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别这样，旁边的人都在笑你呢！你快点起来啊！”我的脸颊感到一阵火热，却不是因为路人的窃窃私语与讪笑。

　　“慧仪，对不起…”不知道是我的眼眶模糊了，看不清楚了，还是慧仪的眼角真的淌着泪光，总之那已经不再重要。

　　“再见了…你以后要好好保重身体…”慧仪转身离去，留下最后一个微笑。我苦笑着转头，朝另一端走去，压抑着回头的冲动，脚步越来越慢。＊＊＊“该起了，会迟到喔。”

　　甜美的嗓音跟习惯的温柔语气完全不同，但是睡到意识朦胧之际，耳畔听到的呼喊却非常相似。星期一的早晨。周末的乏力感还作用在近乎透支的身体上，让我舍不得离开温柔的被窝。

　　可是抵挡不住恋人的连声催促，只好勉强起。跟慧仪在的时候一模一样…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切边不均、厚薄差异颇大的煎火腿片，破掉的太阳蛋斜躺在盘子一端，还有略焦的土司与一杯现榨的柳橙汁。

　　婉婷似乎对自己的处女作不甚满意，咬着，急促不安地望着我。连刀叉都不及拿起来，我一口下煎蛋，无视嘴角是黏腻的蛋黄，又继续荼毒煎火腿，最后牛饮了整杯果汁，才一脸满意地松了口气。

　　“好吃吗？”看着我做作的反应，婉婷忍不住笑出声来。“太好吃了，除了煎蛋上的盐巴洒成糖之外，根本就是完美！”

　　“姐夫好讨厌喔！”在婉婷粉的颊上浅浅一吻，我温柔地说道：“我去上班了，今天晚上我会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吃晚饭好吗？”“嗯。”婉婷系着粉红色的短围裙，幸福分地把我送出家门。半个月前正式开始了两人的甜蜜世界。周末假期全都排了约会，一口气足婉婷从前所有的遗憾。

　　穿着情侣装的我俩穿梭在电影院、餐厅、展览会场，而遇到连休的日子，立刻驱车前往各大名胜风景，而在熟悉的地方，我不经意说着曾经与慧仪分享过的每一个故事与笑话。

　　任何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让婉婷开心地笑个不停，记忆中的慧仪总是脸微笑，双颊腼腆地泛红。某些感动的片刻，慧仪总是紧紧握住我的大手，给我一个温柔的凝视，眼底闪烁的反中总是只存在我的影像。

　　而婉婷会主动献上香吻，完全无视身旁到底有多少观众。表面上，我们的感情融洽地像是相恋多年的情侣，事实上，雄某些本能似乎随着慧仪的离去而病变，我像是一头被阉割的公狗，在发情的季节只能低声呼叫，强烈的情已经彻底干涸。

　　我似乎是怕了…充实的内心不再有波动，因为平静的生活对彼此都好。做的日子不知何时很有默契地订在星期五，除了两、三次因为婉婷的考试与我的工作而作罢。

　　周五的夜里，我们会主动贴近对方，互相分享体温，我温柔地爱抚着熟悉的体，于起伏的生理反应下宣，婉婷则会依偎在我的臂弯里，献上浅浅的一吻。

　　对大部分人来说，这就是所谓“幸福”吧…虽然婉婷与我不再提起，故意去漠视一切，无形的芥蒂依然存在我们的感情之间，不！

　　或许越是逃避，三人间的阴影越是挥之不去。再一次见到慧仪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不是在识的小公寓，而是马路上的不期而遇。

　　擦身而过的身影突然给我一阵电般的心悸，心脏剧烈的跳动无法抑止，我忍不住停下脚步，抬起头来观望。

　　慧仪巧妙地闪过我的眼光…只能礼貌地点点头，随意打个招呼，谁都不敢进一步地攀谈，毕竟现在我们是几乎“陌生”的两个人。“…嗨。”

　　勉强开口只是不愿两人相遇的时间短暂到令人心痛，慧仪没有回答，只是礼貌地给我了四十五度的鞠躬，立刻转身离去。我楞在街上，任由微凉的晚风吹拂…＊＊＊“要我过去拿？”

　　“嗯，人家这几天有事不能回家，要忙毕业的活动。”“那可以延几天吗？”“不行啦，很紧急，你今天晚上去拿，然后打电话给人家喔！”“可是…”

　　“这几天姐姐都不在家，好像说是要去南部出差。”婉婷一下子听我话语中的犹豫，立刻解释说道。

　　挂下电话，我强抚平脑海中的倩影，深深了一口气。踏着夕阳余晖来到熟悉的小公寓。自从跟慧仪分手后，我就没有踏足过这里了。

　　连有时送婉婷回家都仅止于前一条街的十字路口而已。沉重的脚步不自觉缓了，我心犹豫地来到门口，竟然发现应该是无人的屋里透出灯光，微弱的声响从中传出来。

　　慢慢掏出皮夹里层的钥匙。分手之后，早已经将彼此大门的钥匙互相还，虽然婉婷立刻打了一把全新的钥匙给我。以科学角度来说，开启同一扇门的功能似乎没有任何不同，对我们来说，意义却是完全不同。

　　“喀嚓！”老旧的铁门发出沉重的声响，慢慢展开的角度透出灯光，进出这屋子的次数快要数不清了，我从来不曾如此紧张过。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内心有一股强烈的直觉正引导着我。

　　门廊后面的客厅坐着一位丽人，飘逸的长发高高盘起，双颊淡施粉，粉的双涂成蔷薇般的鲜红，白色衣搭配碎花长裙，简单而高雅。

　　慧仪静静坐在沙发上，翻阅着她最爱的村上树。当她的妙目因为不速之客的闯入而稍微仰起，我们久违的视线终于再度集。“你这几天不是要出差吗？”

　　“临时取消了。”慧仪的语气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我是帮婉婷拿学校要用的东西。”我支支吾吾地说道。

　　“嗯，麻烦你了。”相较于慧仪的神态自若，我紧张到有点手足无措，低声说道：“不会，这我应该要做的…”“喝杯咖啡好吗？”慧仪拿起她的空杯，走进厨房里，柔声问道。

　　“…嗯。”客气的对答让我心跳不停加速，慧仪故意保持的距离刺痛着我的心，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期待，还是在按捺什么。

　　香浓的咖啡加了两颗方糖，浓度与甜度适中，全都是我最熟悉的味道。在几乎喝惯了婉婷泡的调和式咖啡之后，突然间，口中洋溢的滋味竟无法形容。

　　我没有变，慧仪也没有变…相同的两个人，彼此扮演的角色却由恋人变成恋人的亲属，转换的头衔代表了残酷而冷血的事实，奇妙的转变充了不真实的虚幻感。

　　但是造成眼前的遗憾并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啊！”在我凝思的同时，慧仪发出一声惊呼，瓷杯倒在桌上，滚烫的咖啡洒成一片，慧仪烫伤的指头微微发红。

　　我立刻握住纤细的小手，反含住可爱秀气的食指，慧仪的小脸突然涨的通红，仿佛是与我第一次拥抱、亲吻的模样，那么羞涩可爱，我含着柔的指尖，细细品味着那种久违的触感。

　　一股热力由小腹开始扩张，喉咙的深处自然发出低沉的嘶吼，我放肆地由指尖吻来到天鹅般的臂膀，舐令人醉的滑，继续一路向上，最后，我居然抱着慧仪，强吻着她的樱。

　　“啪！”热痛的脸颊上多了一道慧仪赠与的掌印，我捂着面颊，嘴里滚动着动心弦的甘美与感动，嗅着尽是动人的幽香。我并没有感觉到楚痛…事实上，真正痛楚的是分手前的那一掌！

　　慧仪对我的爱从来不是自私的占有，总是宽大的包容，在她的细心照料下，我仿佛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错的不是慧仪的骄纵，而是我的任。

　　无谓的坚持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彻底崩溃，面具内隐藏的情感无法抑止，仿佛磁场的两极吸引，像是自然存在的地心引力，如今我恍然知道自己爱的有多深。

　　慧仪跟我的爱情像是空气一般，如此平淡、如此安详，似乎不再存在，似乎能够被取代，其实当我想学着去遗忘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窒息！“你走！快点走！”“我不走！”

　　我疯狂地大声嘶吼道：“我知道你在等我来。你煮了咖啡，特别留在客厅看书，全都是想早一秒见到我。我永远都不会走的，除非你亲口承认还爱我！”

　　“是。我在等你，希望能够见到你，哪怕是一眼都行。”慧仪咬着银牙，啜泣道：“这样你满意了吗？”“不满意，永远不满意！”我们忘情地拥吻着，狠狠抱着不停颤抖的娇躯。“对不起…全都是我不好…”让我安心的心跳声在耳畔回，熟悉的香味，柔软而温暖的触感。慧仪变的更美了，消瘦的身躯更加惹人怜爱。比白色羊衣更洁白无瑕的肌肤一寸寸展现眼前。

　　我的动作很轻、很慢，任何柔弱的女人都可以轻易抗拒，慧仪只是急促地息着，双手遮掩着一寸寸暴在视线下的体。…她没有拒绝。熟悉慧仪的每一处肌肤，那是经过无数次的尝试才能嵌合的如此紧密，我仰起的角度与送的频率都无须言语。

　　当慧仪高的鼻梁颤抖是在祈求我更用力的动。似哀鸣的哭喊并不是代表痛苦，是象征无法言语的愉。高降临前一刻，娇躯的烈搐是必经过程，我只要静静配合，就能让彼此攀升到顶峰。

　　并不是想做，比起的宣，我更渴望藉由彼此的接触与融合，再次证明怀里的玉人是属于我的。含着立的蓓蕾娇弱哀羞，我像个孩子一般努力着，不甚的椒颤动，慧仪的脸庞红润而美丽，逐渐硬起来的蒂在舌间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