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有人确实认为
想要在他手下保命,都得要发生奇迹,让孙武在短期之内力量倍增。“短期之内力量倍增…想练这种武功的话,不该来慈航静殿啊!”路飞扬曾经这么和孙武开过玩笑。
而这正是孙武所面临的困境。慈航静殿四大神功,没有人胆敢小觑它的威力“如来神掌”甚至可能是当代第一绝学。
但无论是四大神功之中的哪一项,都不是在短时间内就可以练成的,孙武的构思一开始就受挫。
但却没有人知道,少年其实另有打算。当孙武来到藏经阁,负责把守整个后山重地的苦觉大师出新掌门,知道他是为了增强实力,对抗呼伦法王而来,肃然起敬,问他要取阅哪一套武学经典。
“本派数千年传承,先人传下来的上乘武学不计其数,但足以对抗呼伦法王的武技,相信只有四大镇派神功,不知掌门人要取阅哪一项武技?”
“这个…请把金钟罩的秘籍给我好吗?不用全本,给我第一到第六关的就可以了。”“金、金钟罩?那虽然是四大神功之一。可是…”
听到孙武放着别的秘籍不借,只借“金钟罩”苦觉大师的表情之难看,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死人,那种怀担心却言又止的神情,让少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金钟罩”是四大镇派神功之末,威力不如其余三项,而首关到第五关的秘籍,更是慈航静殿授权外派修练的重要生财工具,在高手眼中毫无奥秘可言,想靠“金钟罩”来对抗呼伦法王,那只有被活活打死的份,这点孙武非常清楚。
但却没人晓得他的实际打算。回到自己暂居的中台禅社后,孙武把六本“金钟罩”秘籍全部摊开,一一细读里面的文字。
“金钟罩”的首关到第六关,孙武早已练成,秘籍中的文字也背得滚瓜烂,记得再清楚也不过。
特别从藏经阁借出秘籍,只是为了做一次详细比较。自己虽然从小修练金钟罩,但所练的秘籍明显被窜改过。
之前自己曾经花时间研究,想找出修练口诀中哪些部分是另行添加,进行归类,分析出“无孔不入掌”的口诀,可惜最后以失败告终。
被编入秘籍里的武技太多也太杂,以孙武的能耐,要一一分析,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但若得到慈航静殿的秘籍正本,那就是另一回事,两相一对照,什么地方多出了文句,完全一目了然。
“…果然…就觉得这个地方有问题,当初练的时候总是练不过去,花了三个多月才过,原来根本不是在练金钟罩…”孙武翻看着秘籍,一字一字细读,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兴奋。
最后完全沉浸在武学世界里,浑然不觉时间过去,当他因为视线不清而短暂歇息,赫然发现窗外早已落,空繁星点点,竟然已经过了大半天。
白天读书,孙武待在中台禅社的禅房里,就连晚上睡觉,孙武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带了铺盖就睡在藏经阁门口,让苦觉大师半夜巡逻时大吃一惊。
“掌、掌门人,你怎么睡在这里?”“这个…当然是有原因的。”搬出掌门所住的禅房,移居到中台禅社,孙武一来是为了把香菱带离寺中,至于小殇,行踪一向神出鬼没。
但起码也是跟着自己跑,不会随便在寺中随处出没吓人。二来,此处距离藏经阁最近,方便自己翻阅查书,顺便也把守藏经阁大门,不让宵小闯入。
“掌门人多虑了,地一向有本寺武僧把关,岂容外人任意出入?便是其它门派的一高手,要闯地也要付出惨痛代价,若窃贼这么容易便可出入藏经阁,数千年来本院的武经不是早已传遍天下?”
苦觉大师向打铺盖睡在藏经阁门口的孙武解释,并且指点各处暗桩布防的位置给孙武看。“老衲接管地保安已三十七年,这些年来,意图私闯藏经阁窃书的贼人,平均每两晚会有一起,江湖局面的时候,一晚甚至有十几起,几乎从不曾有人成功过,任窃贼如何手段通天,依旧铩羽而归。
只是本寺秘而不宣,保全这些别派高手的颜面,所以,掌门人大可放心,无需亲自把守藏经阁了。”
苦觉老和尚是一名责任感极强的僧人,一张是皱纹的老脸上,闪着自豪的信心,摊开纪录簿,想让孙武了解地内的保安是何等严密。孙武一页一页翻看,只见上头一笔笔列着某月某何派高手闯关,被哪个僧侣所发现,双方如何战,如何将敌人或擒或驱,写得清清楚楚。
这些密密麻麻的纪录,正是慈航静殿长年来屹立不摇、稳居江湖砥柱中的实力证明,不让少年肃然起敬,对慈航静殿生出无比敬意。
只不过,敬意归敬意,孙武还是不相信苦觉老和尚的保证,因为在他对孙武做出种种自信保证的同时,身后藏经阁的大门无声打开,一大一小的两个黑色人影从里头摇摇晃晃地走出。
戴着大头佛头套,遮掩住面容,这一高一矮两名窃贼的手上,分别捧着高高一迭书,全都是慈航静殿的重要秘籍,蹑手蹑脚地从苦觉大师身后走过去。
尽管他们刻意不发出声音,但那种夸张的大动作,看在孙武眼中,根本就是一种旁若无人的炫耀。
“大师,你背后…”“哇!小武,你好没良心啊!叔叔辛辛苦苦拱你当掌门,你得势不认人,利熏心,过河拆桥,出卖我们!”
“啊!你们两个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进来的?”苦觉大师大惊失,彷佛看到慈航静殿创派以来未有之奇事,在一场短暂的喧闹后,两名堂而皇之出入藏经阁的窃贼被擒,所窃秘籍全部归还藏经阁。
而进行调查的结果,把守后山重地的警戒武僧,没有人发现这两名窃贼是如何侵入,而在藏经阁内把守的僧人,则是异口同声指称,这两人出现在藏经阁内,手持掌门碧玉杖为证,说自己是奉了掌门之命,搬书去给掌门查阅,还留下碧玉杖作为信物,搬走了大批的武经。
“什么?连碧玉杖也失窃了?”苦觉大师这一惊非同小可,但却不关孙武的事,虽说碧玉杖是方丈所拥有,不过孙武以自己是暂代掌门为由,早就将碧玉杖归还寺方,由寺内高僧保管,究竟藏放在什么地方,孙武全然不知,毫无责任。
窃贼所用的诈术揭晓,苦觉大师像是受到极重的打击,呆立当场,半晌作声不得。“掌门人,老衲…无地自容,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苦觉大师向少年鞠躬谢罪,孙武本以为他会因为大丢面子而愤怒,却没想到他转身对着路飞扬与小殇一揖到地,长声叹息。
“昨下午,本寺收到两位的预告书,表明今此时将来盗经,老衲原本不信,哪知道…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尽多卧虎藏龙之士,老和尚故步自封,多年来实是小觑了天下英雄,惭愧、惭愧…”苦觉大师坦磊落的态度,不失一派高僧的体面,让孙武很有好感。
但却也吃了一惊,讶异于小殇和路飞扬居然事前发过预告书,明白告知慈航静殿何何时将来盗经。
待苦觉大师一离开,孙武马上质问两人:“你们…偷东西之前发过预告书?为什么要这么做?”
路飞扬抬头傲然道:“这个当然,盗亦有道,我们是专门干大案子的大盗,可不是偷摸狗的小贼,如果偷东西之前不发预告书,那我们的面子该往哪里放?”
“要面子就别偷东西!还有,不管大盗小贼,做的事情都一样,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美化自己的行为。”孙武将路飞扬斥责了一顿,但骂归骂。
之前对他的气恼却少了许多。偷东西之前有说和没说,都不能改变偷窃是犯罪的事实,没有差别。
可是,知道路飞扬行窃之前会先“堂堂正正”地进行宣告,少年竟然有一种很欣慰的感觉,这点连他自己也解释不上来。
事实上,慈航静殿众高僧愿意不追究此事,一方面是看在孙武的面子上,一方面却是因为那封预告信。
既然事前已预告,盗经就是一场比试较技,慈航静殿技不如人,除了摸摸鼻子走开,还有什么丢人的话可说?虽然这件事没有被刻意宣扬。
但从此之后,一个传闻在寺内不胫而走,人们议论纷纷,说新任掌门尽管年少,身边却有高人协助,未可小觑。
忙于研究秘籍的孙武,没有机会知道这件事,也不晓得许多和自己相关的谣言,已经在寺内传得天飞。
在孙武接任掌门的当天,阖寺僧侣知道了他的名字,晓得他是近来声名鹊起的少年英侠,结袁晨锋,击败域外高手北宫罗汉,又连胜宫两大御前统领,还袭击官衙,短短时间内干下好多的大事。
孙武目前是朝廷榜上有名的通缉犯,这点没人在意,因为在慈航静殿的历史上,屡有僧人见众生苦难而热血上涌,下僧袍,杀官起义,变成革命先锋的案例,所以只要是因为政治理由被通缉,在阖寺僧侣眼中反而不算罪名,倒是这位少年掌门的身世谣言,让慈航僧众议论纷纷。
“听说…新掌门是当今圣上的亲生子。”类似的谣言不只传遍慈航静殿,也传遍了整个江湖,对慈航僧众而言,有人确实认为,如若孙武真是皇帝之子,慈航静殿等于是被武沧澜并,一切都是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