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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咻咻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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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午餐吃了一个多时辰才散,饭后回到大厅喝茶交谈,袁紫衣听说他会武功,便要他试演一番。方学渐推不掉,只得胡乱走了两套,大厅中拳脚往来,呼呼风吹,却没有多少章法。

  袁紫衣见了微微摇头,心想他内力有些根基,招式实在拙劣,心道:“金无赤金,人无完人,他不是练武的材料,以后专心读书考进士便了。”

  按照神龙山庄的惯例,由闵总管出口挽留,要他在山庄住十天半个月,是为考核期。考核期,选一个黄道吉为两人完婚。方学渐自然求之不得,欣然答应。

  童管家带着仆人先行下山,回去照顾庄园琐事。吃过晚饭,陪袁紫衣闲谈片刻,便由闵总管带路,在外院的贵宾房住了。

  这贵宾房全在楼上,一溜儿三个房间,装饰得甚是雅,门前正对一个小花圃,菊花正开,左首是一块空地,想来是山庄的练武场。

  方学渐如履薄冰地过了一天,早就疲累死,躺在了两口大气,从怀中掏出那肚兜,凑到鼻子前面嗅了两嗅,自我陶醉一番。

  他一整天没见龙红灵和小昭面,心中发,狠不得生出两个翅膀,飞到那座小楼,让她们瞧瞧自己现在的造型,问问喜不喜欢?龙红灵即使心里喜欢得要命,嘴上多半会说:“难看死了,把好好一个窝整得这么顺溜,一点个性都没有了。”

  小昭肯定会用崇敬、爱慕的目光望着自己,然后微微一笑,衣角,羞红着脸道:“相公怎么都很好看。”

  方学渐痴呆了片刻,把怀里的物事都掏了出来,四千五百两的银票、《天魔御女神功》、《逍遥神功》、隋侯珠、一件珍珠汗衫和一枚镶着祖母绿宝石的纯金戒指。

  他不敢带太多的现钱在身上,五万两银票和二百两黄金已被他藏在板的夹层之中,即使遇上盗贼,等闲也寻找不到。《天魔御女神功》和隋侯珠是他用来取悦女子的制胜法宝,自然要随身携带。

  他打听到袁紫衣在面试的时候要考文才和武功,便临时抱佛脚,找了一些唐诗和宋词拜读,还请了一个老学究给自己讲课。

  武功方面别无他法,只能求助于这本《逍遥神功》,凌波微步、舞风飘雪剑法和玉女心经三样武功之中,只有“舞风飘雪剑法”还可差强一练,重金购来一柄龙泉宝剑,像模像样地练习起来。

  行家有言:百练刀,千练剑。一般的剑法要想有所成就,最起码也要下三年苦功。“舞风飘雪剑法”是天山飘渺峰上的绝学,讲究灵动飘逸,宛转如意,舞动起来不带人间一点烟尘之气,适合悟性高、求少的女子练习。

  方学渐虽然悟性较高,但求也多,仓促练了几,好歹记住了不少姿势。大厅中演练武功,他使出来的变是化剑为拳的“舞风飘雪拳法”一个大男人扭,姿势之丑怪可想而知,如果当时灵鹫宫主在场的话,非当场一口鲜血吐出来不可。

  镶着祖母绿宝石的纯金戒指和珍珠汗衫是他打算送给小昭的订婚礼物。龙红灵嫁过门的时候,小昭多半会作为陪嫁物品之一,方学渐穷汉出身,对龙红灵多少有些畏惧,和小昭一起则要轻松许多。

  龙红灵有十八样聘礼,在方学渐心中,自然不能太委屈了小昭,至少也要两样意思一下。他内心深处多少有些歉疚,思前想后,觉得早一刻把两样物事交给小昭,便会早舒服一刻。

  在上堪堪躺了一个时辰,将近二更,爬起身来,悄悄开门出去。天上月朗星稀,一片清光从头顶洒落下来,四下无人,院子里寂静得很。

  他自学会轻功之后,脚步便轻便了许多,抓住栏杆跃到楼下,几乎落地无声。他穿过花圃,跳过一堵高墙,落脚处已是山庄内院。***

  山庄内院他已出入过多次,依稀记得龙红灵的小楼在西北角上。方学渐辩明方向,走上卵石小道,竖起耳朵,睁大眼睛,放轻脚步,往前行去。

  院内假山、怪石丛立,小径错综复杂,转过七、八座假山,已分不清道路的方向。他心中慌乱,跳上道旁一块两丈高的怪石,朝四下了望,不由暗暗叫苦,原来院子里栽了许多参天大树,望过去都是黑的一片。秋风拂过。

  只见枝桠摇动,树影婆娑。方学渐越看越怕,有心打道回府,往来路小跑过去,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居然连那面高墙都望不见,只在假山丛中转来转去。

  那一座座的假山好像蹲在暗处的猛禽怪兽,看上去让人心惊跳,四下里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情状怪异之极。

  他心头发,走了这许多路,仿佛是在原地打转,总是走不出去。方学渐抬头望望缺了一半的月亮,心想已过二更,月亮该是在西南方向,朝着月亮的方向多走一尺,便是距离外院近一尺。主意打定,也不管那些岔道,一路上踏花践草,翻山跃石,只对准西南方笔直而行。

  行了片刻,他跳上一座假山,突然望见右边十丈开外有一些亮光,仿佛是一座小楼,中间只隔了两座假山和几棵高大的榕树和广玉兰。

  那些亮光影影绰绰,正是从一棵广玉兰的枝叶间透过来的。方学渐大喜过望,只想欢呼出口,强自压抑,在假山上手舞足蹈一番,一跃下地,慢慢地挨上前去。

  那小楼和龙红灵住的十分相似,砖瓦结构,榉木门窗,室内扶梯,单间双层。方学渐心口怦怦跳,大气也不敢透出一口,两只眼睛瞪得牛大,盯着灯火通明的二楼。

  黄澄澄的烛火映在白色的门纸上,像一只蒙了一层雾气的铜盆。内院重地,这栋小楼不是龙红灵的,定然是袁紫衣的。这么晚了,她在房中干些什么?会不会和女儿在一起商讨这次相亲的事情?

  方学渐一想到可能和自己有关,登时心难搔。如果他没学会轻功,最多在楼下伸长脖子望望,如果他没干过梁上君子的勾当,最多回去以后抱个枕头胡思想一番,可是现在…他脚尖一点,身子腾空而起,想都没想就跳了上去。方学渐感到既兴奋又紧张,伸指沾了唾,轻轻了窗纸,指上微微用力,窗上便破了一个小孔,却无半点声息。他凑眼望去,只见房中横设一张桐柏长书桌,桌上一个古铜炉,香烟馥馥,烧的是名贵檀香。

  右边靠墙一张斑竹榻,锦帐低垂,左边放了一把花藤小椅,椅上凌乱地堆了好些衣衫。墙角用一张绣屏围着,该是摆放浴桶的地方,上方雾气弥漫,水声轻响,房中飘着一股润而暧昧的芳香。方学渐暗叫乖乖不得了,原来丈母娘在洗澡啊,要不是有张围屏挡着,那可不是青光狂,光溜溜地赤诚相见,大大便宜做女婿的了?

  想起上次在山谷小屋,自己惊慌之下,也是正巧撞上初荷的娘亲洗澡,那细腻的肌肤,那成的躯体,曲致玲珑,白得似要滴水出来。

  现在想起,仍让人不一阵阵地脸热心跳。方学渐心想自己女婿还没做成,还是少惹事好,正待回身下楼,忽听得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夫人,你真打算把小姐嫁给那个袁明善?”

  方学渐大奇:“屋中怎么有男人?听这人说话的声音是个年轻人,口气也不像她的老公,莫非是她的相好?”

  想到“相好”二字,猛然心底一凉,自己在名剑山庄做学徒的时候,就是撞破了师娘和三师兄的情,才遭受陷害,被迫跳崖,现在故事上演,可不要重蹈覆辙,出什么意外才好。

  他心脏狂跳,背上冷汗涔涔而下,慢慢退出一步,惟恐出半点声响,被屋中之人发觉。一个女子“嗯”的一声,懒懒地道:“那男孩子看上去不错,灵儿也喜欢,做娘的管得太多不好。”

  正是袁紫衣的声音。方学渐心中一喜,听她话中的意思,显然同意了这门婚事。那男子嘻嘻一笑,道:“夫人,小姐嫁出去了,那个…那个小昭能不能就赏了弟子?”

  方学渐正要伸手去扶阳台栏杆,一听这话,心头咚的一跳,吃惊不小,心想这只癞蛤蟆是什么人物,胃口倒不小,吃了我的丈母娘,还想吃我方秀才的老婆。

  只听袁紫衣娇嗔一声,说道:“你的胃口倒不小,上个月才把小萍的身子给了你,现在又把脑筋动到了小昭身上。”

  小萍是袁紫衣的贴身丫鬟,也是老麻的独生女儿。房中突然水声大作,想来那男子正上下其手,在袁紫衣的身上又,只听他“咻咻”息,笑道:“夫人的《素女心经》功力深,我的《玄子秘注十三经》却进展缓慢,如果不找一、二个上好的鼎炉来练一练,只怕再不能服侍夫人满意了。”

  方学渐肚子里早把他十八代的祖宗都骂了个遍,心想这《素女心经》和《玄子秘注十三经》多半是教导女子“采”和教导男子“采”的下九破书。

  你要找“鼎炉”练你的小鸟,也用不着找我的老婆啊。“鼎炉”是道家语,即是采补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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