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别再来找了

　　林墨染却坚持要照顾她，洛凡便随他去了，她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着林墨染在她家厨房里忙进忙出。

　　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面前的男生无疑都是出类拔萃的，而她却不过是个被人玩剩下的可怜女人而已，她没有资格去浪费他的感情。他是少有的发自内心关心她的人，她并不是不贪恋他的温暖。

　　但是她无法自私地玩别人的感情，特别是面对林墨染，那么干净善良的一个人。她轻抚着太阳，做出一个决定，让他尽早死心吧。自己唱回白脸也无所谓了“来，喝吧，我在水里加了点蜂。”

　　他把玻璃杯给她，然后又到浴室拿来她的巾让她擦脸。“洛凡，你到底是怎么了？”“包养我的男人不要我了。”洛凡说得轻描淡写，就好像是在说今天早饭吃了包子一般平常。听到这句话的林墨染脑子却是‘嗡嗡’作响，他几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重复了一边“包养你的男人…不要你了？”

　　洛凡还在喝着水，只是含糊不清地‘嗯’了声。林墨染却还是不相信，洛凡是在跟他说笑吧，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是被人包养的“你果真醉的厉害了，怎么尽说些胡话。”

　　她知道他是无法接受的，但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让他死心的，即使把自己说得再难堪她也愿意，只是不想再耽误他了。

　　“有听过酒后吐真言么？我没有说胡话。”她认真地看着他，眼睛紧紧盯着他的眼前，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林墨染心慌了。

　　他不敢想象自己这般爱慕的女孩是怎么做别人二的，她会帮陌生人付钱，她会到老年活动中心当志愿者，她很会做家务烧好吃的菜给他吃，她活得淡然随，几乎从不化妆。

　　这样一个女孩怎么可能沦落到被人包养！“你还是不信是不是，你等等，我给你看点东西。”洛凡匆匆走进房间里，拿出好几个名牌包。

　　“这里每个包都至少是五位数，我不过是个普通员工怎么会有钱买这些？”大概是怕他还不信，她又把顾承泽送给她的首饰都拿出来了，这样算算，其实这四年他也送了她不少东西，虽然她从没用过。

　　看着她把一样样价值斐然的东西拿出来，林墨染的心已经凉透了，他好像被人一拳打入地狱般地无力“够了，够了，不要再拿了。”洛凡看得出他有多伤心，她也有些于心不忍。

　　但一想与其让他继续浪费时间浪费感情在她这种不值得的人身上，不如干脆点，伤得透彻些。

　　“你大概以为我是什么好女人吧，其实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被这个人包了，我们在酒吧里认识的，当夜就上了，关系一直维持到现在，他是个很有钱的人，你看的这些全部都是他买的。”

　　半天，林墨染都说不出话，他还能说什么呢？说他不在乎她过去怎么样，他喜欢她，无论她曾经是怎么样的人，他都依然想和她在一起，可是他…真的能做到不介意么？如果真的不介意，为什么现在心里会这么难过。

　　即使真的能跟她在一起了，这刺永远在心里，他真的会开心么？也许她是有苦衷的，也许她是不得已出于家庭的原因，又或者她当年是真的爱这个男人的。

　　他不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是有什么苦衷么？还是你…你是真的喜欢…那个男人？”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洛凡轻笑一声，耸耸肩，毫不在意地回答“苦衷？当年不过是出去消遣一下而已。至于喜欢──我可不相信什么感情。他能给我身体上的愉还有生活上的富裕，这样便够了。”＊＊＊

　　那晚林墨染是何时回到家里的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当时的模样必然能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了，整夜，他在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洛凡的每句话都像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打得他生疼生疼的。

　　洛凡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会干什么呢？呵，都说了是包养了，还能是干什么？难道两个人在一起诗作对么？他不敢想象那般清澈动人的女子变成妇在男人身下辗转承的样子，他更不愿意去相信她会是一个为了金钱与享受而出卖体的女人，每每想到这些他的心就像被一块巨石着一般，难以息。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能这么忽视感情，为什么能这么放纵自我，他们真的会快乐么？

　　从小大到他的异缘一直不错，但他从未真正意义上地喜欢过一个女孩，只是在高中时期对一个同样会画画的文静女生产生过好感，两人的相处一直不错。

　　但始终处于暧昧阶段，他羞涩，她也一样容易脸红。他们各自享受着两人安静的相处模式，却从未表过与感情有关的词句。

　　甚至连近距离的身体接触都从未有过，直到高三那年女孩出国留学，两人也便渐渐断了联系。

　　这就是他所有的感情经历了，也许说了也没人信，在当今社会难道还可能存在二十几岁还没牵过女生的手的男生么？

　　他有时也会在朋友面前开玩笑，自嘲自己是稀有动物。即使父母催着，朋友好奇着，甚至有人怀疑他是同恋，他也只是一笑了之。对他而言，因为空虚寂寞而开始一段感情，这是不负责也必将招致后悔的行为，他永远不会这么做。宁缺毋滥，单身又如何，直到遇到洛凡，他是真的喜欢她，他心期待与她有所发展。

　　但如今却被一盆冷水浇得浑身颤抖。以前，偶尔看到电视上放的相亲节目，一个女孩说：我不介意你以前的事，无论你之前过多少女朋友那都是我出现之前的事，我已经跨出了九十九步就等你跨出那一步了。

　　然后我们便从新出发，对我而言，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天就是我们彼此重生的那一天，在那之前没有过去。

　　他平时对这类恶俗的节目完全是没有兴趣，但那个女孩的话却深深烙在他的心坎里，当时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宽容且情深，眼下，当相近的情形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是否有勇气说这样的话呢？

　　一旦承诺，那便是责任，他的责任感是不会允许自己半途而废的，正因如此他才更怕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好几天了，洛凡都没有再看见林墨染，下楼拿个报纸倒个垃圾，她都会环顾四周。

　　只是再也不见那个笑得好看，有两个酒窝的帅气男孩，也不会有人像他一样这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好啊，很好，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不是么？只是心里难免还是有那么点失落感，难得这么一个温暖的人，她是多想成为他的朋友。

　　她喜欢他画给她的画，也怀念他和她一起吃饭时两人有说有笑样子，可这一切都被她亲手终结了，以后的她注定还要重归独自一人吃饭的时候。＊＊＊

　　又过了几天，洛凡又回到最初的上班族的生活，日子过得紧凑繁忙，她很主动地接了几个项目的策划，全身心地投到工作上去，也无暇再去想什么顾承泽林墨染了，她最喜欢现在这个状态。

　　有些同事忙着和情人约会，她也会主动提出替他们加班，同事们都把她当成了救世主，她无奈一笑。

　　她只是不愿意回家而已，人最可悲的不是从未拥有过，而是拥有了却又再度失去。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房间，没有林墨染的关怀，也没有顾承泽的戏，她反倒无法适应。她一直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独行侠。

　　但事实上她最怕的便是寂寞，但矛盾的是，她害怕伤害所以封闭自己。一切都是自己推开的，又有何话好说？八点半离开公司，她去甜品店买了个甜品犒劳自己，吃甜的心情确实会好些。

　　九点多回到公寓，那个她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跟她说话的人竟又一次等在她家门口。她无法臆测他前来的目的，一切不都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么，无论是哪个男人都会介意自己的子是不是处女，不是处女的已经会受到区别对待了。

　　更别说她用了包养一词，他难道还能接受么？还是说，是为了别的什么…她怀着忐忑的心走向他，试探地问道“你找我有事？”林墨染望着她，表情异常认真，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星光，她被他看得慌了。

　　她认识的林墨染从不是这个样子的。“洛凡。”他沉沉地唤她，她不做声，像是等着他的最终审判般安静“这些天我想了很多，真的很多，有些事情我始终想不通。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如何，但现在，我想我大概是得出结果了，所以我们谈谈吧。”听他这样说，她大概也能猜出他是做了怎样的决定，可是她不配，不配和他这么好的人在一起。

　　既然断，那便断得彻底，这是她一贯奉行的原则，纵然心里有多少不舍她也不会放任自己去玷污这样一块凝白如脂的璞玉。

　　“谈？还能谈什么？我上次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吧，我不是什么好女人，你别再来找我了，外面成片的好姑娘在等着你呢，我要是你一定不会在这么个被人包了四年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你──”

　　“你非得把自己说得这么难听么？”她还没说完就被林墨染打断，他以前从不会做这么不礼貌的事，洛凡知道他不一样了，也是真的下定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