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走进餐厅

　　“立学，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怪爸爸，今晚的事是一场错误，我只希望你不要嫌弃我，不要嫌我脏…不要…”

　　他转过身，看见子歉疚的脸庞挂着泪痕，憔悴的令人于心不忍。“别说了…”他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或是懊恼，但此刻他不想让曾经拥有的幸福化为幻梦，只想再次紧紧把握住。

　　他缓缓地向子伸出手，温柔的凝视她。田又青紧蹙的眉头终于化开，猛然投向丈夫温暖的怀抱里。那晚，有一个人失眠了。＊＊＊

　　那天之后，詹立学携同子远去欧洲度假两周，夫俩在这段假期里修补了彼此之间的裂痕，再次回到往日幸福的时光，那件事的阴影就这么随着时间淡去。

　　夏漱津整整三个月没看到儿子，连媳妇都只在手机上偶有联络。变了，夫俩变了，再也不若过去那样了，不，甚至连家里那口子也不一样了。

　　詹季对自己过度投入校务的不，不知什么时候渐渐转变为冷漠，现在很少听到他嘟嚷发牢，更多的时候，他比她更晚回家。

　　“咱们都老了，该为自己以后退休的生活计画一下，你忙你的校务，我也该想想找点什么事来做，说来老是抱怨的日子，我也实在倦了。”

　　但女人怎能由得老公对自己的关注转移到别的地方去，现在反而是夏漱津不习惯詹季不怎么陪她说话聊天，就算斗嘴也少了。

　　“老公难道真不管我了？看他现在气红润，深夜回来虽然看似疲倦却又心情颇佳的，真是奇怪。”

　　詹季倒是坦然，表示最近去做义工，在社区的活动中心认识了几个棋伴，这些人年龄相仿很合得来，有时就算不下棋聚在一起喝点酒聊聊天要通宵达旦也没问题。夏漱津感到寂寞，平时虽然忙。

　　但回到家还有一个人等你，现在回来得面对空冷的房子。她想着想着，拿起手机想找田又青诉诉苦，偏偏手机没人接听转到语音信箱，只好打给儿子。“妈，找我什么事。”话筒另一端传来詹立学的声音。

　　“嗳，没什么事，就想跟你说几句话，现在方便吗？”“我刚结束会议，没什么事，怎么啦？”“其实也没什么，最近很忙呀？好一阵子没看到你们夫俩了。”

　　“是…是啊，手上有一些企划案要推，又青最近专案也忙，回到家都晚了，所以一直没去探望你们，千万别生我的气啊。”

　　“我知道工作重要的，怎会生气呢，还是择不如撞，今天下午有空的话陪妈妈吃个饭，可以吗？”

　　“呃…下午还有事，这样吧，晚上好了，就我们俩，市区那家我们经常去的西餐厅，就约七点，好吗？”“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忙，晚上见罗。”

　　夏漱津方才的闷闷不乐一扫而空，庆幸自己还有个贴心的儿子，刚放下手机，另一头电话声响起。

　　“请问老詹在吗？”“他不在家里，请问你哪里找他？”“哦这样啊，我是活动中心的老李，想说好一阵子没看到他，大伙叼念着，想找他下棋聚一聚，没别的事。”夏漱津心情又沉重下来了。

　　詹立学刚结束与老妈的通话，转身就对着田又青说：“刚刚是妈打给你的？”“嗯。”半着的田又青正要将一对白皙房进罩，那是一件褐色透明丝质的感款式，房整体几乎都在透明丝质罩杯里，连头都看得一清二楚，詹立学刚刚下它时早已注意到。

　　“你以前好像不喜欢这种太多的，怎么，品味改变了？”“不喜欢啊？人家想换点样式好吸引你这个大狼呀。”

　　詹立学一把揽着爱的纤，一脸贼笑：“要不我现在再好好答谢你呢？”“你还不累啊，说什么一起吃个饭，结果吃到上去，看你多嘴馋。可不要再淘气，下午很多工作要处理，别把我的衣服绉。”

　　田又青穿好上衣，接着将黑色丝袜套上一双美腿，画面令人赏心悦目，詹立学不由得感叹，子自从摆那次事件的霾之后，越来越有女人味。

　　最近几个月来，头发也烫成了大波卷发，开始香水，上班也穿起套装，不像以前那么休闲轻装，甚至连在上的反应都大不相同，心里不得意起来，这么出众的女人可是我詹立学的老婆。

　　“好了，我先回公司。”田又青穿上高跟鞋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在门口驻足“对了，妈找你说了什么吗？”

　　“大概是好一阵子没回去，想找我们说说话，妈倒是无辜的，我晚上跟她吃个饭好好慰藉一下。”“那倒是，好吧，我回公司去，晚上还要加班呢。”她说完关上房门离去。

　　这间旅馆就在田又青公司附近，夫俩就近办事倒是方便，望了望手表上的时间，午休时间就要结束，倒是詹立学赶回公司还要一段路，急忙着装整理一下，也跟着离开。＊＊＊

　　詹立学下班就赶往约定好的地点，当他见到一身白色套裙的夏漱津时，不由得怔住。情景似曾相识，妈妈身上穿的正是子那晚穿的套裙，人时地物的不同，仍教他心中留有余悸。

　　“你那什么表情，怎么样，妈妈这件新套裙好不好看？”“呃…很适合你，看起来跟贵妇一样，”

　　“说什么，我本来就是贵妇，什么一样不一样的。”跟子穿起来的模样两相比较之下，这身套裙穿在妈妈身上多了一份女风情，丰腴中更显成女人韵味。妈妈是成且有自信的女人，不仅仅是外貌，同时也颇具内涵，虽然外表像三十七、八岁。

　　但说话语调坚定中夹带慵懒，面对她会不自觉被那双深邃的眼睛吸引。今天这身白色套裙，确实将她妩媚的特质崭无遗。脑海里涌现田又青穿上这套衣服，那晚衣衫不整的模样，他不能克制的将妈妈的身影重叠其上。

　　“呵呵，看你那个样子，还没被妈妈死前，我们赶快进去吧。”母子俩在西餐厅一角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夏漱津很久没见到儿子。一会拍拍肩一会摸摸脸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多久没看你啦，三个多月了吧，看来又青把你照顾得很好，胖了些呢。”“是吗，我没注意，倒是你消瘦了些，校务还是忙吗？”“唉，校务再怎么忙我都驾轻就的，跟你说啊…”这时送上餐点。

　　等到服务生离开，夏漱津才接着说：“你老爸最近很晚回家，他说在社区中心认识些朋友，下棋喝茶什么的，生活重心渐渐往那方向转移了。”“哦，那不是很好，这样就不会总挑你毛病，你也乐得轻松。”

　　“才不是…”她啜一口饮料，脸色蒙上一层幽暗“他念归念，表示在乎关心我，他社圈不大，我是他的世界中心很正常，除非…现在中心不在我身上。”

　　詹立学心里难免有些讶异，爸爸像来野心不大，事业向来不是他人生的第一顺位，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以来，他始终如同记忆那般，喝喝酒，写写文章，偶而钓钓鱼，个性很安逸，也很容易知足，妈妈现在话里有话，似乎在暗示老爸出常轨了。

　　“中心怎会不在你身上？妈，你说的我都糊涂了。”她摇摇头甚为无奈，幽幽的说：“我也不明白，你爸爸说是那样说，每次回来红光面的，说那些棋友合得来，相处愉快，但是…”

　　夏漱津顿了顿，眼里兜着泪，詹立学恍然发觉事态比自己想像的严重。

　　“今天那些朋友打电话找他，说很久不见想找他聚聚。立学，你说，我该怎么想呢？”

　　詹立学一时语，想不出怎么安慰妈妈。他也不想直接问父亲，那次之后，父子俩还没说过话，自己心里仍有疙瘩。

　　“或许他有其他的活动，也许是找到什么乐趣也说不定。”“我现在什么也不确定了。”“别想太多啦，说不定是你多心误会他了。”

　　夏漱津沉默一会，忽地想到什么：“对了，我一直很纳闷，前几个月…就上次你们两夫回来那趟之后，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那天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事？”

　　詹立学心里突地一跳，难道妈妈知道了什么？“还不就抱怨你忙得晚，一天到晚不在家，我跟又青替你挡箭，陪着喝些酒而已。”“这样…奇怪，罩还换了另一件，该不是喝多了吐在上面。”

　　“是，是我，幸好又青赶紧换了一套。”夏漱津在思量什么，歪着脑袋，又是摇头又是皱眉。“总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表面上镇定无异，詹立学心里惶恐，深怕在哪个细节疏漏了被妈妈察觉，随便找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妈你今天这身套裙真是惊四座，我越看越觉得很适合你的气质。”“呵呵，什么不学，跟又青学得嘴甜腻死人的绝招，存心想让人昇天啊。”

　　“我是真心赞美，妈妈漂亮，当儿子的也倍感骄傲啊。”“怎么，受到什么启发，很少听你这么赞美老妈的。”

　　“当然，你一走进餐厅，我就感受到四周很多异样的眼光，我深怕小命受到威胁。”詹立学夸张的说法，逗得夏漱津笑得花枝颤。

　　“哈哈，讲一通。妈快被你的汤给淹死了。”两人在套裙话题上兜圈子，正以为可以顺利混过去，夏漱津冷不防嘀咕一句：“这证明我的品味独特，不过…这件套裙好像谁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