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乔永为说走吧
往铁西那边走时,耿润峰出奇冒泡地没打车,坐了公。等他晃悠到叶秋华店里时,已是下午两点多。耿润峰进店门时候,店里一个顾客都没有,只有叶秋华自己在。
“买彩票中奖了?”头叶秋华便问。耿润峰听得直糊涂,说:“没啊。我从来不买那玩意。”“那你乐成这样,嘴都合不上…有啥好事,和我说说?”“没啊,啥也没有。”
耿润峰强调道“真没有。”叶秋华白了耿润峰一眼:“哼!死德行。”说着,一扭出了柜台,去了隔壁小卖店。
耿润峰不说,叶秋华也就不再问。认识这么多年,叶秋华明白他的脾气,他不想说的,你就是盘问出龙叫唤来,也甭想让他吐口。店里没什么生意,挨到傍晚,就早早收了工。晚饭过后,耿润峰趣盎然,拉住叶秋华就是盘肠大战。
当夜,耿润峰雄风大作,搞得叶秋华哭了好几回。叶秋华高时候易哭,但是一晚上哭几回的时候不多。战后去卫生间打扫战场遗迹时,叶秋华几次站不稳,走路扶墙。
再回来时,叶秋华羞愤绝地敲打耿润峰口:“你今天疯了是怎的…我下面肯定肿了,都怨你!”觉得敲打还不够解恨,叶秋华恨恨地在耿润峰口咬了一口。耿润峰任她去了。
忍着疼,一手抚摸着叶秋华光洁的后背。平静下来的耿润峰语气很舒缓:“我说没什么事,你肯定不信,其实真就没什么事。只不过有些过去没想明白的,今天想通了,想通了,也就好了。”
“又在合计谁家大姑娘小媳妇呢?”说完,叶秋华自己都觉得话里酸味十足。耿润峰不平道:“怎么,除了合计,我就不能合计点别的?”
叶秋华撑起身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嗯。”还觉得这力度还不够,又补充道“我觉得你就是个会走路的生殖器。”
耿润峰被气乐了:“行。那我就足你的印象。”说完,起身抓住叶秋华的脚脖子,就要分开她的腿。叶秋华笑着娇呼:“不要…”叶秋华脚上一路蹬踏,却没能摆耿润峰的手。
这份无力的反抗最终只落得一个结局,被耿某人无情的镇。一条熟悉的巨物悍然闯入她的身体,开始了翻江倒海。高余韵未了的身体极度感,只是些许出入,那泛滥得就像山洪暴发。叶秋华没有过吹。
不过每次鏖战下来,她挥洒到单上的体却也不比出来的少几许。一波波高电通体的快,刺得她睁不开眼。叶秋华脑子里只剩下了这样的想法:用两条腿箍住耿润峰的身,制止侵略者的肆意妄为,然而,她的脚踝被耿润峰握了个结实,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疲惫的身体着她开口求饶。耿润峰恶趣味上头,他松开叶秋华的脚,欺上前来,笑嘻嘻地说:“叶美女怎么投降了?”
叶秋华假哭道:“我都要被你死了…”耿润峰歪头继续笑嘻嘻道:“这样不好,不应该向恶势力屈服。”说着,他故意挑动下物涨起,又是惹得叶秋华一声娇。叶秋华苦着脸说:“不来了。
好不?我真的不行了,腿酸死了,明天又起不来了。”看耿润峰没有收兵的架势,叶秋华又道:“你知道不,我现在连九十斤都没有了,你刚搬来时候我九十七斤。”
其实几番情碰撞,耿润峰也是强弩之末,没有将这一炮进行到底的意思,看叶秋华这般模样,也就借坡下驴,把有气苗头的物了出来。
耿润峰倒下身前,还不忘摸一把叶秋华的下,而后说道:“你不一直想减肥么?这不遂了你的愿?”叶秋华哭笑不得:“那也不能这么减法啊,减得太多了。”
她越想越气,很想使劲掐耿润峰一把出出气,可身子疲惫得连抬一抬手指都懒得。很快,眼皮一打架,就睡着了,翌,叶秋华睡到过了中午才起,酸腿疼头发沉,自是不用说。刚醒的时候,她感觉眼皮好像挂了千斤秤砣,睁也睁不开。费了好大力气,才彻底清醒过来。
这时,上只有她自己了,那折腾得她爬不起来的冤家,已经没了踪影。叶秋华拿起电话来,问耿润峰在哪,得到回应是在店里,叶秋华的心头顿时转晴,隐隐的,还有那么几分暖意。
这场烈的事,只是生活中的一个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仿佛一朵花消融在海中,再也没有痕迹。叶秋华的母亲,打过几次电话来,每次都说要来沈,结果每次都差错地没来。
每次叶母的电话打来,耿润峰总有种傻姑爷要见丈母娘的紧张,结果频繁的气,让他每每都觉得像坐了过山车。几次折腾下来,他也疲塌了,无所谓叶妈妈来不来。这就是狼来了次数太多的缘故。耿润峰暗自腹诽。
日子一天天过去,八月一半就这么没了,这时候,奥运会开幕了,被球房列入止参与追分名单的耿润峰百无聊赖,只得窝在叶秋华家里看奥运。
耿润峰不是体育,看比赛充其量就是看个热闹。若不是没有其它消磨时间的事情可做,他绝不会窝在屋里看电视。
在奥运田径比赛有110米栏的那天,耿润峰接到了失踪已久的乔老鬼打来的电话。没等耿润峰开口讨伐,老鬼先开了口,那声音沉静得让人感觉仿佛身在十月深秋。
饶是这八月盛夏,耿润峰还是打了个寒战。“你在哪呢?没事的话来我家一趟。”老鬼绝少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一旦用上了这语气,就预示着事情的不一般。
上一次老鬼用这种口吻说话,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耿润峰永远不会忘记,乔永为挪用公款炒股,东窗事发时那份冷静镇定的语气。那时候,他大学毕业还不足一年。
彼一时,乔永为认真地和耿润峰讨论,如果事情摆不平,自己到底会判多少年徒刑,语气镇定得和今一次电话里全无分别,虽然那一遭最终有惊无险,但是乔永为却丢了让无数人羡的央企工作。
身边的人都替他痛心疾首地惋惜,他却一副全不在乎的模样,不但看不出丢了工作的失落,好像还有那么几分窃喜,每当说起这事,他总是漫不经心地总结:哥们命大,逃过一劫,起码没混进监狱里去。知足!
温故而知新。所以,一听老鬼电话里的语气,耿润峰就知道事情不妙,赶忙换了衣服,火烧火燎地赶到了乔家。
耿润峰到乔家时,老鬼正在楼道里坐在楼梯上抽烟,脚下横七竖八地堆了十余个烟头。看那意思,他在这已经有一会儿了,楼道里烟雾缭绕,透过排气窗的阳光照过来,搞得云海仙踪一般。
万年不变的短发依旧,只是这一次没戴眼镜。那不喜不怒的表情,也让人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老鬼看耿润峰到了,没说话,只是抬了抬眼皮,耿润峰也不说话,两人相顾无言。
良久,乔老鬼意味深长地笑了,伸出一只手了额头和眼,夹烟的另一手向身后的家门指了指,示意耿润峰自己过去看。耿润峰也不和他客套,直接走过去,拉开虚掩着的门进了屋。屋里的情形惊得他瞠目结舌:这尼玛遭贼了?
遭贼了也不至于空成这样吧?用空来形容老鬼的家中,已经不够用了,房子里不光是家具、家电没了影子,就连墙上的座,电源开关都不翼而飞,只留下截断的电线头。
耿润峰抬头看,屋顶的灯也不见了,留下的,同样是散落的电线。卧室门?一样没了,门框上残留的折页昭示着这个事实,除了地板尚在,这房子几乎就是清水房一般。
“不用看了,我刚看完,除了地板,什么都没了,连厕所马桶都没留下。”完烟的乔老鬼在耿润峰身后走来,拍了拍他肩膀,一本正经道。耿润峰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话却卡在嗓子眼,怎么都问不出。
他直愣愣看着老鬼,老鬼若有所思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笑了,似自嘲,似释然,似解,当然还有几分苦涩。“哥们解放了。”乔永为道。“解放了?”耿润峰皱眉不解其意。“嗯。离了。”
“离…离了?啥?离婚?你和曲桂林?”耿润峰觉得很不可思议,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老鬼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废话。我就那么一个媳妇,不和她离和谁离?”耿润峰更加困惑,眉头间的川字更深:“你们俩这是闹的哪一出啊?”“我也不知道。”乔永为冷哼一声“反正日子过不下去了,过不下去就离呗。”
话说到这,耿润峰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索停了口。片刻冷场,乔永为说:“走吧,陪我去趟房产中介,把这房子挂上卖了,家没了,留着它也没什么意思。”
去房产中介的一路上,耿润峰一直注意力涣散,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让他至今都觉得惊的女子。
回想起初识的曲桂林,耿润峰始终记忆犹新:一名穿着青花旗袍的风韵女子,开着一台不知道有多少年车龄的老拉达,车窗上贴了各种政府机关的通行证。
那破车看着随时都可能趴窝,但是最终还是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停到了他们面前。那女子走下车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子的东西,除了AK47就再也没什么好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