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低下头来

　　是怕不好意思吧？小芳是明白的…某天午饭时我也有借意问过小慧，知道她是没男朋友的，其实两人是颇登对的啦，只是这样子，我也觉得是没什么发展空间。除非张先生肯主动点啦。

　　不过这个其实是相当难的，被下属拒绝了自然难堪，即使接受了，也可能会考虑到其他事情，例如是：她是不是看上我的钱？只是，小芳认为一对男女交往，就不应存在太多的阴谋论，想人家真心爱你吗？首先要释放自己。算了…反正也不关我事的啦…人家的感情发展，就由人家自行解决好了。

　　我只是旁观看戏的啦…不过，口说不理，结果小芳还是再一次当上了红娘，而最糟的是…连自己也被…唉…不说了…“咏芳，下星期台湾有一个会要开，你跟我一起去吧？有没有台证？”

　　“嗯。”我点一点头。以前我在公司只是负责文件上的工作，但自从去年8月同事小红结婚辞工当其少后，张先生就没请人补上她的位置，结果小芳连秘书的工作都要做了…算了吧…经济不好，就是这样子的啦…虽然说是忙了，但小芳仍可以天天准时下班回家写文章。

　　其实也不是太忙吧？“心慧，今次会和一班买家谈谈来年的新货，你也一起去，听听他们的意见吧？”

　　“是…是…”什么？哪有包装设计的要到外地开会的，就是去也应该是产品设计的去吧…这个根本不是道理啦…想深一层，张先生也不是第一次到台湾，怎么以前从没听过他要带秘书去？

　　思前想后，小芳得了一个结论，张先生其实只是想带小慧去，但始终只带包装设计的职员又说不过去，于是“顺道”叫小芳去，掩人耳目。在整件事情中，小芳只是一个“人道具”啦…这个我是明白的。

　　但也没关系，当是到外地旅行就好了…反正又是公司付费…当然，如果我早知是会被…了的话，我是打死也不会去的…一星期后，我们三人就踏上了三天两夜的旅程。

　　只见在机场张先生的心情己经非常好似的，简直…是像去旅行多过去公干，这一刻，我觉得我们两个女孩成了“伴游”啦…飞机上张先生不断说笑话逗我们。

　　虽然其实全都不好笑兼且超无聊，但我们还是礼貌地笑笑，始终是老板嘛，总要给点面子。乘了一个多小时机，我们就到达中正机场。再坐一小时巴士，来到位于台北车站附近的“华华大饭店”

　　原来台湾的酒店是称为饭店的吗？我倒是第一次知道。在这三天的行程我们需要拜访五个客户，其实也不算太忙碌，张先生说：“早点完成工作，晚上可以到四周逛逛。”

　　真是相当体贴呢…最令我们感激的是我和小慧都是女孩子，其实住一间双人房便可以了，但张先生仍给我们订了两间单人房，一点也不吝啬，哎…老板始终是不同的呢。

　　安顿好行李后，我们便到对面的那间颇精致的意粉屋吃午饭，本来难得来到台湾，我想吃一些比较地道的食品，但身为员工，也不好意思指定：“我要吃那个…”

　　可能是到海外心情比较轻松的关系，张先生看来甚为放松，单单是点菜时他对小慧那情深款款的眼神，我就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了…“心慧要些什么？”“嗯…杂菜沙拉好了…”

　　“不要酱意粉吗？这儿的意粉好的。”“不要了…我怕胖…”“怎么会，我觉得你一点都不胖喔…女孩子要这样才好看嘛…”“是吗…”

　　小慧听了面通红，羞羞的低下头来。好麻…你们不知道，旁边是有我存在的吗？最可恶的是…张先生花了五分钟与小慧研究点什么，但就一句都没问过我…“咏芳要什么？”

　　“都是沙拉好了…”“唔…麻烦两个沙拉，和一个拿破仑意粉…”为什么不给我介绍别的？也不用偏心得这样出面吧？

　　（小芳，看了这一段，大概都知道你有多漂亮了…）如果我这时候说：“对不起…老板，我肚子痛，想先回香港…”

　　大概张先生也不会反对吧？恶恶…我真是像个笨瓜啦…用过膳后，我们便乘计程车到第一个客户的公司。我们三时到达，本来以为二个小时便开完的会，竟然一来就到傍晚七时。

　　“好烦哎…”我们张先生旁边一面抄笔记，一面咕噜着，不过比我更惨的是小慧，我最少都有点工作做啦，小慧却一直像个花瓶，除了谈了十五分钟关于出口欧洲包装盒上要注意的事项外，其余就只是坐着看。

　　最佩服的是这女孩居然还可以没什么似的，乖乖地坐着，换了是我，可能己经怒吼了出来，会议结束后，该公司的黄老板拉着张先生说：“张生，今晚我订了位子，一起吃晚饭吧…”

　　客人盛意拳拳，我们当然不好拒绝，结果这顿饭一吃便是二个小时，看一看表，都己经是晚上九时多了…席间黄老板好像喝多了一点，居然说出下的话来：“张先生，你来台湾这么多次，有没有去玩？”张先生一听就知他说的是什么了。

　　连忙说：“没…没有…”接着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和小慧。倒是这个姓黄的一点也没在意我们两个女孩子也是同席，继续高谈阔论：“那不行啊…老远跑过来不去玩玩怎成，来…今晚让我带你过去见识见识，不醉无归…”

　　“你己经醉了啦…”我心想。张先生明显尴尬非常，连忙推辞。我则冷眼旁观，望望小慧，她的表情也变得鬼魅。

　　呵呵…看你怎样身…结果，老板还是推不了，黄老板结帐后把他推上计程车：“不去就是不给面子嘛…”然后转头向我们说：“两位漂亮的小娃娃先回酒店休息吧…晚上我会送你们的老板回来…”

　　我没所谓啦…只是老板嘛…可是呢…旁边那个就惨了…说不定会是老公呢…被挤上车时我看到张生一脸无奈，像是依依不舍的，小慧则出想哭的样子。

　　你以为是生离死别吗？只是去胡混哎…看到他们坐的车子离去后，我问小慧：“去哪里？”小慧似乎仍在梦中，定一定神才说：“不…不是回酒店吗？”

　　我笑笑说：“才九时多，难得来到台湾，四处逛逛吧…我想去士林夜市看看呢…”小慧点点头：“嗯…”坐了30分钟车，我们就到了这个闻名的夜市场，感觉上和香港的女人街差不多，最特别的是沿途小吃的不少，什么青蛙下蛋、烧玉米都好像很有趣的，虽然是刚刚吃完饭，但仍是试了不少。路上我看到小慧一直闷闷不乐的，就知道她和张生一定不只是老板伙计那么简单了，我一面拿着大玉米，一面笑着问：“怎么啦…心情不好吗？”

　　小慧摇头：“没什么，只是第一次出门，有点不习惯…”是吗…今早你的心情还很好的啊…“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呢…”走了一会，小慧果然忍不住问了。

　　我想也不想便说：“那还用问…男人嘛…当然就是去寻啦…你看刚才那个黄老板一副大鬼的样子，难道会带张生去看古董吗？”小慧听了。

　　心情更是不好，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男人…是不是一定要这样的呢？”“当然了啦…说不定现在己经拥着别个女孩子，在干下的事啦…”噢…我不是有心要害老板，只是说出事实啦…小慧愈听愈怒，双拳微微握着，杏眼出可怖的神色，不做一声。

　　我故作奇怪的问：“老板去哪里玩关我们什么事了…怎么你这个样子？”小慧害怕我知道两人的关系，支吾以对：“当…当然不关我事啦…只是我一直以为张先生是个正人君子，想不到…”我摇摇头说：“世界没男人是正人君子的啦…”

　　看到小慧面上出忧郁的表情，我知道这是揭开她与张生关系的最好机会，于是打蛇随上，问道：“其实小慧你跟张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啦？”

　　小慧忙说：“什么怎么一回事啦…只是老板跟伙计哎…”我扮作聪明的说：“不用装了，看你们平眉来眼去，我都知道是什么事啦…”

　　小慧面泛红，嘟着嘴说：“我们哪有眉来眼去喔…只是吃过一次饭哎…”“吃饭？”呵呵…终于说出来了…小慧知道说漏了嘴，低下头来，小声跟我说：“小芳不要告诉其他同事哦。”

　　“当然了…”我点头。（我只会在网上写出来啦…）“张生…约过我吃晚饭…”“接着呢？”“没有哎…就只有这样…”小慧大声的说。从她紧张的神色我知道她是没说谎的。

　　“也不是什么嘛…”我还以为有什么“秘闻”啦。“那天…张先生跟我说了很多他的私事…”女孩子就是这样，总爱说一些明知不能说的。

　　像小芳亦总爱写一些明知不能写的。“是什么私事？”我真是八卦啦。“就是爱看什么电影…星期天到那里玩…”小慧慢慢的说着。“哗…会说这种事，看来老板是对你有意思啦…”我大叫。

　　“不…不会吧…他说只是普通聊聊天…”吥…才不哩…又不见老板找我去聊天？“那你认为怎样？”我问小慧。“什么怎样？”“就是张先生啊，他这样子，一定是想追求你的了…你觉得他如何？”

　　“我怎知道…说到底都是老板啊，又怎会看上我…”小慧低下头，扭捏的说。“感情这种事很难说的嗳…小慧你又这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