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学得非常象
这真的是个好女子,可惜并不幸福,尤其现在给发了情,让她无法控制自己,却又不能放纵。
然后张五金还躲着她,让她更加没脸,几近绝望。但即便如此,对着外人的时候,她的表现仍然有礼有节,不失大度。侏儒献了茶,又请黄两个吃板粟,很客气,很有礼貌,尤其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一般的侏儒,因为身体发育不平衡,脑袋比较大,有些变形,笑起来也就有些难看,但这个侏儒笑容很阳光,牙齿也很白,一点也不让人反感。
不过张五金看的不是表象,他看到了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例如侏儒剥板粟,风干的板粟,壳非常硬,一般人就是用钳子,剥一粒也要费好大的劲,但这侏儒却不用钳子,就用两个手捏,板粟在他手里,仿佛是脆弱的蛋壳,三个指头一捏一就开了。
张五金甚至有一种感觉,侏儒还不敢用全力,用全力的话,里面的都要烂了,这个侏儒有功夫,而且相当不错,当然,任何人看到侏儒手剥板粟,都能看出他有功夫,只这份手劲就了不得啊,但张五金能看出内外之分。
对于内家和外家,有很多争论,其实非常简单,外家用力,打人就是崩紧肌,以力打人。内家用气,肌不但不能崩紧,反而要放松,放得越松,气就越顺畅。
如果还不能理解,那就更形象一点,打个比方,开砖碎石,外家,就是手开石头,一巴掌打上去,石头碎了,内家呢,不直接打石头,可以在石头上放一块豆腐,一掌按在豆腐上,豆腐好好的,下面的砖头碎了。
所以内家又叫暗手,伤人于无形,你要来测他的力,他没力,但他软绵绵的把你打一下,你内脏却可能碎了,这就是内外之分。侏儒捏板粟,手上的筋暴起,尤其是虎口,那一团,仿佛活的一样,如同藏着一只蛤蟆在里面,这是顶尖的外门手上功夫…不是说这个侏儒功夫顶尖了。
是说这种练法,是外家顶尖的。外家其实同样要讲巧劲的,那种天天死打石头墙壁的,那是外门中的外门,那不是功夫,那是自戗。
能在里面练筋的,才是真功夫。黄也注意到了侏儒剥板粟的手,叫道:“呀,这位师父,你手劲这么大,是功夫吧?”侏儒着白牙齿笑:“什么功夫唷,就是经常有客人来,我经常给客人剥板粟,久了剥习惯了,就这个样子了,”说着把板粟放到盘子里,道:“我一粒粒捏松了皮,你随手剥开就行了,尝尝,自己山后面摘的,好甜的呢。”家常的话,客气而随和,可张五金却肯定,那个放贼,一定是这人的师兄弟。
“奇怪啊。”他暗暗的想,心中一动,问了一句:“小师父你贵姓啊?”“乡下人,贵什么唷。”侏儒笑:“我姓武,排行三,一般人叫我武三,乡里人叫我三矮子,呵呵,叫我三矮子也行。”真的是很随和的一个人,让人觉得很亲切,张五金却是暗暗点头:“果然姓武,那就错不了了,”
五丁大郎门,所有人,一定都姓武,这个跟神耳门差不多,其实老的门派,有很多规矩的,真正收入内室弟子的,师父待徒弟,就如父亲待儿子,而徒弟待师父,也如儿子待父亲,跟师父姓,很正常。为什么姓武就错不了了?
因为五丁大郎门很奇怪,是奉武大郎为祖师爷的。一般人肯定觉得好笑,武大郎那个残废,怎么还有人奉他为祖师爷啊,不觉丢人吗?***
但这是正常人的想法,侏儒不这么想。侏儒本就有些不正常,武大郎好笑吗?可侏儒天生就有人笑啊,所以给人笑话的武大郎,反让他们觉得亲切,反而打起武字大旗…
我们就是侏儒,就是武大朗的传人,你管得着吗?这可能有点偏激,但形成了规矩,就是这样了。
所以进五丁大郎门的,一定是侏儒,也一定会改姓武,至于名到是不重要,名字是给人叫的,但侏儒受人岐视,有好名字同样给人笑,甚至好名字更会招来嘲讽,这个武三个数字为名,反而好。
“不知他会不会放。”放是神打,这种功夫,张五金现在还糊涂着呢。力打他会,气打他,但是这个神打,真的是小和尚念经,阿米豆腐,不知所云,所以从武三的手啊眼什么的,看不出来。
他也不敢放出气场去感应。侏儒身子不正常,心理也一般有些偏激,这个武三现在看上去极亲和随意的一个人,但别人若故意去剌他,那就不知道是个什么反应了。
张五金要偷偷找那放贼,当然不可能先剌武三。正闲聊着,门中一阵车响,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用长长的红头巾蒙着脑袋,但看那肢,还有短裙下穿的黑色丝袜,应该是个年轻女子,边上两个女人扶着,前后还有两三个男子。
这个模样儿,有点儿象是新娘子下轿,不过那几个男女脸带怒,很明显又不是了,武三一看,立刻就站了起来,而前面那男子见到他,则大叫起来:“三矮子,你家老二做的好事,你师父呢。”
陕西腔,大嗓门,屋子都给震得嗡嗡响。“我师父在上香,马上出来了,”武三一面陪着笑脸,一面把人到屋里:“这位大姐是中了?”“还不是中了,一听叫就吓得发抖。”
“肯定是二矮子那个死鬼做的好事。”“神道人再不管管你的徒弟,真要翻天了,”男男女女一片声叫,进了屋子,张五金黄站起来让到一边,黄可能是有些怕,扯着了张五金的手,站在了他身后,低声道:“她也是中了梦入神?”张五金点点头:“有可能。”
说话间,侧厢屋里出了个人,个头跟武三差不多,也是个侏儒,不过年级大多了,一头白发,很奇怪的是,没有胡子,身上穿一件道袍,后面有个鱼,跟电影里的差不多。
这侏儒道人,显然就是神道人了,侏儒穿道袍,在张五金眼里有些怪,但神道人一出来。
先前那些叫叫嚷嚷的人全停下来,对神道人明显有些畏惧,为首的大嗓门男子还双手合什行了个礼:“神道长。”双手合什是佛家的礼,神道人明明是道家。
不过中国现在无礼,反正来就是了,大嗓门男子的敬畏是明摆着的。神道人个子矮瘦,气度却沉凝稳重,大嗓门男子行礼,他也只是嗯了一声,扫了一眼,屋中人全给他看到了,张五金看到他眼光,很亮,带着锋光,就如同刚磨出来的刀。
“这老道功夫不弱,子只怕更辣。”张五金暗想。张五金眼中收敛了光,神道人也就没注意他,一扫而过,眼光最后落到了那个蒙头巾的女子身上,道:“把头巾取了,”
他的话中,带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味道,一般的神,除了装神鬼的时候,平时跟人说话,往往都很圆滑柔和,象神道人这么冷硬的,只说明一点,他有真功夫,他不骗人。偏偏他这么说,却没人抗拒,其中一个女人应了一声,立刻就扯下了女孩头顶的红巾,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长得也还一般。
打扮时尚,短头发上染着一抹红,很俏皮。张五金扫了一眼,发现这女孩子子很大,因为他想起了郭小小几个的话,都说那小矮子喜欢往女人沟里丢松子,估计是喜欢调戏大子的,这个女孩子到是符合条件。
头巾给扯掉,红发女孩有些畏缩,边上的女人道:“不要怕,道长给你看看,抓了,一下就好了,”神道人两眼盯着红发女孩的眉心,走过来,翻起她眼皮子看了一眼,说了声:“没事,一下就好了,”
边上那女人道:“道长,她是中了是吧?”神道人瞥她一眼,不答,那女人面色涩涩的,也就不敢问了。
“还真有点儿威煞呢。”张五金暗叫。神道人起道袍,带上系着一个朱红色的小小葫芦,他取下来,倒一丸药,边上的武三早倒了一杯水来。
“张嘴。”神道人让红发女孩张开嘴,把药丸直接放她嘴里。嗯,神道人的手看上去可是不太干净,尤其指甲里,黑黑的一线,若是换成秦梦寒,这药估计就不敢下嘴,但那红发女孩却乖乖的,张嘴就了下去,接过武三的水,喝了几口。她喝完水,神道人道:“坐正了,”
让红发女孩坐正直,在她头顶上按摩了一会儿,松开手,口中突然学起叫来,他学得非常象,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要以为是一只大公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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