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拨通叶凡手机

　　原本以为她终有一天会接受这份看似不容于世的爱情，但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若即若离。有时候，他几乎感受不到她的在乎。就算他找女朋友，甚至是和女人订婚的时候，她也只是笑着祝福他们百年好合。百年好合？哼哼。叶凡之所以强忍着心痛也要祝福他，大概也是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吧。

　　作为叶清的姐姐，弟弟订婚自然应该高兴。他很年轻，有自己的事业，有大好的前途，有野心，有拼劲，她不想也不会成为他前进途上的绊脚石。

　　虽说这么形容自己是有那么点残忍，但却是事实。她又能怎样？懦弱也好，胆小也罢。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就不可能完全只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父母、朋友怎么办？在她心中叶清的确很重要，重要到一天看不到他就会难受，像是少了点什么，一想到他终有一天会属于别人就会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但是要做到不顾一切，就不会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了，况且，他从来不缺女人，而她自认为没那么大的魅力能完全栓住他的心，就算前几天他们才做过那么亲密的事又怎样？

　　大概都是一时冲动惹的祸吧。再说，人家现在连未婚都有了，撇撇嘴，叶凡甩掉脑中纷的思绪。没必要想那么多，她告诉自己。等下就走，等叶清下班回来就给他说。

　　下定决心，似乎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起身伸了个懒，看时间也是该用午餐了。

　　王妈把饭做好会叫她，她也乐得清闲，就当是休假好了，反正这样的日子可是以前盼都盼不来的，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回到餐厅，王妈刚做好午饭，叶凡便笑着帮忙把饭菜端上桌。

　　王妈也不客气，叶凡可比她拗多了，不过来这里几天倒是很少看到她笑得这样轻松，应该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吧。

　　“凡小姐，看你笑得这样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吗？”叶凡愣了愣：“我有吗？”她真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是蛮开心的样子，不过，说到好事…“嗯…王妈，我来这也有几天了吧？”王妈在心里算了算。

　　但没让她回答，叶凡续道：“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出来这么多天了呢…”王妈脸色微变，暂时也未作任何反应。叶凡却笑了，在王妈看不见的地方，意味深长。像这种事，有时候也根本不用自己开口嘛。＊＊＊

　　落地窗边搬来了沙发和书桌，当然这全是叶凡的杰作。她喜欢窝在落地窗边，看风景、写记。是的，写记。被关在明樱山上，不自己给自己找点消遣，估计过不了多久也就会发霉了，她可没有夸张。

　　就算是天天呆在金窝窝里也没几个人受得了的。有时候，她真不知道该说他多情还是无情。有点闷热，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

　　这时候，叶凡也没什么好写的，摊开记本，双手撑在桌上，对着窗外发呆。在商场上，叶清固然所向披靡，在情场上也是如鱼得水，但有时也难免犯迷糊。

　　以为像这样子把女人关在房间里就一切OK了的想法不知道是谁灌输给他的。说到底，她这个做姐姐的也有一部分责任呢。该怎样去教育他呢，嗯…这是个问题。

　　想着想着，就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的确够搞笑，目前看来，她才是被“教育”的那一个吧。

　　难道就这样任事态发展下去？nononono，她叶凡可不是任由人摆布的主。被弟弟金屋藏娇？真是够爆炸的新闻！嘴角溢出讽刺的笑意。这几天她思考了很多，多得足以对他们的关系下一个结论并且做出一个选择。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于己于人。叶清会有自己的生活，并且正在向那个方向发展。

　　而她也应该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不要一味的被他牵着鼻子走。虽说表面上不像这样，但她不能否认叶清对她造成的影响。事到如今，散了反而好，这样想来，又不免觉得可悲，他们可是连开始都算不上吧。

　　心里的苦涩在漫上来之时被她坚决的忽略。脑子里转来转去，不免天真一番。她叶凡虽不是什么天姿国，但好歹也不差，再怎么说也不会沦落到嫁不出去的地步。

　　她要嫁的人，一定是要一心一意的。她要求不高，不要什么出色的外表──那样抢的人会比较多。

　　也不要太好的家事──钱多了累，背景强大了复杂。呵呵，多么简单又吸引人的想法。那样子，叶清好像，真的，确实被她排除在外了呢──“在想什么？”“未来的老公呗。”

　　很自然的回道。风阵阵，难道下雨了？但奇怪的是，寒意来自身后。下意识的转回头，待看清来人时松了口气：“喂，怎么回来了都不出声…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谁欠了你钱没还？”

　　自认幽默的干笑两声，叶清还是没有反应，倒是脸色有更青的趋势。“哎，有钱人就是麻烦…”心里嘀咕着，嘴里却说道：“有事？”

　　须臾，叶清面色恢复平静，若无其事地倚在落地窗边，随手扯掉没来得及松开的领带，些微凌乱的额发覆盖的前额，平视叶凡，淡淡道：“有事的是你吧，凡儿。”

　　叶凡微愣，低头把记本合上，笑道：“你都知道了？”肯定的语气，还透着不易察觉的嘲。

　　＊＊＊“出来这么多天了，难道还不该离开吗？”叶凡笑，这是必然的结果。没有谁能关她一辈子。叶清不语，只是沉默地与她对视。脸上没暴一丝情绪。

　　他一直是这样，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可她不行，终究还是感的动物，良久，叶清转身面对窗外，天色暗下来了，暴风雨之前的大地总是安静得没有一丝草动。

　　“怎么，呆腻了，你想去哪？”叶凡嗤笑，这不是废话么？“我说，叶清，你不会想关我一辈子吧？”“有何不可？”回过头，似笑非笑。“哈哈，只是可惜…你不能。”

　　“哦？”单手撑在桌上，与她面对面，嘴角轻勾“想试试吗？”近在咫尺的俊颜，意料之中的让人呼吸困难。

　　叶凡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岂料叶清突然转变脸色，阴沉地盯着她，冷酷道：“最好不要再有不该有的想法，凡儿，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叶凡无奈地摇头，叹道：“叶清，你不要总是这样霸道行不行？总是只想得到你自己，什么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要知道，不是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之中的。

　　我是人，有自己的原则，自己的意愿…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懂吗？”“闭嘴！”叶清低吼，拳头握得死紧“不要再说这种话。

　　最后后悔的只会是你。”过了一会，却又笑道：“你离不开我的，凡儿。就算你偷偷的跑掉，我也会大江南北的去把你找回来，然后惩罚你，让你再也不敢有离开我的念头。”

　　叶凡气极，却又为他幼稚的想法感到好笑：“那好，我们拭目以待。”谈话不而散。午夜，雷雨大作。

　　叶凡一上就背对着叶清。这几天她都没睡过好觉。总是担心会有不应该的事发生，不过幸好，除了偶尔会被他抱住以外也算安然无事，这会儿叶清呼吸平稳，想是睡得极香，对她刻意的疏离置之不理。倒是她自己显得矫情了呢。又是一声雷响，在这样万籁俱寂的夜晚，分外突兀。

　　暴雨下来，闷热散去，倒让人感到些微的凉意。她就那样睁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其实什么也看不见的屋子发呆。身边人轻轻翻了个身，大概是被雷声吵醒了吧。

　　正这样想着，却感觉有温暖的身体靠近，脸上有他温热的呼吸。叶凡僵着身体，努力让呼吸保持平稳。他要做什么？心里作一团。刚才还是背对背，现在又是要干嘛？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又隐隐的感到委屈，正在内心纷繁复杂之时，却诧异的发现身边的被子被收紧，连自己伸出被外的手也被轻柔的搬进被窝。

　　待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之后叶清才又躺下，连人带被将她抱进怀里。“哎，我该拿你怎么办…”近乎呢喃地轻叹出声。

　　正是他这简单的动作，却让她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地泪面。＊＊＊第二天，冗长的会议结束，叶清刚从会议室出来，助理便找到他，一问之下才知是别墅那边打来电话。叶清略微皱了下浓眉，走进办公室才道：“什么事？”

　　助理公式化地回答：“是赵保镖打来的，说是叶小姐不见了。”不见了？叶清抬腕看表，随口问道：“什么时候？”“今天早上，大概十点钟左右。”“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好的。”关门的声音很轻。

　　叶清抚额，略一思索，拨通叶凡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心下不免有些苦涩。她还是走了，虽然自己也明白困不住她，并且也没有真的很严格地在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