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分别占据方位

　　然后左手握拳，狠狠打在他腹上。那骑手穿着骑兵用的轻便皮甲，随着古格尔足以裂石的一拳，他前方形的甲片四处纷飞，身子横飞起来。

　　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掉在地上，又滑出十余米的距离，正落在程宗扬刚才待过的草窝里。明知道打不过，还要跑回来送死。程宗扬心里给了他一个评价：疯狂！

　　那骑手头盔不知掉在什么地方，出布条紮紧的发髻。他脸色一片雪白，角淌出一股鲜血，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恐怕连肋骨也断了五六七八。

　　再往下看，程宗扬呼吸猛然一窒。那骑手前皮甲被撕出一个大，连束的白布也被扯开，出两只圆润的…房。

　　虽然不及西片里牛级的巨硕大，但也有够瞧的，曲线圆润，皮肤又白又，尤其是那两只头，还是娇的粉红色。只不过左侧被兽蛮人大的手指抓出一道伤痕，鲜血淋漓…程宗扬不由自主又朝她脸上看去，原来真是个美女。秀美的双眉直入鬓角，眉宇间英气人。

　　只是目光显得不是很友好…女骑手用几乎火的目光狠狠瞪了程宗扬一眼，一个男人如此不顾忌地盯着她的看，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问可知。

　　刚要开口斥骂，内伤恰于此时发作，一口鲜血险些出，她用白净的手掌勉强掩住口，苍白面孔上升起一层病态的红晕。很漂亮。

　　程宗扬在心里重复一遍，虽然经过一场生死搏斗，衣甲破碎，头发散，模样狼狈，而且完全是素面，但容貌比起他所在的世界里，那些光彩照人的明星也毫不逊。程宗扬正看得出神，忽然心生警兆，他猛然回过身，整个人差点儿傻掉。

　　杀红眼的兽蛮武士们像一群直立的野兽，缓缓朝他走来，丑陋的面孔狰狞可怖，在他们骇人的体魄面前，程宗扬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光股婴儿一样可怜。

　　其实这完全是一个误会，谁能想到那个女扮男装的骑兵会被打得步步后退，最后更是一下飞出十几米，好死不死地掉到自己背后？这会儿，自己一个人站在一群半兽人面前，虽然心头狂跳，脸惧，但那些半兽人大概也分辨不出来。

　　只会看见自己激动地双手握拳，目光，像极了一名奋勇救美的英雄。最前面那名武士有一只雄狮般的头颅，獠牙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程宗扬对着这些半兽武士，后悔得想要自杀，如果可能，自己肯定有那么远就跑那么远。可这些半兽人大步一迈，就够自己跑一阵的。至于求饶，程宗扬很怀疑这些半兽人是否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况且他们一定不会给自己解释的机会。程宗扬怔了百分之一秒。

　　然后在更短的时间内摸遍全身每个口袋，像快要溺死的人拼命寻找浮木。手机，如果是手榴弹多好？钥匙，如果是之屋那个电玩里，那把可以打开任何一道门的神奇钥匙就好了，钱包，他们收买路钱吗？兽蛮武士浓重的呼吸几乎到程宗扬脸上。

　　此时他们与秦军只隔了一座不高的山丘，在战场边缘游弋的秦军轻骑随时都可能出现，但对于程宗扬来说，他们都有点太远了，古格尔拳头扬起，带起巨大的风声呼啸而至。

　　那感觉就像一列时速超过二百公里的列车面开来，程宗扬还没有碰到拳头，就被拳风吹起，身不由己地往后飞去。“篷”的一声，程宗扬仰面摔倒。正好落在…“呃──”

　　那个女骑手出痛楚的表情。程宗扬摔得七昏八素，还咬破了嘴巴，一嘴的鲜血，没有留意自己正落在那个女骑手身上，到了她断裂的肋骨。

　　那兽蛮武士的拳风，几乎把他内脏都打得翻滚过来，口骨痛裂。惊魂未定，程宗扬本能地双手握紧，抓住身下的物体。右手抓到几块落的甲片，左手运气不错，抓到一团温暖柔软。

　　而且富有弹的物体，感觉又滑又，像是…程宗扬疑惑地了，又捏了两把。

　　“啪！”女骑手竭力抬起手臂，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程宗扬这才意识到自己抓到的正是她受伤的左，他连忙放手。“我不是故意的！”

　　“无！”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接着又是“啪！”的一记脆响。程宗扬捂着脸，心道：算了算了，这种事跟女人解释不清，还是赶快起来是正事。

　　他抬起身，准备爬起来，手肘又撞倒女骑手的肋下，这下连他都感觉到断骨磨擦的“格格”声，更不用说那女骑手花容失，痛得连骂都骂不出来。

　　程宗扬手忙脚地爬起来，忽然摸到身后一个方形的物体。背包！他身上还有一个运动型的小背包！程宗扬顾不得小美女杀人般的目光，一把将背包拽到身前，拉开拉链，紧紧抓住里面的物品。

　　瞬间，出发前在飞机上的那段交谈，在脑海中回响。‘你穿越到过去要带什么？只限三件。’‘第一件，我要带一套大百科全书。因为财富可能贬值，而知识不会，然后我要带一把瑞士军刀，功能越多越好。第三件，我会带一袋玻璃珠。’

　　大百科全书、瑞士军刀、玻璃珠，这是自己对于最佳穿越工具的答案，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小说与漫画中的那些主角，穿越时候所带的工具，想必远比自己还要夸张许多。

　　而自己这个平凡人，在被半兽人团团包围的命悬一刻，身上又有些什么呢？背包里不多不少，装着三件物品：神奇橡胶制品──一打超薄型安全套。

　　高级合成化学纤维──两套情趣内衣。现代电子科技与人体科学的完美结晶──一电动按摩。

　　‘我今天飞上海，会在那边休息两天。’女友眼睛淋淋的，散发出人的羞，‘那套内衣我还没有穿过，到时候你带来，我穿上和你搞…’命运就是这样荒唐，想穿越的没能留下，没想过穿越的却被留在这个陌生的时空。

　　想要的机、军刀一件没有，有的却是情趣内衣、安全套、按摩。在他眼前，半兽人巨大的手掌朝他脖颈抓来，糙的皮肤上尖利的鬃又黑又硬，十几个半兽人把前路完全封死，来势汹汹，自己绝对没有突围的可能。

　　程宗扬看了那个要火的女骑手一眼，慢慢拉上背包，然后了口气，认命地起膛，脑里又回响起那个最近常常听到的自我质问。

　　就这么当一个平凡的上班族，自己真的愿意吗？放弃创业致富的梦想，舍弃壮志雄心，庸庸碌碌，终此一生。

　　这样子选择真的甘心吗？这个问题之前想过多次，却始终没有一个很肯定的答案，自己反覆迟疑着，不停地想着，就是答不出来。

　　然而，那个答案…此刻却是再清楚也不过了…如果老天让我再选一次，我一定当一个老老实实的上班族！＊＊＊

　　望着半兽人足以粉碎岩石的巨手，程宗扬已经避无可避。一股惧意从心底升起，瞬间袭遍全身。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忽然，一只白美的手掌从他身侧伸出，彷佛捻着一朵含的玉兰，轻柔地向半兽人巨大的手掌。

　　就在双掌接触的刹那，那只白美的手掌拇指与中指轻扣，尾指微微翘起，掌心的空气传来一阵波动，隐约间，一只太极的图案掌而出，接着微微一红，瞬间就化为一团烈火。

　　半兽人嚎叫着向后跌倒，庞大的身体一瞬间就被烈火噬，成为一只巨大的火球。法术！程宗扬心里蹦出这个名词。这个时空竟然还存在有传说中的法术！他无比敬畏地朝身后看去，一张姣丽的面孔映入眼中。

　　那女子大约三十余岁年纪，长发挽成云髻，戴着一只洁白的玉冠，精致的面孔如白玉般莹润，没有丝毫皱纹，她眉眼极美，神情却冷淡无比，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

　　她穿着一袭淡青色的轻袍，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只在洁白的衣襟上用墨笔写了两行纤细的小字：江天地外，山有无中。受伤的女骑手已经叫了起来。

　　“卓师叔！”姓卓的女子冷哼一声，收回修长的玉指，扶在间的剑柄上，昂首，对那些半兽人视若无睹。

　　她的佩剑吸引了程宗扬的目光，与二十一世纪那些工业化批量生产的劣质剑不同，那柄剑鞘为银白，上面有天然生成的凤羽纹，阳光下光华溢，翩然若飞。

　　一个温和的男声缓缓道：“霜儿莫怕，我太乙真宗在此，断不会让你受半点损伤。”不知何时，周围已经多了十余人，其中三名男子留着长须，与那名女子一样穿着淡青色的袍服，头上戴着玉冠。

　　其余一些人服饰为黑白两，有男有女，年纪长幼不一，看他们恭敬的态度，像是那几人的弟子。说话的那人年纪最长，长髯及，神态从容。

　　在他旁边，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踏前一步，剑眉扬起，寒声道：“兽蛮丑类！尔等还未死绝么！”不待师长吩咐，十余名太乙真宗弟子已经各自擎出长剑，分别占据方位，隐隐成围攻之势。

　　兽蛮武士巨大的鼻翼翕张着，恶恨恨盯着面前可憎的人类。那男子握住间的剑柄，凌厉的杀气陡然发出，还未出手便令人为之气夺。卓姓美妇赤手施出烈火的一刻，那些兽蛮勇士已经知道自己走到生命尽头。

　　“古格尔！”一名兽蛮人发出乞求地吼声。

　　“古格尔！”所有残存的兽蛮武士都在呼喊。古格尔目光从同族脸上一一扫过，然后宽阔的膛猛然隆起，从腔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吼声，他雄壮的骨骼发出一阵刺耳的“格格”声，肌扭曲着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