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知婆婆驾到

　　“走。”为首的一声喊，八人飞快上马离去。转身见老者已醒，正惊奇的看着自己。“老伯，您醒了。”

　　“谢谢大侠出手相救。”望着眼前这位脸胡须却遮盖不住英俊洒的武林高手，充感激。“不客气。晚生只是恰巧碰到，举手之劳。”被人称作大侠，感到很不好意思。

　　“老伯是不是受了伤？”“还好，老夫还得住。”老者了口气。“只是受了些刀伤。加上一路奔波被人追赶，消耗太多力气。休息休息就好了。”“老伯如住的不远，晚辈可送老伯回家。”

　　“老夫的家远着呢。再说老夫还不能回去，老夫女儿同老夫走散。老夫必须找到她。”谈下来才知这位老者乃西北第一大牧场飞马牧场场主马仙杜一眼。与女儿杜隽到江南访友。返回牧场途经宜昌郊外时，被一群黑衣蒙面人截住。

　　对方要飞马牧场三年内向他们提供万匹战马。被他一口拒绝。因为战马只能卖给朝廷。私贩战马是要按造反罪灭全家的。飞马牧场虽每年向江湖和内地销售不少马匹，但均非官家限售的战马。

　　黑衣蒙面人将其一行围住，并要拿其女儿为人质强迫他答应。一番战，对方武功高强，人多事众，有备而来，飞马牧场一行十余人尽数被杀只有父女两人凭下宝驹冲出重围。

　　杜一眼拖后掩护女儿受了伤，与女儿走散，一路被追到此。心中惦记女儿杜隽，要马上返回寻找。

　　“老伯身受重伤不宜行动，且这帮人此次失利必不会善罢甘休。老伯不如找个安全地方养好伤，再去寻找令爱。”“小女一人在外叫人如何放心的下。”

　　想了想：“老夫承别少侠相救，本不敢再有打扰。只是老夫实在放心不下小女，别少侠武功盖世，如肯施援手，帮老夫打听爱女下落，老夫感激不尽。”

　　“老伯有托，自是信的过在下。本应不辞，但在下要往东行，与小女方向相背。”杜一眼打断别玉寒：“小女子望东而去，因往西人烟稀少更不已身。

　　再则老夫深知小女不会弃老夫不顾，一定会返回寻找。所以老夫只求别少侠在宜昌附近多加打听即可。”

　　“及如此，在下就在宜昌附近多转转。只要能发现令爱行踪，必带其来见老伯。”

　　“大恩不言谢。老夫这马乃是宝驹，名叫乌龙踏雪，能行千里，现赠予少侠作个坐骑。”“在下帮助老伯不是为有所图，岂能让老伯割舍如此宝驹，万难接受。”

　　“别少侠如此怀，实乃人杰。老夫赠马也有私心。一则有此脚力可以使别少侠行动方便些早些找到小女。二则小女骑有另一匹宝马叫白凤腾云，为一雌马，与此马正相反，通身雪白，只有前额有一块泪滴状红斑，四蹄却是红色。”

　　别玉寒转头细看乌龙踏雪，英俊高大，前宽阔，部滚圆，四腿细长，结实有力。不但骨匀称，而且嗅觉利，目光睿锐，果是一匹良驹。

　　美如其名，浑身短乌黑光亮，犹如涂墨，前额两眼中下方有一块泪滴状白斑，四蹄却是白如霜雪。

　　“好马，真是好马！”并不懂马的他也能感觉到面前却是一匹千里挑一的神骏，不赞道：“霸王项羽当年骑的乌雌马好像就是这个样子。”

　　“少侠说得正是，正是，当年霸王坐骑乌雉与此马同种。有此二马，你与小女彼此也好相认。

　　小女爱着红装，江湖称作火凤凰。小女可是长的美的很，是江湖十美之一呢。哈，哈，哈。”杜一眼很得意的哈哈大笑。

　　别玉寒一介书生，虽诗琴书画样样精通，但骑马一术却不怎么样，往常都是有别三服侍上马，慢悠悠的，今看到如此骏马，反而发怵。杜一眼看在眼里，立刻教了他两手如何驾驭宝马，宝驹通人，不久便与别玉寒混得厮。

　　告别杜一眼，进了宜昌城，别玉寒牵着马打听到全国最大的钱庄“晋泰钱庄”在宜昌的分号，以五块金砖和两颗包里最不起眼的珠子建立帐号存入后换成五万两银子。

　　出来时里已揣上五千两“晋泰钱庄”全国通用的银票及晋泰钱庄“在全国各地分号都可存取款的客户印章。听说只有存过万两的客户才有此殊荣。宜昌分号有年头没作这么大的单笔生意。

　　老板高兴的拱着双手一直送出门外，口中殷勤地直喊：”先生好走，再来。”来到街上，见天色将晚，理了发，买了几件换洗衣服后便来到与“晋泰钱庄”相隔不到百丈同在宜昌城最繁华的南大街上、宜昌城最大的客栈“宜兴楼”酒家。

　　要了间上好客房，让小二将马牵到马廊，沐浴过后换了新买的衣服，发现剃了留了几年的胡须，竟如此风调谠。

　　本来就英俊的他变了很多。少了几分柔弱书生气，多了几许器宇轩昂、风潇洒。精神抖擞地步入前面酒家，要了壶上好竹叶青，四盘精美小菜，慢慢地欣赏几年来的头一顿佳肴。

　　吃饭时暗听周围人谈话，才知熹宗皇帝只坐了七年龙椅便升了天，其弟信王朱由检继嗣皇帝位，今年起号称崇祯元年。山谷中寒冷。

　　其实只是中秋季节，掐指一算自己竟在逍遥府一住八年，世道已如此变换，真是应了那句俗话‘中方七，世上几千年’，不胜感慨，正在唏嘘不已，突听有人道：“请问先生在下可否坐在这里？”

　　别玉寒抬头，见一双十少年微笑看着自己，只见眼前这位公子眉如墨画，目若秋波，粉面赤和着那高挑俊俏的身材，端的一表人才。

　　再看那靥笑如之桃开，启时仿如一颗红红的樱桃。启后雪白的牙齿如石榴籽般整齐排列。虽为公子，不输红颜，看着想着，体内升其莫名的真火，不由暗赞：“好一个俊美少年。”

　　“请问先生在下可否在这里借坐？”少年再次问道。

　　“当然，当然。”别玉寒让道。少年从容坐下，叫过小二加了两牒精美小菜，一壶酒，望向别玉寒：“听先生口音不像本地人。”“小生乃扬州人士。兄台亦不像湘楚之地。”

　　“小弟西安府，到湘楚一带来购买草药的。”少年答道。“敢问兄台贵姓，倒此为何呀？”“小生免贵姓别，别玉寒，是游学而来，出来经年，正要回家以侍父母。”

　　略一犹豫，别玉寒答道，那时，外出游历的学子佩把剑不是一件罕见的事情，一来可以防防宵小之人，也可给自己壮壮胆，二来不能壮胆，还可以装饰装饰自己，来个红粉赠佳人，宝剑识英雄。

　　“小弟方才在后面马廊看到一匹骏马，通体乌黑，甚是非凡。听店家小二说是别兄的。兄台真好眼光。”

　　“兄台过奖。此马是从飞马牧场场主马仙杜那里暂借的。看来兄台也很懂马了？”“小弟岂是懂马之人，只是出外买药，长途跋涉，如有匹良驹代步要省去好多颠簸。”少年忙道，眼中闪烁。别玉寒低头饮酒，并未看到。

　　“此马一看就是千里挑一的宝马，原来是杜场主借给别兄的。看来别兄和杜场主很了？”

　　英俊少年问道。“哪里？在下与杜场主也是初次见面。杜场主肯借给在下”正说着，门外进来一瞎眼老头和搀扶着他的少女，少女怀中抱着一二胡。

　　“老夫与小孙女到此，为诸位客官献丑唱两个小曲，以助酒兴。望诸位客官赏脸。”鞠躬后接过二胡坐下，拉开弦。

　　小女子清了清嗓子便要开口。“老头子慢着，俺们想听点有意思的。象什么十八模，入房的。唱的好老子赏五两银子。”旁边一桌三个酒客中的一人扯着嗓门喊道。

　　“客官见谅，小孙女只会唱些小曲，这些小孙女没学过。请客官担待些。”“不会唱还到这里唱，别的俺不爱听，滚出去，别影响老子们喝酒。”

　　同桌另一个面色苍白的丑陋汉子骂道。别玉寒和对面少年听这丑陋汉子如此野，同时一皱眉头，尚未发作，门外传来一声冷哼：“什么人在这里撒野？”随着声音，门外走进一胖一瘦两个手拎长剑的婆婆。

　　胖的矮胖似个东瓜，头上只有稀松几黄白头发，眯成一条的两眼里好似长着蓝色的眼珠。脸横的里多出一鼻头，里挤出的两份微笑比哭还要让人难受。

　　瘦的就如架子上垂吊下来的一长长的丝瓜，脸哭丧着，像是别人欠了她两吊钱却总是不还。红红的长发凌乱的如草。

　　三人一举手中长剑，放要开口大骂，看到进来的胖瘦二婆，膝下一软，当的一声剑掉在地上，接着扑通的竟跪在地上。“小的关东三剑这里跟两位婆婆请安，不知婆婆驾到，请婆婆饶命。”头如捣蒜磕个不停。

　　瘦婆婆两眼朝天，看都不看一眼。胖婆婆哈哈一笑：“今天没功夫理你们几个不长眼的，下次见到了就留下一对珠子。”“是，是，谢婆婆不杀之恩。”关东三剑爬起来奔向门外。

　　“走后面！”瘦的那位婆婆冷声喝道。三人慌忙转身奔向后门。大厅里鸦雀无声，别玉寒心中纳闷：“怎么号称关东三剑的见了这胖瘦二婆像比见了鬼还可怕？”

　　这时门外又进来两个小姑娘，背上各斜背一把带穗宝剑。长得虽然十分标致，却是一脸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