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正对着卧室
“你可以在任何你认为合适的时候,把她带来交给我,”她对斯蒂芬先生说“我两天之内会去莫斯(莫斯?O一直以为会在罗西。如果这不是在说罗西,那对她又将意味着什么呢?)事情会办好的。”
(什么事情会办好的?)“十天之内吧,如果你方便的话,”斯蒂芬先生说“就在七月初。”
斯蒂芬先生留在安妮·玛丽那里了,在归程的汽车里,O回想起儿时在卢森堡花园看过的一座雕像∶那是一个用同样的方式束紧部的女人,那身在她丰的房和部之间显得格外纤细…
她俯视着清澈的泉水,那泉水就像她的表情一样平静清澈。那雕像是用大理石精心雕成的,在水中注视着自己的倒影…显得那么脆弱,她真担心那大理石雕成的细会突然折断。
但如果这就是斯蒂芬先生所希望的…她还想到,该如何对杰克琳解释这一切,也许她可以简单地告诉她,那件紧身衣来自勒内的一个忽发奇想。
这又勾起了O近来一直试图回避的一种事态,一个她十分诧异自己为什么不会对此感到更加痛苦难忍的事态∶自从杰克琳搬来与她同住以后,勒内并没有尽量使她与杰克琳单独在一起,如果说这一点她还可以理解,那么让她难以理解的是,他本人也尽量避免与O单独在一起。
七月很快就要到了,他就要离开巴黎,而且不会在斯蒂芬先生把她送到安妮·玛丽那里时去看她。她也许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只有在他想见杰克琳和她两个人的那些晚上,她才能见到他。
或者只有当她在斯蒂芬先生那里时,才能偶尔见到跟在娜拉身后走进房间的他。她不知道这两种可能哪一种更使她感到不安。(在这两种可能当中,一定有什么事搞错了,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受到了过多的约束。)每次勒内来到斯蒂芬先生的住宅,斯蒂芬先生总是向他打个招呼,勒内也总是照例吻吻O、抚摸一下她的头。
然后同斯蒂芬先生商量下一天的计划…这些计划从来不把O包括在内…然后就走掉了。他把她交给斯蒂芬的程度是如此彻底,他是不是已经不再爱她了?
这种想法使O陷入一阵心慌意之中,以致她机械地在自己的住宅旁边下了车,竟忘记告诉司机在门口等她,车开走之后她才猛醒过来,不得不匆匆忙忙地叫出租车。
O必须一直跑到S大街,到那里还得等车,她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身都是汗,因为那件紧身衣使她呼吸困难。
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在C街路口放慢了速度,她把车拦住,一上车,就把勒内办公室的地址给了司机。她既不知道勒内在不在办公室,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她:这还是她第一次去他的办公室。
当O看到座落在离E街不远的一条侧街上的那座十分显赫的大厦时,她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那间美国式的大办公室也正是她意料中的样子。
但是勒内的态度却使她感到一阵心慌意,虽然他立即接见了她,并没有对她无理,她没有责备她,其实她有可能为这一行动受到责备,因为他从来没有给过她到办公室来打扰他的权利。
而且很可能她的到来已经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扰。他请秘书离开一下,告诉她这段时间他谁也不见,并且请她暂时不要把电话接过来,然后他问O出了什么事。“我担心你已经不再爱我了。”O说。
他笑了“就这么突然?”“是的,在从…回来的汽车里想到的。”“从哪儿回来?”
O沉默了。勒内又笑了∶“但是我知道你去哪儿了,傻瓜。你从安妮·玛丽那儿回来,而且十天之内你就要去莫斯了,斯蒂芬先生刚刚跟我通过电话。”
勒内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那是这间办公室里唯一一张舒适的椅子,O让自己埋在他的拥抱之中。“他们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在乎,”她喃喃着“但是告诉我,你仍旧爱我。”
“我当然爱你,亲爱的,”勒内说“但是我要你服从我,我恐怕你在这一点上做得并不太好。你有没有告诉杰克琳,你是属于斯蒂芬先生的?你跟她谈到罗西了吗?”O承认她没有。
杰克琳只是勉强接受了她的爱抚,但是已经到了应当让她知道我的真相的日子…勒内没有让她把这句话说完就把她抱起来,放在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用手起她的裙子。
“啊哈,这么说,你已经穿上你的紧身衣了,”他说“不错,如果你的再细一点,你会变得更加人。”说完这话之后,他要了她,O感到他已经有太长的一段时间没做这件事了。
在下意识里,她已经开始怀疑他究竟对她还有没有望,然而,从他此时此刻的行为中,她看到了爱的证据。
“你知道,”他后来说“你不和杰克琳讲清楚是很愚蠢的,我们绝对需要她到罗西去,而把她去最简单的途径是通过你,而且等你从安妮·玛丽那儿回来之后,你就没有任何办法能继续隐藏你的真实情况了。”O想知道为什么。
“你会知道的。”勒内接着又说“你还有五天时间,而且只有五天时间了,因为从斯蒂芬先生把你送到安妮·玛丽那里去的前五天开始,他就准备恢复对你每天的例行鞭打,你将没有办法再藏起那些鞭痕,你准备怎么向杰克琳解释这些鞭痕呢?”
O没有回答。勒内还不知道,在同O的关系中,杰克琳完全是自我中心的,她之所以对O感兴趣,仅仅是因为O对她表示出来的热情和兴趣,她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O,如果O身上有鞭痕,她只要避免当着杰克琳的面洗澡,再穿上一件睡袍就可以了。
杰克琳绝不会注意到任何事,她从来没注意到O不穿衬,也绝不会注意到其他事情∶其实O并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听我说,”勒内继续说“有一件事我想让你转告她,马上就去告诉她,那就是我爱上她了。”“这是真的?”O说。
“我需要她,”勒内说“因为你不能、或不愿做这件事,我要亲自来做这件事,做一切不得不做的事情。”“你永远做不到让她同意去罗西,”O说。
“我做不到吗?要是那样的话,”勒内反驳道“我们会强迫她去。”那天晚上,在天黑透以后,杰克琳已经上睡了,O拉开她的被子在灯光中凝视着她,她已经告诉她∶“勒内爱上你了,你知道吗?”
…她传达了这个信息,而且并没有拖延…在一个月之前,O只要在想象中看到这雅致的苗条身体印鞭痕,那窄小的器官被,那纯洁的嘴发出哭喊,泪水在她脸颊那层美丽的绒上淌,就会感到万分恐怖。
可是现在不同了,O对自己不断重覆着勒内的最后一句话,内心充快乐,由于杰克琳出去拍电影要到八月份才能回来,没有什么事情使O必须羁留在巴黎了。
七月马上就到了,巴黎所有的花园中都盛开着紫红色的天竺葵。正午时分,城里所有的百叶窗都合上了,勒内在抱怨他不得不去一趟苏格兰。
有一刹那,O希望他也能带她一起去,可是,不用说他还从没带她去拜访过他的家庭,她深知,只要斯蒂芬先生提出要她,勒内会立即把她交给他的。
斯蒂芬先生宣布,他会在勒内飞往伦敦的当天来接她,那时她正在休假。“我们要上安妮·玛丽那儿去了,”他说“她正等着你呢!不必收拾箱子,你什么也不用带。”
他们这次去的地方并不是O第一次见到安妮·玛丽时那坐靠近天文台的大楼,而是一座低矮的两层小楼,它坐落在一个大花园的尽头,在枫丹白的边缘。
从见到她的头一天起,O就一直穿着那件鲸骨撑的紧身衣,安妮·玛丽认为这时必不可少的。
每天她都把它束得更紧一点,到目前为止,她的已经细到盈盈上握的程度了,安妮·玛丽应当满意了。他们是在下午两点钟到达的,整幢房子都在沉睡中。
他们按铃时,狗有气无力地叫了几声∶那是一只茸茸的大牧羊犬,它钻到O的裙子下面,嗅着她的腿。安妮·玛丽正坐在一株红铜色的山榉树下,那树立在花园一角的草地边缘,正对着她的卧室,她并没有站起来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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