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侧移一步

　　接着，从教学楼裙楼那边转出几个人，艾文和艾咪看着又是一颤，那几个还算是人吗？

　　一个脖子上被咬开一个大窟窿，另一个脸都是血，脸上挂着一个小圆球，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他的眼珠，还有一个外表稍稍正常点，但手里却拿着一只不知是从谁身上扯下来，还挂着布条的胳膊，不时啃上几口。

　　发现地面上的尸体后，三个类似于人的东西嚎叫一声，啃食胳膊的那位随手甩掉他的食物，率先冲上去，很快四个怪物为了地上那两滩脑浆和鲜血争抢并厮打起来，艾文拉着艾咪离开窗户。不用再看，最荒谬的事情发生了！

　　不是什么卫生事件，也不是什么暴力击事件，是生化危机！是他妈的原本只该存在于电影和小说中的生化危机！离开窗户后，兄妹俩面面相觑。

　　“别怕，艾咪。”半响后，艾文声音干涩地开口道：“那，那也没什么，电视里都看过。”艾咪发蒙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艾咪！”艾文轻摇着艾咪的肩膀，又把她抱进怀里，在她后背上轻轻摩挲“别怕，你去年看《行尸走》时，不是还幻想着爆发生化危机吗？”

　　“扑！”艾咪口笑了一下，然后剧烈咳嗽起来“没事，没事，就当末世爆发晚了，原本说去年年底就会爆发的，你看都拖后四个多月了。”艾文安慰着艾咪。

　　同时也在宽慰着自己，这么一说，好像他们真的赚了很多似的。艾咪眼里有了几丝神采，涣散的眼光重新凝聚出焦点。

　　“艾咪，你有准备的，不是吗？”艾咪精神振奋了点，她努力不去想刚才那惨绝人寰的场景，伸手在小脸上轻扇了两巴掌，感觉似乎还不够清醒，又跑到水槽边，用冷水抹了几把脸，转过头看着艾文问道：“真是丧尸吗？”

　　艾文朝她难看一笑“恐怕是的。”“这么会这样？”她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句，见艾文脸无奈，她摇摇手“好吧，我知道了，那不是假的。”“靠，真他妈的疯狂！”艾咪嘟囔着，捂着肚子在艾文身边蹲下“胃里真难受，我好想吐。”

　　艾文抚着她的头发，开始不停地深呼吸，他要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讨论或感叹的时候，甚至他们连继续恐惧下去的权力都没有。

　　这是生化危机，可能永远等不到救援，他们必须自救，而且还得要快。“艾咪，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艾文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能平静面对了，他开口说道。

　　艾文一向是艾咪的主心骨，感觉到艾文的平静，艾咪狠狠了几口气，对着墙壁做了几个竭斯底里的动作，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打量了一下实验室，赞同道：“这里的确不能呆，我们得趁着丧尸还没扩散到整个校园，立刻离开，至少要离开这里，没有食物，我们就算不被咬死，也会活活饿死。”

　　“说得好，艾咪，还有什么是需要注意的吗？”艾文问道。他这样问，一方面是要吸引艾咪的注意力，让她没时间去害怕，另一方面是跟自己比起来，艾咪或许真能算个丧尸方面的专家。

　　这源于去年全球流行的末世论，去年整整一年，兄妹俩无聊时，都在研究各种末世状况下如何逃生的问题。艾咪出于对“植物战僵尸”游戏的喜爱，看了大量丧尸方面的资料。

　　尤其是麦克斯·布鲁克斯所着的《丧尸生存手册》，艾咪简直爱不释手，有一段时间连睡觉时都枕着。

　　艾咪开始讲解一切她目前能够记起的重要事项，在她的讲解中，艾文走到窗户边，边听边对外观察。刚才还在厮打的丧尸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个断腿的还在啃食尸体。教学楼里的声依旧在响，但稀疏了很多。

　　似乎有几个学生冲了出去，因为艾文看到十几个丧尸在朝校门外狂追，它们跑得很快，没有丝毫停歇，即使撞上了东西也不见减速。艾文有些伤脑筋，丧尸们死亡之后，反倒把人体的机能发挥到极致，它们比活人更能跑，而且不知疲倦。

　　看到陆续有丧尸从教学楼正面朝西侧的实验楼这边转来，艾文觉得该立刻行动了“艾咪，就按你说的，我们先检查武器。你的手有10发子弹，我的有14发，总共是24发。”

　　艾咪耸耸肩“维顿中学有两千多师生。”艾文挠挠头“那也没什么，我在温妮的宿舍里还有和子弹，只要赶过去，就能得到补充。”

　　“好吧，”艾咪行动起来“按照注意事项，一旦决定转移，行动就必须迅速，那么，为了不让丧尸轻易抓住我，我得…”

　　她扔掉风衣，又在实验室里找了个塑料头套把头发包住戴着头上。“好了，我准备好了。”艾咪原地蹦了两下，右手抓紧她的小手，对艾文说道。艾文递过一实验用的金属架杆“拿着这个。”

　　“做什么用？”艾咪伸手接住这两尺来长的轻便杆子问道。“右手拿，左手拿它，万一丧尸行动太快，来不及瞄准，可以先用这个拦一下。”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艾咪虽然经常跟他去击俱乐部玩耍，十米静止击也常常能打出好成绩，但那是平时，而且丧尸也没那么好的脾气，会站在那里任你把它得全身是。

　　等艾咪接住金属杆，艾文同样左手拿起一，右手把M9回后，在实验室的工具箱里摸出一一尺来长的撬，提在手上。

　　“你不准备用吗？”艾咪惊诧地问道。艾文摇摇头“先用这个吧，子弹不是很多，而且你刚才也说了，行动时应该尽量保持安静。遇到零星丧尸，我们先用这个，争取悄悄地溜出去。”艾咪立刻看向自己的。

　　“不，”艾文可不想误导她“艾咪，只能我这样，万一遇上很多丧尸，你必须开，一切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为重。”艾咪点头道：“好吧，是打头吗？”艾文笑起来。

　　“既然电影里都那么演，就尽量打头吧。”“那还真有点难。”艾咪吐着舌头说道。“好了，最后确认一下目的地，是实验楼西面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教工宿舍楼。

　　艾咪，我们出实验室后，顺着走廊朝西走，从西边尽头的楼梯下一楼，然后出小门，之后可能就会狂奔，你准备好了吗？”“放心吧，我会一直跟在你的身后，做你最坚实的后盾。”艾咪俏皮地说道。

　　“OK，拯救者艾咪，让我们出发！”艾文咧嘴一笑，率先朝实验室外间走去。艾咪顿时精神大振，她抖擞着小声叫道：“出发！”艾文一句“拯救者”让她信心倍增，艾文都被她救过三次了。

　　这一次艾咪相信也不例外，她肯定能再一次拯救他，也包括自己。来到大门边，艾文附耳听了一会儿，示意艾咪朝后退，直到艾咪退出六七米远，他放下左手的金属杆，准备开门。艾咪紧张起来。

　　她不知道艾文为什么让她退出这么远，但她不好贸然询问，也不敢主动上前，她双手握，口直指艾文的身侧。艾文看她一眼，示意门打开后，他会往左边移动，艾咪点点头，把口移到他右侧。

　　艾文轻轻扭开门把，慢慢往后拉。拉到十公分左右，他停住了，艾文有点诧异，刚才明明听见门外有动静，怎么门开了却没任何反应，难道是个活人？他耐住子，继续拉门，右手紧了紧手心里的撬，突然“嘭！”一声。一股大力猛然撞在门上，饶是艾文早有准备，也差点被撞翻出去，接着，一只灰白的带血小手从拉开的门中伸进来，一把抓住了门板。艾文暗自庆幸，还好它是直伸，而不是捞进来的，不然说不定就被它抓着了。

　　看着死灰色手指尖上那色彩丽的指甲，艾文不寒而栗。艾咪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不过她的手很稳，依旧平举着指向大门的右侧，她不但没有冒失开，甚至连口都没移动。对艾文打架的水平，艾咪很信任，她不认为隔着一扇门，会有人能轻易打败艾文。

　　果然，艾文借着撞击往后退了退，让出大约半尺的距离，门瞬间被挤开，一个女孩把脑袋伸了进来，没等她有继续的动作，艾文已经把撬狠狠刺出，钢质撬又尖又利的头从女孩的右侧太阳一而入。

　　“砰！”女孩在重击下，头一偏，整个身体撞在墙上，撬急追不止，顺着太阳被开的窟窿一直深入了两寸多，才猛地了回去。女孩蓦然到地。艾咪捂住嘴，差点叫了起来，那不是先前跟她说话的那个要节食的胖女孩吗？“还有一个！”

　　艾咪醒悟过来，连忙提醒道。艾文已经认出这个女孩，干净利落干掉一个让他信心大增，他索把门打开。果然，门外还站着那个雀斑女孩，她脸上被咬出一个大，看见艾文后，呲着牙，嘴大张着。

　　从艾文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两个连贯的，前一个因为抹了点膏，在死白的脸上妆点出别扭的红，后一个因为血渍发干，红中带着黑紫。

　　而且口极不规则，条条丝垂挂着。她泛红的眼睛似乎还能看见人，盯着艾文猛扑上去。“宝贝，既然节食，就别再想着吃了。”艾文嘲讽着，侧移一步，让开扑进来的丧尸，撬朝她后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