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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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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雨田、麦和人担心烈风致的状况,战斗一结束,便立即跃下中庭观察究竟。

  麦和人急忙抓起烈风致的手腕检视筋脉是否有所受创。

  骆雨田则是掏出怀里的金创葯为烈风致的伤口止血上葯:“怎样?没事吧?”

  烈风致摇头道:“很好,我没事。”骆雨田看了麦子一眼询问是否真的没事。

  麦和人松口气说:“他身体好的很,壮的跟牛一样,没有受到什么大伤。”

  骆雨田也跟著吁口气道:“还好,不过,烈,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能打败银剑使者。”接著低声音道:“而且你连金星绝式和云袍都舍而不用,看来…烈,你的武功修为又往上爬了一阶。”

  烈风致出白晰的牙齿微笑:“或许吧,我在打斗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太多,我只想尽力去和对手战斗。池东云是位很好的对手,这一场战斗我打得很痛快。”

  “哈哈哈!”张昭放声大笑,笑声传遍整栋三连楼:“真是少年出英雄“人辛剑”张昭请烈兄弟及另外两位朋友一起上来喝酒,让张某一尽地主之谊。”

  烈风致抱拳对著张昭拱手回答:“那晚辈们就恭敬不如从命罗。”

  三人登上二楼,发现张昭正站在门口等待三人。这行为让骆雨田颇为吃惊,以异剑的排外性格和自视甚高的态度来论,肯邀自己三人一同饮酒已是邀天之幸。更别说是一位身具七环银剑资格的长者,亲自接三人,骆雨田不免有些受宠若惊,也提起几分戒心,但想归想三人还是马上快步上前执后辈礼拜见张昭。

  张昭显得十分开心,大手一挥:“不必那么多礼,先进来吧。”

  由张昭带领,四人先后进入厢房,房里正中央有一张大理石圆桌,桌子之大足可坐上十二个人。

  桌上也已摆各式菜肴,还放了一罈酒在上头,酒罈的封泥已经打开,溢散的酒香,让同样好酒的三人肚子里的酒虫蠢蠢动。

  麦和人深一口气,闭上双眼陶醉地称赞:“好酒啊!”烈风致、骆雨田俩人分别点头同意。

  “哦!三位小兄弟也好此道。”张昭坐上主位,伸手请烈风致三人也一同坐下。

  “三位请坐,来人斟酒。”一旁侍侯的下人立即为众人斟酒。

  “三位,张某敬三位小兄弟一杯”四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张昭喝完酒后突然想起一事,拍额道:“对了,我都还没自我介绍哩。我叫张昭,人称人辛剑,乃是三连武馆的代馆主。”说完后裂嘴笑道:“不过,我想你们三位外地,应该是没听过才对。”

  骆雨田拱手恭敬地微笑:“那儿的话,前辈之名晚辈是如雷贯耳。”

  “真的?你听过?”张昭有些讶异地的问。

  “晚辈所言句句是真,异剑三连武馆,名震四方,除已成半退隐的三位金剑长者外,最出名的就属“天罡剑”洪玄“地癸剑”李有德,及前辈“人辛剑”张昭您老了,且现在的三位老馆主也是呈半退休的状态,前辈虽现在是暂代馆主一职,但相信不久的将来,必定可成为名副其实的馆主。晚辈早在许久之前就耳闻前辈,为人豪迈不拘,待人和善亲切,腔热血侠义,锄除恶,救弱济贫,侠名远播,足可作为众侠士表率,虽晚辈三人北皇朝,但对前辈之名却早有耳闻,我兄弟三人路经此地除有事待办之外,拜访前辈也是我们此行目地之一,只是没料到竟然在此便遇见前辈,晚辈三人实是三生有幸啊!”说完还作了一个感激不尽的模样。

  人说千穿万穿马不穿,骆雨田这一番话正好搔到张昭的处。张昭不有些飘飘然地感觉,心里十分痛快,放开怀大笑。

  烈风致、麦和人则是傻了两双眼睛呆滞地盯著骆雨田彷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心忖:现在才知道雨田的武功见识不但超过自己许多,就连拍马的功力也是让二人望尘莫及啊!

  骆雨田双手捧起酒杯正要向张昭敬酒时,忽然发现烈和麦子俩个人还是呈现在呆滞状态,便在桌子底下暗地踹了二人一脚。

  俩人吃痛醒觉过来,见状连忙跟著举起酒杯敬酒道:“晚辈敬前辈一杯。”

  四人举杯痛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烈风致放下酒杯,拱拱手:“前辈,晚辈有些事想请问前辈…”

  张昭不悦地挥手道:“耶!别这么见外,爽快一点,叫声老哥来听听。”

  烈风致立即从善如:“昭老哥。”

  “嗯。”张昭微微点头:“还不错听,有什么事,说来听听。”

  “昭老哥,您老是四川道一带的土地公,城隍爷,对于附近来来往往的人,应该都逃不出昭老哥的指掌里,不知道…昭老哥对钱小开此人知道吗?”

  “哦!”张昭奇怪地看了烈风致一眼:““金财童子”钱小开,百虎山的风云儿,人称南龙四地第一刀剑好手,你们也要找他?”

  “我们也?”骆雨田突然打岔道:“昭老哥,您的意思是…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的人要找钱小开?”

  “没错。包括你们在内已经是第三批人了。”

  “昭老哥,能告诉我们,前两批是什么人吗?”

  张昭爽快回答:“当然可以,这并不是什么大秘密,第一个就是刚才被烈小子打败的书生剑池东云那家伙。前二天钱小开出现在于四海的地盘上,伤了于四海不少弟子…”

  烈风致开口接下:“此事,小弟们知道,也因为如此我们才会被四海剑阵围杀。”

  张昭突然拍桌说道:“说到这事我才想到,刚才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凭你们几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能破四海剑阵,但是等到烈小子你打败书生剑的时候,我想不信也不行啊。论武功,你老哥我,自问比书生剑高上几分,但若要取胜,可也不是三、五百招可以解决的,真想见见你师傅是何方神圣,有这么好的运道,收到一个像你这样天资纵横的徒弟。”

  张昭仰首喝了一杯酒续道:“而且你们三个,在我看来,天资几乎是一样的好。如果你老哥我能收到一个像你们一样的,哦!不,只要有你们八成的资质,我就心满意足了。”

  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决定由烈风致开口道:“昭老哥,其实我们兄弟三人,对异剑三十六剑诀也是十分地崇敬。若昭老哥您不嫌弃我们兄弟三人的话…我们兄弟三人想拜在昭老哥你的门下学习剑法。”

  “什么!”张昭怪叫一声,整个人像是被火烧著了一样,由椅子上跳起来,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意外:“真的!假的!别只是说来让你老哥我开心的吧?”

  也难怪张昭会如此说,因为一般派门大都止门下另拜他师,越大的门派越是如此。光看烈风致三人一举手、一投足,气势修为便知绝非出身寻常门派,怎可能随意另投他派。但是若能收三人为徒,简直是就跟天下掉下黄金一样,求也求不来啊。

  三人看着张昭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的,又喜又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骆雨田打个手势,三人一同起身,排在张昭的身前,口中齐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三拜。”说著便要跪下去,行拜师礼。

  张昭立即像被火烧似的跳了起来,扶住三人忙道:“等一下,等一下!”

  骆雨田苦著一张脸愁道:“难道师父不愿意收我们为弟子吗?”

  骆雨田唱作俱佳的功夫,让分立左右的烈、麦二人同感佩服不己。

  “不是,不是。”张昭连忙否认,深怕三人就此后悔不再愿意投入自己门下,跟著解释道:“你们愿意拜老哥我为师,老哥我自然是千万个愿意,只是凭良心讲,三位老弟的武功并不下于我,老哥担心,我这几下子还不足够应付,所以…”

  “所以…”三人异口同声的重复。

  “老哥我还有俩位师兄,就是你们所知的“天罡剑”洪玄大师兄及“地癸剑”李有德二师兄,我们师兄弟三人同时收你们兄弟三人为徒。”

  骆雨田抱拳拱手过头恭敬地道:“一切以师父的意思为主,徒儿们自当听从。”

  “哈哈哈!”张昭手拂短须大笑道:“有徒如此,夫负何憾,待会我会去找俩位师兄说明此事,明你们便可到三连武馆来找为师,正式收你们为徒。”

  “是!师父。”三人齐声应答。

  张昭又笑数声举起酒杯:“今,师父收你们为徒十分开心!咱们师徒再乾几杯。”

  四人再饮数杯,张昭忽然发现没酒了,便要一旁的下人,再去拿一罈酒来。

  “徒弟。”张昭看着下座的烈风致开口道:“你们找钱小开有事吗?总不会是想向他讨教一番吧。”

  “老实说…”麦和人首先答道:“在之前就听说过钱小开的武功很厉害,徒儿倒是真得眼想和他手一次看看。”

  烈风致也附和道:“嗯,嗯,没错!能和全天下的高手手一直是徒儿的心愿。”

  “拜托你们俩个…”骆雨田忍不住打断两位兄弟的话道:“师父,别听他们俩个胡说八道,其实是…”

  接著骆雨田便把三人为保护卫无瑕来南龙的经过。突破禽兽至尊的包围,打败宋恶,发现卫无瑕失踪追至百虎山、义救包玄寒,得他指点寻来四川地,中途被百虎山百里追杀令围杀以及遇上四海剑阵,到见著剑神司徒君愁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但隐瞒了天道甘霖及雨的身份。

  因六道一词,在南龙之中可说是一种忌,南龙北皇对恃百年以来,只要重大的战役必有六道之人参与其中,也因此六道一族手中染血无数,在南龙只要是叫的出名字的世家、大门、大派,可说是都有人死在六道手中,甚至于被灭派的也不在少数。

  在南龙里,六道和恶魔是划上等号,南龙龙皇还悬下重赏,杀一六道取首级来见,可得黄金五仟,若所杀之六道负有官职,赏金加倍,依官职高低赏金也随之增加。

  简单譬喻甘霖为将军、雨为副将,将军加两倍,副将加一倍。俩人身价加起来足足两万五仟两黄金,折合白银九十万两。这个数字别说一般人没见过,就连一些差一点的门派都没有,就以麟此地来说,一年上缴的税金也不过十来万两,整个四川地加起来不过四十五万两,只有俩人的一半身价。

  张昭听完骆雨田的话后,出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司徒剑使发下命令来要找钱小开是为了你们的请求。”

  骆雨田点头答道:“是的,师父。”

  “咦!”张昭突然惊觉到:“那么就是说你们找到卫无瑕的下落之后就要马上离开了吗?”

  “我想…是的,师父对不起。”骆雨田有些黯然的回答。

  张昭默然半晌,忽地起身大喝道:“那你们还坐著干嘛!”

  三人呆了一下望着张昭,不知作何反应。

  张昭见三人没有反应又大喝道:“从这一刻开始,找寻钱小开的事情便和你们无关,找人的事交给为师的替你们处理,你们唯一的工作就只有专心学剑。走!”

  麦和人直觉便问:“去那?师父?”

  “还用问,当然是三连武馆!”

  三连武馆,占地里馀平方,房舍分成三部分,像是三合院放大版。中央的空地便是一个大型的练武场,周围以木栅围墙保护,墙高二丈馀。正门正前方有一漥池塘,背倚小丘。武馆左右各裁植一片竹林,茂密旺盛、绿意盎然,予人一种朴实无争的感觉。

  武馆内,大堂中央排了三张酸枝太师椅,二名中年人分别坐了其中两张。

  坐在中央为首的中年人,修眉细目脸红光,方面大耳长须至,身穿青衣长衫佩长剑,虽是端坐在椅子上,但也可看出他的身材十分高大修伟。左臂与张昭相同,都套有七个银剑臂环。

  此人便是三连武馆三位代理馆主之一“天罡剑”洪玄,也是张昭的大师兄,而另一位坐在一旁的中年人,就是排行第二的李有德。

  “地癸剑”李有德,其外表长像眉清目秀仪表不俗,玉面白净无须,身穿黄衫劲装环软剑。

  “师弟,你要收徒,师兄当然没有意见且乐观其成,但他们三人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里,习武一但中断,半吊子的武功只会影响他们,何不等他三人完成工作后再回到武馆来习武呢。”

  洪玄身为师兄也是武馆代馆主对许多事情都会再三仔细考虑。倒不是洪玄不想收烈风致三人为徒。

  平心而论,烈风致三人的资质是洪玄平生仅见,能收为门徒对三连武馆自是有百利无一害。

  但习武练功,可不是说一可成,是需要下苦功、花时间地,不是光凭资质好就行得通,若是只学了十天半个月,就必须中断离开的话,若只是学艺不那还算好,但倘是武功心法相冲突那该怎么办。虽然说异剑心法号称最完备能和天下所有武学相融合,但毕竟没试过。一不小心出了差错,死了一个这种人才岂不是可惜了。

  “大师兄,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过了,所以我才会来找师兄帮忙,我一见他们三人就喜欢。”拍拍烈风致的肩膀再说道:“尤其是他,如果没能收到他们为徒的话,我会抱憾终生后悔一辈子的。”

  洪玄眉头微皱,心想有这么严重吗?而且…帮忙?难道要我一起教不成?

  一旁的李有德开口帮腔:“大师兄,师弟倒能体会三师弟的感受,说实话,以前师弟也有相同的情形发生过,所以师弟也想帮忙请求,希望师兄能答应一起来教导他们三位后生晚辈。”

  洪玄沉些会时间缓缓开口说道:“好吧!即然二位师弟都开口要求了,若不答应,岂不是显得作师兄的我太不近人情了。”

  “多谢师兄。”张昭说道:“还不快谢谢你们大师父。”

  三人立即跟著拜谢道:“谢大师父。”

  异剑拜师学艺十分简单,只要是具有银剑使者以上的导师资格都可以收徒,再到异剑学府分馆做登记即可,但登记这一点十分重要,若是未登记便传授剑法,便是未经学府承认而私传武功者,便要追回武功,逐出异剑

  此一登记也有一个功用,若是一位银剑导师能教出三位银剑使者,师父便会受到学府尊封为圣剑使者,在异剑圣剑使者比一般银剑还来得令人尊敬。

  因异剑金剑长者约有百多名,银剑使者约有一千二百名,而圣剑使者则是不到二十名、十分的稀少。

  除十二剑使及异剑学府外,一般银剑导师想教出三名银剑使者可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得要有足够的实力及过人观察力才能因材施教。故此圣剑使者很受一般人的祟拜,也会引来不少慕名的人拜师。若是一间武馆有一位圣剑使者的话,那么那家武馆的弟子必是高出其他武馆数倍有馀。

  三人拜完师做完登记后,便直接由张昭授与七个铜环套在左臂上。

  铜环的样式与张昭左臂上的相同、差别只在一个是银制一个是铜制罢了。

  如此轻易就得到铜环让三人有些讶异、细问下才得知…原来异剑弟子在十二岁之前只能佩带铁环,而铜环则只需要二名银剑使者认同即可佩带。而所配带的铜环便是代表其师父为几环的使者,而银剑以上就需要经过考核剑试了。

  以三人的师父为例,张昭通过七剑诀的银剑考试,又通过了银剑导师的资格考,才可收徒,所收的弟子就可戴上七个剑环。

  而银剑、金剑的剑试每年举行一次,设在夏冬两季,约莫再两个月的时间便要举行银剑使者的资格考试,但三人并没有太在意,毕竟两个月的时间想练到银剑的境界并不是那么容易,而且重要的是搞不好,还没等到剑试的那一天就得离开这里了。

  张昭大约述说完异剑的门规后,便开始传授异剑心法及三十六剑诀的口诀。

  三十六剑诀共分为,旋、斩、转、震、雨、风、滚、点、翻、曲、扭、火、电、雷、弹、卷、足、断、烟、音、、跌、引、踏、飘、魅、碎、寒、快、云、、幻、指、沙、重、隐、等等。

  虽然口诀多达万字,但三人记极好,再加上每一剑诀的解释时,张昭便亲自示范一次,以三人此时的功力和眼力以及对武学方面的修养,只需听过一次就能有深刻的体会及了解。

  而异剑心法、果真名副其实十分奇异,但并非是指有别于正统心法,或是专走偏门道,而是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一零八和其他未曾听过的经脉位通通包含在内。

  难怪号称可以包容天下所有武学而不相冲突,但此种心法有个极大的缺点就是修练速度极慢,且威力也不大,若俩个相同修练十年内力的人相比,异剑心法就是比其他门派弱上一些。

  不过修练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反而会比其他人强,原因是全身经脉打一开始就平均的扩张,累积的内力会较为深厚,且全身经脉的扩张对外来的攻击承受力较大、恢复力也较快。

  三人白天在武馆习剑,晚上回学府分馆修练内力,时间排得的,一天顶多只休息个一个时辰,幸好三人的功力都十分深厚,几天不睡算是稀疏平常的事,更何况三人的功力早已经达到用调息代替睡眠的地步。

  就这样三人专心练功,找人的事全权托给张昭派人寻找,不知不觉中就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天接近正午时分,武馆练武厅之中,四个人手持木剑分成两组正在相互练剑。

  骆雨田、麦和人分成一组,两柄木剑霹雳啪啦地打的可是非常烈。

  自从这俩人有过约定之后,不论是比武练剑,俩人一定是对手,看来麦和人对讨回这一笔帐是绝不罢休了。

  而烈风致的对手则是一位体形高瘦、剑眉朗目、面庞白净年约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这名青年头的黑发以白巾束于身后,身上穿的是白衣、白袍、白靴、手上还戴著一双白手套,看来有著严重的洁癖。

  此人姓阎名海,乃是与三人的师父张昭同一辈的师兄弟,在其中排名最小,是张昭的师父“地连剑”邵人溪所收的关门弟子,但当时邵人溪已近闭关的状态,阎海的武功几乎都是由张昭代为传授和教导。

  阎海在今年也打算参加银剑使者的剑试,所以便在张昭的指导下和烈风致三人一同练剑。

  阎海的剑法修为十分湛,三十六剑诀的混合搭配的极为巧妙,每一招之间的连接都非常畅,没有丝毫滞碍,像是经过密的计算一般,一剑接一剑地攻向烈风致的破绽。

  面对如此严密凌厉的剑法,烈风致丝毫没有反击的馀地,只得全神贯注、见招破招、戮力相抗。

  阎海轻笑道:“烈师侄,你的剑法又进步了,师叔都快打不败你了。”嘴上说著,但手下可没丝毫放松、再次组起另一波剑势攻向烈风致。

  烈风致大喝一声,木剑一连三次变化,使出点、快、卷三种不同剑诀。

  点剑诀,点物卸劲借气移,化掉阎海三成攻势;快剑诀、剑虚快刺攻无定,再挡住其三成攻势;卷剑诀,剑气卷身光芒散,抵住接续的三成攻势;随即借著卷剑诀最后收势的动作,往右前方一个扑跌翻滚。木剑顺势斩向阎海双脚。

  烈风致连消带打避开最后几剑,还寻出空隙反击;阎海反应飞快立即纵身窜起,避开削足一剑,大笑道:“厉害啊!烈师侄,没想到我才使出第二次同样的招式,烈师侄便有方法破解,奇才、真是奇才啊!”烈风致回气调息,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否则之前光是挡就来不及了,那有那个回话的空閒:“师叔赞谬了,这都是三位师父和师叔的功劳,不吝惜自身所学倾囊相授,师侄才会有这等成绩,这还得多谢师父及师叔。”烈风致嘴里不停地说著感谢的话谦虚用辞没完没了的,但手上的木剑可还是全力使出斩剑诀,把握著难得挣来的机会,一口气十八剑连环斩向空中的阎海。

  阎海笑骂道:“我的好师侄啊,这就是你感激师叔的方法吗?还真够大礼数的啊!”剑指一引居高临下的阎海同样也是十八剑斩字诀斩往烈风致。

  叔侄俩就这样一上一下的对斩起来。

  在另一头手的骆、麦二人,自一开始手,战斗就进入了高,三十六剑诀运用,片刻之间就击数百剑不止。麦和人每一剑都是全力出招,只攻不守,完全没半点练剑比武的模样,根本就是在拚命了。

  俩人手上木剑虽是用坚硬的木实所削制,再加上内息护住,但也不住这种拚命方式的互砍。剑身上头不断地出现凹陷、缺角。

  骆雨田原本的剑术修为远高于麦和人,但因三十六剑诀完全异于之前所学的剑法,心法虽是可完全相融,但剑法要相融合却不是那么容易。

  麦和人却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学起三十六剑诀是又快又好,可谓是一千里,是三个人当中进步最快的一位,光只论剑法而言,麦和人几乎和骆雨田并驾齐驱难分高下。

  麦和人不断猛攻,内力不停提升,手中的坚木剑渐渐地散发出赤红的灼热真气,超高温的内劲,不但烧灼了周遭空气,连木剑几乎都快要烧起来了。

  正在一旁对砍不休的烈风致、阎海二人,突然间被这一股热力一吃了一惊,同时避开烽头,回头一看究竟。

  烈风致讶然开口,道:“师叔你看,麦子的火字诀竟然拥有如此高深的修为!”

  阎海点点头同意道:“嗯,的确不错,照我看来,麦师侄的火剑诀,也或许只比二师兄差上一些些而已。”

  阎海的二师兄指的是李有德,在李有德所取得的七剑银环之中,便有一诀是火字诀,换言之,麦和人的火剑诀修为直银剑导师之例了。

  烈风致一听,动容道:“麦子这家伙竟然进步了这么多了!”

  一旁站立许久的张昭解释道:“和人所学颇杂,而异剑心法正好将其全数统合为一,经过其适当的结合,才促成现在和人的成果,其实为师的也十分惊讶。”跟著拍拍烈风致的肩膀鼓励:“徒儿呀,你也要多加一把劲,别输给你和人师兄啊。”

  “是!师父。”

  骆雨田,不但是个武学大行家,而且对异剑心法及麦和人之前所学的武学都略有所知,在麦和人将火剑诀施用地如此高明时,便有所领悟,更在听见张昭的话之后,更是茅顿开。

  之前骆雨田在使用武功时,都是五灵诀是五灵诀、身法归身法,异剑术归异剑术,天都剑法也归天都剑法,除心法外其他地从未曾想过把它混合,现在正是一试的最佳时机。

  骆雨田身法展开,飘飘忽忽地往后退去,避开了麦和人连环劈出的几剑。

  但这一退,气势此消彼长,麦和人气势立即攀至最高峰,高热的内息化成实体,追随著骆雨田急退的身气疾斩而去,整把剑几乎变成熊熊燃烧的巨大火把一般。

  骆雨田自陷险地为的是要出自己的潜力,五灵诀能成为一代武学宗师观苦口中称为惊世绝学之列,必有其独到高明之处,其中之一的理由便是它能因时而变、因势而变、因情而变、千变万化,每一人学习都会有每一种不同的差异,但骆雨田还无法到达这种自由变化、如心而化的程度,只有在陷入极大危机之时,才会发挥出五灵诀的妙。

  骆雨田暴退二丈馀,身形乍止,忽而又以更快的速度飙前,一声暴喝!手中利剑化成一条黑影。

  虹一线天疑裂!

  不!不对!一旁的烈风致心中大喊。

  骆雨田木剑突然地以剑尖为中心急速钻旋起来,向麦和人。就像是一柄无坚不摧的铁钻子似的,锥向烈焰雄雄的火焰剑身。

  绝学相接,火花四溅,木片迸,两条人影随著四散的火花碎片分成两个方向各自飞开。

  击的时间虽短,只有短短的一瞬之间,但已经足以在场的三人看的一清二楚。

  骆雨田的剑势就像钻子一般,准确地钻进冒著烈火的罡气之内,被钻散的火花,失去了真气的连系随即消散成一缕轻烟,随即木剑长驱直入,夹带强烈螺旋劲道的剑尖直击在烈焰中心。

  再坚硬的木剑也无法经得起如此强力的重击,顿时木剑爆碎,但火剑诀的威力仍未全数散去,仍旧把骆雨田招式已弱的木剑焚毁。

  表面上看来俩人谁也没占到便宜,拚了个平分秋不分上下,但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麦和人在占尽先机和优势的情形之下,还是被骆雨田拉成个平手局面,足以证明骆雨田的功力还是较为高出一些。

  张昭一拂下短须笑赞道:“好!好哇!没想到在短短的时间里面,你们三个就掌握住三十六剑诀的要,实在是太令为师的意外了,也十分令为师开心。”一旁的阎海也跟著称赞三人几句。

  骆雨田、麦和人俩人并没有受伤,只是几处衣服被火焰烧穿了几个,拍拍身上的灰尘就站在烈风致的身旁。

  张昭看着站在身前的众人高兴地道:“雨田,你刚才最后一招将转字诀与你之前所学的剑法融合的相当好,显然是克服了你的难关,这一招剑法使的相当高明。”接著转向麦子道:“和人你的进步是三人之中最快最多的,方才的火字诀,功力火候直追你二师父。要继续努力下去。很快就能和你二师父并驾齐驱。”最后拍著烈风致的肩头:“再来就是你了小烈,三十六剑诀你掌握的很好,进步的也很多,你得感谢你阎海小师叔,将他一身武功毫无保留地完全传授给你,不然恐怕无法在么短的时间拥有现时的成绩。”

  烈风致极为聪立即转身拜谢阎海恭敬地:“没错,弟子能有这种成就师叔占了首功,小师叔请受弟子一拜。”

  阎海扶住了烈风致,不让他跪拜下去,微笑着:“别那么多礼,我可不敢居首功,你那三个师父才是最大的功劳者,还得再加上你自己的努力才行啊。”阎海看着张昭羡慕道:“师兄,老实说师弟还真的很羡慕你啊。竟能收到天资这么聪的徒弟,而且还是三个之多哩。”

  张昭笑骂道“好啦!甭拍马了。”

  张昭用著一种欣慰的眼神看着三人:“你们三个都是作师父的骄傲,在这么快的时间学成别人要花上十年才练得成的程度,你们有资格可以观看剑册里的武学,会让你们对三十六剑诀有更深一层的体会。”

  张昭抑望天色道;“现在将近午时了,师弟,徒儿们,你们先休息一会。一个时辰后,我带你们去异剑分馆。”

  “哦!”阎海带著高兴的神情问道:“师兄要带我们去看剑册吗?”

  张昭颔首答:“没错。”

  “剑册?”烈风致开口问道:“师父什么是剑册。”

  “每年异剑学府都会更发一份三十六剑册,给设各地的学府分管,以供所有异剑弟子参阅。剑册里头收录了所有自三十六剑诀演变的招式,有助于已掌握三十六剑诀要的弟子,作更一步的提升。”

  三人齐声道:“是!师父,徒儿必不负师父所望。”

  “嗯。”张昭顿了一下,思考一会再道:“这些日子来,你们都很认真学剑,所以师父打算先放你们二个时辰的假,二个时辰后在学府分馆的修武厅等我。”

  “是!多谢师父。”

  三人送走了张昭和阎海二人,烈风致转头看着二人,无奈摇头道:“你们俩个干什么每次练剑都跟拚命一样啊?”

  骆雨田双手一摊回答:“这你不能怪我,你得问问麦子才对,都是他找我拚命的啊,我也是没办法才还手。”

  “会吗?”麦和人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是就说过了,我和田老大每一次比试都要全力以赴的啊。”

  “是有这么说过没错啦。”烈风致抓抓头发不知该如何说:“可是你们不觉得全力以赴的有些过火吗?那天真得拚出事来怎么办?”

  麦和人翻翻白眼叫道:“我的娘啊,烈你是怎么了,跟我老妈子一个样!放你一千二百个心,我们自有分寸的。”

  骆雨田拍拍烈风致的肩膀以示安心之意,跟著半拖半拉地将烈风致往外头走去:“烈,这种事你就别心了,咱们最近练功都练到快昏头了,好不容易有个时间休息一下,你就别在那边唠叨啦~二个时辰的空閒,足够咱们小酎一番。”

  麦和人立即拍手叫好道:“没错!没错!我都记不得上次喝酒是什么时候了。”

  “今天几号?”烈风致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骆、麦二人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后者才缓缓答道:“这个…实在不知道…练功练到忘了今夕是何夕了。”

  “真糟糕,都把卫小姐的事情抛在脑后了。”骆雨田微微皱眉道:“而且将军那边也没有其他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事。”

  烈风致也挂心著那些新的朋友:“我也有些担心庄前辈他们是否安全。”

  麦和人大声道:“咱们在这里担心也没有用,反正先去吃个饭问看看今天几号,田老大也可以顺道鸿雁传书,至于卫小姐的事等吃完饭后见到师父时再问吧。”

  二人没有异议,换下已破损的衣服,持著张昭为三人挑的佩剑离开了三连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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