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这种敌意力量
…赵支队晃晃地站起来,还没走到帐蓬,又“哇”地一口,吐了起来,我连忙跑上去,扶着他,稳住他的身体,让他专心地把他胃里的东西清空掉,这时候,杨头也醒了,站起来,但帮不上忙。等赵支队稍稍平了一下,杨头问赵支队怎么一回事?赵支队说:“大概是刚才渴的那汁,刺了我的肠胃…很长时间不喝这东西,渴不习惯了…”
杨头说:“不应该呀!我怎么没什么感觉?难道我的抵抗力比你好…”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向那个临时茅坑冲了过去…同样地,象赵支队一样。
上吐下泻…到清早的时候,天空亮了起来,雾开始缓慢地消散,这时候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知道自己昨晚上那烧毁的帐蓬在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处身的小山窝,地处东西南北…更让人沮丧的是,杨头和赵支队两人,完全躺倒了。
睡在我为他们搭的小小的担架上,杨头是经脸色苍白,赵支队更上脸色腊黄。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有气无力地看着我。我问他是否感觉好一点了,他摇了摇头,说他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消一动弹,就头晕目眩,要呕吐。
我再问他,我们目前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杨头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疲惫地闭上眼,过了半天,才把眼睁开,说当务之急,是要找一条出去的路,把他们俩人送出去。
我看了看四周的群山,指南针是不能用了,而在雾气的封锁下,根本就分不出东西南北,最后,我看了一下树上的青苔,大概确定了一下方位,然后,告诉杨头说:“我们向这个方向走,应该是回去的路,对吧!”杨头想了一下,说:“就这样吧,辛苦你了…”
于是,我用松树枝,做了一扁担,然后,挑着两个人,向认定的方向走了过去。格外的困难。
因为担着两个人,又是一支也不能丢,所以,我的负担还是重的。幸好前一段时间里,我曾经针对地训练过负重,所以,开始的几十分钟里,还感觉不到特别的难过。
但随着时间与体力的流逝,我渐渐地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要崩溃一样,在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如同两坐大山一样重。我停下来休息了几次。
但每次再把担子放到肩头上的时候,就后悔刚才的举动,因为放下的担子,再重新放到肩头上的时候,仿佛又重了许多倍!除了负重,我还要不时地扭动自己的身体,挥动香刀,把挡路的藤萝斩断。
这时候就觉得自己肩头糙的扁担,仿佛象一把刀,在我的皮上,狠狠地剁着…但眼前的的藤萝却是越来越多。我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奋力砍着它们,从中开出一条路来。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的力气流失得很快。我的力量再也不能在负担两个发福的成年人的体重的同时,挥动香刀去砍出一条生路出来,我不得不把他们放下来,再去开一小段路,然后再回过头去,把他们俩人挑过来,再开路,再把他们挑过来…
当疲力竭地感觉,淹没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眼前一亮。这几乎让我要晕倒过去。我非常不安地砍倒面前仅余的几藤萝,绝望地发现,在自己的眼前,真的是一片悬崖!…***
站在悬崖边上,气得我想要跳下去!我一股坐到地上,了半天的气,仍平息不了自己的气息。晕头转向地,我回到杨头的身边,这时候,赵支队已经是神志不清楚了,杨头的思考能力也很有限了,但我还是对他说了目前的情况。
杨头想了很久很久才说:“我自己的头脑已经不够用了,想问题非常的慢。要是不行的话,我们就用绳子吊下去吧,顺着山谷走,也许会是捷径,但是…还是你来决定吧。”
我想了半天,也知道,如果,我们下去之后,如果走了半天,仍然发现自己走在一条绝路上,那可就麻烦了!但是,象他们俩人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是我们能拖延得起时间的。所以,眼前的路好像有千万条。
但实际上,只有去冒险这一条路…只有假设从山谷走是条捷径。我把他们挑到悬崖边,把仅余的一绳子,找了几结实一点的长藤萝把绳子绕加固一下。
然后,把绳子放了下去,然后,我自己先下去看了看,发现四周光秃秃的河谷,不再象山坡上有这么多的挡路的藤萝,似乎要比山坡好走一些。
而且,一般地说,顺着河谷走,是个正确有行走办法,所以,我再次顺着绳子向上攀登的时候,心情愉快,爬的速度很快。
我告诉杨头我的发现。杨头点了点头,说,下去吧。于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把他俩从悬崖上,到山谷里。稍事休息,我挑着俩个人,快步顺着干涸的河,向前走去。
走了大约半小时的时间,仿佛嗅到了水草的腥味。再向前走,河润起来,慢慢变成一条小河。我想喝点水,但是不敢,只是在河边,狠狠地贴着水面,深深地了几口的空气。
杨头却坚持着要喝一点水。我拒绝了,我让他再忍一会儿,到实在渴得受不了的时候再喝这不明底细的水。杨头说他现在就受不了!
我没办法,只好取出救生盒,用高锰酸钾消了毒。杨头的力气仿佛恢复了一样,一下夺过盒子,扬起头来,大口大口地把那半盒子水喝完。
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妥的感觉。正想这水是不是有问题?这时候,开始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一次在心头浮现,而且。
这一次不仅仅是不怀好意的敌视,更让我感觉到那目光里有着一种嘲和叽讽的意思。我呆了一呆,心里没缘由地开始倒数:十、九、八…三、二、一。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谁知道刚一数完。
只见杨头身子一歪,从简易担架上滚了下来。我不由得大惊失,扶起他。他痛苦地按阗自己的肚子,说:“水可能有毒…你…千万别…喝…”话没说完,他的头一歪,昏死过去。
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了下来。我的头发都要竖了起来了!杨头,在昏过去的最后一刻,还不忘记提醒我不要喝了水!而且,这几个月来,与自己经常在一起的人,忽然之间,一场本来应该是欢乐的狩猎,自己忽然变成了被狩猎者。
两个同伴,都倒在地上,昏不醒…不知道自己可能什么时候会失去他们…而且,他们的生死,如今要全由我来控制了,虽然希望渺茫,但一种决心,忽然在自己的心田里,不住地壮大…我要带着他们活着出去!
我一定要带着他们活着出去!我不会放弃!决不!恶狠狠地向四周扫视了一下,我忽地把AK的保险打开,一字一板地大声对着四周阴郁的群山,对着那双莫名的窥视的眼睛说:我发誓!
如果我的两个师父死在这里,我会用这山上所有的我能看得见的动物作陪葬!我会砍光这坐山上所有的树木!话说完,我极其冲动地把里的一梭子弹,向了天空。
但那种嘲与叽讽的窥视之眼,仍然冷冷地飘浮在四周的空气里,让我捉摸不定,但此刻,我不再害怕。一种责任在了我的肩头…我要对我的誓言负责,我要对我的两位师长两位朋友负责。
我不能害怕,我也不能逃避,我现在必须面对眼前所有的一切!我要征服这突如其来的恶运。不然,下一个倒下的人就是我自己!
我切了切杨头和赵支队的脉。他们脉息浮弱,几乎感觉不到,但他们仍然活着,这让我稍稍宽心。重新整理了一下担架。
我把他们身上不需要的东西丢弃掉…连同他们那两双登山鞋我也把它们下来扔了,最后,只剩下几枝和救生盒。负担,好像减轻了不少。挑起担子,我大步向前走去,心里有着一往无前的感觉。就算是从容赴死,这一次,我也别无选择。顺着河边,一直向前走去。
不时地,挥刀斩断前路上的枝条或者是藤萝。有时候,会有一条水蛇从草丛中窜出来,这时候我会把刀一挥,准确地斩下它的头,然后,抓起蛇身,一点蛇血…河越向前越宽了,最后,竟然从开始时的一线细,增长到数十米宽。
好像这群山所有的水,都聚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念头一闪,我忽然像是明白过来…可能,确实是一种力量把这群山的水分,聚到了这里来的,所以,昨晚上,我们找不到水源。
瞬时,一种寒意,浸退我的全身。也许,这一次,我是要和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手,而自己,半点把握也没有。发自内心的恐惧再次占领了我。停住脚步,我看了看放在自己肩头上的担子。看了看依然昏不醒的两个师父,对自己说:冷静!千万不要慌!仔细想一想!我想起吴老哥对我说的的理论。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按照这种规律,那么,这种不知名的力量,有我恐惧之处,那么,一定有它惧怕我的地方!它有我所不了解的一面,那么,它一定就有我所知的一面!
如果我真的那么不堪一击,那么,此时此刻,它应该早就对我下手了,而不会等到现在…而且,就象那只腐败的死黑豹的眼睛,也许,这种敌意的力量,仍然十有八九依托着一种有形的物质,才能达到它本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