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还选搭空军
“大英第二王女,英勇果敢的奥杜拉?温莎殿下即将抵达本市上空!勇敢的大英士兵将和我军合,一同击退险恶的斯拉夫入侵者!为奥杜拉殿下欢呼!天佑女王!天佑德意志!”
科隆市从正午开始便不断播送这则消息,德意志境内的新闻媒体也从一早反覆宣传,各家记者纷纷前往科隆以西的主要据点守株待兔,毕竟是王储亲临前线,而且还选搭空军,想必会有规模浩大的战机编队随行吧!
众人怀期待地等待到天空终于传来动静之时,却为眼前所见景象震慑不已,打西北方而来的护航战机仅有中队规模,战机群后方登场的并非温莎家族专机,而是比起轰炸机和运输机要更巨大、更宏伟的飞行器群──空中舰队。
领头舰乃是英格兰皇家空军第一主力舰队之旗舰“安妮女王号”因全面的讯息控管一度沉寂的话题再度延烧开来,安妮女王号就在争论不休的科隆上空飞驶而过,其后方尚有重装护卫舰、驱逐舰及侦察舰等十六艘空舰,各舰底部装甲板上的大型联合王国国旗短暂地来科隆民众的昂声。
而后气势磅礴地朝柏林方向飞去。位于两万米高的安妮女王号舰桥处,身着宝蓝色大英王储军服的奥杜拉殿下正怀着些许雀跃及不安眺望着前方晴空。
殿下身后伫立着四名身穿暗绿色典雅军服的女,四人脸形是相似的标致,头发为统一的淡金色短卷发。
将精心设计过的妆扮算进去的话,四人看起来约莫二十后半。残忍点调阅各自的公开档案则会得到将近倍翻的不可思议的答案。
若用她们那一代的话来说,这便叫做“爱尔兰淑女的典范”伴随殿下开赴战场的有来自爱尔兰、苏格兰及威尔斯等二十二家名门。
在第一王女玛莉安亲自调派下,实力坚强者被安排在护卫之列,中等者配置于最外侧,而位居末席的四家就编入个人护卫──说穿了就是不要让她们碍手碍脚。四位淑女也并不是不知道处境艰难。
然而她们若非长期在末席打滚,就是犯了致命失误而被贬为末席,要想重新获得伦敦的信赖势必得做出牺牲。是要待在爱尔兰钻营小功小利等待个好几代才能翻身?还是追随并不被英格兰贵族看好的奥杜拉殿下,试着在前线立下功劳以扳回一城?
她们会站在殿下身后,答案自是不言而喻。玛莉安殿下身为淮王位继承人的稳定不容质疑。
而奥杜拉殿下可说是丝毫没有竞争意愿,因此在她们四人看来,此行若是成功同样能博取玛莉安殿下的赏赐,万一失败──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失去的末席贵族,还会担忧失去什么吗?
殿下身影一晃动,四家代表丁格尔女爵便上前一步,以确认殿下的状况及需求。“丁格尔阁下,我想继续方才的话题…”
殿下所说的是她们经过科隆上空时,由于转播画面暂且中断的闲聊。丁格尔女爵朝向身后同伴之一使眼色,两人随即换位置。
殿下见到另一张说实话有点难以分辨的面容,摆出笑容的同时努力在心中确认这人到底是不是刚才和自己谈话的对象。经过短暂的徒劳,她放弃无谓的挣扎向对方开口:“瑟勒丝阁下,还请您不吝赐教关于梦魇世界的事情,好吗?”
爱尔兰的瑟勒丝家族当家领命,面带看不出一丝感情的装饰微笑,诗般谈论起那被纯真的殿下无心触及的家族伤痕。***
神圣俄罗斯帝国,帝都?莫斯科。戈尔基宫举办的生日宴会上,众贵族为庆祝沙皇的三十一岁生日齐聚一堂,年轻的女帝玛丽安娜四世欣喜悦地接受众家祝贺,最大的礼物来自一位偏乡上都却从未见人一面的乡野女爵。
冠以静养之名的鸟笼打微冷的季沉寂至今,隆冬夜中降下的银钥捎来了失宠鸟儿的消息。概念上的第六子来到失去冬季的花园,季节之外的风暴席卷戈尔基宫的宴会。
“各位女士小姐,为您介绍科夫多尔的奥尔加女爵!”不顾产后带来的虚弱,偏乡的女爵拖着骨瘦如柴的身体,难掩病容地抱着孩子光临宴会,然而她的到来并未令宴会主角眉开眼笑,反倒招惹数个月前的流言蜚语死灰复燃。
“哎呀!那不就是皇帝陛下的‘那个’?”“嘘,别说得太大声呀,也别跟那种人对上视线。会招来不幸的。”“只不过被陛下恩宠一次就拽上天,现在还抱着婴儿,这居心叵测哪!”
“喂,那女人到底是谁啊?科夫多尔又是哪个地方?蒙古吗?”她知道花园看守者从来不在乎不名誉的传闻,她也知道自己所背负的不仅仅是难听的流言。
真正让自己被对方打从心底厌恶的,是名唤任的罪孽。“科夫多尔的奥尔加,参见皇帝陛下。”
“…谁啊?”“今年季,在摩尔曼斯克的北方会议上,代替年迈的涅克拉索娃侯爵服侍您的奥尔加。”而那任之罪不在己,在于年轻风的玛丽安娜四世。
“不认得。立刻离开这里。别让朕说第二次。”“我会离开的,但请您至少…”面对女爵双手献上的宝物,陛下皱紧了银眉拒绝接受。“侍卫!把这女人带出去!”“拜托!至少…至少抱抱我的女儿!”“侍卫!”
“陛下…”正如同每个待在玩具箱中的布偶娃娃,主人的恩泽仅仅庇佑极其稀少的时,尔后就连箱子的外头都没能接触,遑论浩瀚世界。细心栽培的女人的一生,明知所能盛放的季节即将逝去,仍坚持为所爱之人产下美丽的女儿。
但是正因为爱之结晶所象徵的约束之力,根本上就否定了可怜的孩子出生的意义。身体病弱又受精神折磨的女爵终于在半年后选择雷雨的夜晚与浸的绳索,独留雏鸟离开了鸟笼。在那之后──或许是由于母鸟的遗愿,抑或是上天的奇蹟,昔日的任霾终于远离枯藤绕的牢笼,陛下亲自抱起了不知丧母的女婴。
“你要为了不名誉死去的母亲,好好地活下去呀。”仅只一句的言语患上母爱的恩惠,成为从此束缚住女婴的枷锁。不名誉。打从人类具有组织意识以来,这句话等同万用的理由,凡是任何难以说清楚讲明白的事情,只要套上不名誉的头衔就能解决。
也就是说“偏乡得宠又失意弃世的女贵族”等同于“勾引皇帝而畏罪自杀的母猫”恶意要多少有多少、善意却一言难求,在如此环境下来第六个生日的女孩,胆战心惊地再度来到陛下怀里。
“你不必在乎那些人所说的话──”艰深的东西无法留在六岁女孩的心里,浅显易懂的言语则化为至高的回忆烙其脑中,这句话与唯一愿意温柔对待自己的对象连结起来,使年幼的女孩懵懵懂懂地认为自己寻到了心之所向──哪怕她连“心”意味着什么都不了解。
而后就算陛下关上了她那扇只在特殊节日会敞开的冰冷大门,心中燃起烛光的她也有了对抗恶言恶语的勇气。时光转,即便是在母亲待过的鸟笼内度过每一年,她不曾想过如不名誉又懦弱的母亲那般兀自凋零。
要是如此愚蠢地宣告放弃,无疑是承认那些恶意加诸其身的流言确有其事。她要为了万恶中的一善坚持下去,使冰天雪地中的一盏灯火继续发亮。
“哎呀那不是很好吗!要是奥尔加知道你这么努力,一定会很高兴的。”早已死去的母亲当然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但是,有个人会知道。温暖地将自己抱入怀里、短暂地溺爱着的陛下,看得见自己的存在。无论是孩提时代的温暖还是少女时代的温存,陛下总是那个偶尔会给予自己力量、赋予自己生存勇气的贵人。
为了如此厚爱自己的陛下──她接下了莫斯科防卫军指挥官一职,发誓以绝对的忠诚与性命守护皇帝陛下。
“第五皇女索可萝?奥尔加诺芙娜?罗曼诺娃,愿将这条卑微的性命献给帝母大人。”就算不是名震欧陆的“无敌皇女”就算不是镇守南方的“黑海强者”就算不是备受偏宠的“皇位继承人”
就算不是远在北亚的“俄罗斯之盾”──能够守护帝母大人的皇女,只有自己一人。哪怕只是默默守在陛下寝宫外,伴随节日而至的抱拥未曾衰减。
定期的暖意犹似白银的注,支撑着扞卫帝母大人的军刀。明明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上天的恶意却没有就此停止。
“非常抱歉,索可萝皇女殿下,请立刻命令你的部下停止抵抗,克里姆林宫已由我亚美妮亚代安娜贝儿皇女殿下接管。”某天忽然失去踪影的帝母大人再度传来消息以前,人去楼空的克里姆林宫就被皇姐硬生生地夺走了。
过去她为了帝母大人执行的“整顿”“大赦”公布后再度盘错节了起来,而那股力量化为比起当初自己所执的矛要更锐利的武器,迫使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逃离帝都。尽管在前往远东的途中再度接获帝母大人重返帝都的消息──却是为时已晚。
“皇女殿下,请打起精神…在这里的众人都会誓死跟随您,我泰西娅也不会离开您的。”她能够守护帝母大人的力量已经被瓦解。破碎的尊严怎样都无所谓…此刻唯一重要的是必须重新建立属于自己的力量,然后,再度回到帝母大人身边。
回到那唯一愿意爱自己的人身边。回到所爱之人身边。§合众国西太平洋战略同盟?大韩共和国,清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