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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下指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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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下的问题,倒是因为原本的元空虚,因为连收六位优质处女元练化元后,早已七八分,因此对于处女之感应之力越发减弱。

  此时仅会对元极丰沛处女,才有可能令其自动感应抬头。话说金陵城外秦淮河畔,有明一代、盛极一时有“六朝金粉”之称。绿窗朱户、夹岸而居。

  入夜灯船蜿蜒似火龙,素称“秦淮灯船,天下第一”这一带有吃有玩有看头,是古往今来三教九人等都喜欢的地方。

  伯虎见这半月中一事无成,也是无奈,原本因先前有邵元节道长之警告,执行任务期间,不敢去花街柳巷碰那秦楼楚馆的莺莺燕燕,原本不想去,但是枝山强调到那秦淮河畔,去领略那桨声灯影、缅怀六朝金粉,也是一桩雅事,于是便同意与这毫情趣的祝阿胡子,同游那秦淮河。

  这天黄昏时分,伯虎便和枝山来到秦淮河泮。这两位苏州才子,对这秦淮风月倒都是初次领略,雇了一只“七舨子”在夕阳西斜、皎月东升之际上了船,在河面起舟来。于是桨声价价,领略那晃着六朝金粉、桃红史迹之滋味。

  这秦淮河里的船,比那杭州西湖的船好,也比扬州瘦西湖的船也好。这几处的船若非笨重,就吗是简陋局促。都不如秦淮河泛舟般引起游客之兴致情韵。

  这秦淮河船舟约可分大小两种:大船舱口宽广,可容二三十人。里面陈设字画及光洁红木家具,桌上嵌着白玉石面。窗格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窗格里糊着精美剪纸,里面透出灯光时也颇悦人目。

  许多美女在其中鼓琴、吹箫,载歌载舞。那小船就是所谓“七舨子”规模虽不及大船。

  但那浅蓝栏杆,舱室空敞,也足系人情思。最为出色处却在它前舱,上有弧形顶,两边支着几只栏杆。放着两三张藤躺椅。

  躺卧其上,可以谈天,可以望远,可以顾盼两岸的河房。大船上自然也备有躺椅,便在小船上更觉清隽罢了,舱前的顶下,一律悬着灯彩。各船舟上灯之多少、明暗,彩苏之晦则不一,然而好歹总是还你一只灯彩。这灯彩实在最能钩人。

  夜幕低垂之时,大小船上都点起灯火。自那花灯下映出那黄黄光晕,照出一片朦胧烟霭,在黯黯水波中,又勾起缕缕明漪。眩晕着灯光,纵横着画舫,悠扬着的笛韵,夹着那吱吱的胡琴声,终于认识绿如茵陈酒之秦淮水了。

  在这薄霭、微漪之间,听那悠然间歇双桨入水之声,谁能不被引入自身遐思,伯虎触思生情,模模糊糊的忆起数月前,在杨州瘦西湖畔那一段走马花丛、夜夜追,当时是那么狂放不羁的风解元郎,风尘女子个个争着投怀送抱,人多之时还要号码排队。

  如今却是为了这元八卦计策,被得先去做那偷香窃玉之贼,然后要找人提亲当那守本份的乖女婿,后又得要守着娇妾做新好男人,啊!真是人生无常啊。

  秦淮河上有许多歌以歌为业,是否卖身则看客人而定,乘着七舨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舱前的光亮眩人眼目的灯下,自然是纤毫毕见的引着客人们。乐工等躲在舱里。每船歌大约二人。天色一黑就在大中桥外往来不息兜生意。

  无论行着的船,泊着的船,都要来兜揽的。船上伙计不时跨到客船中,拿着摊开的歌折向客人要求点个几出,伯虎和祝山倒也应应景的点了一两首,只是觉得唱得普通,随意给了些赏钱。

  没多久船至大中桥,这大桥儿共有三座桥拱,都很宽阔,俨然是三座大门儿。让行于桥下的舟船相形很小,桥砖完好无缺,工程极为坚美。宏阔桥上两旁,排比着木壁房子,髹漆得富丽堂皇,中间有街路,在此之时灯火通明繁华无比。

  船家见伯虎两人点了些歌,以为这两位客人爱听歌,便建议过去大中桥,到前方两三艘饮茶画舫,那儿的姑娘才真正唱得好,她们唱些大曲之类。

  每午后、晚上各有一回。祝山特别爱热闹,拍手说好就去那儿。越近那儿四面歌声更为人,令人憧憬着贴耳之妙音。过了大中桥,便到了灯月辉,笙歌彻夜的秦淮河。

  这才是秦淮河的真面目哩。船家将七舨子泊近左近最大一艘半靠着岸豪华画舫,这船舱分三层,中层为贵客听歌之处,下层为一般游客听歌处。

  而最上一层乃歌演唱之处。远远见到上层坐着一位女。在灯火明亮下自远处就可看出身形极美,上身桃红色袄衫,下身着淡蓝色长裙。

  远远的听到这女口里唱着青衫的调子,而隐在一边有琴师手拉着胡琴配乐儿。她唱得响亮而圆转,一曲之后,余音还袅袅的在人耳际,令人倾听而向往。两人没有想到居然能在此地领略到如此之清歌!

  更未想到之事,是伯虎下之处女风向,居然会在这秦淮风月间,遥遥指向前方之画舫,那风向随着七舨子的水波漾,如同指北针一般,固执的指向画舫顶层,居然在上面有绝佳处子?看来得要好好探访一番。

  在夜掩护之中,祝大爷倒没注意一旁小唐的不雅,只顾着用那对近视眼,想尽办法要看清楚画舫中的歌。于是伯虎先将风向运功收好,然后吩咐船家将七舨子泊近那画舫。

  那歌一曲唱罢,旁边有人送上茶来,坐在一旁歇会儿,又见到有两位伙计将一旁几儿移至船舱中央,上面安排了一张瑶琴,想必下面一个节目就是抚琴了。

  茶舫里的客人谈心的谈心,说笑的说笑。卖小吃的高声喊叫着卖,整个附近听起来都是人声,正在热闹哄哄时节。

  只见到那歌又站起身来。今夜令伯虎吃惊之事若实不少,这歌的模样怎的如此面善啊,那一举手、一投足竟是如此的亲切熟悉,这可不是久违了四、五个月那粉妆院李传红姑娘吗?

  就在这时候,那慢了一步的船家这才说出:“前面那是秦淮河上最大之风月画舫,唱曲儿的是从扬州怡红院请来的李传红姑娘,不仅曲儿唱得好,弹琴也好听哩。”

  伯虎不想起那段在杨州教坊司密训期间,由李传红姑娘传授美容、美姿,以及化装技巧、歌舞身段。

  当时与那邻家女孩、阳光少女似的传红姑娘相处,真是令人怀念的美好时光,没想到忽忽然数月之后,又在秦淮河畔相遇,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呵。且慢!

  难道先前处女风向所指的,竟是这清倌人的传红姑娘吗?正在伯虎胡思想的当儿,画舫中突然寂静无声,传红姑娘又开始了献艺,只见传红美貌如昔,然而面容却比之前所见更为冰冷,登上垫高平台,端端正正坐下,调了一调弦,就弹起来了。

  初时不过轻挑漫剔,声响悠柔,如何面清风。一段以后,散泛相错,其声清脆,如水击河岸,两段以后,渐多,有如江上轻波。所弹琴声虽是中规中矩、甚为悦耳,然而在伯虎耳中可听出那隐隐然凄苦苍凉之情。看到她眼前的样子。

  想起离开教坊司时,与她那堂姐袖红姑娘的一番对话,这一对身世坎苛的苦情花,令伯虎心中百味杂陈、颇有感慨。于是伯虎待随行的书童唐庆取过包袱,从其中取出了一管玉箫,也不试音,就倚在舱前彩灯下明亮处,在柔润琮琮瑶琴中入了的玉箫之嘹亮。

  只听到琴声稍稍一颤,在画舫顶层的传红姑娘,一面抚琴一面张望搜寻那箫音来源,终于在一条七舨子的舱前,见到这白巾白衣的唐解元,一时间那传红面上的冰雪全融、双颊浮上少许桃红,那表情有惊、有喜、有嗔,两人在他乡遇故知的又惊又喜是不用说了。

  又怎会嗔呢?原来这传红姑娘自从与伯虎在扬州瘦西湖同游唱合之后,身价大涨,特别是在江南伯虎名气最旺之地盘。年初之时就由秦淮河的几家院,合聘至此献艺,早在此间二个多月,若是伯虎关心风月,早就应该来找她,怎的到现在才出现?唉!

  真是女孩儿心,海底针,没见到唐寅时,也不会想那么多,然而一见到他那俊俏的人儿,整个心里冒出一堆杂七杂八有的没的,像什么不知道伯虎最近身体可好啊?

  是否仍然受到宁王威胁啊?他有没有想起自己啊?最近又睡过什么名啊?这传红姑娘可是不知道伯虎身负元八卦任务,只当他仍是乐花街、眼花宿柳、佯装花痴的风状,怎知道如今唐寅已改行为破处专家兼情圣呢。

  传红心里想着这些,琴声居然出现杂音,所幸伯虎如泣如诉之箫音,夹中与琴音绰注相应,补过杂音后,并引领着琴音。

  听之下若弹琴鸣箫,各自为调,细听则如鸾凤合鸣,此唱彼和,问来答往。伯虎二个月来,兢兢业业的,都在追求各名门闺女,不断的颂诗经之首的“关关睢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如今因为好一阵子找不到合适之采取元元红对象,对于窈窕淑女,早已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因此在呜咽咽箫音之中,不免有所寄情。

  传红自那箫音之中,听出伯虎那追寻佳偶之意,因为不清楚伯虎身负八卦重任,只当是他在自怨自叹情归何处,因此琴音中,渐少、杂以批拂、磊磊落落,下指甚重,意思是要他男子汉大丈夫、振作起精神,天涯何处无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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