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 仪式

　　“竟然真还是找到这里来了，看来你当时的选择，果然没错。”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林风转头望见两名恶魔，不由一愣。

　　“阿莫先生，尼尔沙先生！”楚楚高兴地挥手喊道。

　　“楚楚小姐，你没事吧，住在这里，贝利亚大人有没有为难你？”尼尔沙冲过来，担心地问道。

　　“没有啊，贝利亚大人他人很好呢，倒是尼尔沙先生，最近似乎瘦了好多啊。”楚楚蹙着眉道。

　　林风走到阿莫面前“谢谢你，看到她平安无事，没有比这更让我感到高兴了。”

　　“不，是我应该说抱歉才对，三年前的那一天，我的确是为了某种目的欺骗了你，事到如今你也应该知道，当王的器官离容器之子时，会随之带走本体所有的精力，相应的，容器之子会因此力尽而亡。三年前那换掉眼睛就会平安无事的一说，纯属无稽之谈。”阿莫背靠墙壁，低下眼道。

　　林风微微一笑“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去说它了，你遵守约定，把她平安无事地带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

　　阿莫点点头“放心吧，你走了之后，剩下的一切，我会尽力做到放心，所以不必心有牵挂。”

　　林风眼中闪出感激的目光，他拍了拍阿莫的肩，转身道“好了楚楚，我们要走了。”

　　“是！”楚楚跳过来，林风将她横抱在怀中，幻出恶魔之翼，展翼飞起。

　　“那么，我们走了。”林风冲二人点头道。

　　“阿莫先生，尼尔沙先生，再见啦！”楚楚在林风怀里，朝二人摆手道。

　　“呜呜呜，真舍不得楚楚小姐离开啊，以后说不定再也不能见面了。”尼尔沙挥着手绢，一边擦着鼻涕。

　　望着二人渐渐远去，阿莫向天空挥了下手。楚楚，不管怎样，只要你幸福就好。

　　“风，我们要去的地方，叫做什么名字啊？”耳边的风声呜呜吹过，楚楚小声在林风怀里道。

　　“袈尔斯山。”

　　袈尔斯山离冥罗之狱所在的地域并不远，因为有女孩在怀，林风飞得有些缓慢，但也只用了半个小时，便到达了山顶。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小来，楚楚伸脚踩在地下，却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她微微有些害怕，紧拽着林风的衣服不放。山上偶尔有夜鸟的叫声，听上去有些孤单。

　　林风找来一些树枝，扣指在地下燃起一堆篝火，周围的山景变得明亮起来，楚楚依偎在林风身畔，二人紧靠在一起，望着深夜寂静闪亮的天空。

　　“真的好近呢，星星就像在我们眼前一样。”她在他怀里小小地欢呼着。

　　“对啊，这座山据说是最靠近星渊的地方，就是星星诞生的地方，星星从这里出生后，就会在自由地在天空中游动，分布到每一片天空，为地上的每一个人指引道路。”林风微笑。

　　“真的吗？风又在骗人了。”

　　“不，是真的。小时候爸爸告诉我，直到现在，我都认为它是真的。”

　　楚楚的小手慢慢握住林风的手，默默安慰着他，她捧起他的手，在嘴边哈着气。

　　“风的手，为什么总是这么冷呢？让人握着总感觉好心痛。”

　　“心痛吗？”林风淡淡一笑。

　　“答应我楚楚，”他伸手环绕住她“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要再为彼此心痛。”

　　这一句林风说得很轻，楚楚似乎没有听到，她忽然从林风怀里跳起来，开心地叫道“你看，风，是云，是云啊！”山顶上漂浮的云朵，在楚楚手中像棉花糖一样顽皮地融化。林风忙把她捉进怀里，像是担心她会突然消失一样。

　　“好安静啊，这个世界就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楚楚安静下来，靠在林风膛上闭着眼睛道。

　　“是啊，真想就这么一直坐下去。”林风轻轻道。

　　“可以呀，如果风愿意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建一所只属于我们的小房子，每天住在这里，过只有星星和云朵陪伴的日子，好不好吗？风？”楚楚回过头开心道，明亮的眼睛中充了向往。

　　“好。”林风低下头，轻轻吻住了她的。

　　眼前突然一亮，山顶树丛的阴影不断倒退。一颗流星在二人面前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山尖，近的触手可及。

　　“陨落的星星吗？”林风看着划空而过的星辰，微微有些征仲。

　　“风，一起许个愿吧。”楚楚闭上眼，双手握在前，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冲林风俏皮地一笑。

　　林风抬起头，更多的陨星从天而降，在山顶之上划过数万道光弧，就像黑色幕布上一道道透亮的丝线。

　　他紧偎怀中的女孩，二人一起静静沉浸在这绚美而又短促的一刻中。

　　当口袋里的魔晶响起来的时候，林风仿佛是从千百年沉睡中醒来的人一样，对刺耳的叫声有些木然，在流星的光中，时间过得太快，短短的几个小时，就如一眨眼般，飞驰而过。

　　这个时刻，终于到了吗？林风像是被撕得四分五裂的人，有些站立不稳，怀里的她已经有了小小的困意，赖在他怀里不肯动弹。

　　他轻轻拂过她柔软的长发，贪婪地嗅着她发丝间的清香，从未如此陶醉与渴望。

　　“楚楚，唱个歌给我听吧。”林风握住她的手道。

　　她静静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唱起来：

　　重拾那时忘记了的微笑

　　距离当时只有短短的日子

　　一想到就会温柔起来

　　去到星星聚落的地方

　　祈求你永保笑容

　　即使现在遥不可及

　　我们一定能够重逢吧

　　去到星星聚落的地方

　　希望我的思念能够传到你的心中

　　永远在你身旁

　　即使要与冷漠相拥

　　即使现在遥不可及 我们一定能够重逢

　　在寂静的夜中…

　　清清的歌声回在夜空之中，四周开始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有无数只柔软的手触摸着林风的心弦，

　　“楚楚，我爱你。”他缓缓转过女孩，凝望着她的眼睛道。

　　“我也爱你，风。”她看着他，眼中仍是灿烂而又幸福的笑意。

　　林风扣着昏印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永远。”他闭上眼睛，最后一次把她的脸庞烙印在了脑海中。

　　他承手托住昏昏睡去的女孩，望着她长长睫覆盖下恬静的小脸，抱住她的手，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开。

　　林风瞳芒一转，两重幻影从他身上分出，分别接手拖住林风怀里的楚楚。

　　“带她去莉莉丝那边吧。”他低低道，黑暗分身略一点头，他们似乎并未顾及到林风的感受，一眨眼便纵跃消失在身后的山林之间。

　　月亮从薄薄的云层中终于悄悄钻出，俯视着地下的一切，似乎有因为太过悲伤，而重新隐入了云中。

　　林风抬头望着月轮的移动，那天夜里，自己在莉莉丝的大殿中…

　　“另外，我想再借用一下你的魔蛊术。”那时的自己说道。

　　“用那个…做什么？”莉莉丝蹙起眉头。

　　“你带她离开后，便使用魔蛊术，洗去她从三年前到现在，所有的记忆，拜托了！”

　　“你…你确定要这么做？”莉莉丝咬了咬下“洗去的记忆，就永远不会再被找回来，而且魔蛊术对她自身的伤害也很大。”

　　“这是最后一件事，希望你可以应允。”林风点点头。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莉莉丝无奈地拉下眼睑。

　　一定要幸福啊，老婆。

　　随着幽暗的光芒闪烁不停，山顶之上的景物逐渐起了变化，一座巨大的黑石祭坛从山顶中央的从林中缓缓升起，四周燃烧着熊熊的火把。

　　林风走过去，沿石阶一台台走上祭坛，黑石的祭坛呈六边形，脚下的石板看上去古旧无比，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岁月，在六巨大恶魔图腾的围绕间，一个古老的魔法阵被深深刻在祭坛中央，繁复互错的六芒星中间，阴暗的符文巧妙地在其中排列组成一只羊角恶魔的狰狞脸孔。在昏暗的火光下，法阵四周七座铜铸的雕像被隐隐地映照出来，其为七个形状光滑的恶魔人形，但是肢体皆为残缺，分别缺少左手、右手、左腿、右腿、左眼、右眼，双翼，林风走到那座没有左眼的雕像前，若有所思地伸手抚摩着。

　　他抬头看了一眼祭坛，这，就是自己生命终结的地方吗？

　　祭坛下突然涌现出几团黑雾，四个影子从中现出，缓步走上祭坛，对着林风点了点头。

　　“她身上的毒咒，什么时候可以解开？”林风冷冷向四人道，眼神中透着隐隐的火光。

　　“放心，等祭祀结束后，毒咒会自动消除，只要王的力量重现于世，那与王力量相连接的咒印便会失去效果。但除此以外，此术再无他法可解。”利卫旦欠身道“虽然为这么做感到很抱歉，但这似乎是保证仪式进行的唯一办法，我们并非不相信阁下，只是…”

　　“好了，如果要做，那就快点开始吧。”林风皱眉道。

　　(ps：歌词来自高达seed《静夜》，很喜欢的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