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观其说话语气

　　在凤雅姿看来，厉锋会愿意花费三年的时间来帮助自己度过难关，跟姐姐的关系，绝非只是“好朋友”这么简单，更大的可能，是情人关系。

　　想到姐姐凤晴雨与厉锋可能是互有好感的情侣，凤雅姿心中浮现着，是一丝淡淡的苦涩。

　　“我跟晴雨，并非是情人之间的关系。”然而厉锋却大出凤雅姿意料的否认，只建厉锋继续淡淡说道：“不可否认，她很吸引我…但我并不确定，她对我怀有什么的情感。”说着无奈的话语，厉锋再一次的陷入回忆。

　　＊＊＊…那是四年前，厉锋为了接应一位得罪白虎世家的亚洲富豪，动身前往一处隐僻的乡村。那个富豪拥有富可敌国的丰富资产、以及有关于四大世家的机密情报。

　　对于重建苍狼世家的厉锋来说，是值得拉拢的对象。刚潜入那位富豪躲藏的宅第，厉锋瞬间就感到不对。太安静了！再也不掩饰自己的动静，厉锋施展身法快速前进。

　　迅速地破开主室的大门，厉锋眼中见到的，是全身赤躺在地上的肥胖富豪，心脏上了一柄尖刀，看起来死去未久。

　　而窗户旁，一名身披墨绿大衣的少女，刚击碎完窗户的玻璃，正要一跃而下，感应到厉锋的破门而入，回眸甜甜一笑说道：“对不起，你来晚了。”那一瞬间，厉锋的心颤动了。

　　那是何等孤独凄零的眼神，充了化不开的浓浓忧伤以及麻木不仁的漠然，然而在少女经过训练的湛演技下，巧妙地被掩饰入动人甜美的微笑之中。

　　只有像厉锋这样的强者能窥见一二，然后为少女眼神呆住在当场的厉锋他…终于知道了什么是“一见钟情”

　　接下来的一年，运用了苍狼世家与青龙世家的情报力量，厉锋知道了那名少女叫凤晴雨，是朱雀世家的美女间谍，凤炎尊与凤灵儿的女儿，而早就从“她”身上所得来的消息，厉锋更知道，凤晴雨她，实际上是龙傲天与凤灵儿的女儿，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相似的遭遇、一半相同的血缘，让厉锋对于凤晴雨感到更加的亲昵。亲自地追寻她数次。在一次次的见面，或是公开场合、或是机密任务，两人之间的见面次数，在厉锋刻意的主导下，逐渐增加。

　　厉锋甚至出手帮助了凤晴雨的任务数次。两人之间，在这种似有若无的关系联系下慢慢增温。偶尔之间，两人在见面时也会说起几句话，甚至聊起一些闲杂琐事。

　　“对不起…能不能请你…守护我的妹妹。”最后几次的会面，凤晴雨忽然向他第一次的恳求，守护她的双胞胎妹妹，同样也是厉锋同父异母的妹妹…凤雅姿。厉锋没有拒绝，而这，亦是他与凤雅姿见面的开始。＊＊＊

　　厉锋淡淡地向凤雅姿说起他和凤晴雨相识的经过，但隐去了有关苍狼世家的事情、还有凤晴雨与她的真正身分…

　　尽管两人已经十分亲昵，厉锋却不想太早让凤雅姿知道这个令人震惊的身世之秘。“我相信晴雨姐姐，一定也喜欢无道哥哥的。”凤雅姿鼓励地看向厉锋说道。

　　然而记起记忆中凤晴雨那孤冷的个性，让她的语气并不是那么的有自信。她也听出厉锋这段故事可能代表的涵义…或许她姐姐，只是在利用厉锋呢？除此之外，凤雅姿心中更多的，是难以抑止的窃喜。假如厉锋与姐姐凤晴雨之间，没有任何亲密关系，那么自己是否可以…

　　一丝丝甜蜜的少女初恋情怀，瞬间充了凤雅姿的心灵。她不由得下意识问道：“无道哥哥，所以除了晴雨姐姐以外，你还有喜欢过的人吗？”

　　“…还有一位。”依然是意料之外的答案，凤雅姿有些紧张地看向厉锋，然而却发现，厉锋的眼神更加地黯淡了，只见厉锋继续说道：“那位女人，有一对世间最美丽的眸子，映出人间的悲离合…但是，她是我无法理解的虚幻存在，也无法理解她会作何选择，而且…我亦不认为，她有爱过我。”厉锋淡淡说道。

　　但似是不愿多谈，仅仅简略地说了几句描述而已。转头看着凤雅姿担心到几乎要哭出来的娥眉凤眼，厉锋哑然失笑道：

　　“放心吧，我可没有那么悲惨，也有十分关心我的人，如我的大舅舅，对我的关怀可说无微不至，几乎可说是我的真正父亲…”

　　厉锋心中浮现淡淡暖意，当他十五岁回到苍狼世家，弑杀了曾经折磨迫害他母亲的外公厉飞，厉锋当时早做好了屠杀亲族、血相残的准备。

　　然而他的大舅舅、厉玲玲的亲哥哥，一位外表鲁莽的汉子，原本苍狼世家的下任家主。在赶回苍狼世家的时候，却在厉锋有些不可置信的讶异眼神下，给了他一个首次来源于亲人的温暖怀抱。

　　“你长得跟玲玲真像…对不起…没能保护你的母亲，这是舅舅的错。”紧紧抱住他的鲁莽汉子，泪面地说道。从那一天开始，厉锋第一次感受到亲情的存在。

　　也为他的心灵中，点亮了一盏光明的烛火。“嗯…无道哥哥，有时间一定要跟你一起去拜见那位好心的舅舅。”

　　凤雅姿静静地侧躺在厉锋肩膀，听着他带有暖意叙说与舅舅之间的相处，温柔地说道。微红的玉颜冒出了一个念头：（现在这种安心的感觉…就是家人了吧。）静静无声的温暖火堆旁，凤雅姿看着仍然有些情绪低落的厉锋，有些后悔自己提出了这个话题，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调皮的眼珠一转，忽然笑地道：“对了，无道哥哥，你有想过自己的外号吗？”

　　身为一位学武者，常常都有一个终身相随的武林绰号。如她的父亲凤炎尊，其外号就叫“铁沙炎掌”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凤天择外号叫“炎风扇”就连武功并不高强的凤嫣然，也有一个不错的外号…“紫炎剑”

　　“呵，那你帮我想一个好了。”

　　还没向凤雅姿透自己另一个“厉锋”身分，厉锋自然也无法告诉凤雅姿，自己在亚洲联盟中，有个非常响亮的称呼…“亚洲魔狼”厉锋！“唔，我想想…决定了！

　　‘青龙武神’如何…无道哥哥，你那是什么眼神？”有些喜悦地想到厉锋新的绰号，然而当凤雅姿高兴看向厉锋时，尽管有人皮面具的遮盖，凤雅姿也能感应到，厉锋似乎有点无言的感觉。

　　“看你还聪明伶俐的，想不到取的绰号却有点土…”厉锋哑然失笑道。他感到自己今天所笑的次数，似乎是往昔一年的总和。“怎么会，感觉很好听啊。”凤雅姿有些羞红地为自己取的绰号辩解。

　　“那你呢？难道等你出道后，想帮自己取名叫‘朱雀女武神’吗？”厉锋微笑反击说道。

　　“哼，有什么不行。”凤雅姿脸上的酡红越发娇，坚定地支持自己所取的绰号名称，然而其脸红的真实原因却是…（假如后无道哥哥叫“青龙武神”我叫“朱雀女武神”…

　　那听起来…不就好像…好像是一对夫一样…）想到这里，凤雅姿极度羞红的面孔简直就要沸腾发烫一样，让厉锋频频注目，有点怀疑她是否生病发烧了。

　　然后就这样，两人在闲聊中，不知不觉靠着彼此的肩膀睡了过去，一夜的时间在温暖的气氛中缓缓过去，然而，这样平淡温馨的日子，对于凤雅姿和厉锋来说，也已经没有多少天。

　　再过四个月，就是朱雀世家“浴火成凤”的历练仪式结束之时！＊＊＊（三个月后，朱雀市，朱雀主宅）再过一个月，朱雀世家千年的传统…“浴火成凤”历练就即将要结束了，身为家主的凤炎尊。

　　此时却坐在书房的办公椅上，脸色严肃地看放置在书桌上的一封信。那是一个月前，以玄武世家家主玄如梦名义所寄来的一封机密信件，然而其中所记载的震撼内容，却让一个月后的凤炎尊依然对此保持严肃郑重。那封信，以清秀的字迹写了三点内容：

　　＊＊＊一、青龙世家历代传人，都被千年前的始祖“青龙”夺舍，代代家主皆是同一个人，包括现任的青龙家主龙傲天。

　　二、近百年来不断扰秩序、不堪的恶宗教“欢喜教”背后是青龙世家所扶持。三、玄如梦在信中称述，已经探访到龙傲天会定期巡视一处欢喜教秘密基地，希望能跟朱雀世家家主凤炎尊连手合作，伏杀居心不良的青龙家主龙傲天。＊＊＊

　　凤炎尊再度拿取信纸，再一次地阅读早已看过数十次的书信内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怎么看？”

　　只见凤炎尊背后，站立着一名弯驼背、脸部有九成以上是烧伤痕迹的苍老老人。假如有朱雀世家子弟在现场的话，必然知道他是跟随了凤炎尊数十年的忠实仆人，然而他们也一定不知道，凤炎尊竟然连这种大事也去请教这名丑陋老仆！

　　“咳咳…虽然夺舍之事有些难以想象…但联想到青龙代代传人都拥有妖孽的战斗天赋与无师自通的入微技巧，玄武世家的说法，确实有些道理。

　　再加上我们这几年所观察的，龙傲天在许多地方都有惹人疑窦的问题…”声音沙哑，驼背老仆缓缓叙说自己的看法，观其说话语气，竟然也是朱雀世家的重要人物之一？说完后，凤炎尊依旧默默不语，背后的老仆也不言语，柱着拐杖在后面安静陪伴，直到凤炎尊又说话：“我决定了…与玄如梦合作，杀龙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