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随部队行动

　　不一会儿，来了一辆有篷的马车，下来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忙着和匪兵们打情骂俏。进来两个穿黑衣短打扮的壮汉子，向郭子仪打过招呼，两个匪兵解下大姐，与两个汉子一道推着大姐上了车，绝尘而去。我心里一阵悲哀，大姐被送进了院，这一夜又是苦海无边啊。

　　忽然我发现大姐跪过的地方地上了一片，想想大姐刚才的反常，我的心悬了起来，天渐渐黑下来，我被铐在屋里能听见屋外的喧哗，人来人往。院过来的几个女个子瘦小，说着我听不懂的土话与匪兵们打情骂俏，很快就都进了房，不一会儿房里就陆续传出男人的笑和女人的叫。

　　院外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一直不断，忽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在与人交谈，好像是在送客，是那个院老鸨。从院外，也不断传来女人的叫，还不时隐隐约约能听到几声女人凄厉的哀嚎。我突然明白了，院与客栈只一墙之隔，大姐就在墙那边受辱，那来来往往的脚步好像就蹋在我的心上。

　　外屋郭子仪的客人不断，他不断与人寒暄着、说笑着，谈论著女人。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渐听明白了，这里是土匪们经常聚会乐的地方，因为这里有烟土、有女人、有山里见不到的各百货。

　　自从我军进入湘西并开展土改，各股土匪陆续抓到我军一些女兵和地方工作的女同志，还有一些当地的女干部。他们各据一方，又不足于凌辱、玩自己手里的女俘，于是就利用这个马帮歇脚的地方进行换，他们叫赶集。

　　每次由一个匪首发起，各股土匪就把自己手里的女俘拿来象货物一样比较、换，当然还要当场凌辱、，以此取乐。这次的赶集是一个叫黄大炮的匪首发起的，从来拜访郭子仪的人来看，来的土匪不下八、九股。

　　我心里真恨，不知有多少战友在这里受尽凌辱，我们那么多侦察员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窝呢？要能把它连锅端，我宁肯和这群禽兽一起死在这里。

　　院里的女已经有人完了事，走到院子里，端来水盆，蹲在那里毫无顾忌地洗着下身，旁边还有匪兵在说笑，这些女人自己都没把自己当人，男人就更不把女人当人，何况我们这些被俘的女兵呢！

　　洗完身子的女又吊着男人的膀子进屋去了，我心里冷得发抖，肚子又剧烈地绞痛起来，院外突然传来大声的吵闹，那老鸨在低声下气地劝着什么人，我隐约听她在说：“…给您排在下半夜…一柱香的功夫…都排了四十几个爷们了…大着肚子别玩坏了。

　　我没法给七爷代…“一个蛮横的声音嚷道：“我就是要玩玩北边来的女鞑子，我出三倍的钱…”

　　天啊，我突然明白了，这黑心的老鸨，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安排了四十多个男人轮大姐，一柱香的功夫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她竟然用大姐圣洁的身子赚脏钱，我听的心如刀绞，泪面。

　　掌灯以后，老金陪着郭子仪进来，捏着我的鼻子给我灌下一碗又苦又涩的汤药，他说喝了这药能让我更加水灵。

　　我被肚子的绞痛折磨的坐立不安，只希望这碗热汤下去能缓解腹痛，谁知喝下药后下腹如倒海翻江，腹部和大腿的肌不时地筋，疼得我连都直不起来了。

　　夜里，当郭子仪再次我的时候，我已经丧失了反抗的意识，甚至暗中盼着他的大进我的身体，因为只有那个凶恶的家伙能够驱散我腹内的寒气，赶走让我痛不生的腹痛。

　　那天夜里，他只了我一次，我昏昏沉沉地听着屋外传来的阵阵声，在静夜中，我几次分辨出大姐悲惨的哀嚎，不知为什么，我的脸烧得发烫。

　　天亮时我发现几天来一直沥沥拉拉的经血嘎然而止了，天一亮，土匪们都忙碌起来，我被从上拖起来，郭子仪亲自看着老金给我洗净了全身，拿出我的军衣军给我光身穿上。

　　然后将我五花大绑了起来，他们匆匆地吃过饭，把我进一乘只能弯跪在里面的小轿，抬起来走了，转眼就到了目的地，透过轿帘的隙，我发现这正是客栈隔壁的那个院。

　　院很大，一进门两边各有一长溜小草房，共有二、三十间，每间房子门口差不多都有一个昨天见过的那种瘦小的女人倚门而立，有的吃吃的笑着，好奇地看着进来的男人的队伍。有的正蹲在门口毫无顾忌地洗着下身，见到男人进院还直抛媚眼。

　　房子中间是个宽阔的院子，院子中间有口水井，昨天见过的那个四十多岁的老鸨正站在井边跟郭子仪打招呼，还注意地扫了抬我的轿子一眼。

　　我忽然想起大姐，她在这院里过了一整夜，也不知是在哪间房子里受辱，现在怎么样了，老鸨脸堆笑地对郭子仪说着什么，郭子仪显然很满意地对她点点头，带着队伍走进院子深处。

　　院子尽头有个宽大的口，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竟是一个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大山。里点着松明火把和大的牛油蜡烛，灯火通明，已有不少人在里面走动。

　　里的人明显分成了几拨，各据一方，的尽头用大的树干搭了一个高高的架子，黝黑的岩壁上钉着铁链、铁环，木架旁边，有几个过膝高的石台。

　　我知道，这将是我们受辱的地方。郭子仪带人在岩的一侧站定，有人抬来一张太师椅，伺候他坐下。

　　抬我的轿子被放在墙下，我从轿帘的隙中望出去，并没有看到别的女同志，但我听到有女人隐隐的呻声，这声音就来自近旁，凭直觉我断定是肖大姐。我转动一下身子想寻找声音发出的地方，但我的视线所及就只有轿帘隙外那窄窄的一小条。

　　而且我被绳索绑的紧紧的，加上轿子太小，跪在里面根本连动也动不了，我心中难过极了，不管怎么说我还穿着衣服，有孕在身的大姐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样子，昨天那一夜，那狠毒的老鸨肯定不会让她好过了。

　　我正胡思想，却听郭子仪跟人寒暄了起来，那人声如洪钟地说：“弟兄们好久没见了，今天差不多到齐了，七爷赏脸，带来什么好货呀？”

　　他说着转过身来，是一个大络腮胡子，个子比郭子仪高出一头，巴掌象小蒲扇似的。这大概就是这次赶集的发起人黄大炮。郭子仪还没有接碴，旁边另一个匪首答了话：“老黄啊，不怪我们不想聚，这日子越来越难过呀。

　　共军整天追着股后面赶，女人却难得见到一个，也不知他们把女人都藏到哪去了！”黄大炮接口道：“老秦，女人都在他们老窝里，你不去掏当然不到了。

　　我前些日子跟他们藏猫猫，引他们进山，乘机破了辰溪县城，狠捞了一把，有几个不错的货，今天带来跟弟兄们一块儿乐乐。他们追我们的股，我们就他们女人的！哈哈…”几个匪首跟着笑起来。

　　那个姓秦的迫不及待地要看黄大炮带来的人，黄大炮却卖关子说：“我出个题目，咱们把手里的女共军都拿出来比比，看哪个官大，哪个漂亮，然后再换着。”

　　四面一片附和之声。我心里一沉，这家伙好像有成竹，不知道又有哪位大姐出事了，黄大炮看看众匪徒，得意洋洋地朝他的人一摆手道：“带上来！”只听“哗啦”一声响，两个彪形大汉从暗处走出来。

　　他们肩扛一大杠，杠上绑着一个赤条条的女人。那女人双臂平伸被几道绳索紧紧地捆在杠子上，她下身软软地垂在地上，脚上带着沉重的镣铐，拖在地上“哗啦哗啦”响。

　　大汉把女人抬到众人面前，她的头无力地垂着，乌黑的头发垂下来盖住了她的脸，她的身体白的耀眼，双腿修长笔直、纤细的柳、宽大的部，虽然看不见脸，但从高耸的脯和茂密的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成的女人。

　　黄大炮抓住她的头发往起一拉，现出一张秀美的脸，看得出来，她长时间受折磨，神情有些恍惚。我紧张地在自己记忆里搜索着，看年纪，她和肖大姐差不多，大概二十四、五岁，但看了半天也想不起她是谁，我从未见过她。

　　只听黄大炮得意地说：“给弟兄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共湘西三区土改工作总队长丁梅丁小姐。是兄弟用调虎离山之计，在辰溪县城黑虎掏心掏出来的。”

　　我心头一震，丁梅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她是南下干部团的成员，是当时非常稀有的女大学生。

　　当时部队进军速度很快，解放了大片新区，部队的干部不够用，中央就组织了南下干部团，随部队行动，部队每占领一地，他们就在当地组织政府、开展土改。湘西的地方干部中相当一部分是干部团的。

　　三区是湘西的土改模范区，听说与丁梅这个大学生出身的土改工作总队长有很大关系，她在湘西的地方和部队中可以算是鼎鼎大名，也是我们这群女兵心中的偶像。

　　我早就想见到她，没想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见到了被剥的赤条条的丁梅。我被俘的时候还没有听说三区遭土匪袭击，看来她被俘也是最近的事，不知和她一起被俘的是否还有其他女同志。

　　黄大炮还在得意洋洋地展示他的战利品时，旁边一个干瘦的小老头开口了：“你这个总队长是不错，可最多是个营级，我这儿有个团级的女共军，给大伙欣赏欣赏？”

　　黄大炮半信半疑地问：“老胡，你什么时候捡了个大元宝？”我明白，这是郭子仪常提起的胡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