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说对不起
为什么小凤姐我会知道呢?因为那个健康少男啊…喔呵呵,我每天都看得见啦…”广播的话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因为孙武猛然一拳击向间,摧毁了自己佩带的海螺法宝,及时毁尸灭迹,没有让那段话继续传出来。
不过这动作可能已经有点晚了,因为站在面前的几个村人都脸色诧异,伸手指着他。“不、不是我!我没有半夜偷偷挖地道…”像是被指责杀人之罪,孙武通红着脸,连声否认,但忽然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啊!一定是她!是小殇。”留下了这一句话,孙武飞也似地拔足开跑,朝村子里头广播塔的方向赶奔过去,而提到那个忌之名,附近的村人立即变了脸色,再也不管少年做过什么,人人苍白着脸赶紧走避,祈祷今天一天合家平安。
早晨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街道上,树木枝间,林鸟起落,啾声鸣动,沿途都可以听见早安鸟及广播的声音此起彼落,家家户户都开始起梳洗,许多看到孙武的村人,都用诧异而惊愕的表情向他询问。
“小武,你昨天晚上…”“不是啦!”“小武,你今天早上…”“没有!什么都没有!”少年急着赶去广播塔,而一路上所遇见的村人们,都很和气地对他挥手说早安,整个早晨气氛是那么地协调。
不过,在孙武快步跑过之后,还是有些恻恻的耳语,悄声转。“…梁山泊的规矩,活人一向有命入、无命出,小鬼该不会想要偷溜离开吧?那个老疯子几时回来?”
“算来就是这几天了。要把小鬼盯紧一点,要不然老疯子回来,发现小鬼不在,那时候我们就…”几句充颤栗的话语,被掩埋在阴影之中。
除了彼此,没有传入任何人的耳里。整座村子并不是很大,孙武跑过村口石碑,窜上入山树道,终于在早安广播即将结束前,来到向全村播放的广播塔前。
那是一幢矮矮胖胖、犹如树菇般的圆顶建筑,整幢屋子只有一道出入口,来到门前的孙武举手便推,哪想到触手一瞬间,强烈电猛殛出来,整个人立刻被弹了出去,大半个身体酸麻难当,几乎要失去知觉。
才一大清早就被电得跌飞出去,名符其实的“仆街”看来…今天的幸运指数并不怎么好。“小凤姐听到门外有响声,有人不小心中了防盗机关,是谁呢?很难猜耶,村子里头的小偷那么多,好多人都有可能。”
孙武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也觉得困惑,因为自己一声不响地见门就推,不小心误中机关,这点也很难说是人家的错。再怎么讲,里面的人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要来,故意在这里装机关准备吧?
“…可能的嫌疑人很多,不过应该不会是那个今天早上偷偷挖完地道后,发疯似地跑过大半个村子。
然后给电到仆街去的小乡巴佬!”不!前言撤回!里面的人一定知道自己要来,而且也是针对自己设的机关,以她的恶劣个性,这种事情是非常有可能的!
早晨广播在这时告一段落,孙武重新回到门前,用力一推,这次已经没有任何机关,简陋的电装置也在一次放后毁坏,孙武毫不费力地把门推开,看到了广播室内的两个人。
个头高大、相貌堂堂的那个中年男人,当年在江湖上人称“巨灵神”现在则是负责打理广播塔的职工,素以孔武有力而闻名,但他此刻却被五花大绑、滚倒在地。
而嘴里被上袜子的哀嚎模样,看来实在与什么巨灵、威武都扯不上关系。造成这一切的祸首元凶,自然就是现在坐在广播椅上的人,只不过从门口的角度看去。
除了大大的椅子外,什么背影也看不到,彷佛整个人被皮椅完全噬了,而当皮椅“呀”的一声转过来,会有这种现象的理由,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坐在椅子上的女孩,距离少女还有一段年纪,是个留着一络清纯浏海的可爱女童,水汪汪的眼睛,纯真无地眨呀眨,白肌肤吹弹可破,红滟滟的小嘴像是一颗樱桃,十足小美人胚子,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尤其是她散发的纯洁气质,彷佛一朵初绽雏菊般讨人喜欢。
“唷喔,小武,你早啊,小凤姐的早安广播是不是让你…”“不要用我姐姐的声音说话!虽然她样子肥肥的,与声音一点都不配,但是看你用这种脸、这种声音来说话,还是很可怕!”
甜美柔媚的成女声,马上就转为童稚娇。害羞地捧着雪白脸蛋,清清脆脆地唱起歌来,配合着那纯真的可爱容颜,彷佛神话传说中的天使降临人间。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也不要故意装可爱!还有不要故意用这种表情混过去!我从小看到大,已经没有感觉了。”
“啧!青梅竹马就是这点麻烦。”微微侧转过头,随着那一下冷淡的哼声,整个表情已经改变,虽然仍是同样一张脸、同样水汪汪的大眼睛、白皙柔的肌肤、红滟滟的小嘴巴。
但随着表情的变化,整张脸、整个人的感觉已是截然不同。纯真可爱的感觉没有了,眼中偶然闪过的,是不合年纪的世故与老成,眼角甚至还微微上吊,让整个表情看来是格外地冷漠,如果说之前的表情会让人想要亲近,现在则是连一个眼神都“生人勿近”看来就是一副很厌烦的表情。
为何小小年纪会有这样子的眼神与表情?村子里头从没有人想过问。不问个人隐私,这早已是村里的默契,但女孩无疑有一个很适合她的名字:小殇。孙武与小殇是青梅竹马,这点是他最无奈的事。
但是单从字面意义上解释,他们两人确实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村子里并不是没有其它年纪相近的玩伴。
但姐姐凤婕从小就要自己与小殇好好相处、做好朋友,而被小殇上后,其它人根本就不敢靠近,结果小殇就变成自己“最要好”的青梅竹马。
特别是随着年纪渐长,小殇从“棘手人物”变成了“辣手人物”村人们呼天抢地之余,更是刻意借着自己去牵制这个极为难惹的小煞星,无论做什么,两人都会被推送在一起,久而久之,孙武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小殇的年纪虽然小。
但却是法宝器械上的制作天才,诸如广播塔的建立、系统的铺设,全都出自她之手,村人们每次碰到任何关于维修的问题,都得找她,因此谁也不敢得罪这个刚刚才过完十二岁生日的小女孩。只不过。
由于个性上的关系,找她帮忙的代价往往极为惨痛,让她小小年纪就成了生人勿近的煞星。“小殇,为什么一早就要给人添麻烦啊?给大家一个平和的早晨不好吗?”
更重要的是,还当着全村人的耳朵,揭了某人偷挖地道想开溜的秘密…这种事情只有她做得到,自从几年前她成功开发“微形窃听虫”那项法宝,孙武的生活就不得安宁。
本来窃听虫的能在入地三尺后失效,但显然最近又有突破。
“和平的日子太无趣了,凤姐今天早上起不来,我代替她主持一次,当然要找些乐趣当主持费啊!”“主持费可以用其它东西来代替嘛,做人不该把乐趣建筑在别人的不愉快上啊!还有你说话的内容…难道你不知道有些事情不可以到处去说吗?”
少年义正辞严地说话,正经的姿态看来有些老成,但相对于他,女孩的回答则是世故得不象话。一手拍拍青梅竹马的肩膀,女孩天使般的表情。
突然变得有如艺术家般的哀愁。“基本上,我想小武你也明白,我们生在一个混乱而道德沦丧的世界,我却又是一个反社会与反秩序的叛逆份子。
最近我的心理医生还告诉我,我每天承受了太大的压力,有躁郁症的倾向,极有可能变成一颗不定时炸弹。
为了不让自己有一天变成心理变态,我必须定期做一些有益身心的减活动,相信青梅竹马的你,一定可以理解的,对不对?”难得同伴用这么理性的态度说话,孙武实在很想附和。
但他还是搞不懂,为什么小殇喜欢用一些很复杂、很专业的术语来解释问题,而且村里的心理医生只有一个,自从那个人一年前吃了病患送来的羊暴毙身亡后,村里就没有心理医生了。
小殇是去哪里看诊的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做,因为我觉得…你的心理早就已经是变态了啊!”“嘿,能用这么正经的表情,对朋友说这种话,你也实在是很不简单啊!”户外传来的钟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那是学堂的鸣钟声,尽管距离这里不是很远,但如果不尽早出发,也是会迟到的。
孙武拖着原本要逃课的朋友一起出发,但在离开之前,孙武坚持要小殇向其它受害者致歉,并且解开他身上的绑缚。
“就算姐姐醉过头了,你也不能随便帮她代班,还把吕大叔这样子捆绑起来,这么做是不对的。”
听见孙武这样碎碎念,小殇出一副快要翻白眼的厌烦神情,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很没诚意地往地上一扔。
“吕大叔,我和小武要赶去上课,没时间替你松绑,你自己用刀割断绳索吧!还有…对不起。”
“小、小殇,你那把刀扔出来的时候,钉穿了吕大叔的大腿。”“我知道,我扔的时候有瞄准过,而且我有说对不起,是你要我说的喔!”“呃…对不起是这样子预先说的吗…我好像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