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犹若那梨花

　　可是他却像是对此没有丝毫的担忧，今早没有了吃的，他便用朱九真前些日子捡来的枯枝将酒烫热，饮了起来，一道白影沿着湖边向小屋慢慢行来，越走越近，身姿高挑，玲珑修长。

　　当醉眼看到那身影时，卫璧拿着酒碗的手一抖，心间的枯井竟瞬间涌出一些意来。他连忙撑着拐杖站立起来，殷切的看向那人，口中呐呐喊道：“表妹…”朱九真提着一个小小布包，在卫璧面前丈远处站定，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把手一扔，接着转头回了去。

　　卫璧连忙喊道：“表妹，你…你不要走…”朱九真身形只微微一顿，便又接着沿原路走去，对身后的呼喊置若罔闻，慢慢的越行越远。刚走入林中，她蓦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绝望般的吼叫：“朱九真，你个货…”

　　朱九真听得这骂声，双肩倏地一抖，鼻子一酸，泪珠忍不住的滚出眼眶，看着朱九真的背影直到消失，卫璧大口的息着，脸上现出病态的红。

　　他拄着拐杖向前跳了两步，用拐杖将包裹挑起到手中打开，只见里面包有几块麦饼。一股麦香飘入卫璧鼻腔，他不由咽了口吐沫，急急拿起一块狼虎咽起来…过了这几，朱九真的怒气渐渐平息，忍不住担心起卫璧来，他瘸了，小屋里又没有留多少食物。

　　也不知他过的如何？待走到小屋前，朱九真看到身形瘦弱，胡子拉碴，身边放着两简陋的拐杖，却依然酗酒的卫璧，心中的恼恨忽然去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冷冷的淡漠。除夕那一夜。

　　事实的真相如晴天霹雳般打在朱九真心头，她夺门而走，回到窝棚后一夜无眠，将过往的经历在心中又痛苦的煎熬的一一回忆想过，蓦地想明白了那小屋并不是卫璧用画换来的。

　　而是用自己的身子，可笑自己还像个傻子一般不觉，还在为虎作伥。想着，朱九真又莫名的恨起张无忌来，这臭小鬼，对我用了那么大的诡计…初一上午，朱九真在窝棚中醒来。

　　看着门外飘洒的雪花，茫茫然的又想道：“怪张无忌吗？他或许只是在报复我当初的恶行而已，怨得他么？”

　　想着，她忽然又打了个灵，那一夜以为是卫璧只是自己的想当然，这么长时间的煎熬也只是在自作自受，这实在怨不得任何人。

　　雪花如鹅般慢慢的飘落，到了中午已将地面染的尽白。朱九真忽然发现自己不那么恨卫璧和武青婴了。

　　心间不知何时竟升起一丝莫名的欢喜…自己并没有被两个男人…只要张无忌愿意…可是他…会不会来找我…想着，朱九真又感到一股瑟瑟的孤独感，不由搂住了双肩，心中有一缕眷念悄然的升起。…几场雪来后又有几高升，谷中寒风渐渐的不再那么凛冽，忽然一，高空飘下的不再是雪花，而是牛般的细雨，一下便淅淅沥沥的几，将谷间笼罩了一层气。

　　当太阳再次升起时，谷间枯败的灰黄中不经意间多了点点绿，没几白黄红粉也跟着探出头来，隐现枝梢。

　　“小弟，这才刚二月，花都要开了，这山谷气候真是奇特。呀…你看…”武青婴挽着张无忌的手臂摇晃着，一手指向不远处的几棵梨树。“哇”

　　张无忌抬眼看去，只见那几棵梨树已百花接踵枝头，团团簇簇，仿若几朵大棉花一般，不由说道：“前两里还没有开呢！”

　　“是啊。这几天好，一天比一天暖，山谷也一天一个模样，好美。”武青婴叹道，忽然又一指旁边的桃树，欢喜的道：“小弟，那桃花也开了。”说着，舍了张无忌，自个奔到了桃树旁，将琼鼻凑到一朵桃花旁深深一嗅，小脸陶醉的道：“嗯，好香。”张无忌跟着走到近前，见那朵朵粉花甚是美丽。

　　也不由嗅了一下，果然有股清香之气，只听武青婴在一旁笑道：“小弟，美吗？”张无忌抬眼看向武青婴，见她正巧笑倩兮的看着自己，美目如秋，那一张小脸肤如凝脂，明无比，瞬时一旁的万朵桃花都失了颜色，不由赞叹道：“青姐，你比桃花可美多了。”说着，摘下一朵桃花在了武青婴的发髻间。

　　武青婴俏脸微红，喜滋滋的任由张无忌把桃花在发髻里，却又听张无忌道：“青姐，崔殷功那首桃花诗需改上一改了。”

　　这首著名的桃花诗，武青婴自是熟悉的，不由好奇道：“小弟，那该如何改？”张无忌嘻嘻一笑，摇头晃脑道：“青姐，你听好…去年今此谷中，桃花独自笑春风。今仙子落凡尘，人面桃花相映红。”他读书不多，自不可与诗人相比，直将一首《题都城南庄》改的七八糟。

　　可是武青婴听张无忌把自己比作落入凡尘的仙子，自然欣喜万分，不由微微踮起脚尖，在他上啄了一下，口中却嗔道：“小弟，你可是越来越嘴滑了…”

　　张无忌听武青婴说他嘴滑，蓦地想起昨夜含红珠的情形，便捏着一朵花苞笑道：“青姐你看，这蓓蕾可与你的儿相映红了。”武青婴看那花苞圆圆粉粉。

　　顿时俏脸绯红，小手在张无忌间捏了一把，嗔道：“小弟，你越来越孟了。”张无忌笑道：“就我们两个，青姐怕什么？在上，青姐可比小弟要主动的多…”武青婴一想，昨夜里果是自己主动一些，心间不由又羞又，口中却嗔道：“小鬼，看我不老大耳括子打你…”说着，作势要打张无忌。

　　张无忌连忙闪身逃开，口中又笑道：“青姐，你想谋杀亲夫么？”武青婴也笑道：“是啊，是啊。你天天欺负姐姐，姐姐受不住啦。”说着，拔足追去。两人嘻嘻笑笑，追追打打，一时将打猎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一会儿，张无忌和武青婴竟来到了寒潭南边的小树林中。旧地重临，两人对眼相望，四目中情愫闪烁，都想起以前偷时的情形。武青婴依偎到张无忌的怀里，贝齿咬了咬花。

　　忽然笑道：“小弟，记得那一次我见你赤着身子在树上摇胡桃来着…”张无忌怒道：“什么赤着身子，我明明穿着子来着。”说着，手悄悄向武青婴的酥上摸去，蓦地迅疾一握，将一只儿抓在手中，口里又嬉笑道：“青姐，又大了一些哦，现在我一手都握不住了。”

　　武青婴娇躯一颤，小手在张无忌间不依的捏了一把，嗔道：“痛…轻些个…昨天都被你破皮了…”

　　张无忌嘻嘻一笑，手上轻了一些，另一只手却抚过武青婴不堪一握的细，在那盈盈的紧致翘上抓捏起来，武青婴连忙抓住他的手，似笑非笑的道：“小弟，你要干什么？”

　　张无忌着手中那一团盈盈，鼻息微微重，看着武青婴的俏脸笑道：“青姐，我们好久没有在这里…”武青婴闻言娇躯连忙一扭，挣脱了张无忌的怀抱。

　　她逃开两步，娇声笑道：“不行…可光天化的…”张无忌追上武青婴，一边又将她搂入怀中，一边息道：“青姐，来嘛…”

　　“不行…小弟我乏了…想回去睡一会…”武青婴一边挣扎一边道。“上午怎么就乏了？”张无忌奇怪的问道。“还不是夜里被你折腾的…”武青婴嗔道。

　　张无忌一怔，说道：“昨夜不就一次么？”“啊呀…你是一次，人家…可是来了四次…到现在那里还痛呢…”说着，武青婴不忿的在张无忌间又捏了一把。

　　张无忌想起夜里确实比较久，不知怎么的就是无法出，差不多折腾了半宿，在武青婴的哀求下才让她用小嘴了出来。

　　他不由微微惭愧，便道：“哦…那我跟你一起回吧。”武青婴犹豫了瞬间，抬首看向张无忌，小脸上现出莫名的笑意，说道：“不啦，我自己回去，你慢慢打猎吧。”她顿了顿。

　　忽然又道：“可莫要打个妖回家…”张无忌有些莫名其妙，说道：“什么妖？谷里有妖么？”武青婴咬了咬花。

　　忽然软声说道：“小弟，你不是想去找真姐么？”见张无忌怔怔没有回过神来，她又笑道：“我不管你啦…”说着，她真的不管张无忌，掉头向屋子娉婷的走去。…梨花有思缘和叶，一树江头恼杀君。

　　最似孀闺少年妇，白妆素袖碧纱裙。这是白乐天写的一首梨花诗。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谷外大地初解冻，耕将始，可是谷内已姹紫嫣红，处处美景。百花争，却俱被梨花夺去光辉，那梨花盈盈如雪，繁枝头，端个花团锦簇。

　　朱九真一袭白衣，跻身万花丛中，犹若那梨花一般，是如此夺目。她在林间行走，堪能羞花的明俏脸上却是忧。

　　“咯咯咯”忽然前方传来雪的叫声，朱九真顿时精神一震，向声音发出处看去，果见一对红棕的雪正站在一棵老树枝头，正用尖尖的嘴梳理着羽。

　　她不由大喜，忙将弓箭捏在手中，蹑手蹑脚的靠近过去。朱九真躲到一棵低矮的梨树后，距离那雪所在的老树只有五六丈远了。

　　而雪只立在一丈高的树枝上。她定定的瞧着那一对雪，手轻轻的从背篓中取出一只箭搭在了弓弦上。短弓慢慢的拉圆了。“嘣”的一声，朱九真瞄准了那只雄的，捏住弓弦的小手猛地松开了，箭如流星般离弦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