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海盗:腐尸上长出的却是鲜花
1854年2月,香港一条街的一家青楼里,人声鼎沸,穿着绫罗绸缎的老男人们挤在一个不大的小厅里,正对着一个小木台,有的目不转睛的看着,有的头接耳着,有的则脸红脖子的看着其他人在吼着什么。
木台上,油头粉面口齿伶俐的公正唾沫横飞的介绍着身后三个新买来姑娘的妙处。
看着三个怯怯懦懦还带着泪痕的少女,听着公的之词,男人们脖子都红了,鼻子里好像都在这空气污浊的斗室内嗅到了处子之香。
这是一次常见的拍卖“落红”的商业活动,老鸨力求在新买来的姑娘身上榨取最多的银子。
“这姑娘头夜归我了!再加一百两,500两!”坐在前排的一个三角眼指着第三个拉出来的姑娘大声说着,这个人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瘦,皮肤被晒得黝黑,但一身绸缎袍角下出的却是一双踩着拖鞋的赤脚。
“玉玲珑,周老板开价600两!”公还没来得及说话,三角眼身后一个胖子猛地举手抬价,公马上脸惊喜的把眼睛从三角眼身上挪了开去,指着后排胖子大叫起来。
“你妈的!”三角眼先扭头看了看是谁,然后然大怒,他猛地站起来,转身怒视胖子,太阳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指着胖子大叫起来:“你不是码头老周吗!你今天和我‘黑皮’争?”
看了看瞪他的黑皮和他里别着火的三个保镖,胖子老周脑门出汗,嘴上却很硬:“黑皮,我知道你,但这又不是你的地盘,这里是香港。”
“哎哎哎,‘黑皮’大哥,别动火气,明珠有价,愿出即得。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伤了和气不好。”公马上圆场,青楼里的几个靠墙站着的彪型大汉也朝这里看了过来。
打量了下周围的局势,黑皮气咻咻的坐下,再次举手出价,终于过了有点心虚胆怯不敢放手叫价的胖子,以800两买下了玉玲珑的初夜。
入夜后院,黑皮连老鸨公假惺惺的新郎酒也没喝好,就心急火燎的杀入后院的二楼贵宾房,准备大干一场偿回票价。
他的三个保镖就百无聊赖的守在一楼楼梯口,这里是唯一的上楼位置,主子在上面快活,他们三人蹲在草地上喂蚊子,上头是一轮月亮,前面是***通明的青楼前楼,声不停传来,这情景让三个保镖怎么也提不起劲头来。
脸上有条刀疤的大汉是三人里的头,他抱着楼梯扶手,打了个哈欠,对一个手下说道:“三仔,去前面叫茶房打一大壶浓茶来,800两啊,以老大那种吝啬劲,不折腾两个时辰,他肯定不舍得下来。万一老大下来,发现我们没精神,说不定又要耳光。”
“好嘞。”小三本就无打采的,现在有机会去前面跑跑,看看姑娘也比在这里等主子完啊,马上飞一般的跑过去了。
没一会,刀疤脸又对另外一人说道:“小四,去门口咱马车上,把我烟拿来吧,两口,熏熏蚊子。”
看着手下都走光了,刀疤脸马上两眼放光,再也没有刚才哈欠连天烟瘾上头的意思,他看了看四周寂静无人,戳学了几声鸟叫。
很快,墙头传来动静,一个人翻了下来,紧跟着又一个人从青楼外翻了过来。
四个人蒙着脸,着刀、斧头,围住了刀疤脸。
看了看他们,刀疤脸朝楼上一努嘴,接着小声说了句:“记得说好的价钱啊。”
“少不了你的。”蒙面人领头的是个小个子,说话还带着稚音。
说完,一挥手,带着三个手下拿着刀、斧蹑手蹑脚的朝二楼摸去。
刀疤脸坐在楼梯上,看着月亮,楼上猛地传来一阵短促而尖锐的救命声,接着是咚咚的脚步踩声“唉,钱啊。”刀疤脸叹了口气。
保镖小四回来的最早,他提着一烟,站在后院的草地上,有些疑惑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想大声喊刀疤脸,又怕惊扰老大,这老大变态的胆小,你大声一叫,说不定他会从姑娘身上直接跳出窗户去。转了几圈,闻到了风里隐约的血腥味道。
他惊异的慢慢上楼,入眼就是横在虚掩房门外地上的一只血手。
慢慢的推开门,小四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整个奢华的贵宾大房地上全是血,血泊里的“黑皮”几乎被砍成了十七、八段。
客人被杀!青楼马上报警。
英国巡捕房的干探开始调查香港中国籍海运商人陈二狗被分尸事件,但凶手不仅残忍而且动作麻利、手脚干净,现场唯一的生还者“玉玲珑”那时候早被黑皮待昏死过去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除了生死不知失踪的保镖刀疤脸有嫌疑外,别的什么线索也没有。
1854年6月,葡萄牙殖民地澳门,傍晚。
一所豪宅内,一个高大的洋人站在门外四轮马车旁边,看着天的晚霞,有点着急的说道:“Honey,快一点,马上就要迟到了。”
一个袅袅婷婷的中国女人,穿着西洋女装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门口急得跺脚的洋人丈夫,娇笑道:“你今天怎么这么着急啊?我记得你以前赴宴总是大大咧咧的不在乎。”
丈夫一把挽住女人的胳膊,扯着她就朝马车走,一边说道:“我不是给你讲过了吗?我最近要发达了!我认识了个在英国领事馆工作的朋友,他给我介绍认识了怡和商行的威廉先生,对我非常看好,想请我去怡和商行做船长。听好了,阿九,今天你可要给我精神点,这次威廉先生晚宴上的都会是大人物。”
阿九娇笑起来:“我的老约翰,你那么拼命干什么?你完全可以不工作,我可以养你的。”
“别说那么多了,快上去吧。”约翰把子推上了马车车厢,自己也坐了进去,马车马上朝怡和商行的澳门分行所在地疾驰而去。
在这南方的夏日傍晚,尽管能把人烤出油来的太阳已经下山,但空气还是炙热的,尽管马车车窗大开,马车疾驰带进来阵阵强风,仍然让一身正装、领结笔的约翰头大汗,他去掏手绢,却发现忘了带,扭头问子道:“手绢。”
“你啊。永远都这么粗心。”阿九哼了一声,在自己包里掏摸起手绢来。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一阵马的悲鸣,在前面车夫和保镖的惊叫声中,疾驰的马车噶然而止,这对夫一起被惯性甩向了前面,透过马车车厢前窗可以看到在路上横了一辆马车,就是这猛然冲进这窄道的马车,让阿九夫妇的马车差点面撞了上去。
但车厢里的阿九还来不及站稳身体,一个带着一溜黑烟的包裹猛地被从车窗里投了进来。
马上一声巨响。
黑烟滚滚中,两匹马被炸死,车夫和一个保镖当即毙命,另一个保镖因为在急停的时候被甩出了前面车座,还可以活着在路面上趴着呻,而马车车厢被炸得好像鲜花绽开一样。
四个人着昂贵的左轮,从马车两面走了过来,一打死了路边奄奄一息的英国保镖,接着对着车厢里的两个被炸得血模糊的人,不停的扣动扳机,把剩下的所有子弹都打进了他们身体里。
这起当街屠杀一般的惨案震惊了澳门的葡萄牙当局。
但却一直无法侦破。
葡萄牙探长曾经找到了一些线索,但随后不久,负责这起惊天血案的专案组被直接解散,警力投入不足的这起案件也随之成了悬案。
1854年9月,一个穿着很简朴,看起来老实巴的中国裔中年人带着四个仆役,搭上从香港开往上海的英国籍商船“郁金花”号。
这是艘较小的商船,本来已经载有指定货物,而且货主出了比同规运输高三倍的价码,条件很简单:船上必须全部是英国籍船员,而且必须是白色人种的洋人,不能是中国人加入英国国籍的。
这条件在中国海上显得有点怪,因为这样比雇佣中国水手价码会贵一些,起码英国国籍的管膳员就很不好找。但美元却是真的。没人会在乎中国裔货主对洋人的奇怪信任感。
这样的客户要好好对待,任何商船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搭载突然而来的旅客。
但这些人是货主突然代要带上的,他们上船的时候,从那中年人手里接过一叠额外的美金,船长戴斯蒙德也就不理会他们的身份了,只是感到惊奇,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不像富商却出手这么阔绰。
在出海之后,出于对那么多小费的感激和好奇心的驱使,船长几次去看望那神秘的额外客人,却全被货主和他的手下挡住了。
“这位兄弟不适水运,身体欠佳,请您回去吧。”
在第四次被挡驾之后,船长摇着头从客舱里出来,走到甲板上欣赏风景。
大副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笑道:“戴斯蒙德先生,我们的客人真奇怪,天气这么好,却天天缩在甲板下面。”
戴斯蒙德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担心他们是不是在运输血鬼。”
“哇哈哈。船长先生,中国人不知道血鬼的。”大副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海面情况怎么样?”戴斯蒙德问道。
“太好了,除了风小之外。刚刚一艘大宋缉盗队的武装大船和我们擦身而过,显示这边水域不会有海盗了,他们是很敬业的。”大副眺望着远处的海天一线,悠然品着咖啡。
但就在这时,负责瞭望的水手,放下单筒望远镜,指着后面大吼起来:“看后面,有艘奇怪的划桨船在朝我们追过来。”
“什么国旗?”船长和大副异口同声的大吼着。
“没有悬挂任何旗帜!他们有武器!”水手的声音里带了颤音。
“找一切能找的武器,防范海盗。”船长大吼起来,大副把手里的咖啡杯扔进了海里,顺手起了挂在过道上的消防斧。
“咚咚咚”船长飞快的溜下船舱,对中国客商大喊道:“可能有海盗,你们有武器吗?赶紧拿起来跟我们一起到甲板上战斗!”
“海盗?”几个中国人面面相觑。
几分钟后,那艘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海盗船已经追上了他们,蒙着脸的海盗们在自己甲板上来回奔跑,看样子准备接舷夺船了。
这时,委托戴斯蒙德船长的那位中国货主领着七八个人提着火跑上了甲板,看着那艘猛地靠过来的船,中国货主,身轻如燕的跳了起来,只见他一脚踩在船舷上,单脚凭风而立,提着火对着海盗们大吼起来:“海天三,水里埋金,广州女菩萨,三三丈可通天!(我也是道上的兄弟,孙寡妇手下干活的,请问你们是哪条道的?)”
“你也是海盗吗?”船长听得懂中文,虽然不知道货主的意思,但看他毫无惧也猜到了分。
但一阵恐怖闷响后,船长猛地从货主身边跳开,抱着脑袋大叫道:“上帝啊,你不是!”就在刚才刹那间,海盗船上齐发,屹立船舷衣衫飘飘的货主固然显得威风八面,但也成了活靶子,一颗铅瓦把他鼻子部位开了个大,这英雄仰头便倒在了甲板上,连身边洋人子上都被溅了一子血。
“杀!”几十名蒙面海盗着刀斧刺朝这艘英国船上跳来。
“头,找到了。”几个浑身是血的蒙面海盗把货主代的那个中轻人提到了是尸体的甲板上,一脚踹跪在地,把血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中年人看向蒙面人,害怕中却透着气愤,他咬着牙说道:“你们是谁的人?知道不知道,我是孙寡妇的儿子!”
他前面那个矮小的蒙面人从怀里出一张纸来,仔细端详起来,阳光正在直,薄薄纸上的痕迹,下面跪着的中年人看得一清二楚,但一看之下,却魂飞魄散,这竟然是张画像!
他瞪着眼睛死盯着面前的小个子,汗面,突然叫道:“我知道你们是谁了!这船上全是英国人!我也是英国国籍!我要求回香港审判!用英国法律审判!我根本无罪!你们不能怎么我!”
但回应他的是冷冷的一瞥,小个子把画像折好放回怀里,冷声说道:“验明正身!就地正法!”
“我是英国公民…”中年男子撕心裂肺的着脖子大吼,而这咆哮噶然而止,因为一铁矛从他的背后猛地捅了进去,刺穿前的矛尖带着血,一直钉进了甲板。
“凿沉这艘船!”蒙面人下达了命令。
目送着郁金花号逐渐沉没,海盗们驶离了这片海域,解下面罩,挂起了一条法国国旗,顿时摇身一变,成了一条各种手续齐备的商船,前面不远,挂着海宋旗的缉盗队的一条大战船悠悠的出现了,却没有攻击海盗,相反他们把海盗们的头目接了上去。
船长室里,独眼的罗前捷关上了舱门,在酒柜里拽出一瓶酒,三手指捏了两个玻璃杯,重重的顿在昂然正坐的海盗头领前面的桌子上。
罗前捷倒着酒,却看向那人,笑道:“小猴子,你们宣教司又立功了哦。这功可有我们一份。”
1854年9月,英国籍商船“郁金花”在中国海面失踪,13名英国船员和4名中国国籍货主失踪,怀疑遭遇海盗。
而同时,赵阔正翻阅着宣教司送来的总结报告,这是一份最高机密:上面密密麻麻的一行一行列着时间、人名、身份、罪名、下手地点。
…
1854年2月12,林水顺,海盗玉山帮二当家,帮派被缉盗队击溃后,化名陈二狗躲藏香港,宣教司买通了其保镖头目,得到他行踪,被“天诛”在青楼正法;
…
1854年6月3,阿九,又称九姐,海盗、销赃头目,外部协助宣教司找到怡和商行威廉先生帮助,出窝点后,被“天诛”在澳门大街用火葯包炸死;
…
1854年9月5,刘天,巨寇孙寡妇的独子,意图逃亡上海途中,被宣教司协同海军,派“天诛”伪装海盗在大洋之上正法。
“宣教司干得漂亮!”赵阔扔下报告,大声夸奖道。
他面前的胡潜微微躬身,说道:“陛下,我们已经在香港和澳门正法27人,现在香港英国巡捕房和澳门葡萄牙巡捕房已经注意到我们了,有几个下属被抓了,希望外部能够通过外手段救出他们。”
“没问题,我马上给萧祖业下命令。英国人葡萄牙人不用管,你给我放手去干!”赵阔猛地一拍桌子。
宣教司这个名称好听,对外职能宣称是辅导新兵心理、帮助士兵树立信仰,但这只是个好听的幌子。
从赵阔在太平军里拉起宣教司来,这个组织就和情报与血分不开了。
开始只是为了抵抗士兵对洪秀全的盲信,把宣教权捏在自己手里,但很快这个组织就蜕变成军中的情报机构,杨秀清安在赵阔军中的眼线全部就被宣教司连抛起。
而近来,宣教司的能量越来越大。
胡潜也是和朱清正同一批被赵阔调入麾下的广东人,他本来就是州衙门的差役头,和上司闹拧了投太平军之前,江湖地位和朱清正差不了哪里去,只是朱清正才能在组织和战争,他的才能在搜集情报和对付帮会门徒和下九上。
因为南方天地会等江湖会遍地,依靠天地会的主线,可以从他们那里建立一张巨大的情报网络,胡潜的宣教司就负责了这个工作。
而随后因为海盗,宣教司不仅对内,而且开始对外扩张,并很快有了自己的利剑。
随着洋人迫赵阔让他剿灭海盗,赵阔也发了狠,逐步打造了一只战斗力很强的缉盗队,海盗多而不强,以一个军阀的资源对抗任何一只海盗势力,当然是军阀在任何时点都有优势,不仅是海洋大战还是残酷清剿海盗陆上据点。
但问题在于广东有两个“法外之地”:香港和澳门。
前者英国佬占据,后者葡萄牙人占据。
这种地方,赵阔的法令绝对伸不进去,除非他有干掉不落帝国的实力。
因此海盗一旦逃入这两个殖民地,海宋根本无计可施,这件事对主权不完善的海宋来讲,马上从海盗犯罪升级为外事件,只能把犯人的信息和罪行交给殖民地当局去做,如果能逮住,可能也是用英国的法律审判,结果就是英国人不熟悉中国人和当地盘错节的帮会,放了很多罪犯,海宋只能听任他们在殖民地逍遥自得,高兴了又出来抢一把。
但赵阔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既然已经在海上撕破了脸,和海盗已经结下了深仇大恨,怎么还会放手,绝对往死里整海盗。
听说消息灵通的巨匪孙寡妇一家连夜逃出广州,扎进了香港,大宋派去捉拿的士兵只能在界碑外望港兴叹,赵阔然大怒,他吼叫着:“既然香港和澳门,老子军队不能进去,老子法令不能行,那老子就黑吃黑好了!”
在大英法律下,用绝对违法的手段刺杀海盗头子们的问题上,赵阔根本不在乎不落帝国的态度。
他非常自信。
他后世有一个世人皆知的例子:以列的摩萨德。
全球四处追杀纳粹战俘和恐怖分子,暗杀、爆炸、侵略式打击,这些玩意哪个不违反所在国的法律?
哦,人在我国土上,你不经我同意,不经我法律审判,就直接在大街上打死?
哪个国家也不会同意这样的法律。
但摩萨德依然横行无忌,因为以列抱着美国和欧洲的大腿,甚至有点后台纵容他这么干的意思。
现在赵阔要诛杀海盗,完全符合大英、等大哥的利益,不用审判,在对方殖民地上,直接用极端违法的血腥手段死海盗头子,你们又能怎么样我!
你们不仅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还会帮我!
毕竟大英帝国花费一个海盗20英镑的重赏都不能铲了中国海盗,因为他们毕竟是外人,不能像赵阔这种本土统治者一样得力。
现在赵阔要死海盗,就如同以列要死恐怖分子,大哥们是心里有数的。
很快,杀手组织“天诛”在宣教司内部应运而生,它的使命就是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清除海皇的敌人。
天诛成员人人都等于有“超越”各国法律之上的杀人执照。
赵阔先试了几次大哥们的水深浅“天诛”在香港英国当局眼皮底下制造了几起严重的刑事案件,杀了几个窝在香港的海盗头目。
这几个人的资料早就交给了英国当局,人人证据确凿、恶贯盈,只是英国巡捕房找不到他们而已。
果然,大英帝国反应是极其的怂!
在海宋外的努力下,这些杀人案件被直接押进底层,成为悬案。这等于大英当局高层默许了大宋宣教司在香港这块土地上对海盗的血腥报复行动。
很快,赵阔的“蓝色恐怖”就笼罩了香港和澳门。
击、刺杀、投毒、纵火、沉船、绑架、爆炸,面对处在自己法令所不及的“法外之地”的海盗头子们,依靠宣教司建立在江湖帮会节点上无孔不入的情报网“天诛”无所不用其极,用最恶的手段维护正义的尊严。
而打击的目标上,除了刚开始,赵阔给了英国香港当局几个恶名昭彰的头子名单之外,很快打击范围随着大英帝国对赵阔的软弱变得大了起来,并带上了远东特色:不一定你非得是海盗头子,宣教司才盯上你;如果你是享受海盗头子的不义之财的连枝,比如他的儿子或者爱妾,那么走在路上小心了,面对辣手无情的海宋“摩萨德”般的“特工”大英法律也未必能在香港保护你。
让你和海皇对着干?让你有命赚,没命花!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干不掉你本人,那么谁能让你落泪就干掉谁,哪怕是你妈也不会放过!
就比如逃出赵阔势力范围的海盗巨寇“孙寡妇”既谨慎又老谋深算,好像一头老狐狸,最后直接从香港潜逃到上海英租界去了。
而海宋对此的报复则是,盯上了她没逃出去的独子,而他入了英国国籍,而且只在幕后活动,根本没有他直接参与海盗行动的证据,如果使用合法手段,这辈子也别想动这个大英公民。
为了宰掉这条暗杀名单位列第四的大鱼,海宋宣教司“天诛”采用了伪装成海盗的行动方式,把整整一条英国船和上面的英国水手全给这少爷陪葬了。
这种事要是曝光给新闻界,英国议会会爆炸掉的:13个无辜大英公民,和一个没有直接参与过海盗行动的英国国籍中国裔公民就这样被不经审判残杀?
但政治是肮脏的,那些英国政客们,喝着香槟,在商业利益面前,把大英帝国的法律尊严抛到了脑后,把一个又一个海盗头目或者他们的亲人交给赵阔的杀手们,就像鸭子一样在香港大街上被直接毙。
英国的香港总督文翰爵士,甚至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帮赵阔下了澳门葡萄牙当局的然大怒:在澳门的大街上直接用炸葯包炸死五个人(一个英国公民,四个葡萄牙公民),又尸!无法无天了啊!
而且得到大人物们的背后操纵,海宋和香港报纸一股脑的宣称:近期香港澳门等地的治安混乱、血案暴起,主要是因为海宋在海上对海盗打击厉害,而广东内河也被赵阔卓有成效的军队控制了,海盗们无法像鸦片战争时候躲避英国剿匪军舰那样用水路逃入中国内地,导致了走投无路的海盗逃进了海宋没有执法权的殖民地,从而引起了治安的严重滑坡。
在殖民地民众对治安呼吁声一高过一的前提下,用“杀手蓝色恐怖对抗海盗黑色恐怖”的冷血赵阔竟然得到了一个他做梦也不敢想的大礼包。
1855年,出于对赵阔剿灭海盗成果能力的依靠和信任,以及降低殖民地内犯罪率的舆论呼声,英国和葡萄牙先后交给了海宋缉盗队对殖民地民用港口“入港检查权”这意味着,大宋的武装舰船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入香港澳门民用码头,检查他们认为可疑的任何国籍的民用船只(不包括悬挂英国国旗的船只),可以就地逮捕任何有海盗嫌疑的非列强国籍的嫌疑人(列强国籍嫌犯应付当地巡捕房),并查扣赃物。
而美国驻香港领事在公开场合会跳脚大骂赵阔,因为美国籍的船是缉盗队重点看顾的对象,任何船,除了军舰,只要挂美国国旗,必然被勒命停船接受检查。
但是私下里他却和赵阔把酒言,一起痛骂唯利是图的美国国会,正是他们这群远在万里之外的傻×,通过了法令——只要给钱就发在香港的美国通航证,这滥发的后果,就是也许美国货船恰恰是被挂美国旗的中国海盗给抢了。
香港和澳门,因为还海宋“入港检查权”竟然从1855年起就从完全殖民地蜕变为半殖民地。
1855年赵阔看着刚被准许刊发的天地会背景的《明洪报》,上面对自己获取“入港检查权”狂热到崇拜的鼓吹,大吃一惊,心道:“哎呀,我原来以为自己就是个小而已,没想到竟然成了民族英雄了…。”
而且,随着赵阔对广东沿海海盗冷酷无情的屠杀,海盗们不得不朝更北面(福建舟山沿海)或者更南面(安南和加里曼丹岛方向)撤退,这后果就是导致了缉盗队在各国商人群情昂的呐喊和财力支持下,更换更大、更快、更具威力的远洋战船,来保卫海宋越来越大、越来越远的海洋商业利益。
后世历史学家这样评价这段时间的故事:19世纪中叶,因为清而在沿海蔓延开的海盗行为,却因为海皇的伟大决心,从中诞生出了海宋的三大力量和一种精神:大宋皇家海军、小刀军团(后扩编为海洋陆战军)和宣教司(后更名为大宋安全局),以及海宋人的无畏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