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刚跑进厨房

　　“对啊！这瓶陈年干邑，不像啤酒的酸，喝了保证不会吐。就是喝醉了，我这儿虽然不及巿区方便，总是有空调呀、热水浴呀、软绵绵的舖呀，让你好好睡一晚…

　　嘿嘿…。你放着酒杯，连这小半杯也没干…你也是男生啊…我的干儿子要跟我一样，当个勇敢的男人啊…快喝快喝！”“爹。我平时不喝酒，啤酒还可以…这杯好苦啊…”“好好。放你一马。献。你替换过杯啤酒吧。”

　　“喏…你看你妈的手艺好，还是干爹的好…”原来干爹早已经猜出我的意思，挟了两片“知竹常乐”到我碟子上。

　　这道菜是以幼条竹笙、火腿、稍微煎过的豆腐和鱼块，成条子，裹在薄薄的干腐竹里。听妈说过，这道菜蒸的时间最是考究，稍微蒸的过时，材料的鲜味尽失，软绵绵的散开来，卖相更差，调味也无法保偿。

　　我向干爹笑了笑，因为这道菜既有妈给我的回忆，现在看到钟叔叔这位干爹，我彷佛回到孩提时，是爹亲自给我的。

　　“哈哈…。你别以为干爹一定胜过你妈，我十多年没过这道菜了，你试试…”我先是嗅了嗅，干腐竹蘸上了清淡的调味汁，不光香气人。

　　而且掺杂着火腿跟鱼块的鲜味。我轻轻咬了一口，那脆口的干腐竹已经是一绝，平时干腐竹蘸上水份变得软软的，蒸过的更加是全软下来，可干爹的是带着一股活像油炸过的口，却又一点不油腻。

　　里面的竹笙、火腿等等几乎是浸过汤料似的，鲜味浓郁，却又透出鱼块的清淡，每嚼一口，各样材料的味道带给味蕾阵阵绝妙的口感…“爹。这…太好味道了…妈妈还不及你耶！真的…干吗腐竹会不软反而脆脆的…”

　　干爹笑而不答，杰也挟了一片，送到嘴里，还没下便兴奋的说：“哗！叔叔。这…这实在太了…能不能教我们怎做这道菜啊？”“呵呵…邱。

　　要说你不是辉哥的干儿子也不行。我只是听过辉哥说过这道菜，又欺又哄的，他也不肯给我一次。我看…”

　　我微觉奇怪，干吗阿献会哄干爹教他这道菜，忍不住向他问起来“哦。我毕业后成绩不济，多的他提点，现在是辉哥入室弟子，跟他学些浅的厨艺…”

　　“什么浅？万事起头难，现在是浅，将来是绝艺，你究竟晓得么？”干爹说了阿献一通。杰憋不住再问一次：“难道连干儿子也不教？”干爹抚了抚我的头：“你想学么？”“我想…不过…”

　　“不过什么？”“我怕我有天憋不住，给妈这道菜啊！”“我以为你怕什么。我改良过这菜式，你妈绝不晓得…”刚提到妈，干爹好像一阵忧伤，又干了一杯。我赶紧说：“爹。要是我能学，我答应你不给任何人这道菜，好么？”

　　杰看了看我，表情彷佛在说，我是唯一能让他再尝这道菜的人了，干爹抓着我手，徐徐把我搂在怀里，说：“你干爹现在不再是厨师了。

　　当年为了避开你妈，我在这儿开了间印刷厂，这十多年来，赚了一笔钱才开了‘怡人客居’…自己也不敢再当厨师。要是你真的喜欢，爹什么都传给你…”“那实在太好了！

　　叔叔。我这个人最爱吃，要是学会了…嘿嘿…我替他提鞋，也要他给我这道菜啊！”“爹。阿献不是想学么？干么不给他教了？”“这可考功夫呢！。

　　你没学过厨艺，未必能的好啊。”“爹。你这身功夫，我也不敢说会学全，只是学会了几分，让我常常记挂着你啊！”“哈哈哈哈…。你竟会比阿献还晓得逗我欢喜…哈哈…真乖巧啊你…”干爹笑声豪放，一嘴巴的酒气，搂的我几乎落在他怀里，不过，我没半点兴奋，干爹成的男形象，只给我一股有如在亲爹爹怀里，享受我从没尝过的亲切感而已。

　　“好…你要是真有兴趣，改天干爹什么都给你传了…”“呃…”干爹使劲地亲了我脸蛋一下，吓的我看了看杰，他只是看着我傻笑。说到底，杰晓得我从小就渴求有个爹亲亲搂搂，撒撒娇。我再偷偷看了看阿献，他脸上有点不悦似的…“爹。说到厨艺我一窍不通，以前只是妈教我几道家常小菜吧了，不如让阿献也学，我有什么不懂，可以问问他啊！”“你心里想着什么啊？嗯？阿献是我入室弟子，你是我干儿子，亲疏有别啊…”“爹。你也说过，就是我们听了看了，也未必好这道菜，干啥不能让阿献也学了。”“献。

　　你哪时跟这么要好啊？他竟然替你说好话…哈哈哈…看来我这个干儿子是个鬼灵…算了算了，我真的高兴，好像解开了一切心结…”“辉哥。真的么？那太好了！我一定会用心学啊！”阿献兴奋的说。

　　“好好…我们不醉无归。阿献。快敬你小主人一杯！”“小主人？”“我干儿子不是你小主人，还会是谁啊？”“对对！。我敬你一杯，希望辉哥跟你…父慈子孝吧！”“谢谢你！”难道是各人说的兴奋，杰又干了一小杯干邑，干爹跟阿献更是酒不离口，这股豪气似乎感染到我身上，竟然喝了大半杯啤酒，自己也吃了一惊，随即放下酒杯。

　　“不行啊！你爹这么好酒量，你也要多喝几杯，只不过啤酒吧了！来！”“阿献…不行啊…我喝的太多会吐啊！脏了你们的地方，我过意不去…”

　　“今晚这么高兴，你就着就着多喝多吃一点吧！”还好干爹迁就我，只多喝了一杯。干爹做的菜重质不重量，不久便全都送进各人肚子里…“真畅快。。我很久没这么开怀…来！”

　　干爹向我伸出一手，头一次看到他壮的手臂，看来干爹也是个好运动的男人。他转头吩咐阿献：“这里由你打点了！”“嗯。徒弟服侍师傅是应该的，何况师傅今晚了这顿好菜让我大快朵颐？”

　　“爹。去哪儿啊？”“你是这儿的小主人，当然要认识认识干爹这房子呢！”干爹竟然把我抱了起来，一对小腿胫骨在他走动时，轻轻一甩一甩的在他间，一团裹在内里雄厚的男徵，像个半吹起的气球，把我小腿轻轻弹开来，又回去。幸好自己喝的有点脸红了。

　　觉得这样轻轻拍打着干爹的间，太亲热也太过份，或许我这生也不会晓得，干爹对我妈的情爱有多深，才会搂的我活像他亲生儿子般亲热。

　　他抱着我到处介绍…“阿献一直睡在这东边厢，今晚你跟杰明都是在这边，我在西边厢。听到么？”干爹当惯了大厨，说起话来处处都是吩咐的语气，在他怀里，我莞尔点头。

　　爹继续说：“…南厢我搬进来的时候拆掉了，就是现在的客饭厅。。你这边厢有两个独立洗手间，待会儿你跟杰明洗澡，就在这边吧。”“爹。干吗这里许多的睡房？是出租的么？”“当然不是啦！

　　这儿很大，拆了还可以拿来作什么？有前庭，后边有后庭，有天的，用来晒衣服。拆了任何一边，整个地方不三不四的，除了南厢可以让客饭厅宽敞一点儿，我也想把这村屋的特色保留下来。”

　　“爹。你一直独个儿在这儿么？”“对，不过阿献毕业后，为了学厨艺，暂在我这儿住，平时替我打点这里。”他又带着我走到西边厢，走过客厅的时候，杰跟阿献早已不在了，大概杰当个抹碗碟学徒吧。

　　“。这儿是我睡房。”“哗！这里很大啊！比我家还要大！”爹笑了笑，让我走进他睡房里参观，虽然显得有点凌乱，印刷品东一叠，西一拢的，可显出男人独有的性格──不爱收拾。

　　“…”“嗯？”我拿着各式不同的杂志、宣传品翻了翻，看来是爹替客人印刷的样本。“我一直没结婚，无儿无女…将来干爹的店子、印刷厂都是你的了。”我吃了一惊，赶紧说：“爹。我不要！我要看到你。你往哪儿了？”

　　“傻瓜。人始终会死。要是当年…跟你妈结婚了，子女比你还大。我抛弃你妈，这算是赎罪吧！”“爹。你要是还爱我妈，干吗要离开她？”

　　我忍不住问起这段往事。爹只是苦笑，搂着我在怀里：“你不会明白的…你长的真像慕妮…”爹怔怔的看得我尴尬起来，心里想着，要是干爹这么爱妈？干吗要离开她？难道有不治之症？可他又好端端的喝酒。

　　“你晓得印刷么？”爹拿着一本杂志，一些其他的宣传品放到我眼前。“我现在学摄影，后期制作也会涉及印刷方面。爹。我跟同学有好些制作，现在慌着哪儿找印刷商替我们印制呢…”干爹微笑的时候真像爸爸，我愣愣的看的出神，这又帅又豪气的男人，跟我妈简直是天生一对。

　　干吗我没机会当他亲儿子？猛听的他笑着说：“你拿过来吧。干爹给你办好了…拿着！我的名片…”我接过干爹的名片，这刻的他温柔得像个可爱的爸爸，我真想扑到他怀里哭出来，突然听到外边传来打破碗碟的声音，爹立即抢出，边跑边喊着：“阿献。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

　　我紧随着他，刚跑进厨房，猛的看到阿献抱着摔在地上的杰：“辉哥。他这是醉了么？我刚给他递上洗好的碗碟，他突然倒下来了。”

　　地都是砸碎了瓷片，我赶紧拾起杰身上身旁的，压抑着自己紧张的心情。杰突然苏醒过来：“干…干吗…我好晕啊…”爹跟阿献扶着杰走回睡房，我紧张的问：“他会不会出事…怎好办？…要不要叫他爸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