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备兵六十万

　　资金来源大抵和初次在伏尔加格勒的会谈相同，国内贵族小气巴拉，蕴酿起事的国外组织则是慷慨大方。

　　然而这笔资金加上本国收入与中央补助，似乎还是喂不基辅的头脑。和当初基辅的金发小不点所提出的七十九亿卢布相比，这些日子的金量实在是大到令人不过气。

　　虽然顺利建立起一套由东亚、东南亚至北非的金网路，提领这笔钜额的手续费却也相当巨大，而这笔手续费的最主要关系者，正在苏米亚寝室外等候着。

　　身穿金线深红旗袍搭深紫吊带袜、披着阴郁暗褐色皮大衣的来访者见到苏米亚归来，领着身后四名穿着银线铬绿旗袍的随侍人员一齐行礼。

　　早在踏入库塔伊西便接收此人资料的苏米亚则扬起一贯的浅笑，向前和那人握手。“梁女士，请原谅我任地选择此处会面。”“您多虑了。

　　能一窥皇亲殿下的寝房是我的荣幸。”希莉亚领两位头头进门，女仆们已将休息区桌椅备妥，两张沙发正对彼此，左右各有两张双人式座椅。苏米亚与骑士们坐于北面。

　　而访客及其随从坐于南面。茶点还未送上，红旗袍下的深紫腿高高地翘起，来访者十指扣于腹部上，以割玻璃般的尖锐高音率先质问道：

　　“苏米亚殿下，据闻您承诺来自我国境内多个反政府及恐怖主义组织所提出的要求，请就此事给我国政府一个明确的代。”

　　去大衣而整股隆起的右侧形显出清楚的共产明星，只是那金色的明星究竟赋予哪个方位的光明──华美的红袍讽刺地模糊了这道问题。苏米亚脑海浮现工业派贵族们的嘴脸，那些嘴脸和这位东方来的美人一样。

　　净是张让业已成灰的先人摇头叹息的难堪。这股谨慎的轻视呼之出，苏米亚将之在心头，双手搁在沙发扶手上答道：“近来我方确实在诸多场合与各国人士会面交流，既然此事令贵方存疑，理当深入调查一番。

　　米夏柳德米拉奥芙娜将带领专案小组负责此事。”坐于主人左侧外缘席的米夏倾身一鞠躬，如画般美丽静谧的动作尚未勾勒出最后一笔，访客旋即骨地翻了个白眼。“我不想这么说。

　　毕竟会留下记录。既然殿下装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苏米亚殿下，我方掌握的清单中，共有十四个国内反政府及恐怖主义组织在俄罗斯南部和您私下会面，而这些组织近期亦有庞大的金异动。还请不要用模糊的言词与论点做出回应，我方需要的是明确的代。”

　　“就我所知，我方所接触的中国人士泰半为商人及学者，至于反政府组织，的确是有一位身分感的人士向我方请求提供医疗技术指导。若贵方需要清单的话。”苏米亚平直的视线横向扫至右侧内缘席的希莉亚，希莉亚颔首并取出一份资料。

　　但是她正起身，无礼的访客再一次打断旁人动作，这次是以粉底厚实的白脸蛋上的细红嘴奏出惹人不快的高分贝音量。

　　“少开我玩笑了！李秋、尹璿、徐娜、华兰，以下停止记录！”四名随从整齐划一地颔首，坐于主子一侧的李秋与徐娜──反正苏米亚也分不出来这几人细致的小鹅蛋脸差异何在──她们转身来到主子身旁，一人从装饰美丽的银盒子中取出香淤，一人奉上打火机，两人上淤的动作只花三秒钟便迅速完成，再随着主子吐出的第一道白雾返回座位。

　　轻柔白烟缓缓升起，隐藏在烟雾后方若隐若现的脸庞戏剧地扭曲。“苏米亚，我现在暂且放下密使的立场，以朋友的身分询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和我国，尤其是我的战区内的叛军往来？”岂止脸蛋，就连交谈内容也是突然来个戏剧转折──虽然问题的大方向并未改变。

　　苏米亚看着那位与其说愤怒不如说任起来的密使，边思索双方几时成了朋友边做出答覆：“我的回答已经很清楚…”“苏米亚！”“诚如前述，我…”“该死！”没想到这回连太极都打不上，密使就不耐烦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苏米亚轻抬右掌示意骑士团稍安勿躁，只见绕着烟味的绯旗袍气呼呼来到苏米亚前，密使在众人面前轻盈一跃，纤细双腿呈跪姿淮地入苏米亚大腿和沙发间的空隙、整个人伏在苏米亚身上并含着白烟吻了下去。

　　啪嚓──希莉亚的理智线因着这一幕断裂，好在隔壁的阿芙拉和对面的米夏及布丽姬塔联合眼神制止她，否则这一吻可能就演变成国际问题了，密使右手托着苏米亚脸庞、左手夹着淤以微弓之姿贴于苏米亚右手背，接连吻了近十秒才松口，旋即又迸出不饶人的尖嗓音：

　　“非得要这样你才开心吗！只有搞我的时候会把我当朋友吗！”苏米亚愣愣地看着做出如是发言的密使。此人虽然妆甲厚了点，倒也是个美人儿，加诸其特殊的东方身形与脸孔，没道理抱过却认不出来，然而她对于此人的记忆却仅限于来自中国的密使。

　　为了确认自己的认知无误，苏米亚歪过头去看了看希莉亚等人──包含一脸可能会引发国际问题的希莉亚在内，四人皆给予主人同样不解的神情。

　　主仆都不清楚的情况，要不是这位密使扯谎，就是其它环节出了问题…思及至此，苏米亚向米夏使了眼色，使到一半又被密使强势地揪住领子吻个七八糟。

　　“这样你了吗？了吗？了可以说了吧！回答我！”…超级，无敌，强势。一向奉守攻势主义的苏米亚被密使突如其来的压制与强吻，锐气都被打消了。

　　镇下来的倦意让她实在不想随之起舞，最终选择顺从那道尖锐的目光。只不过嘴巴并不同意这个方法。

　　“我说过了…”盛气凌人叼着淤的密使才听开头，就感地动怒并用力了下股。“苏米亚，你现在耍我就是了！”

　　“喂…”“喂什么喂！你不是最喜欢正上位逆吗！”形象──“怎么，还是要来个观音坐莲？做下去你就肯说吗？还是要来更烈的？”──瞬间灰飞烟灭。

　　“又来了！什么都不肯说！反正你就是要上我就是了！”“等等，我什么都没说好吗…”“少来！你那个眼神！那个隐藏着可怕…隐藏着下望的眼神！分明就是想要我！”“我这个是想睡的…”

　　“想睡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事已至此，为了祖国！我就忍辱陪你这忘恩负义的女人吧！”眼见美人的密使一直线地暴走，苏米亚抓淮了反击的契机，对着自个儿起旗袍的密使大声喊回去：“…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说啊！这个莫名其妙的痴女！”

　　密使愣了下，一度停摆的双手在随后赶至的华兰协助下继续衣，边边回呛：“居、居然说我是痴女！说我这个大中华人民共和国东部战区的接班人是痴女！我…”

　　“你什么你！还没上任就只是个密使！见不得光的密使！痴女密使！”“呜…才不是！我才不是痴女！我可是南京梁家的次任当家、梁琴玉！”华兰优秀的手艺恰时拉开主子旗袍上半身，南京梁家的次任当家就这么在莫斯科罗曼诺娃家的皇亲面前出硕大白净的雪。

　　气势磅礴地着柔软的子自报家名的梁琴玉惊觉事态不对，瞬间的羞意突破了厚重的颜面妆甲，整张脸半白半红了起来，正当她弯起双臂挡住被冷空气刺到漾出轻微反应的头时，脸上挂着笑意的苏米亚及时抓住了她的双腕。

　　“你这个──”有别于僵在原处的梁琴玉，苏米亚乘着这股气势转守为攻，脸颊向前扑到那对雪白巨前，以鼻尖轻搔椰褐色的柔软头，接着加重了声音：“──痴女！”

　　无论何种场合，面对强敌一旦动摇就难以再行招架。梁琴玉那钝了的反应正明确告知她这一点“才…才不是…”“在人家房间坐到人家大腿上、自行掉衣服的痴女！”

　　“我不是痴女…不是啦！”“啰哩啰唆一大堆结果还不是自己了！你还敢说不是痴女！”“不是啦！只是…想说要归国了…啊糟糕！”失言──但也无所谓了。

　　双颊染红的梁琴玉表情和缓了下来，浑身放松好承受来自股间的昂扬之姿。面对这起看似意外、实则必然的发展，也只能感叹最后的际遇没有想像中完美。

　　不过就前次经验看来，主导权易主也不是什么坏事。那身背后开了个口方便穿卸的旗袍已去七八成，额间冒出汗珠的梁琴玉了口淤，在内里充干热的温度前，外头先给女人的脸部轮廓映上柔和的触感。

　　苏米亚也不再多言，梁家大小姐自行打开了大门，她只需要正大光明走进去就好。…只是她对那扇门真的毫无印象。＊＊＊暗青色光影中，最先浮现的是枯萎的花朵，接着是摘下干黄花瓣的少女。

　　但是此刻的她全无少女的概念，无论是浅层意识还是深层意识，少女都不在她的优先之列。照理说，任何以人类为形式的象徵都应该会是成女。更进一步来说，会是血统半分以上的东斯拉夫女。

　　可是那若有似无的轮廓却是张稚气未的东方脸孔。她向着那张脸凝睇细看──少女的身影逐渐化为暗红色冷雾，在无风的空间中悄悄飘向她。‘我的名字是，赤珊瑚。’语速比正常说话要慢上三分之一、音调犹似舞台剧演员般的女声自冷雾隙

　　间传来，宛如爱抚般以画笔之姿在她身上涂润的声音。舒的气渗进肌肤底下，与她的体合而为一，这次声音直接从肌下往内心扎进去：‘母亲派我来向你传话：五月下旬，欧战抵定，备兵六十万，向龙栖之所前进。’与认知产生极大冲突的这句话在她心中形成恶意的戏谑，然而她这时才察觉到自己无法生气地提出质疑，只能任凭曾几何时刺骨起来的冷雾在她体内上演孤单的独角戏。一阵回于心谷间的诵声逐渐放大，最终突破阴郁的谷间席卷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