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涛骂了一句,拿起一本色彩斑斓封面的杂志看,不再理我。洗完澡出来雪儿的头发漉漉的,没了妆饰的脸色苍白,眼睛里空空,不知所措地躺了几个姿势,见我站在边只是盯着她的身子看,惊慌了起来。
问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满意。我说:“时间还早,头发晾干一下再做吧,你先陪我说会话。”
雪儿半坐起来,靠在头上听我慢慢说话。她只有十九岁,告诉我做小姐才一年。我说:“一年存了近二十万,做小姐这一行还真是暴利。”我笑笑“可惜我是男人,但愿下辈子也生成漂亮的女人,不用像这辈子这么辛苦。”雪儿哭了。
我问她为什么哭,她哭得更伤心,连恐惧都没了,一定是在思念被我拿走的那些存款。我安慰她说,自己和外面那个混蛋不一样,出来嫖一定讲原则。
“你可以问我要钱,现在我是有钱人。像我这种人,手里有了钱就会特别大方,谁知道明天我还有没有机会挥霍生命呢?所以,你以后接客要记得,一定要确定嫖客是不是真正的有钱人。”
我去拨她的头,上面仍沾着一点粉红的的颜色,只是不够兴奋。雪儿低哑着声音说:“为什么你们会选上我?我们那间夜总会里,比我有钱的小姐多的是。有人开了宝马上班,我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个。”我一时间忘了自己冲动,抓着她的房停止了捏:“开宝马上班的小姐?
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拿到的钱我答应分一份给你,你知道做劫匪这一行,比做小姐讲义气多了,答应了朋友的事情绝不反悔。”雪儿说:“我什么都不要,你只要把我自己的钱还给我就好了。”
我毫不犹豫答应了她,抢劫一个小姐,永远比抢劫一间储蓄所来得容易,抢劫后还有机会多上一两个朋友,这种手段虽然不够勇敢,却不会那么寂寞。我讨厌永远寂寞的时光,虽然我从来不知道属于自己的时光还有多长。
然后我和雪儿做,她也觉得我更像一个朋友而不是劫匪,跟我做的时候甚至有一两波细微的高,让呆在外面的王涛听见她轻轻地呻声,一个劲羡慕。
雪儿在身下婉转承,低声叫我告诉她的名字:“陈,你千万别骗我,我并不怕被人抢,但是我怕被人骗。被抢是种无奈,被骗却是自己太过愚蠢。”
她肢柔软,声音娇媚,让我想起自己曾经恋过的一具美丽体。我差点以为自己真是个好人,可以值得她完全信赖。
不知道是不是雪儿刚才一阵冲洗并没有清洗干净自己,不停有滑溜溜的从她身下出来,沾染得我具上漉漉的,当然入的感觉也更加舒畅。她的花瓣紧密技巧绝佳,轻轻耸动的身让我无比快乐。
我一次次轻吻她的耳垂,那应该是她的感地带,每次轻吻她都会更娇颤了一分,哼出动听声音讨好我,绕在我身上的四肢越发柔软绵,轻声叫我更用一些力气出来。
跟我做的过程,雪儿一声也没有叫疼,这让我很欣慰。我才不想疼人家,那不是个好嫖客,好嫖客应该和小姐一起快乐,那样嫖过的小姐才不会收了钱还要骂你。
控制着身体快乐的节奏,我渐渐把雪儿哄到了高,面孔绯红,头硬硬的立了起来,有一阵子叫出了自己家乡的方言,我没十分听懂,但知道是些快乐的脏话。很多人在高时会讲脏话,越肮脏越快乐。
我问她有没有和嫖客做到高过,她说没有,因为每一个嫖客都那么急不可耐,从来不关心她的感受。问她和我这一次呢?她轻轻咬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陈,你不是嫖客,你是强犯。”
我问:“嫖客好还是强犯好?”雪儿哭了:“都不好,你把我的钱还给我,我不想继续做小姐了,回家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女孩。谈一次恋爱,结一次婚,生一次孩子,然后老死。”
那是一个无限美好的愿望。我对她说:“你会的,你如此年轻而且聪明,又有明确的人生目标,拿回那些钱远离这里,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未来的日子肯定充灿烂的阳光。”
雪儿抬高双腿,夹紧我的用力撞击我的身体:“快点,我要到了,先让我舒服一次,然后再和我说话。”
我做到了,一连让她舒服了几次,才恋恋不舍地进她的身体里。从雪儿身上下来,她闭着双眼沉,腿分得开开的,被撞成粉红色的花瓣里出白色的,我用手指抹了在她雪白的肚子和房上涂,她懒洋洋地叫我别闹,让她休息一会再玩。
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守信用的人,离开前我转了两万元回雪儿的银行卡里,告诉她只要她消息准确,完全拿回属于她的那些钱,只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
我从来不是个合格的劫匪,但我是个合格的骗子。以前有人这样说过,我想他是误会了,我唯一想骗过的,是自己的良心,永远都不是别人。***
清晨告别了雪儿,躺回自己租来的房间里,王涛问我睡雪儿那一次,是不是够,居然可以做那么长时间,让他在外面听到累。我不想和他谈这方面的内容,只问他想不想再做几票。王涛十分赞同我的新计划,雪儿这一票太容易了。
他当然愿意永远这样抢下去,而不是再拿刀冲进闹市。他问我:“陈你得了多少?兄弟请放心好了,哪怕你得了一百万我也不会后悔,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同意所有现金首饰归我,而你只要存款那部分?”
我笑笑,没有正面回答他:“如果你怕吃亏,下次可以现金和存款我们对半分帐。”王涛想了很久:“我相信你陈,你比我聪明多了,哪怕你说四六分我也答应。”
相信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了,我真的寂寞,不想失去一个又一个寂寞时陪伴过自己的人,但是我什么都没说,开始和他讨论下次行动的方案。***
二○○四年岁末,我从B城来到了C城。运期间人如涌,列车里连小贩都过不去,我挤在一堆落魄的民工中间,完全不用担心警察会随时冲过来。
王涛栽在了B城,他落网之后,上了B城的电视,一脸毫不畏死的凛然,在镜头前若无其事。
我们早料定被抓就是死刑,看见被警察用汪源这个名字称呼的王涛对着镜头突然努力微笑,我为他难过了一会,知道他是想用开心的一面与我告别。事情是这样的。
成功打劫了那个宝马小姐,拿到信用卡我却傻了,是一个男人申请的,摧残了一夜也没能从那个可怜的小婊子口中得到申请时用的身份证号码。
因此也无法开通网上银行,转帐的手段根本用不上。第二天我守着遍体鳞伤的小姐,不让她有机会报案和挂失信用卡。
王涛拿了宝马小姐的信用卡去疯狂刷东西,他太粗心,忘记做一些必要的遮挡,结果把自己清晰地暴在商场和珠宝店的监视器下面,销赃后没来得及离开B城就被抓了,我一个人从B城逃离,感觉安全却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