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后到底还是又喝了四瓶啤酒，我们才摇摇晃晃地走出包房。冲点了半天才点着火的阿汶摆了摆手，我来到自己的车前，掏出钥匙。

　　就在我的小车即将开到主路上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了一只大狗在我眼前一闪而过。莫扎特？！我急忙回头看去，但是那个位置却什么都没有。

　　唉，都是阿汶那小子跟我说什么情人犬的，得我都出现幻觉了，不过说到饥渴，我突然想到嘉最近似乎要比过去容易足了许多…似乎，就是在买了莫扎特之后呢。

　　难道…哦，不，不会的！嘉那么爱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哈，冯哥，你是不知道那些深闺怨妇们有多么的饥渴啊！

　　女人嘛，有一种说法叫做：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当她们高涨的时候，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啊…尤其是这样做还不算是背叛自己的丈夫。”

　　阿汶的话真实得如同在我耳边响起，的确，女人望强烈的程度，我应该是最有感触的，但是！但是…嘉虽然旺盛，还做不出跟狗结合这么变态的事情吧？哈哈，一定不会的！“变态？不，不，不，这算什么变态。

　　想一想，当一个女人想要的时候，她的老公却不在身边，或者干脆已经无法让她满意了，怎么办？你说她是愿意选择冷冰冰的塑料制品呢，还是热乎乎的，新鲜火辣的大？”

　　该死的阿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得我现在胡思想的，问题是嘉她真的很饥渴啊，她很…靠啊，我在瞎想什么？哈哈，嘉只跟我做过的嘛，也只有我的大才能足她的！

　　没错，嘉怎么会喜欢狗的那玩意儿？“呵呵，据说圣伯纳犬的老二在起的时候，又又硬，大得吓人呢，比美国A片里黑人的大子还夸张！”！我真的喝多了。

　　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全是这些噪音，给我安静！安静！安静一点儿！一路狂飙，我的车速在我的胡思想中越来越大，接着只感到身体突然一轻…＊＊＊

　　“狗狗乖，狗狗乖！”一个漂亮的女孩在我面前拍着手，幸福地笑着。从进入宠物商店的一开始，她的视线就一直在我身上，半秒钟也没有离开过。

　　嘉，真是想不到我竟然还能够见到你。说起来，已经过去了有一年多的时间呢。现在回忆起来，那天我应该是酒后驾车，结果出了事故吧。唉，具体情况我几乎全忘光了。

　　只记得自己堕入了绝对的黑暗和静寂之中，无法自拔。（注：狗在出生时是又聋又瞎的。）而渐渐好转后却发现，我竟然托生成了一只狗！天啊，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的吗？那时候我的世界完全崩溃了。

　　在所有初生的小狗里（我恨这个词！），我是最最麻木，最最冷漠，也是最最孤僻的。也就是因为这样，在这家殊具规模的宠物商店里，我整整待了一年零六个月，一直没有被买走，当然啦，谁买宠物狗，不去挑选一个活泼可爱的呢？可是。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上天竟然给了我第二次惊愕，我不仅仅重生了，而且时间也发生了变化，今天走进大门的赫然就是嘉和上辈子的我自己！

　　压抑着内心深处的狂喜，我尽量表现得好像一只正常的，活跃的宠物狗，可是这显然很不成功，那位销售小姐第一时间发觉了我与平时的不同，不过幸好，这种异样被她理解为“我跟嘉有缘”

　　当然，缘分！不然怎么解释我在死亡一次后还能再次遇到她呢？可笑当初那个叫做冯伟的男人，却以为这不过是销售小姐为了业绩而做出的恭维。

　　“大伟，咱们就要它了，行么？”听到嘉的话，我下意识地作出回应，可惜发出的却是毫无意义地“汪汪”几声犬吠。“当然行，其实我已经买下来了。

　　喏。”身为人类的冯伟看了看我，伸手把一份单据递给嘉。我知道，只要嘉填写完毕，我就可以又跟她在一起了。

　　“嘻嘻。”女孩亲昵地点点头，而她身边的男人却出苦笑。我知道那是因为什么，但是没来由地，我感到一丝低落。***“丢丢？”

　　“？”“闹闹？”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凭嘉的手没轻没重地蹂躏着我可怜的躯体，嗯，虽然她的本意是想给我洗澡，虽然嘉那双滑白皙的芊芊玉手重新触摸到我的身体。

　　但是我没有表出丝毫高兴的样子。不是因为刚刚两个人为了验明我的“正身”而伸手到我下去摸来摸去的。

　　而是我在回来的路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究竟是谁？还是冯伟吗？可是那个正一脸同情地看着我的男人又是谁呢？在重逢嘉的狂喜过后，我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即“今后我该怎样跟嘉一起生活。

　　而且该对另一个叫做冯伟的男人抱持什么样的态度？”做为一名曾经的科研人员，我应该从科学的角度看待问题。

　　那么我就只是一只狗，一只纯种的圣伯纳犬…靠，难道要我真的就这样一辈子做狗了？而且转世重生，再世为狗，这里面怎么也找不到半点儿科学的影子吧？

　　天啊，为什么要我再次遇见嘉啊！如果我一直浑浑噩噩地活着，那么即使最后郁郁而终，在死前也能够温暖地回忆起对嘉的记忆，不留遗憾。

　　可是现在，我怎么可能足于狗的身份呢？嘉那火热的身体，那浑圆的房，那时而呆呆时而聪慧的言谈举止，以及那最是动人的温柔的眼神…这一切，做为狗的我只能痴痴地旁观！“汪！”

　　悲从心来，我不想长啸一声发怨气，可吐出的却还是让人绝望的犬吠。“都是你啦，那么急，你看连狗狗都笑你了。”

　　这是嘉的声音，我循声看去，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嘉给我洗澡的手已经停了下来，身子更是瘫软在冯伟的怀里，虽然因为我的叫声，男人的手已经离开了嘉的身体。

　　但我凭借狗的超常嗅觉，还是闻到了很浓烈的靡气息，那是从嘉的两腿之间传来的，已经了的里独有的味道，想起来了，那天我们的确度过了很甜蜜的一晚。从桌边到上，嘉始终“”致。

　　好怀念啊…等等，一个念头蓦地出现在我的头脑中：原本的“我”似乎就是在买了圣伯纳犬的第二个休息发生的车祸！那么也就是说，其实眼前的这个同样叫做冯伟的男人，已经没有几天的寿命的？

　　哈，哈哈，这就叫做命运么？一种荒谬怪诞的感觉充斥了全身，我突然非常想笑，可是那个短命的男人却不知道这一切，他冲我说了几句什么，然后见我没反应，就开始用脚踹…

　　***第二天，我是被嘉拨醒的。没办法，昨晚我听了一夜的墙角，而且让女孩“嗯啊”的动静折磨得两眼通红，当然睡不好了。

　　“狗狗，起来啦…诶，怎么无打采的样子哦，是不是肚子饿了？”理所当然地，嘉发现了我的异样，却误解了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她想当然地准备了一大盘狗粮，想让我振作精神。

　　“呐，尽情地吃吧！”虽然嘉好像小宇宙爆发一样热情地看着我，心期待我能够好像加菲猫附体一般飞快地把那些狗粮消灭掉，并且用“我还没吃够”的表情要求加餐。

　　但是…狗粮啊，为什么还要给我吃狗粮？！在宠物商店的时候就天天吃，我已经对这种招天谴的东西受够了，简直就不是人吃的东西！（虽然从实际角度讲，狗粮本来就不是人吃的东西…）“呜…”

　　我用犬科生物濒死的声音呜咽着，并且抬起爪子用力推开那碟装狗粮的盘子。以我对嘉的认知，没必要在她面前掩饰我与普通狗类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按照她的天然呆和超级迟钝的性格，无论我的破绽多大，她也根本察觉不到。“咦，不喜欢吗？奇怪，广告上说狗狗们都喜欢的呢。”

　　果然，她完全没有注意我的举止有多么不寻常，不过这么相信广告，唉，她还真的是我记忆里的嘉呢。我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抬起头用大眼睛使劲儿地看她。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爱心过剩的嘉轻易地败下阵来，继而转过头向着厨房喊道：“哎呀，大伟！”

　　让我目瞪口呆的是，当那个正与平底锅做斗争的冯伟一溜小跑来到客厅的时候，嘉已经完全变成一副做错事后，边懊悔边等待责备的小女孩的样子了。

　　天啊，这…这种可以随意变幻表情的技能，就是所谓“女人的伪装”吗？“怎么了？”“大伟，我忘了给狗狗买狗粮了啊。”

　　“…好吧，我多准备一份，今天让大狗跟我们一起吃。”那个白痴甚至还摸了摸嘉的脑袋，才朝厨房走去，浑未发觉嘉那低下的脸庞闪过一丝狡黠，还偷偷对我眨了眨眼睛，不过无所谓了，隔了这么久，我终于能够吃一顿像样的饭菜了…虽然也只不过是香肠煎蛋加牛而已。

　　饭后，嘉帮那个冯伟穿好衣服，两人一起走出门外，我则是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我也知道此时正搂着男人胳膊撒娇的嘉是一副十分幸福的样子。

　　如果过去我看到嘉这么开心，心里会很高兴吧？可是现在，却突然觉得这个女孩离我好遥远…***呼，呼，呼，呼…累死我了！我现在的样子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啊，四肢软塌塌地伸展着，舌头很颓废地伸在外面，大口大口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