中有一些医师和葯剂师,他们应该是第一批过来进行诊断地人。误诊和时间上的拖延导致了严重的后果,不但没把人治好,反而把自己地健康也搭了进去,直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不适症状,他们才发现这是传染病毒在作怪,但却为时已晚,内出血导致昏的医葯师们是不能再回到自己的实验室进行检验工作了。
为了防止病毒迅速扩展,城堡第二层被魔法完全封闭,任何人员都止进出,但这样也不能避免病毒外,谁也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感染上了这种病毒,更不知道没有发病的携带者都在什么地方,不断有发病的病号被送进这里。但产生明显的症状之前,病毒已经悄然在人的体内潜伏,并且不断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看起来健康的寄体。
“他们是看在您那个祭司朋友的份上才放我们进去的,现在他们都得将死马当活马医了。尼尤尔,一个女阿斯莫,也是草菅会的领袖,已经赶到印记城的议会,和议员们商量对策,她希望能够将病号送往各个门城,在那里接受治疗。”
布利斯通用手紧紧捂住鼻子,用沉闷的声音告诉阿尔丰斯现在这个病毒发源地的情况。
要是这家伙知道病毒会通过孔渗进去,很可能因为心理作用当场昏过去,更不会把阿尔丰斯这伙人也带进来。但现在,阿尔丰斯不得不表出一个很有信心的眼神,说的太多,反而会陷入不利的局面,必须按部就班的把步骤做到位,才不会出子。
一个口里的牙齿往外翻突的半兽人从堡垒的上层风一样冲了下来。“祭司?祭司!你们这群白痴哟,在笼城里祭司顶个用!搞不好你们股上有多少颗痣都会被混进来的间谍数得清清楚楚!”他口里不断着唾沫星子,把那个领着阿尔丰斯他们进来的守卫骂了个狗血淋头。
阿尔丰斯一眼看到这个半兽人,就知道这是个武僧,他身上散发出比一般人强大得多的气流,这是修习内劲后最突出的表现“先生,我们并不是什么间谍,只是刚来到这个城市地普通人类,希望能够在这场瘟疫中略尽绵力。”
半兽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站在阿尔丰斯身后地阿兰“带着铁魔像的两男一女,见鬼!”他大声吼了起来“你们就是和我们作对的人,我们那两个兄弟在昏之前已经说过了。说!为什么要帮菲尔那个低劣的达巴斯?噢,噢,我明白了,是为了把那个拙劣的奥斯卡复生,以取代痛苦女士的地位是吧。守卫,把这些叛分子给我关起来严刑审问!”
这个鲁的半兽人甚至根本没给阿尔丰斯丰斯任何辩解的机会,连珠炮般的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个不停,也难为他能够想出这么清晰而明确的线索。
“古比,事情不是这样的,当时我也在现场,听我解释…”布利斯通急急忙忙的说着,他可不想自己的长期铁饭碗被这种空来风的臆想搞砸,在当时的情况,阿尔丰斯的出手确实有点鲁莽,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的行为。
这个名叫古比的半兽人一把推开布利斯通,狂嚎一声,也没等大批的守卫包围过来,举起拳头就向阿尔丰斯直砸过去“力量产生公义”这句话在他手里变成了“拳头才是道理”更简单也更直接。
阿尔丰斯暗笑了一下,拳头产生的斗气击固然能将普通人打得筋断骨折,但从速度和对力量的集中使上还远远及不上韦伯,这种程度的攻击也能在自己面前显摆?原来印记城除了环境特别之外,和自己那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同,都充斥着了以为强权就是公理的人物。
古比的拳头结结实实打到了阿尔丰斯面上,他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袭击得手时就感觉像是打到了一块又滑又腻的油浸生牛皮上,全身的力量一点都使不出来,完全没有击中对方的痛快觉。
阿尔丰斯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斗气击了,他微微一笑,也学着古比的样子一拳打了出去“领会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斗气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