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因为时间关系
考虑了一下,邵英齐补充道:“不用这么严肃的,我觉得我们除了保护的关系外,还应当可以成为普通的朋友。”安泉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什么异样。
不过半分钟后传来的回答却让邵英齐知道这个问题问得太鲁莽了,因为安泉是这样回答的:“父母?我也许有吧!”没有给邵英齐再次发问的机会,安泉就说了几句让邵英齐更加郁闷的话:“邵女士,你是雇主,我是保镖。
为了确保你的安全和我的工作职责,我希望在平时你把我当成隐形人,同样的,我会尽量确保我的工作不会有任何影响到你的地方,希望你体谅。”
略显客气生分,但听起来却似乎合情合理的要求,让至少表面上没有太多异样的邵英齐一肚子火没有地方撒,这样的感觉,邵英齐至少有五年没有感受过了,正想生气,安泉已经站了起来,说了一句让邵英齐没办法生气的话:“晚餐想吃什么?”
这样一句转移注意力的话是安泉准备好了的杀手,从进门开始就在酝酿,毕竟对付这种刚认识不到一天,又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情况,安泉的经验远比邵英齐要多得多,邵英齐的想法安泉当然能够理解,虽然论年纪安泉可能要比邵英齐小一些,但说到阅历,安泉肯定要比邵英齐丰富数十倍。
何况专业的被保护者人际关系学课程,安泉拿的是双A。于是头一个晚上的气氛算是缓和了下来,邵英齐努力地将安泉当成隐形人,而安泉则属守自己的职责,虽然表面上看来,邵英齐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当晚,邵英齐在卧室里失眠,与其它夜晚失眠的理由不同的是,这次的失眠并不是因为又想起了谢非凡,又想起了和谢非凡在上的抵死绵,而是因为一个认识仅仅一天,但却人在客厅的保镖…安泉。
安泉并没有失眠,专业的训练让安泉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内进入了梦乡,当然,专业的训练也可以让安泉在外界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情况下,第一时间清醒,并保护他要保护的对像,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一次,被保护者是邵英齐。
第二天清晨将车驶入地下停车场后,安泉职业的本能就让他精神略为紧绷,小心地在地下三层找了个不显眼的车位,安泉将车熄了火,制止了邵英齐下车的举动,简单地吩咐道:“解开安全带,低下头,不要下车。”
安泉拿出自己的掌上计算机,迅速调出昨天从保安部拿到的建筑图,同时打开超微型的热能扫描仪。选择地下三层是因为整栋楼的停车场只有三层。
而基于所有人的习惯以及车位安排的优先原则,地下三层已经使用的车位只有不足四成,用户大多是文娱传媒的高层经理或秘书,安泉停车的位置是停车场的东南角落“至少不用考虑从东面和南面来的危险。”
安泉迅速地做了最坏的打算。热能扫描仪很快将整个地下三层的热能点标示了出来,正值上班的时间,不停有车驶进停车场,不到一分钟,安泉就锁定了问题车辆,因为那辆车里除了发动机外,居然还有五个热点,白痴都能想明白,上班时间居然有一辆车里面坐了五个人。
除了不正常三个字以外,没什么好评价的。安泉收起仪器,打开车门下了车,在邵英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随手把车锁了,问题车辆里的人估计也在用什么设备扫描车场里的车子,忽然有人下车了。
自然成了注意力的焦点,安泉缓步向前。这个时候,安泉想到的却不是前面的车子里究竟有什么样的对手。
而是想到了他第一天成为保镖时教官说的那句话:“一个好的保镖,如果只会防守,那么总有一天他会被敌人踩在脚下。”安泉甚至还记得,当时有一个够笨的人问了这样一个问题:“那如果保镖只会进攻呢?”
当场被教官踢到训练场上,跑了整整三十公里的负重越野。安泉拿出袋子里的PPM(轻型多用手),随手从衣袋里出一个麻醉弹夹,这把改造过的跟了安泉整整三年,在寂静的地下停车场,PPM不足三十分贝的击声音和完全没有硝烟的麻醉弹,成为安泉最佳的攻击武器。
“保镖必须审时度势,用最小的代价和最直接的手段保护当事人,防守的目的只是为了在突发事件下能够取得最佳的位置,而一旦了解了所有的情况,那么进攻也是保镖很自然而然的选择,有攻有守,才能成为真正的保镖。”
教官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安泉脸上出了难得的笑容。轻轻抬手,不到两秒的时间,五发麻醉弹穿了车窗玻璃,汽车内正注意观察安泉的五个人,甚至还没有任何反应或反抗的念头,就被麻醉弹击中,并在不足一秒的时间里睡了过去。
除了不足三十分贝的击声和窗户玻璃的破碎声以外,什么也没有发生。转了个身,安泉以刚才的速度向车位走去,先把车解锁,然后打开车门,很有些绅士风度地做了个请下车的手势。
邵英齐并不是太理解为什么安泉要先下车“散步”过了一分钟后才回来开车门,不过经过昨天不愉快的谈话,习惯了安泉奇怪活的她并没有问什么,毕竟问了估计也意义不大,与其得到一个比没有更糟糕的答案,不如干脆就不去问。
而安泉也没有再去查看车子里的五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或者找寻线索,或者把任何消息通知给保安部,就这样把那辆车上五名“应当”对邵英齐有企图的人,简单地丢在了车上。
***坐在那张邵英齐严令“不能损坏”的办公桌前,安泉很仔细地开始分析整个委托,以及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昨天一时兴起接下了这个委托后,安泉花了整晚的时间来分析手头上的各种数据。
最后得出一个看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却很有内涵的结论,那就是邵英齐之前遇到的所有的意外,都是一些只有警告或威胁。
但完全没有杀伤力的攻击。第一起意外是八月七号发生在沪杭高速路上的车祸,当时大雨滂沱,沪杭高速路因为大雨而实行了紧急的半封闭行车,因此所谓的车祸其实是高速路上因为天雨路滑的追尾事故。
这样的追尾事故,沪杭高速路当天一共发生了七起,有王静香在场的这起是比较轻的,那位邵英齐口中住了一个月院的司机也不过是因为撞车时人比较倒霉,腿骨骨折罢了。
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人想要做不利于车上乘客的事情,那这样的安排和结果简直可以用蠢到家来形容。
而如果把这个事件当成是一个警告,则显得合情合理。第二起意外是被持刀歹徒袭击,当时是中午十二点二十分左右,正好是整栋办公楼员工午餐时间,楼下门厅里人来人往。
而这位持刀的歹徒只不过是年仅十九岁的少年,据他自己向警方的待,是想抢点钱吃饭,不过选在人最多的时候,一个人拿一把不足二十厘米长的水果刀向五个站在一起的青年男女抢劫,这位抢劫的少年只怕是患了说不清楚原委的精神分裂症,因此被一个在学生时代学了三两下花拳绣腿招式的客户一拳打倒在地,也在所难免。
至于第三起意外,邵英齐在她两名助理的陪同下逛商场,被歹徒当成人质则更是荒谬。根据从保安部拿到的人事档案,陪邵英齐逛商场的两名助理,李婵娟在大学时代,选修的是空手入白刃的功夫。
虽然从来没有看到过她施展,但考试成绩上,体育选修课拿了A+那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没有实战经验。
但动不动就被挟持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至于另一位昨天见到过的助理夏依依,大学选修的是太极长拳,出了名的以柔克刚,只要不是双手被完全反绑,就可以在任何情况下短距离出拳,将对手击昏。
而她人事档案中有一行当时的体育老师的评语是这样写到的:“该同学有轻微的格斗狂热,在练习过程当中数次将练习对手击倒并致轻伤,建议用人单位安排工作时进行适当考虑,避开一些有对外冲突的工作岗位。”
有这样的两个人在,邵英齐一行三人居然会被两名手持西瓜刀,据说想抢劫商场金银饰品商铺,但最后却迷路了的歹徒挟持,把真相说出去,只怕会笑掉好多人的大门牙。
而解决方法则更匪夷所思,因为那天居然有一名放假的特警于飞也在现场,于是受过严格训练,理论上一拳可以击碎二十五厘米厚建筑空心水泥砖的特警,一个飞身就将两名歹徒打飞了三米多远,救下了三名美人,还被最开放的夏依依强吻了一把,被记者全程记录了下来。
如果让安泉去评价,安泉宁肯把这种事件,界定为某位想倒追特警的新女白领,请了两名憋脚歹徒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人”的好戏。唯一谈得上攻击的事件,只有三天前的击事件,虽然因为时间关系,还没有收到警方的详细报告。
但以安泉的专业眼光估计,子弹是从对面一公里外的大楼顶楼过来的,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太阳应当正好照在落地玻璃墙上,从一公里外的大楼顶楼逆光击,算上风速的影响和光线通过玻璃墙的反造成的阴影,手的子弹确实有可能是因为客观原因而失准,让邵英齐逃过一劫。
但经过简单评估和看过保安部提的录像后,安泉就有了新的认定,因为被击中的咖啡杯,居然正好可以将高速高温的子弹包裹住,让子弹在穿过咖啡杯后,简单直接地落在茶几上,甚至连出膛后的管螺蚊都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