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说大夜里

　　身处黑暗的任昊自然也看不到蓉姨。过了几秒钟，蓉姨却没有像任昊预料的那般出院去茅房，她的脚步戛然而止！

　　接着又过了几秒，一缕哗哗声慢慢响了起来，约莫很长时间都没有停住。完了，事情大条了…听声是在？任昊简直有种窒息的感觉…曾几何时，任昊就因为懒得跑去茅房，继而在那个污水池里解决问题，甚至老爸有时候憋急了。

　　也会这么干一次！只见一身吊带真丝睡裙的范绮蓉双腿微微分开，半弯着躯体在污水池前，十葱白玉指并在一起，上下运动着，不时，还发出“噗噗”的声响…我的天！

　　蓉姨竟然正在…正在…正在…咳咳，嗯，蓉姨正在洗脸。好吧，我面壁…任昊给了自己一巴掌。

　　＊＊＊仔细想想，自己的脑子里都是什么七八糟的啊，蓉姨那么温柔恬美的人，怎么会干那种破坏淑女形象的事儿呢。

　　不过都三十多了，不可能不想吧…任昊暗自嘀咕个没完。写书不仅费脑子，更费身体。范绮蓉有时眼睛酸了，身体乏了，就来池子这儿洗一把脸，提提精神。殊不知这哗哗水声，倒叫任昊浮想联翩。

　　“吱呀…”轻微的关门声。任昊瞅得没有好戏，就轻轻把门合了上，可偏偏这几十年的老家伙竟发出了一声响动，自然，引来了范绮蓉狐疑的目光。范绮蓉素颜下脸色有些暗淡，毕竟上了年纪，还经常熬夜。

　　定睛瞧了瞧，范绮蓉柔柔的眉头不皱了起来，心说：“记得十二点我才关的门啊，嗯，肯定是小昊去过厕所忘记关了，唉，这要是进来小偷可麻烦。”说罢，踏着淑女的步伐走了上去。

　　一步…两步…三步…任昊屏住呼吸，暗自祈祷不要被发现。过道的小灯早就坏了，一直没人修，就晾到了现在。任昊赌上一赌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双手叉在身前，护住下身晃的大鸟，眼睛使劲儿闭着。

　　蓉姨近视，应该发现不了吧…捂住眼则是因为…眼睛在黑暗下也会偏亮，容易被发现。“扑通…扑通…”静谧的黑夜下，任昊听着自己的心跳有些紧张。

　　借着院外照来的白色灯光，范绮蓉摸索着走到木门前，张开白的藕臂，拉住两面门檐，就这么徐徐合上了门。

　　“吱呀…”门关的那一刻，院外光线也理所当然地被隔绝在外。横上简易木锁，范绮蓉轻轻拍了拍手掌的灰尘，转身…范绮蓉的目光就这么从任昊的身上划了过去！

　　范绮蓉回身走了两步，可是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觉得哪里不对，霍然回首，视线直直盯住任昊所在的黑暗角落，美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里。慢慢地，细长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

　　眼神愈发狐疑，范绮蓉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可奈何没戴眼镜，怎么也看不透彻。迈着莲步又离近了一些，眯起眼睛让视线凝固稍许，继续向那看着。

　　此时，范绮蓉离任昊只有一个身位的距离！蓦地，范绮蓉做了一个让任昊心惊胆战的动作，她小心地探出右手，朝黑暗缓缓摸去……你往下摸干嘛呀！这要是摸着了，在给自己两张嘴都解释不清！任昊果断决定先自首再说，于是幽幽的说道。

　　“姨，您别摸，我是小昊…”突然的低沉声线让范绮蓉汗倒竖，莫名的恐惧侵占了全身“啊！”范绮蓉低声闷呼一声后，惨白着脸蛋“呼”地开了木锁，将另一边的门板启了开。

　　“姨，我是小昊，别开门！”任昊抢在蓉姨前面把门合上“蓉姨，我、我没穿衣服，您千万别开门。”声音得很低，生怕惊醒了院内的邻居。

　　“唉呦…”范绮蓉这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V字领下丰的脯，缓了缓喃喃的问道“你躲这儿干嘛呢，你是不是要把姨吓死才满意啊，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穿衣服啊？”

　　黑暗中范绮蓉看不清，倒是没觉得尴尬，不过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却打量个不停。任昊面通红地强行搂住范绮蓉的蛮，将她扭了个儿，背冲着自己“您看什么啊，千万别回头，我待会儿在跟您解释。”

　　唉，这人可是丢大发了，闻得任昊没穿衣服，两只大手又掐住了自己的蛮，范绮蓉霞飞双颊，红着脸停顿了稍许，逐拉着他回到自己的小西屋。

　　任昊贴着蓉姨进屋后，猛地一个箭步，甩掉鞋子便窜进了蓉姨那暖暖的被窝，然后只出一个脑袋，脸色有些尴尬。范绮蓉抿了抿樱，也根本没敢回头看他，故作镇定地问了一句：“好了没？”薄棉被下传出任昊讪然的声音：“好了。”

　　短短几个呼吸，范绮蓉平静了一下心思，旋即慢慢坐到上，质疑的视线紧紧盯住他：“你躲那个破地方干嘛，还有，衣服是什么情况？”“姨，说了你可别不信。”

　　“你先说，我听听看。”范绮蓉经过之前表白的事件，对任昊还是有些怀疑的，于是她双臂抱，秀白的食指习惯性的在大臂上轻点。

　　任昊组织了一下语言，继而平静的娓娓道来：“夜里我没睡着，就去外面溜达溜达，谁想看见一个奥迪出了车祸，车里的妇女受了很重的伤，全身都是血，于是我就抱着她去对面的急救中心了。

　　这不，回来以后连我衣服也是血，我怕爸妈看见了害怕，就把衣服仍了，顺带洗了洗身上，谁知道，蓉姨您正巧出来，我寻思着光溜溜的撞见了不好，就躲起来了。”范绮蓉似信非信道：“是么？”

　　任昊翻了翻白眼，干咳一声道：“绝对是真的，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急救中心问问，事故现场也行，那儿现在都是警察，嗯，对了，垃圾桶里有带血的衣服，也能证明。”

　　范绮蓉轻蹙的眉宇这才舒缓了下来，扑哧一笑后，走到边，温柔地摸着任昊的头发：“姨还以为你去谁家做坏事了呢，呵呵，我信你了，不用证明。”“嗯，您可别跟外人说。”

　　“不说。”蓉姨真是善解人意啊…任昊颇有感慨的瞅着她，夸赞道：“蓉姨，您真好，要是谁娶了你那可有福了。”躲开任昊“火辣”的视线，范绮蓉心说怎么又提这个，有些紧张的垂下脑袋，这才发现自己衣着很不整齐，于是有些赧然地将睡衣领口往上拽了拽，以不让那深深的沟太过暴。

　　“得，自己还是赶紧走吧，不然还得闹出误会”任昊见范绮蓉这般表现，暗自心想。继而问道。

　　“姨，那我准备回去了，您这儿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你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我家哪有你能穿的？”范绮蓉笑着嗔道。

　　接着摇了摇臻首：“见义勇为是好事，你若不想跟大姐说，就悄悄回家穿上衣服，钻被窝睡觉。”任昊一点头：“那也行吧。”

　　“噔噔噔…”这时只听院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好像是从北房那里开始的。范绮蓉心中一紧，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瞅了瞅。

　　“小昊！小昊…”声音是卓妈妈的，她十分焦急地在院里喊着任昊的名字，却有些漫无目的，如同无头的苍蝇。在这片鸦雀无声的夜空下，卓妈妈的声音显得极为刺耳，几个邻居都被吵醒了。

　　“小昊…”卓语琴踏着急促的步伐，在院子转了一圈后，直直朝范绮蓉家奔了过来！看到此处，范绮蓉心说你儿子正在我被窝里呢，你要是进来看见他没穿衣服，那…范绮蓉脸色一会白一会儿红，遂转头急道：“小昊，快藏起来！”藏…往哪藏？任昊心说。

　　“姨，解释清楚就行了，反正我们又没干什么。”“呸！你还想干什么啊！赶紧躲起来！哎呀…快点！”

　　范绮蓉娇滴滴的嚷嚷道，情急下竟有几分撒娇的味道。没待任昊反应过来，也没等范绮蓉锁上屋门，卓语琴便一个推门…就要进屋了！

　　在卓语琴进门的那一刻，范绮蓉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疾手快地一个大跨步，裙角飞扬，光溜溜的股蛋子差点闪瞎任昊的狗眼！蓉姨没穿内！范绮蓉生生用白皙的脚腕子把门卡住了。

　　左脚紧跟着上前来，范绮蓉后怕地吁出口气，横身在门那里，故作迷茫地眨巴眨巴眼“大姐，出什么事了？”

　　任昊见状包住巾被，起身往门口走，心说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大不了挨顿揍，老妈还能不信自己？可没走一步，东屋的李大嘴也穿着大衩出了屋：“卓姐，怎么回事？”

　　李大嘴三十来岁，身材偏胖，模样可有些砢碜，说着还猥琐的偷瞄一眼任妈妈宽松子仍遮掩不住的肥硕股，咂了咂嘴巴。

　　卓语琴止住了身形，回头对他道：“大嘴，你帮我看看小昊在不在茅房，睡觉时还好好的，我一睁眼就不见他人了！”

　　李大嘴贼兮兮的目光又瞟了眼范绮蓉，顺着门还能看到花白的大腿，不过他胆子不大，没敢继续看，点头应下后，踏着拖鞋出去找了，得空，卓语琴方是一脸忧的瞧向范绮蓉：“我夜里渴了。

　　就去小桌上拿水，这才看见小昊不在了，我开始以为他去了茅房，就没在意，可躺上待了半天，小昊还是没回来，唉，你说大夜里的，他野到哪去了？”

　　范绮蓉也出一个焦急的表情，凝眉装蒜道：“会不会和同学约好了，去别处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