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之前杀机已消
独孤敬恒与关行云都不知道,两个人今夜的这番谈话,已经奠定了他名震天下的剑术宗师,他在武林中高超的地位。
隔,独孤敬恒便随着师父楚鹏,进入无人打扰的密室学习“孤鸿剑法”这套剑法非常的繁复,变化极多。
毕竟这是青城派的镇派剑法,不困难反而奇怪了,楚鹏在两个月后,便先行出关了,至于独孤敬恒,照楚鹏的说法,则是必须在密室之内,将剑法练到融会贯通的阶段,才能出关,至于确切的时间,则是谁也不知道了。
关行云在这段时间,则是过得非常的充实,每白天的杂工作完之后,晚上便是勤练剑法,丝毫不断,而更重要的,是闗行云得到了独孤敬恒的肯定,知道自己在剑道上的路并没有走岔,确立了信心。
在两个月的夜苦练之下,这套青城剑法不但被他练得滚瓜烂,连一招一式都被他给拆解开来,然后将其破解。不知道为何,关行云彷佛对破招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每一个剑招被他学会之后,他便会开始想着该如何破解。
然后一边重复的使着剑招直到熟练为止,然而往往在熟练之前,他便已经解出了破招。关行云有些惊讶的发现,青城剑法的破绽竟然比基础的三清剑法还要多,这怎么可能?
青城剑法是他们青城派的根本剑法,也是基础剑法的进阶剑法,怎么反到不如三清剑法呢?关行云苦思不得其解,但事实又似乎如此。得了独孤敬恒的提醒之后,关行云又不敢去问其他人这个问题,只好等独孤敬恒出关再说吧。
可是,很快的关行云又发现了下一个问题。他发现完全找不到破绽的是比基础剑法更基础的,亦即那用剑三法。
例如你剑直刺,这就没什么破绽可言,当然,你可以挡,可以闪,可以以攻对攻等等,但是那些是应对方式。而非这招式本身的破绽。关行云忽然灵光一闪,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原来如此!”关行云在脑海中大叫着。
原因就是因为,用剑三法根本就不能算是“招”所以也就无从破去!而三清剑法因为招式简单,所以破绽就少。
但也因为简单,所以破绽也就容易暴。青城剑法比较之下相对复杂,所以破绽就多了,但也相对的它将破绽隐藏的较好,如果不是熟悉这套剑法之人便没那么容易发现破绽。由其是临敌时哪有那么多时间让你细细观察,慢慢破招。想通了此点之后,关行云又再次的投入到他钻研破招的思路之中了。
他每天所思想的就是如果剑招是这样来的话破绽应该是哪边,从这边来的话又应该如何如何之类的…
这关行云一如往常,提着水桶到后山的溪边打水,刚走至溪边,将空的木桶丢下水中,正要提起之际。
忽然听见,溪后的林中传出一阵悠扬的琴声。关行云自幼学琴,他本就聪明,学什么都快,再加上关天正亦是迫甚严,使得他于琴艺上的造诣早已达到一个甚高的水准之上。
关行云凝神一听,这旋律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再为熟悉不过了,正是他也会弹奏的一首“潇湘夜雨”关行云久未闻琴声。
这一听之下,顿起思念之情,想起了幼时与父亲弹琴为乐,母亲陪伴于旁,击筑而歌的快乐时光。
关行云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之间,将手上的木桶放于溪边,追随着琴声往林中而去。关行云随着琴声而走,行了半晌,眼前赫然出现一条小径,他沿着小径直走向下,不一会来到一座简陋的茅舍之前。
而那琴声便是由此处所发出的,关行云脚步一来到茅舍之外,琴声轧然而止。关行云知道自己打扰了人家,深深一躬身,朗声说道:“青城派弟子管云受前辈琴声吸引而来,冒昧打扰前辈之处,尚请见谅,晚辈这就离去。”
关行云说完,转身便离开,却听得身后“嘎吱”声响,显是有人开门而出,为了表示礼貌,关行云再次转过身来,只见一名老翁,身后背着钓竿,站在门前。关行云心中想着:“原来是他。”
原来,这人关行云之前便见过几次,有时关行云来溪边打水时,便会见到这名老翁在溪边垂钓,关行云通常都会自动走到离他垂钓之处甚远,才把木桶打入溪中,以免惊动了水下的鱼儿,打扰了人家垂钓的兴致。
关行云再度一揖,正转身离去之时,老翁竟然开口说道:“是你,原来你叫管云。”关行云点了点头,再次说道:“晚辈冒昧打扰前辈雅兴,实在过意不去。”老翁说道:“什么前辈。不过是个糟老头罢了。”
关行云不知该如何接口,只能换个话题说道:“前辈的一曲‘潇湘夜雨’弹的甚为畅,晚辈听着听着,竟然一时入,才会冒昧随琴音来此,还望前辈见谅。”
老翁徐徐往关行云而来,讶到:“哦,你竟然知道这首曲子,难道你亦懂音律么?”关行云答道:“晚辈通皮,何敢言懂。”老翁走至关行云身前站定,说道:“你会弹琴么?”关行云回答道:“晚辈幼时学过一点。
技艺糙之极,不入前辈法耳。”老翁突然身出手来,抓住关行云的手腕,喝道:“说,你是不是他们派你来接近我的?”
关行云蓦然手腕被抓,脉门受制,心中又惊又怒,大声骂道:“我敬你年岁已高,琴又弹的不错,似是方外高人,这才尊称你一声前辈。
但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便突然出手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又算什么前辈高人了?”老翁突然哈哈一笑,说道:“你要不是有目的的接近我,为何会到这来?
你要是一般青城派的弟子,为何不提了水便走?既然是青城派的弟子,如何不知道躲避我?你一定是他们派你来盗取经书的弟子!”
关行云本就是属于那种外柔内刚的子,大声的回道:“你这臭老头,到底想怎样,我都说了。
我是受到琴音吸引而来的,至于什么经书,我听都没听过,还有,我不知道要回避你,是因为师兄们从来不跟我说话。”
老翁听见关行云的话,又惊又怒:“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骂我的,因为这些人都会马上成为死人!你受死吧!”
关行云只感觉一股大力自脉门处传来,被老翁所抓住之手,格格作响,彷佛要碎裂一般,同时手腕越来越痛,最后甚至痛至失去知觉。
但是关行云却是紧咬牙关不出一声,也不喊痛,个性极为刚硬。这老翁在盛怒之下,本再下杀手,却发现关行云一声不吭的行为,亦不由暗暗佩服。
同时怒气稍减之下,立时想到:“如果他真是那些兔崽子派来的,为什么会出言顶撞我?”老翁想到此节。
顿时有点相信关行云的话,缓缓松开了关行云的手腕。关行云重获自由之后,立刻后跃,间长剑瞬间出鞘,盯着老翁,谨慎的戒备着。老翁摇摇头笑道:“无知小辈,以为有剑在手便安全了么?”
话说完老翁右手一伸,一样是从诡异无比的角度伸出,往关行云的手腕再度抓来。关行云一开始因为对敌经验不足,加上对老翁全无防范,才会在毫无反应之下,便被一招所擒,如今早有准备,见到对方又以方才同样的招式攻来。
心想自己全无对敌经验,以往练剑之时,在心中所假想的对手亦是使剑,如今面对空手攻击,实在不知如何应对。关行云危急之中,脑中突然一转:“我何不把对方的手当作剑?”
这一来之下,在关行云的眼中,老翁这一抓,便好似是一把长剑刺向自己手腕一般,关行云这两个月中,每均勤练剑法,并苦心研究自己所悟出的破人剑招的种种对敌方式见老翁虽然出手诡异,飘邈无定,看不出他手的真实方位,无法对其闪躲或是反击,但是他的左肩却是破绽。
当下长剑向上一挑,脚步向右横移一跨,对准了老翁的左肩。这下情况转变成老翁自动将自己的左肩往剑尖上送去一般,老翁“咦”了一声,顿时变招。
老翁左肩微沉,闪开关行云的剑尖,后着看似便是左手从下打出一掌,同时手腕迳自往关行云剑尖抓来。
关行云手腕一转,手肘微沉,剑尖摇指老翁手腕脉门,跟前一招一样,老翁如这招使实了,便是以自己的手腕送上剑尖。老翁又“咦”
了一声,第一次还可以说是关行云歪打正着,连续两次,老翁想不到这名看似年纪轻轻的少年,剑术竟然如此之高。
如此又拆了数招,老翁的手腕总是攻不进关行云的周身,每次总是招术施展到一半便被迫临时变招,而关行云却总是将剑一下横摆,一下直刺,只需要转动一下手腕与手肘,便可迫得老翁中途变招。
这名老翁久攻不下,手上招数不越使越是凌厉刚猛,他之前杀机已消,本来只是想夺下关行云手中的长剑,没想到一老一少就这么在树林内斗了起来。
老翁越斗心中越是惊讶,自己这“雄鹰爪”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连目前的青城派三大院主,也顶多能在自己手下走不到一百招,想不到这原本应该手到擒来的少年,竟然已跟自己过了三十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