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林月如定了定神，又慢慢探出头去，这次却无大石袭来。只见山坡尽处似有一座断崖，崖上生矮树杂草，丛莽间两条巨蛇正不住地翻腾跳跃，追逐游走。

　　适才飞过口的大石，想必便是给他们长尾卷住，胡乱丢过来的。林月如见了二蛇，不由得双眼大睁，伸手掩住嘴巴，可是手臂颤抖得厉害，指间仍漏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原来二蛇竟都生着人身，膛赤，披散着头发，下半身并无双腿，拖着一条长的大尾，只是相距甚远，容貌难辨。

　　她从未见过这等场面，只觉全身发皆竖，蓦地想起李逍遥说过的话：“半人半蛇！那不正是蛇妖的模样？这…这二人就是蛇妖？可是怎会有两个蛇妖在这里？”

　　一颗心怦怦跳，渐渐忘记了害怕，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爬出来，一步一步向着断崖走去。闪到一株芭蕉树后，悄悄伏低身子。两下相距已不足十丈，二蛇身上鳞甲发出青森森的幽光，一片片看得格外分明。

　　只见东首那蛇妖体格壮，面貌狞恶，一副男子模样，尾部也较为长大。西面的蛇妖身形窈窕，却是个少女。那少女目光散，神情颇显委顿，可是容绝丽，美得出奇，正是给蛇妖捉去的赵灵儿！

　　林月如耳中轰的一声，双腿一软，缓缓坐倒。这景象委实令人难以置信，她生恐认错，用力双眼，凝神再看。

　　那少女正被蛇妖迫到断崖之旁，情势甚急，猛地回身反扑，长尾将蛇妖剪了个筋斗，借机逃开。她此际恰好面向林月如，长发给山风吹得纷纷扬起，出姣好的脸庞，可不正是赵灵儿？

　　林月如紧紧抓住身前的树干，嘴里喃喃地道：“冬梅，你…你果然不曾说谎，这位赵姑娘当真便是蛇妖。”

　　一时间心如麻，只觉一生所遇奇事虽多，却也无过于此。过了片刻，猛然想起：“赵姑娘如是蛇妖，又怎会是李逍遥的表妹？她在我家住了那么久，分明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怎的几不见，却变成了蛇妖？”

　　种种猜疑，教人殊难相信。可是眼前的赵灵儿长尾拖地，鳞甲鲜明，形象说不出的诡异，却又使人不得不信。那蛇妖斗得发，长尾扫动，卷起大石、枯木丢抛。赵灵儿看着较为娇弱，可是辗转腾挪之际，身法却更加灵活。

　　那蛇妖几次扑击都给她灵巧地闪过，只急得双眼通红，怒声嘶叫。两人一前一后，飞快地兜了几个圈子，向着西首山壁游去。

　　赵灵儿游到断崖之前，已是无路可逃。眼看他东头尾西，封住去路，不由得一阵绝望，贴着石壁慢慢立起，颤声叫道：“你…你快些走开！我…我死也不要和你…和你…”只说了两句，喉咙里一阵干涩，再也说不下去。此时林月如心神稍定，见二人你追我逃，虽不晓得是何缘故，可是见蛇妖身大力强，赵灵儿绝非对手，心里面不又急又怕，只觉好生犹豫：“赵姑娘虽是蛇妖，却也是李逍遥的表妹。她眼下遇险，我要不要出手相救？”

　　一闪念间，那蛇妖已然迫至赵灵儿近前，身躯直立，张口吐信，目光炯炯地作势扑。赵灵儿上身一，呼呼呼连出三掌，喝道：“快让开！”

　　她肤白腻，双峰浑圆拔，在前不住跃动，极为惹眼，林月如纵是女儿之身，也不看得脸红心跳。那蛇妖闪身避过，正要举掌相还，目光突然被她峰吸引，手上一滞。

　　“砰”的一声，背心剧痛，却是赵灵儿长尾回卷，扫中他后心，将他打了个滚翻。那蛇妖滚出丈许，翻身而起，怒视赵灵儿半晌，突地仰天长啸。啸声尖利，震得山谷中嗡嗡作响，林月如不由自主地掩住双耳。只听“砰砰乓乓”

　　几声大响，两人长尾疾出，犹如挥鞭一般凌空互击了数下，均被对方震得连连后退。赵灵儿哭喊道：“你…你…你别再我啦！”长尾奋力横扫，借势向前冲去。

　　那蛇妖闪躲不及，给她在左肩扫了一记，痛得咧了咧嘴。他百余年来修炼内丹，化成半人之形，心智已与孩童无异，只是口中一条蛇信未，不能开口讲话。此刻见赵灵儿拼命，不由得微生怯意，向一旁闪开。赵灵儿身形疾冲，停也不停地窜出一丈多远。

　　那蛇妖忽然省悟过来，怒吼一声，飞身扑前，伸臂将她拦抱住。两人赤相拥，那蛇妖触到她光滑的肌肤，不发，长尾回卷，将她死死住，在身下。

　　赵灵儿耳旁只闻他呼哧呼哧的息之声，回头看见他凶戾的面相，吓得尖声大叫，死命一口咬向他颈旁。那蛇妖痛得低吼一声，反而抱得更紧。两条大尾纠结绕，宛如两条长的巨索绞在一处，横挥疾扫，打得身旁的矮树、枯枝纷纷折断。

　　二人滚来滚去，斗不休，几次险些摔落崖下，却是丝毫未觉。打斗之间，赵灵儿奋力一跃，那蛇妖措不及防，登时一个趔趄，揽着她向左翻了数翻，重重地撞上山壁。

　　只听一声巨响，有如山崩地裂，两人反弹回来，径直落下山崖。林月如大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断崖之旁，向下看去。所幸那断崖只两丈来高，加之谷中长草茂盛，是以二人跌落之后，仍紧紧作一处，并未摔伤。

　　林月如心绪稍宁，暗暗寻思：“赵姑娘既是女妖，那男妖自是她的同伴，二人却又为何争斗起来？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她生恐给二人发觉，不敢贸然下入山谷。好在居高临下，视野甚佳，较适才看得更为清楚。只见赵灵儿挣了半晌，似乎力气用尽，口中不再叫喊，躺在地下连连息。

　　那蛇妖放开两手，身躯缓缓立起，只听一阵沙沙轻响，下身鳞甲纷纷外翻，出一条细长的茎来。林月如又羞又怕，暗啐一声，赶忙闭目不看。过了片刻，好奇心起，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道细。

　　只见赵灵儿仰面而卧，脸上红晕一片，神情既似紧张，又有几分羞涩。那蛇妖探出长长的蛇信，在她脸上、前嗅舐，口里不住低声嘶鸣。他茎上漉漉地挂黏，虽不壮，却极为长大，顶端分作两岔，宛如一枝丑陋的大花，模样颇为怪异。

　　赵灵儿给蛇妖了半晌，渐渐的浑身发热，只觉下身被他长尾死死住，很不舒服。她此刻已是意识模糊，几乎忘了身在何地，更不晓得为何来此，眼见这人生得赤发青瞳，甚是可怖，待要将他推开一旁，手臂却酸软无力，待要张口大叫，却又叫不出声。

　　她又急又怒，正想狠狠咬上他一口，蓦地里一道热自脐下疾升而起，直冲臆，在四肢百骸不停游走，全身就如浸在热水中一般，暖洋洋地，再也使不出半分气力。

　　原来赵灵儿乃是女娲一族苗裔，那蛇妖正与她同本同源。二人紧紧相贴，蛇妖一起，气机感，使得赵灵儿也是情难。

　　她那一晚在神智昏之下，撞坏后墙，冲出林家堡，一路游窜，胡里胡涂地闯进这深谷之中。昨傍晚时分，恰与蛇妖撞见，二人即媾了数次。天明以后，蛇妖离开，赵灵儿昏昏沉沉睡了半。

　　此刻醒来不久，见他又来纠，不一阵心慌意，似乎有个声音在耳旁不住絮语：“啊，他…他又来了，他又来了！我再不要和他做那种事…”

　　林月如伏在崖边，屏息注目，见赵灵儿双目紧闭，膛不住大起大落，显得心神不宁的样子，猛地尖叫一声，下身鳞甲也如蛇妖一般缓缓舒张开来，出粉团似的一身白。

　　她化蛇之后，神智有些胡涂，这几全凭本自由来去，饿了生吃鸟兽，渴了便饮些泉水，此时更已不晓得自己是谁，只觉火焚身，几乎将身躯烧成了灰烬，一刻也无法忍耐。

　　那蛇妖喉咙里低低地嘶吼数声，伸出双臂，将赵灵儿扶起，在她下身处嗅来嗅去，仿佛在找什么东西。林月如看得几乎闭住了呼吸：“啊，这蛇妖做什么？他…他要强赵姑娘吗？”

　　正疑惑间，却见赵灵儿身子转动，脸面朝下，撅起了股。她下原本覆着大片鳞甲，这时鳞甲外张，出雪白的玉，看来甚是诡异。

　　那蛇妖见了赵灵儿股间销魂一，再也忍耐不住，立时俯身上，茎向前直送出去。赵灵儿轻唤一声，转头望着那蛇妖。那蛇妖张口吐信，在她脸侧、颈中舐来舐去，似在轻轻抚慰。

　　林月如初时尚有几分好奇，看了半晌，心中恐惧渐生。她一生中从未见过这等奇诡的景象，紧张之下，全身不瑟瑟发抖。崖下二人长尾相，紧紧在一处，那蛇妖的茎已尽没入赵灵儿体内。

　　他茎极长，媾时不需大动，只全身轻颤便可。赵灵儿不再挣扎，一声声地轻，合处不时有粘稠的体溢而出。

　　过了半晌，她突然尖叫一声，脸现红晕，双手死死抓住身前的长草。那蛇妖全身紧，尖声嘶鸣，长尾伸得笔直，出来。这下足足了半盏热茶的工夫，赵灵儿只觉身体里硬的茎如有生命一般，一一地不停动，大股的涌而出，直入子。

　　她全身颤抖，忍不住回过身来，张臂将他紧紧抱住。那蛇妖极强，过后，茎仍不退出，亦不见丝毫软缩，立时又再送起来。

　　赵灵儿双频摇，被得高迭起，突然狠狠一口咬在他肩上。那蛇妖正在兴发之时，也不觉如何疼痛，只是连声嘶鸣，下身却颤得更疾。两人紧紧纠，似两股大的麻绳绞做一团，在丛莽间颠来倒去，不停地翻滚扭动。

　　那蛇妖只觉百余年来，惟有这一番媾可称酣畅淋漓，痛快之至。他情动不已，突然长尾搐，越越紧，将赵灵儿死死住。赵灵儿给他得全身酸软，待挣扎，却抵不住他力大无穷，哪里挣得？气窒之下，一阵高蓦地袭来，尖叫着晕了过去。

　　她片刻便即醒转，全身力，有如瘫痪了一般，只觉那蛇妖愈战愈勇，茎直将自己前后贯通，穿心破腹，送入灵魂深处。

　　她双手奋力撑拒，下身却无奈任他送。那蛇妖每隔片刻便要，跟着便旋踵而来，赵灵儿腹中极而溢，顺着不住淌。

　　她双眼离，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羞。林月如看得面红耳赤，过了半晌，心中猛省道：“该死！我怎能眼看赵姑娘给蛇妖强？这蛇妖如此凶暴，万一…万一…不成，总须想个法子救她出来，这才对得起死去的李逍遥。”

　　定了定神，见二人媾方酣，无暇他顾，赶忙轻手轻脚地溜下山崖，伏在长草之间。她死死盯住前方，心下盘算：“如今宝剑已失，那蛇妖又力大无比，倘不能一击得手，只怕他怒极反扑，自己难以抵挡。”

　　眼光扫处，见山溪旁生着一片参天大树，西首是一株枯死的老柏。那老柏死去多年，树身早已朽坏，虫蛀蚁蚀，近地之处形成一处大大的空，只余树皮与部相连。

　　林月如眼珠一转，已有计较，轻轻摸至树后，藏好身形，这才探头出去，大声叫道：“喂！赵姑娘！”两个人闻声都是一惊，停住动作。林月如同赵灵儿眼光相，不由一怔，只见她目光浑浊，面色茫然，似乎已认不出自己。

　　这等间不容发之际，哪容多想？林月如俯身拾起一粒石子，甩手打出。啪的一声，正中那蛇妖的额头。她手劲了得，虽是一粒小小石子，却也不亚于金镖、飞蝗石等物，那蛇妖额头一阵剧痛，登时高高肿起。

　　那蛇妖见树后突然钻出一位半女子，正自有些摸不着头脑，猛地挨了一记，不大怒。他污赵灵儿，兴正浓，此刻只想畅怀纵，旁的事过后再说。哪知刚待回身不理，颈后接连剧痛，却是林月如又丢了两粒石子过来。

　　那蛇妖心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晓得哪里跑来这样一个古怪刁钻的美貌少女，竟敢到太岁头上动土？当即丢开赵灵儿，奋力扑来。

　　林月如心下早有盘算，直待他游至近前，这才转身逃开。那蛇妖如影随形，身躯疾冲，想要兜至她前面头阻拦。林月如足尖一点，却又蹿回枯柏之后。这般你追我逃，绕着枯柏转了三、四个圈子。那蛇妖焦躁起来，突然长嘶一声，猛扑而前，隔树抓向她背心。

　　林月如身形疾跃，那蛇妖抓了个空。跟着只见她左一纵，右一跳，脚下一绊，摔在地上。那蛇妖大喜，甩尾卷向她际。猛听喀啦一声大响，枯柏不知怎的拦折断，竟自半空倾倒下来。

　　那蛇妖吓得魂飞魄散，返身便逃。才游出数尺，轰的一声，眼前一黑，已给那枯柏在下面。原来林月如先前百般用计，为的便是他靠近，接着假作失足摔倒，双掌暗暗运力，平推在树身之上。

　　她挟愤一击，运足了全身劲力，那枯柏早已朽烂不堪，如何受得住？登时齐折断，将蛇妖死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