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立刻闭上嘴

　　“没关系的，一点都不麻烦！”他母亲关上门后，就剩下我和小柏两人对坐在地毯上，谁也没说一句话。

　　墙上的时钟，不停的走着，我们俩似乎是在竞赛，比谁能憋最久不说话！那秒针的走动声，几乎已成了这屋子里唯一的声响…这时，门又开了。

　　应该是伯母端茶来了吧，没想到我转头一看，来的人竟是小柏的父亲…“，！来…这是你们的茶，小心…烫喔！”他的父亲蓄着八字胡，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来很有学者风范，但脸上的笑意，又让人觉得他是个老顽童。

　　我想起我曾经在某人脸上看过这种笑容…让我想想那个人到底是谁喔…阿！是刘老，画家刘其伟，他同时也是一位建筑师，我记得小柏说过，他父亲也是一位建筑师的，莫非…建筑师都有这种气质？呵呵…“请问这位女同学贵姓啊？”他父亲歪着头问我。

　　“伯父好，我姓严，严厉的严，单名杏，杏仁的杏！”“喔…好名字！好名字！”这时，小柏的脸上，明显的堆着不耐烦的情绪…“好了啦，爸…你可以出去了啦！”“喔…对喔！我这店小二已经送完茶水了，是该告退了，客倌您慢聊！”他父亲学着武侠剧里店小二的动作，滑稽的退出房门，我看得是直发笑。“小柏，你爸好幽默喔！”

　　“拜托，他是专程来看你的，你还搞不清楚吗？”“啊？”我这才想到，本来应该是由他母亲端茶来的，对喔…怎么突然会换成父亲呢？

　　原来…他们真的是来看我的，想到这，我的脸不自觉的燥热了起来…“现在脸红也来不及了啦！”“讨厌！你还笑我…”

　　“呵呵…”我们之间的气氛，就在他父亲的搞笑后，慢慢的好转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小柏发脾气的，他总是那么的好，那么的为我着想，因此…我慢慢的也愿意相信，小柏真的是以一种“对我最好的方式”来爱我了…

　　就这样，我也不再多开口问他了，因为我知道，他是真的很在乎我。所以我愿意等，等他哪天主动开口告诉我，或许…那样的答案，一定比强求来的解答更为完的！

　　我跟小柏端起茶杯，互看着对方，我在他眼里，看到似水般的柔情，我知道…这就是爱，是我要的两情相悦，也是只有他能给我的爱！我们默不作声，就这样互相对望着，好像要把对方的身影，一分一毫的，仔仔细细的刻在心坎里，一辈子不忘记！

　　9：30，时间不留情的走着，我知道，是别离的时候了，虽然有些不舍，但终究是要面对的！小柏带着我走到他父母房门前，准备向他父母道别。“爸，妈，我同学要回家了。”“你请她等一下！”“啊？”

　　小柏的母亲竟然要我等一等？好奇怪呢！我纳闷的跟小柏站在他父母亲的房门前，我伸出手抚摸着那房门上雕着的龙凤，好漂亮的纹路，可以想见这雕刻的师父手有多巧了！突然间，门打开了，我吓得赶紧缩回手。

　　“严杏，下次有空时，你再到我们家玩，这是我跟内人，要送给你的小礼物，回家再打开来看吧！”“谢谢伯父伯母，晚安…再见。”“再见，一路小心。”我接过小袋子，向他们点了点头。

　　接着就跟着小柏走下楼梯。到了门口后，我看着袋子对小柏说…“你爸妈人真客气呢，还送我小礼物。”“他们可不是每个人都送喔，还挑对象的呢。”“喔？那这么说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啰？”我好奇的想打开来看。

　　“大概是木雕类的东西吧，ㄟ…你先别打开来看，我爸一定是包的很密，万一在路上摔到就可惜了，回家再拆吧！”“嗯…是你爸亲手雕的？”

　　“是啊，他很喜欢雕刻。”“那…刚才那一扇门也是你父亲亲手雕的啰？”“当然…这个家也是我爸跟几个工人自己盖的呢！”“这么厉害！”

　　“是啊，上次没带你多参观，改天我再带你到顶楼的收藏室看些我爸精心收藏的作品吧！”“好…一言为定喔！”“当然…不许黄牛！哈哈…”“嗯，我该回去了。”

　　我正要骑上脚踏车时，小柏突然拉住我的手。“严杏…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好凝重。“不管我在学校做了什么，你都要相信我是爱你的，好吗？”“这…”“答应我！拜托…”

　　“…好…吧…”好奇怪的要求，我心里酿起一股不安的念头，仿佛有一场风暴即将对我袭卷而来…小柏轻轻的吻了我，我没有回应他，因为…这个吻的感觉非常怪，有一点哀伤，又有一点歉意，说不上来的奇怪。

　　回到家后，屋子里还是暗的，看来爸妈还没回来，我赶紧偷偷摸摸的溜进屋子。关上房门后，我拿起睡裙和浴巾，打算先去洗澡。就在我走过大哥房门时，大哥突然打开门，吓了我一跳…“杏儿…你刚去哪了？”

　　“我…”看来大哥已经发现我出去的事了“我去外面走走…”“嗯…那…心情好点了吗？”“好多了…”“那就好。”我不安的心狂跳着，实在有些害怕面对大哥。“大哥，我…要先去洗澡了。”“嗯…你去吧！”我点点头走向浴室。

　　“杏儿！”大哥突然又叫住我，我紧张的慢慢回头…“刚才…刚才是大哥不对…都答应你不再这么做的，却还是做了…对不起！”

　　“大哥…”大哥看着我，眼神很忧郁，我知道，他一定对刚才的事很内疚。我其实也并不怪他，因为那时我的确很需要安慰，大哥能即时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我心里也是感激他的，只是，我不知道我们会又发生关系，算了！反正都无所谓了！

　　无所谓？我自己听到心里这么说时，真的深深的震惊了一下，曾几何时，爱在我脑海里，已经变成是如此无所谓的事了？我脑中一片空白，自顾自的走进浴室，完全把大哥抛在脑后…“杏儿？”

　　“…”“杏儿，你生气了？”“…”大哥在我背后喊着，可是我一句都听不进去，迳自关上了浴室的门，跪坐在地上掩面哭泣。半个小时后，我肿着双眼从浴室里出来，正好碰到爸妈回来。“杏儿！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妈看到我红肿的双眼，急的问我。“洗发不小心到眼睛里了…”我心虚的编个善意的谎言敷衍妈，一抬头却看到大哥正坐在餐桌前看着我，他知道我在说谎，也知道跟他有关。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面色凝重的望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来…爸爸看看。”爸听到妈这么说，也急的过来看我。

　　“哎呀！都红成这样子了，明天早上爸就带你去看眼睛。”“不必了啦，我睡一觉就会好了。”我一听到要看医生，心里可慌了。

　　从小我就最怕看医生，因为看完的结果，不是要打很痛的针，就是要吃很苦的药，而这两者，我是一概都不喜欢的！“我该睡了，爸，妈，晚安！”

　　我急忙的走进房里，隐约看到大哥追逐我的眼神，怪一把的。吹干了头发后，我准备就寝，忽然想起小柏的父母送给我的东西，我急急忙忙的打开那袋子“哇！好可爱喔…”

　　当我打开层层包裹的报纸时，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朵木雕的玫瑰，花瓣栩栩如生，花朵上还站着两个小娃儿，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两人手牵着手，彼此深情的对望着。

　　更让我讶异的是，那女孩的穿着，就跟我刚去小柏家穿的一样，一件花边衬衫和七分，这…莫非是伯父在我跟小柏聊天时立刻雕的？实在太神奇了，简直让我难以相信啊！我心里想着…是不是小柏曾经跟他父母亲提起过我？

　　不然他们怎会对我这么好？而…送我这个雕刻又意涵着什么呢？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了…一觉醒来，头还真有点痛，我知道！一定是昨夜吹了风，又快冒了。

　　匆忙搭了校车到学校后，正打算告诉小柏那礼物有多漂亮时，我竟然发现佑馨就坐在他前面的位置转头跟他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赶紧问原本坐在那位置的阿呆…“阿呆，佑馨跟你换位置吗？”

　　“对啊！”“她为什么要换位置？”“喔，她说小柏答应要教她数学的，要我跟她换位置，那反正我也没差，就跟她换了。”

　　“嗯…”我心里那一股不安的情绪，原来就是指这个…这一整天，我都没心情上课，只是一直转头瞄着他们。佑馨看来十分主动，但小柏也没拒绝，我看得真是不到极点！好不容易。

　　终于逮到佑馨去上厕所的机会，我赶紧走到小柏身边…“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严杏，别想太多，只要记住我昨天说的话！”“我真的不懂！你都跟她走这么近了，还要我别想太多？”“拜托你，小声点…别引起别人注意。”

　　“我…”我正要继续说下去时，突然瞄到佑馨从外面走廊走来，我立刻闭上嘴，走回自己座位。她一回来就又黏着小柏，我则是看得火冒三丈，搞什么啊？为什么我要这么让她？我并不怕她的啊！

　　我气的想起身跟她理论，但…我又该说什么呢？要她别抢我的男人吗？天啊！这种话我可说不出口啊！可是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突然，阿文走到我桌边蹲了下来，我正纳闷他到底要干嘛时，他倒是先开口了…“严杏，听说你跟小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