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绿色的丝质长裙部扎着一条粉的涤带，而长长的裙摆像是向下生长的荷花瓣一般，把那双白修长的玉腿半包裹起来，透过“荷花瓣。”的隙，白生生的小腿清晰可见。

　　对襟的绿色上衣下沿，离女子的肚脐尚有一点距离，致使一段纤细的肢在外，而堪堪一握的丘把上衣鼓起来后，自己却躲在一抹上下仅巴掌宽的粉丝质抹里面。

　　两截柳叶状的半透明绿色袖子里面，生长着两条白的藕臂，其中曲着的右手手肘上，挂着一只粉为底，绿色为衬的花篮。

　　此女微微含笑，离地一尺虚空而立，眉宇间不见媚，很是自然，而对于绿裙女子的骨装扮，青袍老者似乎并未有多大关注。

　　“这位仙女姐姐怎么…穿得那么少啊…神仙爷爷怎么好像不在意啊…我等女儿家怎么可以穿成这样伤风败俗…不会被抓起来定罪吗？”即使是两颊还挂着泪痕的霏儿。

　　此刻也不红着脸低下头，内心羞道。“可是…好漂亮…”又壮着胆子偷偷瞄了一眼，霏儿便再也收不回眼神了。

　　“你等并非都适合老朽道门的真法，故老朽传书一封，向老朽一位道友说明此事，吾友特遣此位同道来此，你等可待这位同道查看一二后，自行选择去向。”老者耐心开口说明道。

　　“神仙爷爷，您哪位朋友有您厉害吗？”两颊还挂着泪痕的霏儿壮着胆子问道，这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却没人敢如此问。“呵呵，老朽那位道友为一派掌门，你说厉害不厉害？”青袍老者微微一笑，也半开起玩笑来。

　　“哦…”霏儿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退了回去。那位衣着骨的女子向青袍老者施了一礼后，上前查看。会被匪徒留下的女子，年纪绝不会太大，亦不会太丑，这三十余名女子年龄最大者三十五，最小者十一，霏儿排在末二。

　　霏儿只见那女子单手虚按一人其身，一道绿光闪过后，又走向下一人，待到自己时，那道绿光闪现，明显感到一股清在自己体内过，无比凉爽，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收回绿光，那位绿裙女子一脸的惊，转而化为一抹狂喜。

　　“前辈，她…”绿裙女子传音道，似乎并不想让一众女子听见。“不用疑虑，正是万中无一的纯道体，可惜你我二门的心法皆非最适宜此种体质的心法，让她自己选择吧。”青袍老者亦传音道。

　　“是，前辈。”绿裙女子领命，不再看霏儿，继续查看下去。不多时，三十余名女子已被全部检查过体质。绿裙女子又打出七道绿光，定在七名女子身前，众女定睛一看，原来是七枚晶莹剔透的碧绿玉佩。

　　“我百草门乃吴国第一丹师玄门，济世救人，少有争斗，收下玉佩，即为我百草门准弟子，待至山门，通过我百草门考验者，则为内门弟子。”

　　白衣女子公布结果道，顿时，玉佩飘于身前的女子激动不已，未获玉佩的女子则大为失落。当场就有四名女子接住玉佩，还有一名女子看了看绿裙女子，又看了看老者。

　　最后接下玉佩，至此，这七名女子仅霏儿和另外一名十八九岁的女子未接玉佩。绿裙女子点了点头，收回剩下的两枚玉佩，抬手一动，肘间的粉花篮飞出。

　　而后，花篮滴溜溜一转后，便大到两丈见方（一丈约三米三）。轻轻一挥衣袖，那五名女子已被其带上花篮。“前辈，晚辈先行告退。”衣着清凉的绿裙女子也上了花篮，遥遥一礼道。

　　“你去吧。”立刻，花篮化作一道虹光远去。一阵惆怅，剩下的女子又把注意转向老者，这是她们最后的机会了，由不得她们不在意。“你这孩子，老朽看你学过医术，为何不选百草门？”这时，老者对着霏儿慈眉道。

　　“霏儿已经答应过神仙爷爷了。”霏儿用力摇摇头道。老者笑了笑，然后不知从何处祭出一青色的叶子，叶子风见长，呼吸间已至两丈长短，悬浮虚空。

　　“你们上来吧。”也不见老者什么动作，话音方落，包括霏儿在内，四名女子已上青色巨叶。

　　“大仙，求求您带我们走吧。”顿时，剩下的二十余名女子中，十多人如坠深渊般瘫坐在地，有几名女子则苦苦哀求老者，仰头望着巨叶上的那七名女子，昔日的邻里，今时今后身份与自己好似已云泥之别。

　　“你等的体质，若是修行，恐难有成，白白蹉跎凡体数十光，这些银钱予你等，你等好自为之。”老者有些不悦道，一只箱子打了出去，落在地上，箱盖自行打开，里面皆是铜钱、银锭。

　　还有人再想说什么时，却发现巨叶已化作青光远去。…太乙门，坐拥吴国境内一片崇山峻岭，最高峰达两千丈，山岭间云霞蒸蔚，灵气人，实乃一修炼宝地。

　　几座主峰上无数亭台楼阁，山峰间不时有光、奇兽飞掠，一派气象万千。于千丈高空上方遥望此景，快速接近这片山脉的四女很快把心中的哀思、伤痛暂时抛却了，取而代之的是惊奇、豁达与憧憬。

　　“大长老好。”、“参见大长老。”、“拜见太上师伯。”…一路上，不断有飞掠过的太乙门弟子，见到青袍老者，纷纷行礼。

　　如此情景，不让四女越发小心翼翼的同时，又不再担心自己的将来。很快，青色巨叶临近太乙门主峰，青袍老者控制巨叶往一座大殿降落。

　　这座大殿是主峰东面的第一座大殿，身后，隔着一片空地，就是太乙门的东面山门，霏儿才下巨叶，就发现了这点。

　　“不要往后面走，那边有护山大阵，擅入者死。”苍老的声音飘来，让霏儿赶紧转过身来，不敢再看。霏儿又抬起头来，发现大殿门上有一块匾额，其上写着“问心殿。”三个大字。

　　“仙路飘渺，敢问道心坚否？”接着，霏儿又在大殿正门一侧，看见一块刻印着一列大字的石碑。“道心坚否…坚否…坚否？”刹那间，霏儿的脑海里只剩下这几个字，再无其他，不断地质问于她，一遍又一遍。

　　霏儿的额头冒出一颗颗汗珠，脸色渐渐苍白，而她的一旁，另外三女亦出现相同状况。“道心…什么是道心…道…什么又是道？霏儿不知道什么是道啊。”霏儿渐渐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时，年龄较长的两名女子已从质问中摆出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即万物之根本，天地之至理，道无形无影，道无处不在，大道三千，杀是道，执亦是道。”这时候，青袍老者苍老的声音，传入霏儿和另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脑海中。

　　两人顿时不再冒汗，脸色也逐渐好转。十数息后，霏儿先行从意识的世界出来，感激得看向老者，而后，另一少女也醒转过来。

　　“此地为入我太乙门所要经历的第三关，这块石碑仅为门户，老朽在后面等你们。”话音才落，众女已不见老者身影。四女互相对望，然后鱼贯进入大殿，此刻，大殿后方，一位青年修士领着另外五六名修士向青袍老者见礼。

　　“大长老，您怎么来这里了，这里是新收弟子入册登记的地方，今天可不是大开山门广招弟子的时候啊。”礼毕，青年修士不卑不亢道。“赵师侄，老朽为太乙门添几名内门弟子，自作主张免了她们前两关，可否？”青袍老者淡淡地问道。

　　“陆师叔带回的俊才，自然是资质非凡，前两关不测也罢。”赵姓修士尚未答话，一个声音了进来。赵姓修士回头望去，正见一名精神奕奕的修士从远处快步行来，半白的灰发无风自飘。

　　“赵衍见过掌门师伯。”赵姓修士领其余弟子行礼道。“见过陆师叔。”太乙门掌门示意免礼，随后其向青袍老者一拜，道。“掌门请免礼。”青袍老者把太乙门掌门托了起来“谢师叔。”太乙门掌门顺势站直。

　　然后道：“不知师叔此次可有收获？”“确有一番机缘，然归来时，途经九山南，路遇一山村发生惨案，故救下数女，带回其中四人。”陆姓老者点出四女来历。

　　“请师叔放心，不管她们是否通过考验，都可成为内门弟子。”太乙门掌门连忙应承道。“大可不必，若不能通过考验，则只能为外事弟子，老朽我也不能坏了规矩，咦，有人要出来了，不知道何人第一。”这时，陆姓老者像是察觉了什么道。

　　数息后，一名女子从问心殿后方大门踏出。这名女子身长一米六七，芳华十八上下，三千青丝扎成垂鬟分肖髻，一蓝色布条绑住垂在肩侧的发尾，双眉如细柳，肌肤如雪，乌黑的柳叶细眼仿佛随时可以挤出一汪泉水，然其眼神倦怠中蕴藏平静。

　　着一身半旧的布质领大袖袄裙，深蓝色底子印着白色小碎花的上衣下方，是纯黑色的百褶裙。此女，竟是与霏儿一同被百草门选中，却最终选择太乙门的另外一人。

　　“你叫什么名字？”陆姓老者微笑道。“禀大仙，小女子文念溪。”蓝衣女子连忙答道。“呵呵，勿须拘束，老朽陆清秋，今起，大仙二字便舍去吧，我太乙门同门之间，小一辈以上皆师侄唤之，大一辈即师叔姨相称，再大则为太上或师祖。”陆姓老者简单代道。“掌门，你看这个弟子如何？”陆姓老者又对太乙门掌门说道。

　　“俱佳。”

　　太乙门掌门自然明白陆姓老者的言外之意是在向他保荐弟子，点了点头，又对文念溪道：“你可愿意为我木锐的记名弟子？待你达到灵寂期，即为我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