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又下不去手

　　“松竹老人的惊世武功众所周知，虽然对你我惑不大，但对武林中其他人而言却非如此，若是因此导致门派纷争，岂不是你我这武林盟主的过错？”

　　看着冷善那脸的和善笑容，又瞟了一眼脸上隐含尴尬的悠儿，上官清微微点了点头：“如此，那我便与你走一趟吧。”见到上官清答应了。

　　冷善抚掌一笑“如此甚好，那么半年之后，我再来此邀约老哥一起出席。”一月之后，云南一处风景秀丽的小湖泊边，一个身着湖绿色长裙的少女安静的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湖光山衬着少女绝美的容颜让人目眩神驰，心醉不已。

　　曹鹿默默的除下鞋袜，一双白的玉足动着碧绿的湖水，一圈水波漾开来，在云南那纯净的光下闪耀着七彩的光辉。“你的伤全都好了吧。”耳边传来云那温润的声音，曹鹿侧首看去，正巧碰上少年那无的目光。

　　觉察到云正盯着自己赤的双足，曹鹿没有丝毫在意，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两人间的敌意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深了，少女心里明白，若是没有云两母子的悉心照料，她不可能恢复的如此之快。

　　“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云就这样站在曹鹿身后，轻声问道。“没有。”“不是没有，是不知道怎么做吧？”看到曹鹿猛然回首，云讪讪的笑了笑“我猜的，你如今看起来平静，可实际却从没放弃过报仇的心愿，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得到报仇的本事吧？”

　　“这不用你管。”曹鹿闻言脸上的温和一扫而空，语气空。“你天生聪颖，心细如尘，分析布局真正是你所长，然而没有了武林盟做后盾，孤身一人的你就难有作为了对不对？”

　　云自顾自的说道，俯身坐在了曹鹿身边“你现在所欠缺的不过是重新凝聚起势力的实力，如果你不嫌弃，我想我娘会很高兴教你点什么。”

　　“没用的，天下间没有什么武功是速成的，况且我天生体质羸弱，极难习武。”曹鹿脸色黯然的说，一头青丝随风吹起，起一股说不尽的凄凉。

　　“世事无绝对，以你的聪颖，只要心志够坚定，速成的武功还是有的。”云悠悠然的说“毒功便是其中一种。”听着云那无所谓的声音，曹鹿心中诧异“为何你要帮我报仇，难道你不是和上官清那老贼一路吗？”

　　“这便不劳曹姑娘费心了，好好考虑下吧，若有兴趣可随时去找我娘…不过丑话在前，学习毒攻虽然速成。

　　但学习的过程却艰辛非常，痛苦无比。”语毕，云起身便走，没有丝毫停留，只留下心中含疑问的曹鹿呆坐在原地。

　　“哦，顺便提一句，我娘的名字叫…蛛娘…”＊＊＊连云山山势连绵不断，如一条蜿蜒的长蛇一般将连云城重重包裹。

　　山脉之间层层叠叠，沟壑重叠，地形极为复杂，因此，连云山既是行路者的宫，也是藏匿者的天然庇护所，而松竹老人的墓就隐藏在这千里连云山中…不知是那一条曲折的沟壑中，一个寒酸的墓口孤零零的坐落在山坳的阴影中，极为的不起眼。

　　但谁有能想到这里面隐藏着一代叱咤风云枭雄的毕生所学？半年之前，冷善别有用心的探得了这墓所在，随即广发邀请，邀请各个武林门派来此，一探松竹老人的武学之秘。

　　尽管对外他宣称的是不愿独这武学宝藏，可稍有心计的人都能明白，对于冷善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而言，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绝不会做…

　　对于江南特有的梅雨季节而言，连云山的峰峦叠嶂没有一点用处，那让人发霉的细雨没有停顿的洒落在山脉之间，而一辆马车就在这讨厌的梅雨之中，带着“咯吱”的声响行进着。

　　“上官老爷子，前面就是冷盟主代的地方了，小的不便向前，还请老爷子和小姐下车步行吧。”驾车的中年汉子一把勒住马缰，转身恭敬的说道，语气不卑不亢。

　　“这样也好…悠儿，我们下车。”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车内传出，随着车帘的掀开，一个身着华丽白袍的老者在一位美丽少女的搀扶下气质雍容的走下车。接过少女递来的纸伞随手撑开，老者看着眼前的山脉疲惫的叹了口气。

　　“爷爷，曹鹿姐姐没有消息也是好事。”悠儿习惯的搂住老者的一只胳膊，开口宽慰道。慈爱的看了一眼悠儿，上官清又叹了口气，像是打算岔开话题的说：“不提这个了，你外公还在前面等着呢，我们已经来迟了…”

　　心里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在场人数之多还是让上官清大吃一惊。放眼望去，武林各大门派的门人一个不少，从身形气度上看，来人之中无一庸手，想来各个门派对此次松竹老人武学典籍的重视程度颇高，派来的尽是门中的精英弟子。

　　“上官盟主，别样无恙？”冷善那朗的笑声响起，看老者那面红光的样子，显然今心情极好。

　　“托冷盟主的福，尚算安好。”上官清淡淡的回答。“外公，爷爷最近心情不好，一会主持大局还要请外公多多费心了…”

　　悠儿乖巧的说道，最近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与上官清的位置对调了起来，什么事都要自己替上官清出头，老小孩老小孩，这句话真是没错“悠儿还要陪爷爷四处走走散心，稍后再来向外公告罪。”

　　悠儿挽着上官清的手臂乐呵呵的笑谈着，一路上变着花样的与上官清开玩笑解闷，知道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悠儿，这位便是你口中所言的上官先生吧。”这声音如泉水般清冷，却又偏偏如铃声般悦耳，如银瓶乍破的音响清脆怡神。

　　乍闻此声，周遭之人皆是顺声望去，就连心情不佳的上官清也不例外。目光所及，只见一身着雪白长裙的少女负剑俏立，光透过树梢照在她那有些白的不正常的皮肤上，甚至能够隐隐的看见皮肤下的血管。

　　“月儿姐姐！”见到少女，悠儿立刻娇声叫了一声，语调里颇有些撒娇的意味。“月儿姐姐”？听到这个称呼上官清眉头一皱，如果他没有记错，当初在月照阁悠儿就是因为一个被她称作“月儿姐姐”的人给调教坏的。

　　见到悠儿，少女冰冷的脸上微微带上了一丝笑意，或者可以说，她嘴角微微上翘，做出了一个类似于微笑的动作。

　　“雪宫弟子惜月，见过南武林盟主上官先生。”少女转向上官清时，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生人勿进的神色，眼神之中甚至带着零星的冷意“可否借一步说话？”留下悠儿等在原地，上官清跟随着惜月走入了一旁的树林。

　　一路上，上官清的目光不时的扫过惜月拔的背影，雪宫那特有的雪白长裙把少女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清晰的勾勒出来。

　　一头青丝不时的扫过背上的长剑，竟显出一股英气的身姿。估计差不多走出了半里之远，直至周围再见不到其他人影，惜月方才停下脚步，转身俏脸冰寒的对上官清说道：“上官先生。

　　当初您在武林盟主大会上的表现我已在玉容师伯口中得知，而一些其他事情我也从曹鹿与悠儿口中得知，也许其他人认为你是一个品德高尚的南武林盟主，但是您究竟做了些什么，我已一清二楚。”

　　惜月说到这里，微微停顿，看着上官清那错愕的神情，又开口道：“我与悠儿、曹鹿私甚好，称得上情同姐妹…

　　你害得曹鹿半年间杳无音讯，我本想下山杀你愤，但悠儿却不知为何受你蒙蔽，如果我将你手刃，她…想你已年过八旬，悠儿跟着你不会有好结果，你对她还是尽早放手吧。”

　　“如果我拒绝呢？”面对惜月的厉声喝问，上官清只是轻飘飘的一句便反驳了回去。“那便休怪我剑下无情！”一道寒光亮起，惜月已将背上长剑擎在手中，剑锋直指上官清，锋刃之上点点寒气显出此剑非凡。

　　“我好好对待悠儿便是了。”淡淡的撇下一句话，上官清便懒洋洋的转身离开了，虽然惜月的姿身材皆属上品，但此时的上官清是在提不起兴趣。林中只留下惜月一个人举着剑愣愣的站在原地，两朵红晕染上了她苍白的脸颊。

　　“别走！”一声冷喝，惜月莲足一点地面，凌空越过上官清，一路洒下无数剑花，如同盛开的银色莲花一般带着凌厉的剑气飘向上官清。见到如此巧招，上官清这用剑大行家也不心道一声好剑法。

　　但也仅此而已，挥指扫落面洒下的剑锋，上官清移步悠然的走出惜月剑锋的范围，看着惜月那脸泛红晕的气恼样子，上官清不哑然失笑，以他那老道的眼光，一眼便看出这小丫头分明就是个从小就被师门长辈呵护在掌心里的娇娇女，怕是从没和外人打过交道，所以才会如此容易的被自己挑起怒火。

　　老人扶须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赌气似的小丫头，打又下不去手，要理论好像还是他自己理亏。两人就此僵持了起来。

　　“惜月姑娘可教在下好找啊！”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两人尴尬的对峙。云摇着折扇步履轻盈的自一旁走出，友善的对着上官清点头致意，随后戏谑的对着惜月笑道：“想不到惜月姑娘真的在此，在下来时不小心说嘴，想来唐公子、厉少堡主和其他几位对惜月姑娘仰慕已久的英雄侠客马上便要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