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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叹程小哥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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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武二都在她手里吃瘪,自己也讨不了好去。说起来,不知道武二躲到哪个里练九神功,现在进境又是如何?秦桧沉半晌“若在下与长伯联手,胜负在五五之数。”

  小紫逗着雪雪,头也不抬地说道:“傻瓜,先找到祁大傻子再说吧。”“不错!”一语点醒梦中人,程宗扬一拍几案“咱们这会儿是投鼠忌器。如果硬拚,有会之和长伯,再从云氏请几名好手,未必会输给那妖妇。”说着他眼一瞪“你个死丫头,看谁都是傻子是不是?”

  “你本来就很傻嘛。”小紫把那只雪白的狮子狗举过头顶,那条小狗也够烂,居然张开四条小短腿,摆出一副我要飞的架式。

  “好啊!你不是够聪明吗?”程宗扬抛出个难题“限你明天把祁远给我找出来!”“还用找吗?”小紫毫不在意地说:“就在横塘旁边的盛银织坊。”

  “你怎么知道?”“你今天过朱雀桥,沿横塘南往西,一路上路过林家酒肆、祥云纱行、合记布庄、赵家彩锦铺、香百花行、徽州纸坊、丰记谷市、南塘缎行…”

  小紫依次说了几十商号,然后道:“最西边那家是盛银织坊。”程宗扬与秦桧对视一眼。这死丫头只走了一趟,就对两旁几十间商号如数家珍,也太跩了吧?程宗扬哼声:“没错,是有一间,怎么了?”小紫扮了个鬼脸。程宗扬恼道:“死丫头!又给我装神鬼?”秦桧咳了一声。

  “属下似乎有些印象。那处织坊临近秦淮河,昨晚大火将它前面几户人家烧得干干净净…是了!”他一拍手“那家织坊紧邻火场,却没有烧到丝毫,连绣坊门前的布幌都好端端的。”

  程宗扬一点印象都没有,除了这两个变态,谁会在意远离火场的一间织坊?不过他嘴巴一点都不软,笑道:“因为它没着火,你就知道祁老四在里面?这逻辑也太强大了吧?哈哈哈!”小紫在雪雪身上挠了几下,那条小贼狗张开嘴,身体一抖一抖,好像笑声是它发出来的。

  “过了半个时辰,有个小女孩进了盛银织坊。她虽然没戴面纱,也没有跟那几个女人一起,不过走路样子和买地的小丫头很像呢。”程宗扬笑声戛然而止。

  秦桧眼睛一亮:“你看得清楚?”“有眼睛就能看得到。大笨瓜。”程宗扬对小紫的嘲讽毫不理会,拍案道:“好妖妇!原来她买的织坊就是那家!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竟然把家门口都烧个干净!有够歹毒!如果不是我明察秋毫,看破端倪,就让那妖妇瞒过去了!”

  说着喝斥一声“死丫头,你少给我翻白眼。”秦桧道:“既然盛银织坊是被那妖妇买下的,祁兄很可能就在里面。”

  “好!这件重任交给你了。那妖妇起居都讲排场,肯定不会住在织坊。会之,你带两个兄弟,天亮前把老四接出来,找个地方躲几天。”秦桧抱拳应诺,立即出去安排人手。

  程宗扬盯着小紫,这死丫头眼也太毒了,几件不相干的事连在一起,竟然让她蒙个八九不离十。他冷笑道:“死丫头,你不是很吗?想个办法对付那个妖妇。”

  “你想让那个狐狸死呢?还是想让她离开建康?”“废话!当然是干掉她!”“这个好办啊。有一种血蚕蛊,只要沾到皮肤上,她就死得不能再死。”

  程宗扬精神大振“这么歹毒的蛊怎么能用?我警告你,就这一次,以后绝对不允许!喂,怎么用?”小紫笑道:“你救出祁远,她肯定还要来找你麻烦。只要把蛊下到你身上,让她接触到就好了。”

  “这么简单?”程宗扬松了口气,笑道:“不会有事吧?”“不会啊。到时候只要把你的尸体烧掉,就不会有事了。”程宗扬脸顿时黑了下来。小紫失望地说:“你若不想死就没办法了。”

  “好端端的跟她同归于尽?我有病啊!”程宗扬气恼地说:“好了,让她滚出建康就行。有没有办法?”“有啊,”小紫道:“她来建康,身边肯定带了不少钱。

  只要把她的钱都拿过来,她只能离开建康了。”“这个办法好!我正缺钱呢!”程宗扬说着脸色一板,正容道:“不过我是做正当生意的,你若来坏了我的名头,那可不行。”

  小紫眼珠一转,笑道:“我有个办法,让她明知道受骗,还得乖乖把钱拿出来,程头儿,你要不要听?”看着小紫玫瑰般娇美的笑脸,程宗扬有种预感,苏妲己要倒楣了。

  听了小紫的主意,他用力一拍几案“你行啊!死丫头!”***暴雨如注,龙首渠渠水翻腾,滚滚波涛如怒。

  几个身影立在雨中,拔身形如同一排标。身后长长的石阶两侧,气势森然的城阙巍然耸立。电闪雷鸣中,映出城阙间一块丈许高的匾额,上面用墨黑字迹写着:皇图天策。

  一个魁伟的身影静静立在雨中。他年约五旬,颔下长须墨染般黑亮,没有丝毫杂,神情淡淡的,却给人一种坚毅如钢的感觉。

  他间悬着一柄暗青色的佩剑,雨水落在他黑色皮甲上,纷然溅起,形成一片朦胧的水雾。

  在他身后立着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二十三、四岁年纪,眉目清雅,虽然被大雨浇得浑身透,却显出一番潇洒出尘的气质。

  一骑快马冒雨而至,离城阙还有百余步,马上骑手飞身跃下,大步奔来,双手捧上一卷帛书。中年人伸手拿起帛书,慢慢看了片刻,然后合起来“幼度。”后面的年轻人走过来。“卫公。”

  “你在府中已经十年了吧?”“十年零两个月。”“已经这么久了。”中年人喟叹一声:“府中所藏你已尽知。可以离开了。”年轻人无喜无忧,平静地应道:“是。”

  卫公收起帛书,一手轻抚手臂背的软甲,淡淡道:“建康传讯。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年轻人目光如同寒星,在雨中微微闪动“幼度此行,必不堕我皇图天策威名。”

  卫公解下侧佩剑,提声道:“晋国谢幼度,接剑!”谢幼度屈下一膝,昂首双手平举。剑长三尺,鞘身包裹青黑色的鲨皮,剑首朱红色的缨穗,在雨中彷佛跳动的火焰。年轻人周身的血彷佛被点燃,目光越发明亮。

  “皇图天策,灵羽飞华。”卫公握剑道:“此剑名为开,幼度可知道其中的缘故吗?”谢幼度沉声道:“斗柄北指,天下皆冬。”长剑落入手中,双手微微一沉。

  卫公淡淡道:“携剑南行,不用北返了。”谢幼度提剑而起,向卫公深施一礼,转身踏入雨幕。

  良久,龙首渠外传来一声长啸,彷佛悠长龙直入云霄。晋都,建康。秦淮河畔横塘。程宗扬一大早就赶到横塘边刚买的土地上,名为察看收购进度。

  其实是观察旁边的盛银织坊,为了安全,还拉上云苍峰。大多灾民昨天已经签下书契,拿到银钱,还剩一小部分,这会儿继续发放。一百贯的价格虽然比平常低了许多。

  但大火之余,房舍都被烧成一片白地,能拿到十万钱的补偿,许多人都对程氏的义举感恩戴德。

  几个官府差吏在废墟中翻检查看,云苍峰过去攀谈几句,然后向程宗扬介绍道:“这位是建康主管刑案的褚衡褚从事。”那位褚从事年约四十,方脸大耳,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十分干。

  双方客套几句,程宗扬问道:“这些是褚从事手下的捕手?”褚衡点了点头。

  “昨天听里正说的情形,上方怀疑有人纵火,命在下前来查看。”程宗扬很想当场举报盛银织坊的老板就是纵火犯,最后还是下这个不智念头。

  “竟然是纵火?褚从事找到线索了吗?”褚衡苦笑道:“昨晚一场大雨,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了。

  只不过奉命例行查看一番罢了。”说着又道:“程少主慷慨解囊,千余人赖此而活,功德无量。”“我哪里有什么功德?”程宗扬笑道:“以后这里会馆建成,还要褚从事多多照顾。”褚衡逊谢几句,告辞离开。云苍峰道:“小哥要建会馆?”

  程宗扬指着临河那片烧焦的土地道:“我准备在这里起一座楼宇。

  每层高两丈,一共九层,面积一亩左右。下面两层是大厅,三、四层设置成包厢,供客人宴饮游乐。笫六层设为观景台,四面透光,全用大柱支撑,可以举办大型宴会。

  第五层和第七层是客房,供远来的王侯富商居住,第八层是珍宝阁,上等宝物都放在这里。”

  云苍峰道:“十八丈的高楼不是随便建的,建康周围的巨木已经砍伐得差不多了,用来作梁柱的大木都是从昭南运来,一般楼宇建到十丈已经不易。像这样的高楼若是建成,一木之费不下千金。

  况且十几丈的高楼偶尔一登,还可以寄情娱目。平常看件珍宝都要登上十六丈高的珍宝阁,只怕乘轿也不肯来。”“这个我想过了。”程宗扬道:“不用木头。”

  “用石料?”云苍峰皱起眉头“若用石料,开采更不容易。一则石料过长易折,只能建成一间间的小室。再则石材只用于陵庙。建成宴饮的楼宇,只怕有失法度。”

  “我也不用石料。”程宗扬道:“云老哥,你们云氏有石灰坊吧?”云苍峰看了程宗扬半晌。

  然后笑着摇头,叹道:“程小哥的手段,老夫怎么也琢磨不透。石灰坊我名下倒有一座,就供你使用吧。”程宗扬笑道:“多谢老哥。另外我还要些竹,也有劳老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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