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私掠舰队的猜想

　　“殿下？”高继诧异道。

　　费尔南德斯急忙介绍道：“路易斯殿下是敝国阿方索亲王殿下的长子和爵位继承人，也是国王陛下最喜爱的侄子。”

　　“大师，我可不是有意欺瞒您，只是我一向以自己的军官身份为荣。至于国王的侄子或是亲王的儿子，那不过是因为血缘而已，谁知道这人是不是个白痴呢。”路易斯殿下，嗯，还是遵照他的意思称他斐迪南上校吧，上校先生苦笑道：“我的全名是路易斯-维克托-玛利亚-拉-玛赛迪斯-唐-斐迪南，这种长得绕口的名字，想必大师也不会有兴趣听吧。不过现在我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地代表西奥王室向大师致以最诚挚的谢意了。”

　　“请大师放心，我的伯父是绝不会介意我此时暂时代表他一下的。”斐迪南上校最后还说了句俏皮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不已。

　　“路易斯，”应上校的要求，高继这样称呼他“这伙海盗是什么来历，你们知道吗？”

　　“啪！”上校还没开口，古铁雷斯将军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怒喝道：“这伙贼人根本不可能都是什么该死的海盗！他***，海盗要是有这么好的装备，这么强的武技，这大海早就是海盗的天下了！”

　　老将军发了阵脾气，又对高继埋怨道：“大师，你们法师公会也太不讲道理了。要是可以把魔法大炮装到军舰上，我早就把这伙贼人轰到海底喂鱼去了，哪会牺牲这么多优秀的士兵。”

　　“为了保证魔法大炮这种武器不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用来伤害法师本身，公会必须确保出售的每门大炮都处于绝对安全的环境之下，这条原则是不能更改的。”高继像水产国的新闻发言人一样回答道，见老将军不服气地还争辩，又说道：“我知道您想说光明诸国，可是您也应该知道那里是没有魔法师的，如果他们正大光明地打过来，公会并不需要担心。”

　　“大师，将军，我们还是继续讨论那伙冒充海盗的贼人吧。”上校把话题拉回到原来的道路上“大师，听说您断定那伙贼人的首领是一位剑圣？”

　　高继面色凝重地回答道：“没错，虽然我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来历，但他能使用斗气，这一点毫无疑问，没有一个法师会把斗气认错。”

　　“难怪这人如此厉害！”三位军官先生同时倒了一口冷气，上校更是感叹道：“我方高手的伤亡大部分都是这人造成的，而且他还没有使用斗气。要不是后来他被大师吸引走了，我们的伤亡只怕会更大。可是大陆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位剑圣，为什么从来没听人说起过呢？谁又能指使一位剑圣冒充海盗打劫呢？”

　　就在几人为此苦恼不已的时候，老杰克拿着一个酒瓶和几个酒杯进来了。老将军顿时眼睛一亮，连忙一把抓过酒瓶，还不忘解释道：“我来为大家倒酒。”不过当他往酒瓶上看了一眼之后，马上就叫了起来“杰克船长，你怎么只拿了这么点酒来，这点酒够谁喝？”

　　高继一看，酒瓶里大约装有三分之一瓶酒，不暗赞红袖做事有分寸，这次给的分量很多，不至于让人以为自己吝啬。见老将军还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便跟他解释道：“这批酒已经不知道在海底陈了多少年，早已经浓缩了，这些酒已经足够稀释出一瓶了。您先把酒瓶给我吧。”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老将军讪笑道。同时把酒瓶递了过来，然后就紧紧盯着高继，看他怎么进行稀释。

　　这事高继已经干得驾轻就了，他随手施法直接在酒瓶里凭空出些纯净的清水，然后盖上瓶一阵摇晃。当高继放下酒瓶的时候，三位军官已经目瞪口呆了。

　　“大师，您平时就是这样稀释酒吗？”年轻的上尉激动得脸都红了，上校则显然为魔法被如此浪费而大感惋惜。至于将军阁下，他眼睛里就只有酒瓶了。

　　“没办法啊，这船上的清水不够洁净，用来稀释这样的美酒是绝对不行的。”高继回答道。同时把酒瓶递给老杰克，示意他给几位客人倒上。

　　高继注意到，两位年轻军官都是端起酒杯轻呷一口，充分感受过酒的味道，然后才慢慢下。而老将军则是深一口气，然后一仰头便将整杯酒一饮而尽。

　　“好酒啊！再来一杯。”老将军大声称赞道，同时还意犹未尽地让老杰克给他再倒一杯。说完后又不好意思地对高继笑道：“这样的好酒平时我可是喝不起的，今天全都托大师的福了，大师可千万别笑话我这个人啊。哎，常年呆在军舰上，也只有这么点嗜好了。”

　　“哪里。俗话说，惟大英雄能本。像老将军这样性格豪的人，很合我们法师的脾气。”高继端着酒杯却又不喝，只是轻嗅着那种独特的酒香。心中不住猜测这位老将军是真的性格豪呢，还是以此隐藏真面目的老狐狸。不过一转念又不觉哑然失笑，自己这是职业病又发作了啊，自己又不准备和他打什么交道，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呢，还是先把今天的怪事搞清楚再说吧。

　　心头虽是千回百转，其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高继还是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向老将军问道：“老将军，依您看来，这伙贼人是什么来历？”

　　三位军官的面色顿时也凝重起来，老将军略带迟疑地回答道：“现在细想起来，这伙贼人进退有据，行动之间颇有法度，而且相互间配合极为默契，大部分人的武技几乎完全相同，从这些特点来看，根本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队。但是从一些细微的地方，又觉得他们好像不怎么熟悉在摇晃的舰船上作战，倒像是陆军的那群旱鸭子。别的我就说不上来了，路易斯，你怎么看？”

　　“您说得很有道理。”上校斟酌道：“您看是不是有这种可能，这伙人是由陆军转化而来的，只是由于时间还不长，所以还没有完全适应海上作战？”

　　老将军一拍大腿“没错，就是这种感觉！他***，也幸好这伙人还没完全适应海上作战，否则我们恐怕还坚持不到大师到来的时候。可是，这么精锐的士兵是从哪里来的呢？路易斯，你以前在陆军干过，以你看这伙人要是陆军里是个什么水平？”

　　上校微蹇着眉头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阴沉地答道：“如果这伙人是在陆上作战，我认为就算与法兰或莱茵的精锐相比，也并不逊多少。”

　　“这怎么可能！”年轻的上尉惊呼道。

　　“有什么不可能的？”老将军呵斥道：“王国海军这么多年一直纵横无敌，靠的难道仅仅是能比别国优良的战舰吗？错了，最关键的是我们有最优秀的海军战士！这伙人能以半瓶水的海战水平和我军战成旗鼓相当，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老将军还真是自恋得很啊。不过，高继的疑惑就更深了“可是这么多精锐的士兵是从哪里来的呢？我看这伙人有二、三十艘船，就算每艘船只有一百个士兵，那也有两三千啊。即便他们是某国的私掠舰队，应该也不可能不留痕迹地派出这么多兵啊？”

　　“大师您误会了。”上校解释道：“那二、三十艘船内绝大多数还是海盗，刚才我们说的那伙贼人只有五艘船，四、五百人的样子。若是贼人有大师说的那么多，我们就不可能坐在这里跟大师您喝酒了。”

　　我说呢，这才合理嘛，高继恍然大悟。正想继续追问他们有没有抓住几个海盗，问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没有，上校却先问道：“大师，您刚才提到什么私掠舰队，请问那是什么意思？”

　　高继直接愣住了，好一阵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知道什么是私掠舰队？”

　　三位军官一起摇头，连一旁安静了半天的老杰克也忍不住问道：“大师，我在这大海上跑了也有四十多年了，还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私掠舰队。大师，您能给我们说说吗？”

　　怎么会这样呢，这个世界居然没有出现过私掠舰队？难道这个世界是由榆木脑袋的骑士们统治的吗？高继竭力回忆地球上私掠舰队的历史，这才悲哀地发现自己早已把知识还给学校了。

　　好在私掠舰队是什么东西高继还是清楚的，于是他给几人解释道：“所谓私掠舰队，就是受某个国家支持的海盗。国家暗地里为海盗提供安全庇护和后勤补给，而海盗则将打劫到的财物上缴一部分给国家作保护费。”

　　“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不会有这么无的国家吧？”年轻的上尉怯生生地问道。

　　老将军则是拍案而起“我看就是这么回事！这么多年王国在海上贸易方面的优势，早就令某些国家心怀不了，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又有什么稀奇的！我就说嘛，又是兵，又是剑圣，这下全都解释得通了。哼哼，本钱下得还真是足啊。这下折了老本，后台老板只怕该吐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