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心头一惊,火光中心知大事已不妥了,豁然忍住了下的疼痛,立即在她面前拜跪在地,眼中充着诚恳,嘶声道:“凤姑娘!请饶命啊!是小人不识抬举,有眼不识泰山,敢胆侵犯凤姑娘你!
请你剑下留命,我已经被你踢到英雄无用之地了,就原谅我,放过我这条命吧!”我心胆俱裂,沉寂了半晌。
忽然抬起头盯着她一双经过寒风洗濯的眼睛,那般清澈明亮却又像似冷漠无情,手中的那把利剑竟已在我颈前近处了,却停住了手,只见她冷眼瞥了我一眼,恨声道:“你…你究竟怎么了?是否已被我踢到残废不止?”
我浑身感到猛烈极痛,只微微点点头,好像变成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般,脸哭声似的。心里顿时猜不透眼前的这个铁娘究竟在想什么的,她分明就是脸上带怒。
但此刻却变得冷笑示人,甚至她脸颊旁的小酒窝也就此显出来了,我仍然直跪在地,下浮肿,目中泪光闪动,颤声道:“对…不起!是我活该,我是小人,请放过我一命吧!”凤葶玉黯然一叹。
收回那把利剑,惨恨道:“你快点儿下子让我瞧瞧,很有可能方才我不经意踢伤了你,像似这种伤口不趁早治愈的话,刘公子下辈子就可大可小了。”
凤葶玉突然看到我身上的牛仔竟已泛着一小潭血迹,脸上显着担忧的神情,已缓缓走了过来,惊呼道:“你…你还好吧?你下面好像正着血了!”此刻,我仍不敢起来。
半身跪地,颤道:“我觉得下体很痛…好像有些东西折断了一样,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绝子绝孙了…都怪你出手那么重,简直就是一击即中,想破掉我的小蛋不成…”黯然半晌。
只见凤葶玉容颜惨淡,怦然伸出双手扶起我,肃然道:“方才本姑娘怒之下,对你出手未免重些,但我与公子你素无怨恨。
这一切的确是你自己活该的!你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我忍痛挽起了她的手,颤声道:“请凤姑娘念在和我有一面之缘,请你再出手救一救我,可以吗?我不想这样就变成了一个太监呀…我求求你了…救我一命…”
凤葶玉愣得片刻,醒过神,一边扶起了我,一边在我面前赶紧问道:“你叫我如何出手救你呢?要不然我立刻奔回城中,然后帮你找个大夫来这儿看你。”
看着她一张瓜子脸上蛾眉淡扫、观骨微耸,连她严肃紧张的尊样都微显著两个小酒窝,单凭这一副风姿如仙的神情,竟已让我颤抖的身子站不直了。
也已全无血,只好继续咬牙忍痛,道:“这办法可行不通,况且刚才埋伏在别院偷袭你的那班人马可能还没完全撤退,你贸贸然就此回到城中,就白白等于送羊入虎口,到时候你命子也可能不保了。”
正当我仍在她怀中震的时候,在这破庙神像的后方耸然传出一阵惊人的喝声。“究竟是哪方人士敢胆在这儿扰人清梦!”***半晌,凤葶玉顿时反手再度出了手上的长剑,剑光闪亮,竟然向着神像一角,扶剑道:“到…到底是什么人在那头?”
“哈哈…在下是谁并不重要…人世间本来就没有姓名的区别…又何必耿耿于怀呢?”一道刺耳又晦气漾的亮声突然从那个神像后面响起。
同一时候,我居然被那道宏亮的声音吓到浑身一阵心惊跳、两膝震颤,在心力软弱之下,半边身子立刻麻痹,一时情急便紧抓着凤葶玉的一只脚,不到一刻便在她身旁直跪在破庙地上。
半晌,两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瞧向神像一角,整个人仿似动也不能动的。就在一片沉静又无声的时刻里,只见凤葶玉居然一手推开了我,彷佛想向前走几步,手上竟已挥着剑。
一脸杀气腾腾似的,不沉声道:“若果阁下想在江湖上立足,是一个干事光明磊落的男子汉,不妨堂堂正正走出来示人吧!别再那头作个无胆匪类了!”
霍然间,只见一条人影竟自那座神像后一步步走了出来,就像个幽灵般,身子的行动鬼异示人,睁目一看。
原来是一个貌似乞丐的老人家。只看到他一身朴素衣着非常的破烂不堪,再加上他白色的眉毛及胡子,白头凌乱,脸也不洗,甚至连他身上的泥污都隐约传着一阵阵臭味扑鼻的异味。
凤葶玉心头一惊,倒掠而出,两脚连忙退了好几步,嘶声问:“你…你是什么人?”突听这老人家笑道:“哈哈!老朽都已瞎眼了呀,双目终不见光明,难道老朽的身份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真可笑!”
这时候,当我两眼不眨地瞪着眼前这名老人家,眼看这位衣着破烂的老人家手里拿着一竹竿,不停在神像一旁摸索着,再仔细一看,原来他的双目已经失明,连两个眼珠都不知何故被人挖掉去了。
凤葶玉也瞧着眼前的老人家,却不说话,手里只呆呆的拿着一把利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老人家冷冷笑道:“阁下怎么了?看到老朽这副尊样就吓到无声了?别以为老朽瞎了眼就什么都看不到,倘若老朽没猜错的话,阁下就是玄武门的大弟子凤姑娘。”
凤葶玉一面说话,目光也随着眼前的老人家上下一身,说到这里已依稀瞧个不停,身子也不由得一震,怔道:“你…你怎么知道小女子就姓凤?还有…你不是瞎眼的吗?
又怎么可能看到在下…“这老人家头也不动地直瞧着她,悠悠道:“阁下玄武门的师父,定一师太怎么没一同跟随?贵尊别来无恙吗?”凤葶玉心里想到眼前这老人家素未谋面,却认识自己的师父。
想到这儿又是一惊,道:“这位元前辈认识我家师父?不知阁下高姓大名?”这老人家一面拿着那竹竿,一面摸索前方的地势,突然听到他笑道:“哈哈!老朽都已一把年龄了。
还有谁人不曾见过的呢?况且以武功实力,高德望重的声望以及高深的修行而论,你家师父确是一名武林界里不可多得的高手。实不相瞒,老朽真名叫冯鳌,你们可以直称冯道士,阁下玄武门的定一师太与老朽曾有数面之缘。”
凤葶玉闻言霍然抱拳一礼,紧皱的眉头逐渐松开,笑容稍展,笑笑道:“原来冯前辈就是当年在武林界赫赫有名的生神仙,前辈料事如神的功力确是让我等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叹为观止。方才后辈对冯前辈无礼冒犯真是失敬!失敬!”
眼见这老人家冷笑道:“旧事莫谈,况且这些区区小事,老朽都已忘得干干净净了。”凤葶玉的眼睛突然睁大,直瞧着前方的这位老前辈,整个人呆了一呆,道:“对了,冯前辈怎么搞到如斯下场了呀?当中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儿?”
“唉…旧事莫谈…旧事莫谈…总之就是一场虚梦。”这老人家却转头瞧着破庙外的景,登时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凤葶玉仍然带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口吻,一面收回手中的利剑,一面走向他身边,关心道:“冯前辈不妨有话直言吧!
倘若后辈有任何地方可以帮助的话,小女子必定会出手帮忙的。”这老人家脸一板,嘴巴呼了一口像似后悔的叹气。
默默冷笑道:“老朽已家破人亡,道庙里每个同门师兄弟都已为了在下送命,如今到了如斯田地,老朽依然还能活着,就当作一个奇迹吧,还能有什么东西可言的?归到底都怪一个贪字。”
凤葶玉一惊道:“家…家破人亡?小女子一点也不明白所谓贪字?”“就是这个贪字足以让一众师兄弟一一惨死在他们杀人不见血的毒当中,也就是如此老朽的一双眼睛从此换来一片黑暗的结果,终不见光明。唉!老朽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作孽、不可活。”这老人家说着。
只见他脸色惨变,一副咬牙后悔的神情。凤葶玉直瞧这前辈的脸色已变,默然半晌,紧张地道:“既然冯前辈已说了与我家师父有过一面之缘,那就不妨把话说出来,可能身为后辈的可以分担这问题。”
这老人家双拳紧握,登时在这破庙四顾呼喊道:“哈哈…大势已去,从此这个无声无的武林上下就不得安宁,区区一名小女子还能为老朽分担些什么呢?
怪就怪老朽当初的一句话,就是老朽一手铸成这大错,武林即将会败在老朽的手上!”凤葶玉一眼看到站在面前的前辈突然发狠的模样,耸然变,失声道:“冯前辈,阁下越说就越令我混乱了。
什么武林即将会败在前辈的手上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这老人家摸摸索索地走到破庙的门框前,不又再叹了一口气,不知怔了多久,便背向着我们缓缓开口说:“不知凤姑娘是否有听说过,在数十年前,武林里曾有一把魔剑惨祸各门各派的这回事?”
凤葶玉登时展颜,一气呵成地直言道:“小女子的确有听我家师父曾说过,我还记得师父说在很久以前曾有一名武功高深的侠士,不知怎地也不知在哪儿找到了这把所谓的魔剑。
并且在武林上下撕杀四方,甚至各个武功高超的高手无一生存,统统死在那把魔鬼般的剑锋下。
但不知怎地那位侠士就自己创练一套闻风丧胆的魔剑心法,却因为这样导致他走火入魔,续而那把传说中的魔剑就下落不明了,不过那只是一个传说,不能当真…”话犹未了。
这老人家突然发声折了她的话,便冷笑道:“言下之意,凤姑娘就相信这是个传说了?哈哈…凤姑娘果然是与别人一样,都是肤浅的等辈。”
凤葶玉被这话得立即垂下了头也沉下了脸,呆了一呆,心头又是一惊,半响再抬头缓缓道:“这不是个传说那么简单吗?难道冯前辈早已领悟到当中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