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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串串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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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白汶城,白汶是大周北部城镇,占据南下的交通要道,各地商旅云集,虽然比不上京城冠盖云集,却也别有一番繁华热闹。

  叶薰跳下车子,扶着病弱的萧若宸进了安排好的客栈房间。

  因为照顾萧若宸需要熬葯等格外的工作,所以王大娘专门将两人安排在了同一间房。

  关上房门,原本病恹恹地依靠在叶薰身上的萧若宸却意外地站直了身子,刚刚起一样伸了伸懒,活动起僵硬的身体,全无路上那种行走坐卧都需要人扶持的病弱模样。

  “小心有人突然进门来啊。”叶薰关上房门转过身来看到他的举动,笑着说道。

  “大家都去休息了,谁会有功夫进来呢?在车上睡了足足一天了,好歹让我轻松一下。”萧若宸秀气的面容上扬起轻快的笑容,眼睛里光华转,早已不再是白天所见的黯淡无光。

  叶薰走到他的身边,将手按在他的额头上。

  “姐,”萧若宸握住她的手腕,微带抗议地说道:“我说过已经不发烧了,你就别瞎心了。”

  额头上的温度确实在正常范畴之内,叶薰放下心来。

  其实萧若宸的病情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开始好转,至少已经没有在车上所表现的那样病弱不堪了。在马车上那种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地模样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在彻底痊愈之前不要让人发觉病情的起。尤其不能被王大娘知道,这是两人考虑到目前境遇的共识。

  王大娘这一路上也收买了不少俊俏的男孩,这些人的归宿与女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幸运一些的被卖去大户人家当书童仆役,而运气差的多是被一些戏班子,以及院买去。

  在萧若宸病重地那几天里,想起王大娘还有前来看货的人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叶薰就心惊胆颤。她头一次感激萧若宸的这场病。使得没有客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下个奄奄一息的病人自找晦气,而王大娘也不想让一个赚大钱的机会从手里溜走,迟迟不肯把他低价卖出去,这才让两人幸运地滞留到今天。

  虽然烧已经退了,但身体并没有完全康复,叶薰还是很担心。她拉住萧若宸不顾他地抗议。把他进被子,然后细心地叮嘱道:“我去向厨房借地方给你熬葯,你先好好休息一下,不要被人看出破绽来啊。”然后收拾起他刚刚换下的衣服准备顺便去浆洗。

  正要把衣服折叠好,手心一痛,却是被中衣里襟中一硬硬的东西了一下。

  她奇怪地翻开衣服,一抹碧绿色的光华意外映入眼中。

  这是…

  她拿起那簪子,随着这轻巧的动作,簪首的蝴蝶翅膀震颤不止,动着水样的光泽。晶莹剔透,不可方物。

  这不是自己带在身上的那支碧玉蝴蝶簪子吗?记得它明明在两人停留在山下茶寮里养病时候被卖出去凑医葯费了啊。

  叶薰忍不住抬头向萧若宸看去。“这簪子怎么又…”

  听到她的话,萧若宸抬起头来。目光落到簪子上,也是微微一怔,然后才恍然大悟地想起来说道:“这是那天拿到银子之后我去孤品斋赎出来的。本来想马上给你地,可是凑巧遇上…那些事。”萧若宸的眼神黯淡了一些,随即又抬头笑道:“之后搁在身上一直就这么忘了。”

  “原来那天你跑出去是为了它?”叶薰想起那个夜晚最后地两个时辰里萧若宸从窗口跳出去的事情,当时她就在纳闷他这是要去干什么。只是之后一连串地变故让她措手不及,这件无关紧要的疑惑早就被她遗忘在了脑后。

  萧若宸点点头“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一簪子了。那时候我看见时间充裕。而且银子也够,就跑去赎回来了。”

  叶薰轻叹了一声。原来这次让两人栽到家的罪魁祸首就是这簪子。想起这几天来两人吃的苦,受的罪,就因为这簪子,就因为晚了那短短的两个时辰…叶薰心情不住有些郁闷“不过是一簪子而已。值得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奔波吗?就算是我再喜欢,也不过是一件死物,怎么能…唉…”

  萧若宸嘴抿了抿,神情带着些微地倔强“反正这是你戴过的、喜欢过地东西,我就绝不能让它落到别人手里。就算是砸碎了扔了,也得你我来砸来扔。”

  这小子倒是有心,虽然这话听起来有几分任单纯,但叶薰心中还是不住有丝丝的暖意过,当即笑道:“那我可一定要好好收着它,谢谢你奔波这一趟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追究探讨并无意义,叶薰将那些烦恼抛在脑后,把玩起手里的玉簪。

  这簪子与她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啊!它不仅陪伴见证了她那段短暂的侯门生活,而且她一路上的奔波历险也跟这簪子密不可分。几次失去都以为永远见不到它了,但曲曲折折拐了好几圈之后,竟然每一次又都会重新回到了她手上!叶薰心里感慨着,也有小小的开心,毕竟,这是那段短暂的侯门生活留给她的仅有的一件纪念品了,也是两人与睿国公萧家仅存的一点纪念,而且…叶薰心情大好地握紧了簪子,它还很值钱。

  她正要仔细检查簪子是否有磨损,上的萧若宸忽然抬起头,警惕地向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向叶薰打了个手势,迅速躺下,蒙上被子。

  外面有人来了。叶接收到讯息,连忙将手中的簪子进怀里,一边帮萧若宸掖好被角。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熟悉的温和声音响起:“阿,在屋里吗?王大娘有事找我们。”

  是雁秋。

  “在。”叶上前拉开房门,一边问道“王大娘有什么事情吗?”

  “大娘让我们赶紧收拾打扮整齐然后下楼去。”雁秋说道,声音颇为着急“马车就在门口,收拾好了马上上马车。”收拾打扮整齐?难道是有人来买人?”叶薰疑

  经这么一提醒,她才注意到,雁秋今的打扮不同往上穿了一件崭新的鹅黄布裙,料子并不如何出众,做工针线却甚是细密精致,梳理地整整齐齐的发髻上斜着一云形金漆木簪,整个人宛如一枝盛开在早花,清淡之中带着几分俏丽。

  对上叶薰打量的眼神,雁秋略有些不自在,连忙说道“是有人来买人,而且,听说还是来头大的不得了的人家。住在东临馆的。”说到这里,她的眼中忍不住闪烁起兴奋的光彩“所以王大娘让我们赶紧收拾好了过去。”

  “可是我正想给小宸熬葯。”

  “我知道,我刚刚替你去厨房拜托过,店里的伙计已经答应帮忙熬葯了。”雁秋体贴地笑道。

  “多谢你了,”叶薰感激地说道,难为她想的这么周全“我这就收拾,一会儿就下楼。”

  雁秋继续去通知金菱她们了。叶薰关上房门,坐到那扇简陋的铜镜前,迅速将头发拢了拢,又理了理身上那件灰扑扑的布裙。

  “姐…”身后,被子里萧若宸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

  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叶薰走上前隔着被子朝着他的肩膀拍了几下,安慰道:“就是去走一趟而已,很快就回来了,不用担心。”

  叶薰确实没有太担心,几个女孩子里。生地最好看的就是金菱和雁秋两人了,自己容貌并不出众,与这几个人同去的话,被挑中的可能不大。

  “等再过三天,不…再过两天,我的武功就能够恢复了,到时候我们马上走!谁也别想拦住我们。”萧若宸一把把被子掀开,气冲冲地低吼道。

  叶薰赶紧替他把被子重新拉上去。无奈地说道:“好好好,就等着你痊愈了。不要着凉了,老老实实给我躺回去,听到没有。”一边把气呼呼的萧若宸按回被窝,一边不放心地叮嘱道:“记得吃葯啊。”

  萧若宸气闷地躺回被窝,闭上眼睛。但随即又忍不住睁开,带着几分担忧地看着叶薰忙碌收拾的身影。

  外面传来王大娘高亢的呼唤声“快一点!别磨蹭了,都给我赶紧下来…”

  叶薰又对着萧若宸待了几句,就匆匆推门出去了。

  客栈门口地马车上,雁秋几个人都已经收拾停当等候在车里了,叶抬脚钻进去坐好,眼光一扫,发现六个女孩子里还少了金菱。

  “怎么这么慢?你和她说过了没有。不是半个时辰前就让你通知她们几个了吗?”王大娘不耐烦地探进头来对着雁秋问道。

  “早已经告诉她了,只怕还是在打扮吧。”雁秋安慰道。“大娘莫急,金菱的容貌最是出色。自然是要好好打扮一下。”

  王大娘心急火燎地看着门口,正要再一次施展她独门绝技的女高音狮子吼。姗姗来迟的金菱终于出现了,及时地挽救了叶薰几个人的耳朵。

  金菱打扮地果然用心,穿着一身浅粉的布裙,一银簪把发髻牢牢拢住,髻后到髻侧有一圈鲜地深红饰物点缀在发间,火红与乌黑相映,颇为抢眼,仔细看去。竟然是一枝细半开的一串红,被她折弯了别在中间。

  叶薰的目光里落到客栈墙角开得正旺的那一丛红上。想不到看起来寻常的花枝,这样点缀上去反而别有一番生动韵味。她个性虽然骄矜,心思倒真是灵巧。

  金菱提起裙角,人还没有跨上车门,叶薰就敏锐地嗅到一股脂粉花香扑鼻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嚏。

  金菱闻声抬起头,有几分不地白了叶薰一眼。

  叶薰讪讪地转过眼,却忍不住暗暗叹气,这些女孩子为了能够求的一个好出路,也算费心了。金菱不说,眼前雁秋这身衣服记得听她说过是她离家上路的时候,母亲专门为她制的,平里藏在包袱里,唯恐被太阳晒坏了一般,拿都舍不得拿出来,这一次竟然也舍得穿上身了。而其他几个女孩子,叶薰的目光扫过车里,衣饰钗环虽然朴实无华,但周身上下都是整洁干净,再加上年轻俏丽的容貌,像车地新花朵,让人看着就觉得心情朗。

  而只有她自己,叶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灰扑扑的调,心里越发踏实。

  总是卖不出去,而且说不定过几天还要不辞而别,似乎有点对不去花了银子地王大娘啊。叶心虚地转头看了正在车门口催促金菱的王大娘一眼。您老别怪我们啊,如果我以后发了财,一定记得回来报答您,至少会记得把赎身银子连本带利还给您地。她暗暗心道。

  “赶紧上去。”王大娘不耐烦地在后面推了金菱一把“打扮这么久,磨磨蹭蹭地,被你一个人拖延了这么多时间。”

  “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怎么来得及打扮啊?”金菱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提起裙角,一低头钻进车里,坐到位子上。

  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叶薰心里忽然微微一动,想起从雁秋通知自己,确实只过了不到一刻钟,而刚刚王大娘明明说过半个时辰之前就待了的。叶忍不住抬头瞥了对面雁秋一眼。

  凑巧雁秋也在看着她,对上叶薰的目光,她轻咳了一声,错开视线,然后转向金菱含歉意地说道:“因为去请厨房的人帮小宸熬葯,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昏暗的烛火下,不知道是不是叶薰的错觉,她感觉雁秋脸上地红晕似乎加深了。

  金菱不疑有他,只是冷哼了一声“就你事情最多…”正要再讥讽几句出出气,车帘子掀开,王大娘坐了进来。她只好闭了嘴。

  马车一个颠簸,开始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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