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是搞什么搞，是最近打工太吃力，还是真的人老不中用了？赵博士告诫自己要放松，再放松，可越这样想就越紧张，本来才起来的一点点，又缩了回去。赵博士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

　　婉茹觉察到丈夫的异样，不动声，只是更加抱紧丈夫，一面安抚着他的后背，一面温柔地说：“师兄，别着急，让我慢慢来，会好的。”

　　赵博士不好反对，只能翻过身平躺下来，任凭子手握着软塌塌的具，不紧不慢地套。没什么起。

　　婉茹的内心深处，泛起一丝失望。她松开手，俯下身，开始亲吻丈夫的下体，从小腹到具，又从股沟到囊。还是没什么起。

　　婉茹不甘心地张开嘴，含住了丈夫软软的小东西，深，浅吐，轻勾，慢挑，可那小东西还是垂头丧气的，好像小孩子做了错事被大人当场抓住。“小茹，我今天不大想做。”

　　赵博士浑身都开始冒汗，终于，他决定放弃了“对不住啊，小茹，最近晨昏颠倒，太吃力了。”“没关系，其实我今天也很累，不想做。”

　　婉茹也放弃了，她紧抱着丈夫又呆了一会儿，然后，才松开手，欠起身，关掉了壁灯。黑暗中，夫妇二人光着身子，直地仰面朝天躺着，谁也没有再说话。夜深了，赵博士早已睡，正打着鼾。他很少对子撒谎，这些日子，确实劳累极了。

　　婉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起身下，轻手轻脚走到窗前，开窗帘，向外望去。半轮皎洁的明月，高挂在天空。凄清的光芒，透过婆娑的新叶，把斑驳的树影撒进窗户。

　　婉茹仰头凝望着，初夏的夜，空旷而廖远，白天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里：吴莉伏在宽大的桌面上，几乎赤身体，雪白的肩颈，纤细的肢，浑圆的股，只剩下一只高跟鞋尖，还勉强碰到地板。

　　那个可怕的杰瑞，壮的身体紧着女下属，黝黑的部跌起伏，好像乡下的种马，不知疲倦地往复着。咕唧咕唧，水淋淋的器官在磨擦。

　　噼啪噼啪，热乎乎的体在撞击！还有重的息，放的呻，混合着浓重的体味，透过门，面扑来。皎洁明亮的月光，透过树叶的隙，把错落有致的光晕，撒落在婉茹白皙的面庞上。

　　她静静地扶着窗框，心中浮想联翩：老黑那东西可真厉害，不像中国人，还要讲什么九浅一深，人家那是上来就真干，至少了二十分钟，不，不止，恐怕有半个多小时。

　　慢慢地，那种异样的燥热，又出现在体内，还是从心脏，到血管，再到全身的每一处。婉茹情不自伸出手，探进两腿之间。那里茸茸漉漉，两片花瓣，悄悄地肿起来。

　　滑滑的，触摸上去很舒服。婉茹轻轻地探索着，直到指尖，抵住了一粒小小的花蕊。她咬住嘴，双腿，紧紧夹住那只手，用力地绞动起来。

　　＊＊＊好日子得过，坏日子也得过，很快就到了周五。这天并不是阴天，可婉茹一早上班，就感觉气氛不对。

　　开门营业前半个小时，一些同事突然被叫去开会。其他人都紧张极了，三五成群围在一起，一面小声议论一面焦急等待。会很快就开完了。

　　出来的人个个眼圈通红。第一轮裁员终于来临了，婉茹和其他人一样，先是庆幸，然后是悲哀。她没有吃午饭，坐在那里恹恹睡，直到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

　　婉茹直起身，拿起话筒，瞟了一下手表，竟然已经快三点了，电话是乔尼打来的，要她去一趟经理办公室。

　　婉茹放下话筒，没有多想，站起身便往外走。她知道肯定没好事儿，不过倒想看看这土老冒儿，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招！几分钟后，乔尼和婉茹就单独面对面了。

　　“安娜，请坐吧！”乔尼头枕双手靠在椅背上，抬了抬下巴。“谢谢，请叫我赵太太。”婉茹不卑不亢地坐下来，拉了拉裙裾，直视着小老板“说吧，什么事儿？”

　　乔尼坐直身体，躲开婉茹的目光，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过去：“赵太太，这是裁员的名单，本来有你的名字，被我拿掉了。”婉茹接过来扫了一眼，确实有自己的名字，上面划了一道醒目的红杠。

　　她把文件放还在桌上，问：“乔尼，谢谢你，你好像还有别的话要说，是吗？”“到底是个聪明女人。”

　　乔尼把头往后一仰，重新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神态。他拉开抽屉，取出另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往前一推：“这里还有份名单，是下一轮裁员。喏，自己看吧！”

　　婉茹伸手取过那张纸，一不小心手掉在地上。她做出从容的样子，弯捡起来，展开，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婉茹掩饰住内心的紧张，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确实有自己，但是没有吴莉。“我还能再把你的名字划掉，不过，这一次，可是有些难度的。”

　　婉茹出神地望着手中那张薄薄的纸，没有说话。乔尼得意地笑了，他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女下属的身边。婉茹这才惊醒过来，把纸放回桌面，也站起身，双手抱警觉地看着老板。

　　乔尼居高临下注视着面前的女人。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年轻，可她依然美丽动人：一身白色的裙装，剪裁得体，透着端庄和知，的前，结实的肢，浑圆的部，还有长筒丝袜和高跟皮鞋。

　　多好的女人啊，简直是透了，绝对不比吴莉那婊子差。乔尼慢慢地抬起双手，看似不经意地扶住婉茹，靠近前低声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你上了我的，穿的就是这身白衣裳，不过，不是的袜子，嗯，不是，我记得是黑色的，对，黑色的连丝袜。”

　　婉茹还是没有说话。乔尼仔细观察着女人，见没有什么烈的反应，心中暗喜，以为事情又成了，他的胆子大起来，俯身凑在女人的耳边继续说道：“我看见你趴在沿上，开裙子，撅着股对我笑，就像对待老情人一样，”

　　（乔尼梦见婉茹趴在沿上，开裙子，撅起了浑圆的股。）“然后呢？”婉茹终于开口了。

　　“然后？然后当然是啦。我扒下了你的袜和内，不，是扯开了你的袜和内，然后就从你后面顶进去，整整干了半个小时，真舒服啊！”乔尼眯起眼睛自我陶醉着，讲话越来越骨“安娜，你的小可真紧，比咱们部那个捷克婊子的眼还紧。”

　　“是吗？这个梦真不错。”婉茹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笑起来，还慢慢地抬起了右手。乔尼猛然想到吴莉那个嘴巴，赶紧侧过脸，退后一步。婉茹笑得更自然了，抬起的手，不经意地拢了拢发梢，真诚地说：“经理，回家去吧，早点上，把梦好好再做一遍！”

　　婉茹说完，伸手拨开乔尼，头也不回走出房门，只留下高跟鞋袅袅的回音。乔尼呆呆地望着房门，心懊恼：没想到这世上，还真他妈有正经女人，怎么结婚前没碰到一个！＊＊＊

　　信用社后面不远处，隔着停车场，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初夏晴朗的午后，太阳暖暖的。婉茹和吴莉并肩走进树深处，沿着小径，转过一道弯，面扑来一股清香。

　　两个女子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株高大的槐树，亭亭如盖，枝叶相连，一簇簇白色的槐花，正从葳蕤的叶间垂落下来。婉茹伸手摘下一串花儿，放在嘴里，一缕甜丝丝的味道，从嘴角慢慢溢出。

　　她又伸手摘下另一串，递给吴莉。“尝尝看，可以吃的。原先我们家的院子里，也有一棵槐树，跟这棵差不多，只是花的颜色有点儿发紫。”

　　“你是说你在北京的家？”吴莉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掐下一朵，含在嘴里。“当然啦，那才是我真正的家。”“好得啦，你现在告诉我，叫我出来到底是什么事体？”“你知道不知道有第二批裁员？”

　　“知道。”“你着急不着急？”“不急的。”“你不着急？为什么？”婉茹一面问，一面伸手又要去摘花。

　　“你知道的好不好？那天你隔着门不是都看清了吗？”吴莉拦住婉茹，有些不高兴。“你知道我在外面？”婉茹吃惊地问，手，停在了半空。

　　“当然知道，你滑坐在地上，动静搞得那么大。”吴莉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抱怨说“本来十来分钟事体就可以完的，黑赤佬看到你在外头，想做给你看，结果了半个钟头，把我的皮都快搞破了，你晓得不晓得？”

　　“第二批裁员里有我。”婉茹没有接过话茬，而是换了个话题。“我晓得的。”吴莉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办？我想好了。

　　照着你的样子办！”“照着我的样子？你没有糊涂吧？你们家老赵是我们上海人，不一样的，他养得活你的。你们还能回加拿大，不像我们，没得退路。”这回轮到吴莉吃惊了。

　　“老赵不想回加拿大，也不想再回学校做博士后，说是年龄大了，做学问没意思。他还说，换地方不是个事儿，到哪儿都会遇到难处，躲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