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夫妇之礼（全书终）

　　且说灵狐一族之华姑母女，见公子福泽深厚、家世殷实，可托以蔽，于是有尽心计与公子结成婚姻。一可得栖身之处，二可防四方强势怪之欺凌，三则可避天劫之祸，然而到底是人狐相异。

　　然而与狐类夜相处，沾染妖气一旦深入骨髓，则会重病不起，三娘已然造成一次不幸，因那前车之鉴，三娘深爱公子，实不因爱之以害之，于是便要其母华姑代为设法。

　　华姑一则爱女儿，二则希望此番依附傅公子能够长久，为此也颇费了番心思，华姑告诉三娘，公子此番有纯丹护体，倒不怕气被干干。

　　若是那狐妖之气，只要不夜夜宵、旦旦伐之，每三、五夜同房一次，平时再以蔘茸细心调理，便不虞有事。

　　然而若是加上一气极盛之鬼巧娘，后将会如何则难以逆料。于是华姑便打定主意，带三娘来羊城依附公子时，瞒着巧娘暗自进行，突然不告而别，而华姑告诉公子巧娘已投胎，也是一派谎言。三娘视巧娘如自家姐妹，对其虽无忌妒之心。

　　然而一向意志软弱，唯母亲之命是从，再加上听了华姑说，若是公子对上一狐一鬼，长久以后只怕身子不住，性命堪忧，于是只得听华姑之命行事。

　　在琼州城外墓中，对公子极为思念之秦氏巧娘，一夜之间发现华氏母女人去楼空，只道是她母女心存忌妒，怕自己向公子争宠，便暗自离去，心中愤恨不已。

　　然而身为孤魂，无人可协助她向羊城之公子报信传消息，哀怨之情只能夜夜呜悲鸣而已房花烛一夜宵之隔清晨，小两口在枕上一番温存，三娘便对公子问起，这些日子来是否与其它女子好？

　　公子以为这才成为新娘子之三娘，便要拿出醋坛子架势，有些讪讪然，吱吱呜不知如何应对。

　　三娘见他尴尬模样，噗吃一声嫣然一笑道：“夫君以为妾身捻酸吃醋耶，老实告诉你，昨夜娘亲告诉妾身，说观夫君之气调和，并无服用纯丹孤太旺之相，想必这些时日常与女子媾，有益于夫君之身，此乃大好事，勿需隐瞒，妾身也好与夫君共谋后之计。”

　　原来在拜堂之前，那丈母娘华姑见公子之气极佳，毫无与狐鬼相，受之气所侵之相。又再见到几位在公子跟前服侍之美婢，个个眉目含，与公子态度极为亲昵，稍一思量便猜着其中缘故。

　　许多年轻男子被狐所媚惑，目中心中便只有妖狐，视寻常女子为敝履，于是沉溺与狐乐，不再与正常女子泰，身子便渐为气所侵，轻则大病、重则丧生。

　　公子与媚狐三娘及鬼巧娘相数，身上确实带有之气，因华姑安排回家禀告父母说亲，使那气侵入不深。

　　接着又与家中俏婢频频好，一则有那处子元固本，再以泰将那气散去，再加上人逢喜事精神，自然一副红光面春风得意状。

　　华姑知三娘担心公子受气所侵，无法天长地久，如今看来要公子与正常女子多多泰，自然不惧之气，所幸公子有纯丹造就之巨，三两女子是行有余力，如此便可长长久久矣。

　　于是华姑便暗地嘱咐三娘，对公子收房之丫鬟不可心存妒忌，要她好好善待、多多笼络，让公子多与家中俏婢，将可发散身上所中之气，有益其养生。

　　三娘向公子略为说明，于是公子也坦然相告，已将那小玉、小环及小碧等俏婢收房，平起居皆为三婢所照应。于是三娘与公子起身后，先祭祖再拜见公婆，随后即招来小碧、小环、小玉三位俏婢说话。

　　三娘婉言道谢三女昔日对公子之照顾，又取出数样首饰相赠，接着又说后公子起居仍要多多偏劳三位，并且托言暗示自己身子不够硬朗，第间只怕不能应付公子虎狼般之需索，届时需要诸婢在后接应云云。

　　三位婢女小碧已先见过这位冶少，知道她甚为随和，怎知她才进傅家门，就对与公子有肌肤之亲之婢女如此推心置腹，个个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心中十分庆幸有如此善解人意体贴之主母。

　　三娘与公子同房三夜后，谨记母亲华姑之吩咐，便要碧姐儿等俏婢与公子侍寝，公子正与三娘新婚燕尔之际，沉于三娘之狐媚，心中有些难舍。

　　于是三娘便将华姑待，要防公子受狐鬼之气侵体，自己是极爱公子，才做出如此安排。公子见三娘如此体贴，乃欣然接受其安排，是夜便灌浇碧姐等饥渴之花心。

　　之后，每隔数公子与三娘同房，都会要小玉等俏婢服侍，在榻上抵死绵、尽情之际。

　　也不避讳这些丫环。三娘每每放出那狐媚手段，或是那水蛇般身躯灵活扭动，或是娇媚之言俏语，令身历其境之公子罢不能，而一旁服侍之婢，个个看得是芳心大，听得是花心生楚，对三娘之第工夫，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幸三娘在公子利放上一炮后，便会放开公子，让一旁早已夹着玉腿，间淋淋的婢过来，好好的解馋杀，三娘如此作为，令那收房妾婢，个个心服口服，果然是房事一片和乐。

　　新婚三之后，三娘开始主中馈，指挥仆婢整理家务，善积存、颇能持家，对傅老爷及夫人极孝顺，与碧姐儿等侍婢相善，一副贤内助模样一家井井有条全家上下对三娘敬重有加，全然不记得她乃灵狐异类。

　　公子娶三娘之后，虽是婚姻美满，然而始终不能忘情于巧娘，经营家中事业时，凡是有自海南琼州来之客人，必召见款待，闲话琼州之事。

　　去秋来隔了一年时间，听到有人说，夜间行经秦女墓，听到鬼哭之声，公子听了十分诧异，于是来到内房告诉三娘，来自琼州旅人之传闻。

　　三娘听到这传闻突然一怔，沉良久之后，眼眶一红失声哭泣道：“妾身有负巧姐了！”公子感到很奇怪，便穷诘发生何事。

　　三娘低着头细声说：“妾母子来到羊城时，实际上并未告知巧姐。如今听到秦女墓之怨啼，只怕就是巧姐？这些时以来，妾一直想要禀实相告，然而心中惶恐，怕张扬母亲过错，故隐而不言。”公子听了这番话，先是悲于巧娘受到华姑欺瞒，伶仃一人苦守。

　　接着又想到巧娘仍在，相逢仍是有望，心有不大喜。随即命管家备车舆，昼夜兼程赶往琼州，来到秦氏巧娘墓前，夜半之时，叩着墓木急切而呼唤道：“巧娘！巧娘！傅某来了！”

　　静待一会儿，便见到巧娘手捧婴儿，自墓中出，抬着螓首心酸呜噎，眼中是怨望之意。公子也跟着悲伤泣下。

　　公子接着探视其怀中之婴儿，长得十分可爱，张着大大眼睛，一脸机灵状，便问说：“怎会有个娃娃，好可爱，是谁家小孩？”巧娘幽怨说道：“还会是谁的儿子，就是郎君之遗孽！出生已三月矣。”

　　当真好厉害，居然一夜风即胎珠暗结，未免太过神奇。且说这公子自改造巨回到府中已有一年时间，与狐三娘及家中俏婢夜追，出也有数百次，怎的就没有见到大了那一个的肚子，唯独与巧娘就一炮而红？

　　原来这可是事出有因，华姑当初以盗自吕宾丹房之纯丹，予公子服食以补其先天之不足，而公子因仙丹所生之与常人有异，不易让寻常女子受孕。

　　先前说过那巧娘因积怨念得道而成鬼仙，本应化道胎而结元婴，怎知差错竟与公子结缘，那仙丹所化之纯之，与巧娘纯之道胎结合，竟然化育生成凡种，怀胎十月诞下此麟儿。

　　此事公子不知，就是巧娘也不知所以然，然而公子见其母子在墓中相依为命，心中着十不忍，于是叹息说道：“误听信华姑之谎言，不知卿卿仍滞留此间，若竟因此让你母子俩埋忧于地下，在下真罪孽深重，无可饶恕！”

　　于是公子便将一年前娶三娘时，询问华姑有关巧娘之事，源源本本娓娓道来，巧娘方知事之因果，巧娘原本是对公子用情极深，见一年相离非其本意，于是前嫌尽释展容，于是同登车舆。

　　由于巧娘虽已成鬼仙，可白出现，然则易为烈伤其形体，因此连夜航海赶回。回到家后，抱着娃娃禀告老母。傅母一听已有孙儿先是一喜，然而知是鬼所生子，忧心为异类。

　　然而仔细看那娃娃，方头大耳，体貌丰伟，不似乡野传闻鬼生子有形无物，心中担忧一释，更是欢喜。回府后补行房花烛之礼，三娘巧娘二女相处和谐，侍奉公公婆婆十分孝顺，一家和乐。

　　巧娘知自身气极重，不宜与公子夜夜共处，于是仅于月圆前后数夜与公子同房，以行夫妇之礼，且行房时必有俏婢随后接，以调和。

　　数年之后，傅父庆过八十大寿后突卧病在，公子延请医师前来诊治，然而巧娘却说道：“公公已得上寿，如今寿已尽，灵魂已离开矣，再投药石亦不可为。”

　　于是督治寿衣棺木等冥具，果然后事准备好时，傅老爷便寿终正寝。公子儿子长大后，模样与父亲很像，一样俊俏，所幸下承纯丹之余惠，虽不如乃父之巨，仍算是材具兼人，尤其聪慧，十四岁便考取秀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