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越来越大胆了
现在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一问,她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去哪里呢,哪里才是可以暂时离开栾霆,也可以立刻回到他身边的地方呢?她没有想到,也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姑娘,不如先去客栈里住一夜,等天亮了再动身吧。”因为从来没有住过客栈,所以宝烟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它,这个陌生人的建议确实可行。
但是一个陌生人深更半夜建议你去客栈投宿,就算你对于自己的花容月貌不以为意,你也免不了要怀疑的,是不是?
向四下里看了一看,黑乎乎只剩下清风明月和一个看上去一脸真诚的人,宝烟犹豫了一会儿,重回栾霆那里的念头在她脑子里飘过。
但她是一个这么勇敢坚决为心爱的人不顾一切的姑娘,立刻下定了决心:“你说得也有道理,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带个路。”
要住宿就要付银子,宝烟的脸色在店老板的注视下变得难看起来了,她没有带银子,她突然想到自己是一个多么冲动和无知的女人。
这一次离家出走简直是赤的失败。就像店老板一样我也看出来宝烟的尴尬之处,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一定会帮她付银子的,是不是?或者你将内心禽兽般的望表现得更直接坦白一点,就惋惜地告诉她你也没有银子。
然后提议将你的房间与她共享,并在口头上保证孤男寡女之间的清白,当然也许因为我不够聪明没有想到这一点,我只是为她付了房钱。感情的事是需要慢慢培养的,现在她很明显对我产生了一丝丝的感激之情,我对于这样的结果十分的满意。
事实上我在内心深处已经默默地将她看作了命运中注定的存在,不然何以解释我可以通过灵魂出窍这样神奇的事情看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并且两次都只是她不是别人呢?只不过此时此刻的我并不知道,在宝烟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对另一个人产生爱的可能了。
坦白的说,我对她没有望,那肯定是假的,但要说是像第一次见红蔷紫杏以及那个不知名姓的太尉的丫鬟时的那种望,坦白的说我不能不否认。与红蔷和紫杏,是先有了同共枕促膝绵的交流之后,才有了对她们的爱。
而对于宝烟(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名字)来说,却是先默认了爱。至于让我浮想联翩的那种后续的交流(甚至连构思都还没有成形),当然是且抱厚望暂不提及了。
“我已经让芸娘明天留童顺到晚上再走,”这个我命运中的敌人说到这里,突然被底下某位兄弟的一声响亮的“哼”打断了,这种事情发生当然让他这个当大哥的很没有面子,就冲那人道:“三弟!”
“赤焰狮子”唐盛这一声不也是情不自,并不是针对大哥栾霆而是针对他口中的那个女人。
这也不能怪他,栾霆曾经因为芸娘差点想要退出江湖,这一次回江州虽然是名正言顺,唐盛却一直在担心栾霆会重拾旧爱。现在从他这句话可以知道他一回到江州立刻去见的人果然是她,唐盛不由得感到气愤:“你还忘不了那个婊子!”
像栾霆这样的大哥,他和别的大哥不同的地方在于,有时候小弟们看上去十分忤逆冲撞的话,他会站在他们的角度去考虑这话被说出来的原因。
唐盛的话虽然让他内心里本能地产生了一股子怒火,但是在它势不可挡之前他却很快地就以意念控制之水将其浇灭,但是他能够掩盖自己对芸娘的感情吗?倘若不能的话自己又为什么会这么镇定自若呢?栾霆可以理解唐盛,却无法理解自己。
为了转移这个难题,他就继续他的讲述:“等他坐船到了江心,吴二兄弟他们就会把船凿沉,然后把童顺带到渔村。我们明天就先去渔村等,到时候问出证据的下落,这狗官贪图乐肯定吃不了什么苦的。”
说到这里栾霆掏出从李义那里得来的那件带字内衣:“需要派个兄弟去东京把这个交给童醒,到时候童顺失踪的消息传到他那里,童醒一定认为是太尉做的,到时候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大哥,如此以来太尉一定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我们也需速速离开江州才行啊。”干德有些担忧的说道。“我们一拿到他的证据,还留在这个地方做什么?马上赶到东京去先让糊涂皇帝废了他不就行了,还怕他干嘛?”
唐盛道。栾霆瞪了他一眼:“这老贼的势力不是说拔就一下子能拔得了的,再说这证据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也还没有拿到,就算拿到了到时候把他惹急了后果也会非同小可。”
“大哥你也太看大了别人看小了自己了,我就不信这老贼有个三头六臂,还惹不得了?”“三弟!”干德没等栾霆开口,先制住了唐盛:“你胡说什么?听大哥把话说完。”
唐盛也没再说话,只是口中嘀咕了几句。栾霆继续说道:“这件事最好能让太尉认为证据已经被童醒的人掌握,那时他为了自保,和童醒定然死并。”
“那童顺那边…”干德先是有些疑惑,慢慢地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似地点起了头。栾霆也笑着向他点点头:“没错,二弟,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想想怎么给童顺这个糊涂知府演一场好戏了。”
“等他看完了这一场好戏,就轮到我们看一场好戏了。”当然,其他的兄弟们都暂时无法理解他们的大哥二哥口中所说的好戏是什么意思,看他们两个仿佛都沉浸于其中忘乎所以十分愉快好像暂时没有要向他们解释的样子,就把目光都转向了三哥唐盛。
唐盛的头发和脸的胡子都已经竖了起来,每当他一马当先冲入官兵中砍杀之时,他就会像现在这样。这是愤怒的表示,是要杀人的前兆,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要杀别人,而是想一刀把自己的脑袋给砍了。
脑袋是用来喝酒吃而不是用来充气的,唐盛的脑袋经常因为充气而把发竖起,有时候是无名业火造成的。
这一次是因为根本不明白这两个人在愉快些什么,这种愉快让他气愤非常,偏偏他的七窍都不是用来排气的,所以我们应该理解这会对他造成的痛苦正是他丧心病狂杀人的原因,此时他的耳朵里都被闷得只剩下“嗡嗡”的声音了。
然后他惊奇地看到干德和栾霆张着嘴巴在向他和其他的兄弟说着些什么,再看那些兄弟,脸上渐渐出了理解之后的那种欣然愉快的神情。有些甚至拍起手来,唐盛看着这一切无声戏剧在自己面前发生,他一颗冲动的心渐渐地冷却了。
换来的是无穷无尽绵的绝望,这一夜终于过去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不眠之夜总是显得漫长…至于我们所说的良宵苦短其实只是为了彰显与佳人绵缱绻鱼水融的欢乐。
而这种欢乐是强烈而短暂的,如果你们只是进行了一夜温柔细腻的交谈,那么不眠之夜依然是显得漫长的,是不是?…对于有些人来说,确实是发生了很多事。
很多事改变了一个人原来的生活,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变,或者至少自己不会想到改变,当它真的发生了之后才错愕于自己对这一些改变的无所适从。无论是谁,在这些改变面前都显得那么软弱。
所以当年轻气盛的何瑞遇见了美丽温柔的宝慧之时,他的生命发生了这样的改变。当宝慧发现自己的丈夫沉于青楼女子几夜几夜的不回家,她的生命也发生了这样的改变。
当时的他们是脆弱的,如果不是两个人都因为相同的集而脆弱的话,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事发生。
毕竟他们也害怕改变自己原来的生活。一旦发生便难以自拔,渐渐地就顺其自然,望膨贪求更多,自然地就得寸进尺。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居然敢在吴二就躺在里屋上的情况下求做,何瑞的无厌的望被宝慧一次又一次地足了。
然而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却一下子狠狠地刺在了他快麻木的神经上。一等到吴二他们撑着船离开,何瑞就冲进了那间屋子。
“你疯拉?”看到何瑞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中紧紧盯着自己,宝慧有些愠怒:“今天我妹妹要来,这几天你就不要来了。”
何瑞像是没有听到她在说些什么一样,还来不及梳妆的宝慧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轻薄绸衣,蓬松的长发一张睡衣未消的脸就像每一次看她躺在上的样子,何瑞的心里只剩下了望。他慢慢地向她靠近。
“何瑞,你越来越大胆了,这样下去早晚会让你大哥发现的,你不怕死啊!”宝慧没见过何瑞这个样子,她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了。
何瑞冲进来之后甚至连门都没有关上。宝慧慢慢地后退,倘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妹妹要来,她或许可以接受何瑞这样放肆的行为。现在她一心所想的都是姐妹团聚,一想到被吴二和自己的妹妹捉的可能,她就决不能答应。
所以她并没有向里屋退去,而是绕着桌子看着何瑞移动着,在准备向外面逃跑之前,她还是希望可以用语言来避免尴尬的发生。“你站住,何瑞!”宝慧喊:“听到没有?他很快回来,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啊,你再敢来我可就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