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几分钟后，萧丽妘给了阿斌入的指示，阿斌终于不再是个看客，兴奋地将早已蠢动的茎往萧丽妘泥泞般的沼泽口里面入。林小一边和萧丽妘互相抚着身体，一边注意到阿斌在进入萧丽妘身体之前稍许犹豫了半秒钟。

　　林小知道阿斌一定是看到了萧丽妘的道口出了自己刚刚进去的。尽管搞不好自己待会也要遇到类似的尴尬，但是此刻的林小心中暗。在漫长而龌龊的人生旅程中，或许确实需要一点及时行乐、自欺欺人的阿Q精神。

　　这场双龙一凤的搏战持续到了下午四点多。萧丽妘今天格外兴奋，不过她毕竟要掩人耳目，不敢干到天昏地暗。林小还要赶在下班前去一趟省厅带一份卷宗，离开工作室的时候，林小和舒月华并没有太多交流。

　　但是彼此一个笑容已经汇了一切。林小从省公安厅大院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正犹豫着直接去火车站还是吃了饭再去坐车，忽见大院门口一个穿着时尚的摩登女郎从信仿接待室里被赶了出来。

　　林小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但还是忍不住心生同情。身为警察的他很清楚这个社会上有太多无奈的事情，无数底层的老百姓十年如一的到处申诉无果。

　　那女郎走在林小面前，背着一个很大的挎包，有点失魂落魄，两条完美的长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她的高跟鞋的鞋跟太尖，走起路来很快就崴到脚，却似乎连痛感都消失了，继续往前走，结果很快又崴到一下，这次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这是一个暖洋洋的末的黄昏，又是这样一个美丽的背影，本来应该是一幅很唯美的画卷才是，可眼下只能让人鼻头泛酸。刚刚从所谓上层社会的糜烂生活中走出来的林小百感集，走到女郎边上小心地问道：“需要帮忙吗？”

　　女郎扬起脸，目光呆滞地看了一眼林小。林小这才发现她其实有一些年纪了，并不是自己开初估计的二十几岁，但是皮肤水润，五官姣好，确实很显年轻。林小见她这幅傻呆呆的样子，更加担心，蹲下来追问：“你好，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你家在哪？”

　　“我家？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女人突然泣起来，即使是这样悲切，她的嗓音听起来还是非常悦耳。

　　不管是她的样子还是声音，林小都觉得非常亲切，而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林小深知很多人在上仿过程中精神压力越来越大，压抑出精神疾病的不在少数，不过眼下这女人看样子只是暂时精神低落，林小更加不能不管。

　　他耐心地等在一边，刚要设法询问详情，突然越看女人的侧脸越面。他口问道：“叶老师？请问你是叶老师吗？”那女人猛然扭过头看着林小，眼神中透出一丝生气“嗯？你是？”

　　林小少年时代的记忆顿时鲜活起来，世界真是奇妙。眼前的女人竟然是他刚刚进入青春期的时候的暗恋的对象，他的第一个梦中情人：初中时的语文老师、班主任叶倩琳老师！说起来，已经八年不见，叶老师还是这么漂亮！他兴高采烈地自我介绍说：“叶老师，我是林小啊，是你在县一中带的学生啊！”“啊？小啊？”叶老师想起来了“都长这么大了呀？”由于从小营养跟不上，林小一直到初三都是个小个子，难怪叶老师开始认不出他。

　　当年叶老师对林小非常关照，不仅因为他成绩好，更心疼他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看到当年对自己无比关爱的恩师如此落魄，林小百感集：“我还怕叶老师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啊？老师当时就觉得你会是我们班最有出息的孩子呢！听说你考取了重点大学，现在在省城上班吗？”当老师的就是这样，看到自己桃李天下就是最大的喜悦。

　　林小解释说：“不是的，我在城县公安局当刑警，出差到这。”“你回了城当刑警？”叶老师一把抓紧了林小。林小疑惑地点点头“怎么了？”“小，你一定要帮帮老师，老师真的活不下去了！”

　　叶老师猛然大哭起来，引来很多过路人的围观。林小连忙将老师扶起来，带着她找了一个僻静的咖啡厅吃晚饭。听完叶老师的哭诉，林小才知道她今早刚刚从城县公安局出来。

　　因为被局长李闻喜敷衍，她心绝望，直接来到了省公安厅继续投诉。林小竭力让叶老师平静下来，然后让服务生调亮顶灯，开始就着一点有限的亮光看着叶老师准备的申诉材料。林小越看越恼火，差一点就拍案而起。

　　他意识到叶老师正在对面注意着他，就强忍着保持着平静，在脑子里斟酌好几回才抬起头说：“叶老师，这两个案子当时的定一个是自杀案、一个是车祸肇事逃逸，都没有能及时从刑事案件的角度取证调查。

　　不过，这里面的困难律师应该都跟你说过的，我现在是想告诉你，如果要追查下去，还是有一点希望的！”

　　叶老师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告诉她这事有盼头，立即说道：“小，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让我花多少钱，做什么事，我都愿意的！”

　　林小忙安抚了她一阵，继续说：“主要是从两个方面。一个是强案。陈燕的同学后来都改了证词，我想一定是有人威胁了他们。

　　但是，不论如何，她们可以作为重新调查这个案件的突破口，而更直接的是陈老师遇到的那起车祸，这里有群众拍到的肇事车辆照片，也许警那里还有一些线索，只不过没有人认真追查下去。

　　如果能设法找到那辆肇事车，并且证明它和古剑锋有直接关系，再联系之前的强案，或许有办法将案情串联起来，”

　　林小所说的机会其实非常渺茫，如果是事发当时就展开全面调查或许还有机会定案，现在则几乎毫无可能，不过，林小一方面不忍伤了叶老师的心，另一方面确实也想试着调查一下。

　　不过，对于叶老师来说，林小的话则不啻救命的灵芝仙草，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她重新看到生活下去的勇气。师生多年不见，除了案情之外，叶老师也问到林小的一些近况。

　　攀谈之中，林小了解到叶老师在他们中学带了最后一届初中毕业班之后就调离到了北唐市的一所中学，所以之后很久都没听到彼此的消息。林小大概是天生善于和年长的女人打交道，不知不觉间，叶老师竟然给他逗得有了几丝久违的笑容。

　　林小的心底反而有些酸楚，印象中的叶老师家境宽裕，生活美满，是一个每天都挂着笑容的美少妇，现在却被不公正的遭遇折磨成难得一笑。

　　当天晚上，林小改变了计划，为了让老师恢复精神，他没有连夜护送老师回城，而是在宾馆开了房间住下。叶老师说什么也不让林小出钱，可是林小非常坚持。

　　第二天早上去餐厅吃早点之前，林小敲开老师的门，递给她一个时装袋：“叶老师，这件衣服你看合适不合适？”

　　原来，林小见老师穿得实在太单薄，昨晚特意到楼下给老师买了一件款的长风衣。叶老师推托不过，而且衣服穿在身上正巧非常合身。

　　她昨天有点恍恍惚惚，一口气跑到省城来连换洗衣服都没带，而省城的天气本来就比城那边凉，何况，那条裙子的款式确实太过感。

　　尤其遇到当年的学生之后更令叶老师觉得不妥。叶老师只得接受学生的好意，不在心底感喟这男孩子细心懂事。这个上午，师生二人在火车上度过。

　　林小抓紧时间了解到更多的细节之后，特意对老师代：“叶老师，古剑锋这个人我没打过交道，但是他名声在外。我觉得老师没必要再到处跑投诉，引起了他的警觉反而不好。”叶老师被勾起腔悲愤：“那又怎样？大不了他把我也害死呀！”

　　林小就怕她走极端，耐心地劝道：“叶老师，这不是正好让坏人得逞吗？那样一来，谁帮燕子和陈老师报仇呢？”叶老师默然，林小继续劝她：“说实话，叶老师，你也看到了，这个案子凭你这么投诉。

　　其实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因为确实事情过去很久，各个部门绝不会愿意惹这个麻烦的。所以，叶老师如果你相信我，就安心回家，我一定会尽力的。”

　　叶老师知道是这个道理，握着林小的手说：“小，我懂你的意思。那老师就拜托你了！”林小给了老师一个自信的微笑。

　　其实他的心底一片茫然。＊＊＊难得浮生半闲。夏之的一个下午，城县公安局漯河刑侦中队的中队长林小穿着休闲装在商城逛着，心底涌上来这句话。都说作为一个单身汉是当刑警的优势条件，其实单身汉有单身汉的烦恼。

　　林小很长一阵子根本顾不上打理自己的生活，最近好不容易有了休假，这才到超市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就算是这个假期也并非领导开恩。

　　而是林小用鲜血换来的：在前不久一次执行任务时，林小空手和带刀的歹徒搏斗，事后住院一个星期，今天正是强制休假的最后一天，但实际上林小这段时并没有真的闲着，而是想尽一切办法调查叶倩琳老师投诉的案件。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他已经可以认定叶老师的女儿陈燕自杀前曾经被古剑锋强暴，发生在叶老师丈夫身上的车祸确实也有诸多可疑之处，然而，正如林小所担心的，他根本找不出可以指控古剑锋的证据。

　　况且，林小在明察暗访的过程中发现古剑锋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角色，不管平头百姓还是富商高官提到这个人都是畏之如虎狼。至于陈燕的那几个女同学面对林小的追问，更是当场大哭起来。

　　就算在公安内部，古剑锋也是一个极其感的名字。包括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刑侦大队的历任正副大队长，甚至好些像程国彪这样基层的的老刑侦，都和古剑锋有着密切的关系。

　　林小在大学的时候就听说过，刑警往往要和黑社会互相资源利用才可能吃得开，没想到这一“定律”就在自己身边应验了。

　　事到如今，林小的调查陷入了停顿，或许，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古剑锋的其他罪行入手，争取将古剑锋绳之以法。

　　这样虽然不能直接为叶老师的丈夫和女儿鸣冤，但至少可以让恶人得到恶报，不过，林小目前只是一个中队长而已，暂时不可能和古剑锋有什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