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当我到附近的食店预备医医肚的时候，却又发现了另一个残酷的现实。“这是哪儿的货币？怎么我从没看过的…你拿假币来戏我吗？”

　　收银的大叔从我手上接过纸币，竟然说是假的，我生气的大叫：“什么假币？人家刚刚从银行取出来的，还要是新银纸耶，看！这是2007年发行的…2、0、0、7年？”

　　惊慌地打开手袋一看，天哪…全部都是2000年以后发行的新纸币啊…（惨叫）＊＊＊拿着手上的钱看了半天，除了一个五角钱是1980年发行以外，其余都是在这世界不通用的新钱币。

　　女孩子嘛，总是喜欢拿簇新的银纸，过往买东西时连旧币都不喜欢收，现在才知道古钱的重要啊。（泪）呜…一点钱没有，在这里又无亲无故，加上连身份也是个还没出生的人，想找求救也不成。

　　这样子怎样可以捱得上一个月？还说什么虽然样子不漂亮但聪明搭救，其实我真是又丑又蠢啦。万事皆休，无助的坐在小街一角，换了是美女，这种情况大慨会有英俊的男仕上前伸出援手，不然至少也有些好小氓过来搭讪一下，可惜我是一名丑女，就是活生生死在这里，恐怕也要一年后才被发现。

　　“咕…”肚子好饿，样子丑，就是连肚皮响的声音也份外吵耳。嗄，如果饿死在这里，不知能否赶及立刻投胎到妈妈的肚皮里去呢？重过新生的真正意义，难道就是这样？好可怜喔。

　　（想哭）但命运之神，总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好人，就在我走投无路，完全绝望之际，一把熟悉的声音，却在此时呼唤了我。

　　“小姐，你没有事吗？”再一次听到这熟悉的声调时，我真的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因为理论上，这过住天天叫着我名字的声线是不可能会在此地出现的。

　　但当我把垂下的头抬起，直视那人的面孔之时，心里不出现一阵喜悦，我想感谢神的安排，又或是作者为了早点可以上睡觉而作出的草率情节。那个人的脸和声线都比我认识的更为年轻。

　　但我基本上是没可能会认不出她，当两人眼神接触之际，我不自觉地唤出了一声：“妈妈…”

　　“妈妈？”＊＊＊“我像你妈妈？不会吧，人家还没结婚呢。”听到我说她像我妈妈，这位叫林茵的大姐姐笑得合不拢嘴，的确面对这位只比我大两岁的年轻女郎，连自己也很难接受她就是生母的事实，我一面狼虎咽的吃着路边小档子的云面，一面随意地回答着这位生我养我，现在又救我一命的大恩人。

　　“不过真的很奇怪呢，刚才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也没发觉，现在看清楚才觉得你也有点像我一个朋友。”妈妈没有点菜，只是默默的看着我吃。“像你那个快要结婚的死鬼男友嘛。”我心想。

　　而为了转移眼线，我故意扯开话题：“真的很感谢你呢，我在那里坐了半天，也没一个人理我，幸好得到你的打救。”妈妈摇头笑说：“没有啦，我经过那儿，看到你一个女孩子蹲着地上，以为有什么事了。

　　但你为什么不回家呢？”“唉，可以回家就不用这样子了…”我心中呐闷，突然灵光一闪，其实我是可以回家的啊！虽然我在这个时代还未出生，但所谓血浓于水，我和爸妈的缘份始终是不会分开的，刚才街道上人来人往，最终仍被妈妈发现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想清楚，我在这里可不是无亲无故啊，最亲的两个人不就在身边吗？而且身无分文，要逗留一个月之久，就只有投靠他们，反正你们养了我23年，也不差多养一个月啰。心念一转，决定向面前这位好心的妈妈求救，我装作苦恼着脸，幽幽的说：“我在香港没有家。

　　其实我是从大陆偷渡来的…”“偷渡？”我点一点头，并故意说出父亲的名字：“我是来找我哥哥，他的名字叫张云开…”“张云开？你说我男友阿开是你的哥哥？”妈妈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是我妹妹？”

　　被带到张云开、即是爸爸的旧居中，这位年轻了23年的男人亦是没法相信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妹妹：“我没有妹妹的啊？”由于不能直认是从未来到访的亲女儿，故此我决定认作爸爸的妹妹。

　　我垂下头来，苦瓜般脸的说：“哥哥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因为这些年来，我一直住在大陆。”“但如果我真的有妹妹，怎么老爸从来没有提及？”爸爸仍是不敢相信。

　　“这个…”事态危急，也只有委屈小时候已经过世的爷爷吃掉这只死猫儿了，我顺口溜着：“爸爸当然不会提及，因为我根本是不能见光的，我是他…跟二生的私生女。

　　“对不起啊，天上的爷爷，你的好孙女这样做也是不得己，希望你会体谅我吧，平我可是很乖的。（含泪）“什么？老爸在大陆有二？还有个这么大的私生女？”

　　爸爸的眼简直像兵兵球般大了，我无言的点一点头，没料到爸爸竟突然向房间里大叫：“爸，你快点出来！有个自称你私生女的女生来找你了！“什么？爷爷也在这里？对了。

　　想清楚，爷爷是在我三岁时过身的，那即是说在爸妈结婚前一个月的今天，他仍在生！“什么事啊，我哪有什么私生女？”

　　这时候一个老人从房间步出，我虽然对爷爷没什么印象，但再蠢的人也会知道，这个是谁了，我想起有重要事…想先溜…（头大汗）＊＊＊

　　看到活生生的爷爷居然就在眼前出现，我吓得脑袋空白，一时不懂应对，只见他怒气冲冲的冲上前来，当然了啰，无端白事遭人诬告包二和养有私生女，换了是谁也会生气。

　　“什么私生女，我根本不认识这女孩，你到底是…”可正当他想质问我是谁的这一刹那，没路可逃的我决定拼命一搏。士急马行田，死就死吧！“爸爸…”

　　我先发制人，不待对方多说半句，便一个箭步冲上去的把爷爷拥着，并使出女孩子的必杀技：“哭”！

　　“对不起，我知道我曾经答应你不会影响你在香港的家庭，亦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能让大家知道的，但当我听到哥哥要在下个月结婚的时候，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

　　他是我唯一的亲哥哥啊，我真的很想参加他的婚礼，给予我亲人的祝福…”我七情上面，眼泪鼻涕哗啦哗啦的过不停。

　　“喂，但我真的不认识你…”爷爷被我的强词夺理搞得无法反驳，我哭哭啼啼地继续说着：“爸，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甚至不会认我这个没听你话的女儿，但请你原谅我的任吧…”

　　“云开，这女孩连我们下个月结婚的事也知道，看来不是胡说的啊。”妈妈听到我居然可以说出他们的家事，开始有点相信。“嗯。”爸爸同意的点一点头。

　　我把握机会，继续向众人下药：“我和哥哥长得那么像，难道有人可以否认，我们是血缘亲属的事实吗？有需要的话，甚至可以滴血认亲啊！”说完更主动走到爸爸身边，大家看到两个仿似饼印的脸孔，当然再也无法否定。“对，我第一次看到这女孩时，亦觉得她和云开很像。”妈妈摸着下巴说。

　　最后，我以只有我们一家人才知道的事情作结案陈词：“我还记得，爸爸你曾经说过，你和大妈结了婚15年，才终于诞下哥哥，所以取名云开。

　　而哥哥自小的志愿是教师，几年前他得尝所愿，现在于月风中学任教，你还告诉我他的未婚子林茵是个医院看护，今年24岁，他们认识5年，并决定于下月的23，在九龙的幸福酒家摆喜宴。”

　　“全部正确啊…”听到我犹如数家珍的说出家事，现场再没一个人可以反驳我是张家一份子的事实，爸爸叉起质问爷爷：“老爸你怎样解释？你这样做对得起死去的妈妈吗？”

　　“我…你…她…唉！不跟你们说了！”百词莫辩，爷爷一怒之下独过跑回房间，我看到虽然亦感到于心不忍，但为了解决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问题，也就只有难为他了，对不起，爷爷，找个机会，我一定会向你认错的。

　　稍稍冷静过后，妈妈问我：“那你有什么打算？”我摇一摇头，幽幽的说：“也没什么打算，我刚才说过，我真的不想打扰你们的正常生活，我今次来只是为了参加哥哥的婚礼，之后便会回到家乡，因为我知道，我根本不是属于这儿的。”

　　两人听了我伤感的说话，心头一酸，妈妈回头向爸爸说：“开，先不要说这女孩是否真是老爷的私生女，她的样子跟你长得相似确是事实，加上人家千里迢迢从家乡到来，都只是为了参加我俩的婚礼，我们是没可能置之不理的。”

　　爸爸亦是点点头说：“对，虽然初次见面，但我亦觉得跟她有点缘份，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段日子就住在我们家吧？”“谢谢爸…不，是谢谢哥哥和未来嫂子。”

　　计划成功，我感激地向两人道谢，同时心里亦暗呼走运，因为混入爸妈家中，除了可以解决食宿问题外，亦能于两人结婚当，堂堂正正地走进现场，增加下安眠药的机会，可说是一石二鸟。

　　至于接下来的日子怎样和爷爷相处甚至解释，就只有见步行步了“对了，我们还没知道你的名字呢？”隔了一会，妈妈问我。“我叫张可…”我随口回答。

　　但想清楚这时是不能说出真名的，不然后的我就不能用回张可晖这名字了，于是立刻改口道：“是张月明，妈妈一向叫我小月。”

　　听到我提及母亲，爸追问道：“小月，那你妈妈现在还住在乡间吗？她和老爸又有没正式注册？”我吐吐的回答：“哥，对不起，因为我曾经答应过爸爸什么都不可以说的，我怕他生气…”

　　妈亦向爸爸开解说：“开，既然老爷不想我们知道，也不要太为难他老人家了，我想他一定是有他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