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集体出游的大队人马还没回来，温泉大厅显得空旷而安静，我牵着小美的手来到撒芦荟和玫瑰花瓣儿的美容养颜汤池中，温暖的池水驱散了寒风带来的不适，让我有些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靠着热乎乎的石岸，看着氤氲的水汽熏蒸下小美粉的脸颊。

　　忽然生出无限的怜爱，我知道这一年多里那个看上去不更世事的小美一定经历了许多精神的蜕变和体的屈辱，这个向生活低过头的纤弱女子，真的做错了什么吗？

　　我很清楚几乎每一个想在我们这种行当里闯出哪怕是些许空间的女人，都必须接受种种恶的潜规则，付出精神和体受凌辱的代价。

　　那么我呢？我和小美的这一次邂逅是不是也属于这潜规则的一部分呢？如果是，小美在我身上能获得什么？如果不是，小美又在我身上追逐些什么？

　　几乎可以确信的是，我现在就是在逢场寻，那么，小美呢？我看不懂她现在的内心世界，但直觉告诉我她骨子里面仍然保留着些许的纯真，只是我无法说出那份所谓的“纯真”藏在何处。

　　今夜，像情人一样爱我吧！小美的话像漂浮在云端，又像近在耳畔。“想什么咯？”小美伸手掬起一捧池水，手心里漂浮着两片鲜如血的玫瑰花瓣。“哦，我在想你许愿时那虔诚的神态，佛祖肯定看到了，他老人家一定不会拒绝你的心愿。”

　　我故意把话题引回到她身上，试图探寻出一些端倪。“你说，人生像不像是这池水，花瓣像不像分分合合的人？”

　　小美微笑着说道，却不看我，眼睛紧盯着掌心里的花瓣儿“咱们两人在这里相聚，就像我掌心里的这两片花瓣，靠的很近，可一撒手就落会入池子里，淹没在花瓣丛中，再也聚不到一起了。

　　就算再遇见，也未必能认出对方了。”我心里一惊，感觉到了她内心的一种不肯轻易言表的悲哀情绪“你太悲观了。

　　这里的每一片花瓣儿都很美，即使你遇不到我，也会有更好的另一瓣儿在池子里等着你。”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因为这番话暴了我自己的心迹，我的玩世不恭在她的执着面前，实在是卑微而猥亵的。小美微笑，点点头，闭着眼向水下滑去，只留下鼻子留在片片或粉或火红的花瓣中。

　　晚饭过后，公司那帮意犹未尽的80后精英骨干们组织去酒店的歌厅K歌，我是公司两届K歌比赛的一等奖获得者，他们点名要我去，我推不过，唱了一首陈奕迅的《十年》博得场喝彩，帅哥敬酒，美女献花，好生风光。

　　小美在人丛中微笑，偷偷向我竖起了大拇指，接下来，男男女女粉墨登场，或歇斯底里，或不知所云，但说句良心话，他们唱得还算不赖，只是我太OUT了。

　　小美是中南区的代表，伴着几位小伙子的尖叫，她款款走上台，优雅地自我介绍，恰到好处的煽情开场白，让我惊讶于一年多来她的成和老练。

　　小美略显沙哑的嗓音配上这首歌简直是完美，深情而忧郁的演唱，让我的心随着音乐颤抖，有种流泪的冲动，我明白小美其实是在用心而不是用声音在唱，那歌词代表着小美心中对真爱的渴求和呼唤。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再无法安静地听下去，起身走出了歌厅，坐在大厅的一角，点燃一支烟，深深地了几口，突然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我想去水里呆着，以便让自己纷杂的情绪平静一些，路过小书店时，看到了摆在最前排的《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是慕容雪村写的，我虽然清晰地记得他那前伟岸老婆，却实在想不起来他本人是何尊荣。

　　这本书我曾经在网上断断续续地看过部分章节，却一直没空细细品读。我拿起书，随手翻了几页，转身慢慢走开去。

　　“先生，您还没付账呢。”面带微笑，温文尔雅的售货员突然出现在面前，让我尴尬不已，靠在温泉边的木椅上，舒适地翻看着还带着墨香的小说，匆匆翻过那些似曾相识的章节，我开始从书的半截部分往下看。

　　“生命不过是一场坟墓里的盛宴，饮罢唱罢，死亡就微笑着翩翩飞临。当青春的容颜在镜中老去，还有谁会想起那些最初的温柔和疼痛？”

　　“入夜之后，总有些人在笑，另外一些人在哭，而我或在其中。”陈重无声无息地倒下，我的鼻息忽然沉重，眼前的灯影变得模糊，泪光里晃动着无数个曾经或者依然识面孔，仿佛倒下的是我而不是陈重。

　　我不是陈重，我有过他的放形骸，却没有他一生的大起大落，我的生活更像是一条汇集过许多支流的小河，尽管曲折，却基本上回归了大海的拥抱。这次遇到小美，或许和从前一样，最终在波光潋滟中归于平静。

　　像情人一样爱我，像情人一样离开我，小美是在暗示我这些吗？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是小美发来的信息：“有时间上来吗？小美。”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我稍稍有些犹豫，倒不是担心自己上的战斗力，是不明白未曾有过深的小美为何对我如此殷勤，我身上有什么特别吸引她的过人之处吗？

　　是才？还是？好像都不是！真让人费神啊！这时，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嬉闹着从我身边走过，腻腻歪歪挤挤挨挨，那女人声音嗲得像刚从糖罐子里爬出来，让我浑身像长了刺。

　　“靠！这种女人居然也他妈有人要！”我不屑地骂道“忽然发觉与这些搔首姿卖风的娘儿们相比，小美还真的比较是合乎我的口味！唉，别他妈装清纯了，看看人家陈重，今夜有今夜吧！”我合上书，披着浴巾疾速走回更衣室。

　　站在门里的小美，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微笑，宛如正准备与情郎密会的少女，一袭黑色薄纱睡衣，刚刚遮住翘，朦朦胧胧地透出白皙的皮肤，隐隐约约映出前微凸的两点红。室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温暖而暧昧。

　　我稍稍有些不安的心瞬间融化，闪身进门，一把搂过小美，吻住她的，吻过她的脖颈，小美的黑丝睡衣无声地从肩头滑落，我的浴衣也被小美轻巧地下，仿佛剥开一只笋。

　　小美平滑的肌肤紧挨着我，纤细的手指轻轻捻动我的男，我拦抱起她向里间走去。我赤地站在前，小美蹲下身子，双手捧着我正在起的男，仿佛捧着一件易碎的圣器，舌尖轻轻滑过，拨动我两股间的琴弦，我怜爱地抚摸着她丝一般顺滑的头发。

　　看着小美一点点将我的含入口中，感受着自己的在她口中慢慢坚，变，伸长。我弯托起她的下巴，小美仰着头，口中吐着我已经是青筋怒张的男，眼里是无限痴的神情，我不知道这一切如何降临，只知道面对这样一个为我付出如此真爱的女人，我几乎手足无措。

　　弯抱起屈身于我下的小美回到门厅，让她面对着落地的穿衣镜站立，由于身材的差距，我只有岔开腿放低身子，才能从后面入她那早已水泛滥的中。

　　而这样的姿势也使得我和小美更加紧贴。镜中的小美双目微闭，眉头紧锁，朱半启，一身光洁的肌肤在情高涨之时桃红李白煞是可爱，两只娇在我指尖的轮番搔刮下也越发显得粉拔。

　　我打夯一般重重地撞击着她，体碰撞之处“噼啪”作响，小美咬住下，前臂扶墙用力支撑着身子，股尽量向后撅起，忘情地承受着我野的。

　　镜子里一对赤的男女毫无顾忌地媾，如牛的我坚硬似铁，燕语莺声的小美鲜水滑，假如路过的服务员稍加留意肯定能听出门内的靡之声。

　　看着镜中的情景，我周身的血近乎沸腾，没多会儿便险些一如注。我扶着小美的，半推半抱地拥着她回到卧室，把她扑倒在雪白松软的垫上，继续大力。

　　小美的身体像娇的桃花一样绽放，在我的如熊熊烈焰般的望狂中上下飞舞着。我毫无节奏地在小美的水柔滑之地疯狂进出，翻过来侧过去，用尽了各种姿势。

　　看着她在高中剧烈地颤抖，听着她在巅峰处无助地嘶喊，我筋疲力尽，拼尽最后一点吃的力气顶住她花心的最深处，任由而出。空囊袋的我深深地陷入意识混沌之中，轻得像是随风而起的羽。

　　这一切是真的吗？有人在我耳边一次次发问，我却找不到答案，只有小美身上淡淡的香气，牵引着我在看不透的雾中越走越远。猛然间一阵敲门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将要发生什么。

　　是警察来查夜？不可能，这里是五星级的温泉酒店，情业繁盛的地方，有强硬的后台，应该不会遭遇突袭检查的，可是谁又能为这种事打包票呢！正犹豫间，小美已经披上睡衣，拢了拢头发，走到了门口。

　　“谁？”小美的声音听起来温柔而镇定。门外是个含糊不清的男声，伴着杂乱的“乒乒、砰砰”的拍门声。

　　小美犹疑了一下，一边披上厚重的白色浴袍，一边回头冲我指了指洗手间，我一愣，未明就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也跟着指了指洗手间，小美皱着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