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嗕卡（十八）

　　糖儿轻佻地上一声，胡小思转头回望，然后问道：“阿彪，这个女孩是谁？”阿彪害怕开罪恶魔女，小声的在女友耳边说：“是恶魔，的。”

　　“原来是恶魔吗？人家说恶魔的身材都很好的，怎么这一个…”胡小思缓缓站起身子，平静的说：“恶魔女小姐，请问你可以容许小妹在这里说几句话吗？”

　　“靠，连天使也搞不定的局面，难道就凭你这黄女生的几句说话可以扭转吗？有就放吧。”头脑聪明、容颜俏丽，唯独是脯却长不大，身材问题一向是天才恶魔女的死，现在被一语道破，糖儿不耐烦的伸伸舌头。

　　“谢谢。”胡小思礼貌的点一点头，接着开始默默地说着自己的故事：“首先我想告诉大家，我的男朋友阿彪，亦是和我哥哥胡作非一样，有种奇特的爱好，就是喜欢凌辱女友…”

　　阿彪听到女友竟一来就提到自己，连忙走到女友耳边小声说：“小思，这种私人事，不如还是留待回家再谈？”胡小思摇一摇头：“这里全是同道中人，连我都不怕了，你还怕什么？”

　　接着又继续自白：“我记得，第一次知道他有这种爱好，是一次很偶然的情况下，当时我们和他的另外两个朋友一起去营，那天我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这两个男生长得蛮英俊，途中阿彪就不断问我是不是很想和他们上。

　　那时候我以为他在试探我对他是否专一，于是一口否认…没想到第二天晚上，我们在营里玩得很疯，大家也喝了点酒，到了接着的一天，我才发觉昨晚胡里胡涂的跟其中一个男生干上了…”

　　“当时我很害怕，害怕不忠的事会被阿彪知道，内心也很惭愧，觉得对他不起，但到了回程的一天，那位男生偷偷告诉我，原来一切都是阿彪主使的，甚至我们在做时，阿彪亦一直在旁边偷看…

　　当时我真的很生气，生气阿彪怎么要这样对我，同时也哭了很多遍，这个我深爱的男生，原来一直只不过在玩我。”说到这里胡小思瞪着男友，使阿彪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来。

　　“我有想过立刻跟他分手，但内心又有一点不舍，因为他对我真的很好，可是当第二次同样事情又发生之后，我的心就真的死了，因为谁也不会相信，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会愿意让你出去跟别的男人鬼混。

　　当时我很生气，甚至抱点报复心理，既然你喜欢我跟别人干嘛？好，我就尽管跟别人干，反正你也不是真心爱我，我要你亲眼看到别个男人如何取悦我，如何比你更能足我，我决心要打击阿彪作为男人的自尊。”

　　“但再过了一段时间，我更奇怪了，因为往后的日子里，阿彪仍是对我很好，这真是一个为了足自己变态望的男人应有的举动吗？如果纯为发，我想你可以不必对我这样好，因为大家只不过是在各取所需，你喜欢看到我被人干。

　　而我也乐于享受跟别个男人做的快乐，根本不需要花这么多功夫，于是有一次，在跟两个男生干完后，我就问阿彪，为什么你那么喜欢看我跟别人上。”

　　“阿彪的答案很简单也很直接，他说因为我在跟别人做的时候样子很感，很好看，那种表情是跟他一起时没有的，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爱看我跟别人做时的样子。

　　我说是吗？那我下次跟别人做时你给我拍下来，我要看看自己的表情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然后到了接着的一天阿彪真的拍了，还跟我一起观看，当时我很吃惊，画面里那个的女孩居然就是我，那个沉沦在爱中的陶醉表情，是连我自己也不曾看过的，是一种很快乐、很美妙的表情，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根本是一个好的女孩。”

　　“我惊讶竟然被开发了一个连本人也不知道的自己。更令我奇怪的，是看着我被其他男人干着的同时，阿彪的脸上居然也着那快乐的表情，我不明的问着他说：‘我跟别人做真的那么好看吗？比跟你做更能令你兴奋吗？’”

　　“阿彪想了一想，默默的回答我：‘小思，跟你做的确是很快乐的一件事，但跟你做了一段时间后我逐渐认识到，我并不能带给你真正的足，我承认这也许是我的不足，所以我尝试找别人去足你，结果，我看到了你最幸福的一面。

　　当时我对自己说，如果我是真心爱你，为什么我不可以让你得到最大的足？即使那些足，是由别个男人带给你。

　　“‘“我清楚记得，阿彪说这话时的眼神，是一个很温柔的眼神，在他的眼内我可以看到最真挚的情感，当时我真的很感动，上天竟然赐给我一个这样爱我的男人。

　　为了我的快乐，他竟然可以放弃自己的快乐，甚至放弃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我觉得很幸福，和那些口口声声说爱我、但其实只不过是想独占我身体的男人比较，我认为阿彪对我的，才是真正的爱情。”

　　胡小思一口气说出跟男友阿彪的内心剖白，众人听了，没有一个说得出话来，隔了良久，才听到天使儿默默的说：“你快乐，所以我也快乐…可以因为爱侣的感受来令自己一同喜悦，这不就是最无私的爱吗？”

　　“嗯。”美儿亦同意的点一点头：“天主造人，男人跟女人的心本来是两位一体的，他们的情绪会因应对方的喜怒哀乐而使自己也一同改变，绝对不会有半点私心，可惜自夏娃偷吃了果之后，原罪就在他们的心中萌生，结果令人类变得自私，他们会害怕伴侣在其他人身上得到比自己所能供给的更多快乐，于是引发出嫉忌、猜疑和独占的负面心理。

　　他们宁可要伴侣放弃也许能得到的更多快乐，也不愿放开怀，因为他们对自己的爱，是远远超过对伴侣的爱。”

　　儿感慨的说：“在今天这个把个人利益为上的世界，就是爱情也要计较自己付出多少和得到多少，要做到可以真正的因他而哭，为他而乐，真正地跟伴侣同甘共苦，试问又何尝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听到天使们的说话，胡小思继续接上：“对，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很快乐，我竟然找到一个这样爱我的男人，所以当我知道哥哥跟阿彪也有着同一爱好的时候，我有一点担心，担心哥哥对少霞姐是不是抱着同一种爱情，还只是一种变态的心理，于是有一次我质问哥哥，我说知道了你也喜欢把少霞姐给其他人抱着的嗜好。

　　但你不害怕吗？哥哥你不会害怕女友染病吗？你不怕她会怀上别人的孩子吗？”“没想到哥哥想也不想的便回答我：‘当然不怕，如果少霞染病，只留下我一个没事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我也跟她一起染病好了。

　　如果少霞怀孕，哪怕那并不是我的儿子，我也会给他一心一意的养大，因为那个孩子，是我人生中最爱的女人的儿子。’”

　　“听了这个答案，我觉得哥哥真的很傻，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笨的男人了，但同时也觉得少霞姐很幸福，这种笨笨的爱情，是每个女生也渴望拥有的。”

　　“小思…”“我本身也很喜欢少霞姐，我觉得她是一个很良善，很可爱的女生，哥哥可以得到这样的女生成为他的子，亦是我胡家的褔气…”说到这里，一直克制情绪，内心看似平静的胡小思终于忍不住哭了，她的哭泣。

　　除了是因为黎少霞即将要离开之外，更伤心的是在其心中，这个自己一向称呼为嫂子的女孩，跟哥哥是毫无疑问的一对。

　　在两人的世界里，胡小思可以看到世界上最真实的爱情，没想到这个在自己心中曾认为是至死不渝的爱情，到最终竟会有这样的结局。

　　“但想不到，今天竟会成这样，你真是个傻瓜，你令我太失望了…”温暖的泪水自眼眶垂下，滴在黎少霞的眼帘之上，再沿着其眼角到耳，仿佛就似女孩亦在哭泣。

　　“少霞…”脸憔悴的胡作非默默看着女友的脸容，他的心已经不再期望会有奇迹，只是单纯地像魂魄被离一样，无法离开黎少霞的脸庞一秒。“滴…”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胡小思的那滴泪水完全滑到耳之后，那条泪痕仍是没有停止下来。

　　而是一滴又一滴的沿着同一痕迹继续去，众人看了惊讶非常，胡小思更忍不住以双手紧紧捉住黎少霞的肩膀，激动的叫着：“少霞姐，你听到我的说话吗？”

　　“少霞？少霞你醒过来了吗？”同一时间胡作非亦是激动不已，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在徘徊绝境后的这刻，谁也不敢奢望接下来的一秒会变成怎样。

　　“少霞小姐…”在场的每个人都屏息以待，大家的心跳在这刻间仿如连成一线，心中只是念着同一句话。醒过来吧！少霞。

　　“是真的吗…”终于那沉默已久的动人声音，再次响于各人耳边：“小思说的话…阿非你亦是这样想吗…”仍未完全清醒的眼眸无力地缓缓睁开，眼神甫接，大家都已经泪盈眶，这个短暂的分别，叫两人有着仿如隔世的悠长感觉。

　　“傻瓜…”这个时候胡作非已经再也按捺不住失控的情绪，他挥身打震，激动地搂抱着面前的女友：“难道你不知道，我从来都是这样想…”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染病了…不漂亮了…甚至要死了…你还会爱我吗？”“当然会，无论疾病、悲伤、抑或是苦难，我也会与你一同渡过…”

　　“那如果…我怀了别人的孩子…甚至是连父亲也不知是谁的杂种…”“我也会当他是自己的亲生子，只是让我知道，他的母亲是黎少霞，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非…”听到男友心底的说话，女孩哭了，到刚才不一样的是，这次是感动的哭，是再没仇恨、发自心底的喜悦眼泪，跟胡作非相恋数年，到了这一天，黎少霞才正式感觉到，男友对她的爱，是远远超乎她的想像。

　　非，对不起，我竟然没有想过，当我失去生命后，世界上会有一个比谁都更伤心的男人，我也从来没有信任，我们之间的爱情。对不起，但我真的很开心，可以认识你，是我人生最大的幸福。非，我爱你…“少霞姐姐…”

　　跪在旁边的胡小思看到如此光境亦是激动非常，女孩强行抹掉眼角的水份，可不知那顽皮的泪腺却像要跟自己对抗一般。

　　无论怎样揩抹，仍是哗啦哗啦的过不停。太好了，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明明只是搞，怎么说得那么伟大了？你们妈妈没有告诉你胡乱跟别人发生行为会传染爱滋病、道德沦亡和使社会风气败坏的吗？”

　　在一旁冷冷听着的糖儿不耐烦的半嚷着嘴。天使主张换，恶魔却来维持正义，这个是什么世界了？“美儿姐姐你看！”

　　然而正当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黎少霞苏醒一幕的时候，不远处的儿突然高呼一声，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开始，输往甜儿身体的黑气已经化成金色，正源源不绝的奔向大天使的体内。

　　“太好了，黎少霞解开心结，她的怨恨亦变成真爱，儿，快点过来帮我！”美儿看到大喜，大声呼唤三妹协力，而儿亦立刻放下甜儿，走到神坛之前，把掌心按在黎少霞的右之上，将自己的生命力量亦输送到女孩身体。

　　“妈的！想坏我大事？”看到即将要水到渠成的时候却功亏一篑，恶魔女糖儿怒不可遏，女孩张开恶魔之翼，想飞上前去把刺在甜儿口的箭头拔下，因为虽然还差少许。

　　但甜儿已经成了大半个堕落天使，只要在这时让她醒觉，局势还是在自己掌下，然而就在正要冲前之际，足踝突被一股力量捉住，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男人正牢牢抱住自己的右脚。

　　是胡作非的旧房东晖叔！“恶魔女，我是不会任你妄为的！”中年汉拼死捉紧糖儿的右脚，女孩不屑说道：“白痴！你以为你这种废物可以阻到我吗？”说着放出恶魔的必杀技地狱轰雷，晖叔受到强大的雷电直击，登时痛得惨叫起来，可是那一双壮的手臂，却始终没有松下来。

　　“干你妈，想死就成全你吧！”恶魔女加强电力，可看着男人浑身为烧得几乎焦黑，仍是死手不放。

　　“晖兄我也来！”接着豪哮一声，仲叔亦是冲上前去，连带曾大哥、阿仁、阿浩等壮丁都一一冒死上前，一人捉手一人抱脚，决心不让糖儿接近大天使。

　　“你、你们这些臭男人通通不想活啦！”糖儿的地狱轰雷威力无比，只是俗语说蚁多褛死象，纵使恶魔女是如何厉害。一时间也无法对付这班壮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