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疯狂向前奔逃

　　国公府家将还有点本领，挥舞的刀剑闪烁着俗世绝顶高手的气息，大吼着挡住了第一波箭雨，随即拨转马头，护着马车狂奔飞逃。

　　“咯咯咯…各位英雄，别急嘛，留下来陪奴家玩一玩。”笑声飘虚空，媚姬从天而降，半球轻轻一抖，就连十几匹战马也不由自主人立而起，鼻孔猛热气。国公府家将虽然迅速稳住了战马，可几个门女弟子却凌空飞起，轻易把他们扑到了马下。

　　“徒儿们，有得吃，别浪费，尽情吃吧！咯咯…”媚姬声笑，小妖女们则双手飞舞。片刻间，她们就骑在家将们身上，剧烈地起伏抛。

　　媚姬从一团团虫间走过，独自来到车门前，嘲笑道：“紫雷山的小丫头，出来吧，本座已感应到了你们的气息了。”车帘随风微动，但车内却毫无动静。

　　“小丫头，出来！”等待几秒后，马车里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媚姬眼中不由升起不妙的预感，重重一掌隔空打向了车门。

　　“砰！”的一声，车门四分五裂，车厢内却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符咒在媚姬眼前缓缓飘动，彷佛正在嘲笑中计的女人。

　　“小人！”媚姬怒吼着冲天而起，把马车连带八匹战马都打飞到了十丈之外。一个时辰后，媚姬带着一丝忐忑不安，站在了师姐面前。妙姬斜眼盯着师妹，顶得媚姬脸色微变时，她突然放声欢笑起来：“师妹，不用担心，我早已料到至元灵不在车里，紫雷老儿的徒弟不会那么蠢。”

　　“啊，那师姐真正的意思是要放她们上山？”“对，不仅要放，还要放得自然，咯咯…”妙姬的笑声更加得意，还有点狠辣，下意识低话音道：“紫雷老儿要想炼出‘至元丹’，必然要用上玄灵鼎，只要咱们能抓住时机，别说至元丹，就是那上古法器，也是我囊中之物。

　　咯咯…”“师姐，你要强攻紫雷山？”媚姬丰润的脸颊透出几分胆怯，她与妙姬虽然都是大虚境界的高手，但比起紫雷山，还是有小巫见大巫之别。

　　“咯咯…师妹，紫雷老儿做那种事，怎会让看守雷峰塔的各派高手知晓？他一定会选一个隐秘的地方，而这地方嘛，又恰好是我知晓的。”

　　说到这儿，妙姬又一次戏谑叹息道：“清音对我们真好呀，人死了，也能派上大用场。师妹，走吧，事情成功，我不会亏待你的。”一对妖妇同声笑，随即御剑腾空，摇曳着丰肥，飞向了紫雷山。

　　＊＊＊州军队被惨杀之时，真正的国公府马车正飞奔于山林之间。几张灵符让良驹变成了宝马，四蹄彷佛在贴地飞行。遇到车轮难行的地方，四灵剑女则抛去女修仙姿，自愿充当苦力，抬着马车翻山涉水。

　　车行中途，张缓缓清醒过来，从井清恬口中了解情形后，他不住诧异地问道：“怎么小梅也在？她也要上道山吗？”

　　“四少爷，你是觉得我不配，还是在怜香惜玉呀？”小玲珑坐在车辕上，兴致地挥动着长鞭。不知是因为她外的气息，还是那鞭子的声响，张心弦一动，生出了怪异的熟悉感。

　　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赤少女的地上爬动，而他则在打。成功近在眼前，井清恬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暗地里给了小玲珑一个眼神，随即柔声对张道：“四郎，你身子弱，尽量少说话，多休息。

　　紫雷山很快就要到啦！”“对呀，再不休息，到了山上，可就休息不成了。”小玲珑完全不把师姐的警告当一回事，一边打马儿，一边回头戏谑地看了张四郎一眼。

　　张迷糊糊的脑袋没有听懂弦外之音，提到紫雷山，他不住好奇问道：“清恬，紫雷山到底是怎样的世外仙山？能给我讲讲嘛！以免上山时，我失礼于人。”

　　紫灵玉女暗自下了莫名的思绪，微笑着回应道：“紫雷山虽然是十大道山之一，但并没有太多规矩，四郎尽管放宽心就是。”

　　小玲珑从来不甘寂寞，又一次突兀地接过话头道：“紫雷山二十年前还叫万宫，住着十三个妖女，当年‘灭妖大战’后，十派宗主为了不让万妖妇有翻身的机会，就着紫雷真人在山上开宗立派，一元圣君为此还把玄灵鼎送给了紫雷真人，这才有了如今的紫雷道山。”

　　井清恬脸色一沉，想阻止小梅的胡闹，张却听得津津有味，坐直上身，追问道：“十大宗派为什么会联手围攻几个女人呢，她们有那么厉害吗？”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马车跑上了一条平坦的小道，小梅一收长鞭，回过身来正对着张，不顾井清恬的阻止，兴致地说起书来。三十年前，修真界出了一个天资绝世的女人万牡丹，年纪轻轻，灵力就到达了太虚境界。

　　而且无限接近修真之士的最高梦想…混元一气，不老不死！如此天才，却被男人负心抛弃，万牡丹一怒之下就杀了该男子。从此后，她自号“万妖姬”专门与负心男子为敌，不论对方是何出身，一缕杀之。

　　张听到这儿，脑海突然浮现出怪异感觉，对那个万妖姬尤其感兴趣，忍不住嘴问道：“这也不算什么大罪呀，十大宗派为什么要联手打她呢？”

　　井清恬无语，小玲珑则小脸一抬，理直气壮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有什么道理不道理的？你这呆子，想听就不要嘴。”

　　小玲珑就像无数个月圆之夜一样，对主子横眉竖眼，没有半点礼貌，而张则被传说吸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在小玲珑清脆的声音回下，张彷佛看到了十二个同样仇恨男人的女人，与万妖姬走在一起的画面。万宫成立几年后，突然遭到了正道十大宗派的围攻，最后一元圣君从天而降，用玄灵鼎灭了十三妖女。小玲珑说到这儿，语带神秘道：“听说呀，万妖女并没有真正烟消云散，元神至今还被镇在我们紫雷山顶的雷峰塔里。还有，她道体毁灭前，曾经发誓要…重回人间，杀尽天下负心人！”

　　“杀尽天下负心人，啊，你们紫雷山？小梅，你到底是谁？”张下意识重复着万妖女的可怕誓言，随即脸色一变，终于发觉了蹊跷之处。

　　“师姐，谜底应该揭晓了，我可不想继续伺候这呆子。咯咯…”能让井清恬心情不畅，小玲珑特别开心，她随即香肩一抖，转瞬间变回了粉妆玉琢的美少女，一双月牙美眸滴溜溜直转，尤其人。

　　“四郎，对不起，我没有选择！”紫灵玉女沉声长叹，在张眼中生出愤怒时，她一指点了过去，让张在昏睡中忘记了现实的痛苦。风起云落，月隐升。十天之后，马车在道术遮掩下，偷偷驰入了紫雷后山，穿过一道瀑布后，进入了一个寒气刺骨的山。

　　山分外内外两，外宽广无比，内幽深寒凉。内尽头处，一张千年寒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宫装女子。紫雷真人盘腿静坐在寒玉前，须发俱已冻起了白霜，他却不愿用灵力抵抗。

　　四灵剑女与小玲珑自动站在外门口，井清恬独自走过转角来到了冰前，虽然口呼师尊，眼中却弥漫着亲人之情。

　　“徒儿，为难你了，先给你…师娘请安吧！”女儿两字已经涌到嘴边，可紫雷真人却不得不生生改变称呼。身为正道宗主，岂能与派妖女暗通款曲，更别说生出一个私生女了。

　　除了小玲珑因为特别原因知晓真相外，井清恬的身份绝对是一个秘密。“师尊、大师姐，时候差不多了，作法吧，玄灵鼎呢？”小玲珑嘻笑着走进了内，把昏的张扔到了师尊脚下。

　　紫雷真人一见张，激动得面色发红，随即翻腕抖袖，一声大吼：“天地正法，玄灵诛，现！”

　　朗喝声中，一个拳头大小的古鼎在紫雷真人头顶浮现。灵力一引，古鼎落地，山一颤，上古法器刹那间变成了一丈多高的庞然大物！“哇，师尊，你真把玄灵鼎来了！

　　那山顶阵眼里的是啥玩意儿？”紫雷山上下早已习惯了小玲珑的没大没小，紫雷真人在运转灵力，井清恬轻笑着回应道：“上古法器像人一样。

　　器魂离开只要不超过十二个时辰，就不会影响阵法威力。”“清恬，你与小玲珑到外护法，时辰不到，任何人不得放入。四灵剑女，助为师一臂之力！”

　　道家宝鼎三足一抖，鼎盖如有生命般自动打开，紫雷真人法诀一指，张就此被入古鼎之中。下一刹那，太虚真火从紫雷真人指尖飞出，有如一条火蛇，绕着玄灵鼎飞速游走。

　　紫雷真人恨不得立刻把至元灵炼成绝世灵丹，不过只是半个时辰后，他已出了疲惫之，不得不盘腿打坐。四灵剑女多年所炼阵法就为这一刻，她们虽然只有灵虚境界。

　　但特别的法诀却能牵引师尊的真火，给予了紫雷真人换气调息的空间。时间悠然过去，紫雷真人与四个女徒的神色越来越疲惫，而玄灵鼎里的张也在变化。

　　从被投下炉鼎那一刻起，张的躯体虽然人事不知，但他的灵魂却感受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恍惚间，他疯狂向前奔逃，在即将被太虚火焰追上刹那，他咬牙纵身一跃。

　　紧接着听到了一片嘻笑声：“咦，哥们儿，你这身古装还真有派头，在哪家店子买的呀？给我们介绍一下。”张眼神一愣，仔细地瞪大了眼睛，球鞋、街灯、公路、大楼…遥远而又熟悉的一切向他扑面而来。啊，回到自己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