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笑方今天下
笑道:“好,姑娘想要什么好处,如果我能办到,一定照做。”薛瑶光心想:“他的经历原来是这样的,他必不会骗我。
不过他说古香君和冷如雪她们是因为误会才喜欢他的,一定是骗我的,他若没有特别的才智,她们岂会下嫁?再说,无双公主也和他关系密切的很,他可没说这件事情。”
见李瑟凝神望着她,目光澄清如水,面目大是英俊,不由心里怦地一跳,连忙低下头,支吾道:“什么好处,我还没想到,等想到再说。”
李瑟大喜,道:“姑娘果然通情达理,来,你我痛饮几杯,因缘际会,我们能单独地一起在湖上饮酒,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呢!我可不想错过。人生走上一遭,得该快乐的时候,可不要错过才好。”
薛瑶光见李瑟豪情怀,从不曾见他这么高兴过,欣喜地道:“大哥愿意见到我吗?为什么这么高兴?”
李瑟笑道:“姑娘才智卓绝,令我大是钦佩,其实我是很愿意接近姑娘的,不过男女有别,以前没有见姑娘的理由,如今得此机缘,和姑娘泛舟湖上,岂不是一大快乐事?来,饮酒。”
说完干了一杯。薛瑶光听了李瑟的话,也是高兴,就陪着喝了一杯。李瑟有意叫薛瑶光高兴,便着意哄她,薛瑶光又是才女,聪明伶俐,二人谈天说地,好不开心。
薛瑶光原来就属意李瑟,如今得与之独处,不免情意浓浓。要知男女之情才开始的时候,不免带有功利色彩,或爱其才、其财、其貌等等,一旦爱上,这些也就不重要了。
至于别的什么久生情,被某一件事,或某种环境下打动等等,也都是如此。一个人爱上别人之前,都是百般挑剔的,但突然发现爱上了之后,以前的那些缺点也就不在意了。
薛瑶光眼高于顶,可能是先对李瑟好奇,之后突然发现李瑟像自己的父亲,便在不觉间爱上了他。因此即使现在了解了他,但既然爱上了,岂会那么容易不爱呢?
何况李瑟还有许多事情让薛瑶光不解,所以薛瑶光对李瑟仍大是着。二人谈笑甚,直到月过中天,李瑟忽地想起梁弓长代的事情,因和薛瑶光了,宛如老朋友般,便笑道:“姑娘,我有件事情要你帮忙呢?”
薛瑶光嗔道:“不是叫你唤我瑶光吗?你又忘了,该罚酒一杯。”说着举起一杯酒。李瑟笑道:“不错,我该罚酒。”
就着薛瑶光的手,把酒喝了,薛瑶光酒气上脸,脸颊早布红晕,灯下更是妩媚,含笑道:“大哥有什么事要我帮你?”李瑟拿出一块白布,道:“请你把腮咬破了。
在此布上帮我涂上一些血迹吧!叫你受苦,真是过意不去,不过我也是迫不得已,请你原谅。”薛瑶光任是聪明绝顶,到底是个姑娘家,一时不晓得李瑟让她这么做之后,李瑟有什么用处!
薛瑶光想了一会儿,实在不清楚,便道:“李大哥,你让我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我一点也不知道啊!我想知道,你告诉我吧!”李瑟支吾起来。
最后脸色通红,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后来干脆道:“你照做就是,问那么多做什么啊!”薛瑶光听了,脸色一沉,道:“那好,这件事情你自己做好了,我困了,想睡了。”说完之后,薛瑶光便走到前,睡了下去。
李瑟暗怪自己鲁莽,不过难道真要告诉她实情?李瑟踌躇不已,走到前,堆笑道:“瑶光,我知道你怕痛,不过我也是为你好…”薛瑶光背向着李瑟,也不转身,道:“我才不怕痛呢!哼!为我好?我怎么不知道?我可不能平白无故地领你的情。”李瑟见薛瑶光生气了。
知道若不让她清楚原因,她是不会帮忙的。如果要是用他自己的血,那些家伙精明的很,一定能瞧出破绽。李瑟越想越气,怒道:“这几个家伙,真是叫人厌烦,若不是看在花前辈和我刀君一派有些渊源的份儿上,我真想杀了他们。
梁弓长那死家伙说处子血可以炼制丹药,说你资质绝佳,定要你的红丸。姑娘冰清玉洁,岂可受他们的侮辱,因此我想要姑娘骗骗他们算了,如若要我用自己的血,原无不可,可是多半骗不过他们…”薛瑶光忽地用蚊子一样的声音道:“那…那如果我不答应,你有什么别的办法做到吗?”
李瑟失声道:“什么?”隐约猜到了薛瑶光的深意,不过立即暗骂自己卑鄙,忙道:“这个…别的办法我可不知,姑娘还是按我说的来吧!或者你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不成?”薛瑶光道:“我不知道。
不过要我咬自己,我可不干!”李瑟怔住,柔声道:“瑶光,你不要因小失大,请帮我这个忙吧!”薛瑶光却道:“你才因小失大,你不用再说了,我一定不会那么做的。”
李瑟呆住了,见薛瑶光背着他,也不理他,似乎生气了,就道:“莫非你生气了吗?”薛瑶光道:“是呀!你才知道吗?”李瑟奇道:“那为什么啊!
你可是聪明贤慧,知书达礼的姑娘啊!你定是生那四个贼的气,我答应你,以后会替你报仇,整治得他们死去活来的。”
薛瑶光嗔道:“我才没生他们的气,他们几个人可不值得我生气。”李瑟“啊”的一声,道:“那是生我的气了?”薛瑶光道:“我可不敢,我是生我自己的气。”
李瑟奇道:“那为什么?”薛瑶光道:“我气我自己丑啊!又没有魅力,一点也不吸引人。别人宁可作假,也不想睬我!我真是没用,难过的要死。”
薛瑶光的最后几句微不可闻,不过李瑟听了,可是宛如巨雷在耳边响起,一下惊呆了,孪瑟颓然坐在椅上,可再不敢理会薛瑶光了,心里感慨万千,实在想不通薛瑶光如何会说出如此情深意重的话。
女孩子若不是心甘情愿,情之所钟,断不会说出这样一番会带来严重后果的话,可是李瑟却如何处之?他已有两位爱人,就觉得每天忙碌不已,如果再沾惹上一位姑娘,那他可是生不如死了,这倒也罢了。
李瑟是个宁可天下人负他,也不会负天下人的人,如果娶了薛瑶光,可是却没时间陪她,那他可是会内疚死的。再说薛瑶光那么聪明美丽,李瑟在她面前都觉得配不上她,因此是绝不想沾惹,兼且他和古香君两情如一,别的女子就算再美,他也不会动心。
李瑟想了一会儿,便不敢再搭理薛瑶光,心里只想着如何应付那四个贼的事情,渐渐地,屋中再无声息,薛瑶光似乎睡着了一样,天渐渐亮了,曙光初,李瑟一跃而起,把船划到岸边。四大贼早已等候多时,见船靠上岸来,无不声雷动。
李瑟让他们在外面等候,回到船舱,正想把想好的主意悄悄告诉薛瑶光,忽见那块白布已沾了血痕,不由大喜,见薛瑶光坐在头,脸若冰霜,看不出是喜是忧。
李瑟见了薛瑶光的行动,就晓得她原谅了他,配合他的行动,当下一笑道:“瑶光,得罪了,请你还是再委屈配合我一下吧!‘嫂溺援之以手,权也’,请不要在意。”说完不等薛瑶光回答,一下把她拦抱起,大踏步就往外走。薛瑶光一个冷不防,不由嘤咛一声,连耳子都红透了,待到了外面,忽然见到了外面的人影,更是害羞,把头埋在李瑟的怀里,再也不肯抬头,在李瑟宽阔温暖的膛上意情,至于李瑟何以前倨后恭,更是想不透了。
李瑟把那块白布丢给梁弓长,也不说话,抱着薛瑶光径直去了,只听四人道:“恭送门主。”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李瑟把薛瑶光放下。
薛瑶光脸上的红未褪,坐在树下的石椅上,只是气。李瑟道:“我怕那几人看出破绽,因此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姑娘和妇人走路的姿态有些不同,一般有经验的人都可以看出来,四大贼是此中老手,自然可以看得出来,所以李瑟便把薛瑶光抱着离开了,至于以后会否被发现,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薛瑶光到底是女孩子,又沉浸在情之中,对李瑟的解释半懂不懂,心想:“他…他到底还是喜欢我,故意抱我呢!”
如此想着,便害羞不说话。李瑟见薛瑶光不说话,一味害羞,还再说,忽地林后转出一人,抚须朗声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说完之后哈哈大笑。
李瑟见来人四五十岁的样子,眼如月,声若雷霆,鼻额如山岳,留着三寸短须,身材高大修长,其气度风韵,扬扬威势,大是迫人,如许英雄人物,李瑟看得呆了,却听薛瑶光含羞叫道:“爹爹,您怎么来了?”
李瑟惊道:“薛冠带?”说完之后,就后悔了,李瑟自从前几被他师叔道衍点化之后,心志定力非先前可比,不说坚强如铁石,也是相差不远,可是薛冠带气势实在惊人,李瑟心志被其所夺,竟然惊慌失措。薛冠带对李瑟微微一笑。
然后回身招了招手,远处走出两个婢女,搀着薛瑶光走了,薛冠带见薛瑶光频频回头观望,笑道:“乖女儿不必担心,我知道你的心事,还会把他怎么样不成?”
薛瑶光这才含笑放心去了,此时李瑟也是恢复了冷静,见薛瑶光去的远了,欠身行礼道:“薛伯伯安好,小子无状,请您海涵!”薛冠带扫了李瑟一眼,笑道:“方今天下,少年英才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