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付过钱钞

　　初荷坐在方学渐的腿上，十个细的手指上下翻飞，红的双一张一合，正捧着一大叠银票在数数。这些都是方学渐“黑吃黑”得来的赃物。

　　秋日的阳光明媚而悠远，透过薄薄的丝纱窗帘照在一双藕似的手腕上，连两只羊脂玉做成的龙须手镯都黯然失。

　　方学渐的下巴架在初荷肩上，偶尔伸出舌头到她白玉似的脖颈上滑来滑去，两人脸蛋贴着脸蛋，肌肤相亲，香泽暗闻。

　　初荷一头浓黑的头发高高盘在头顶，下身是一条玉罗裙，上身穿着一件对襟短衫，里面是粉红色的丝绸马甲，低开的领子遮不住白色的女儿抹，出一小半晶莹的雪峰。

　　方学渐的一双魔掌悄悄地解开对襟背子的扣子，拉下丝绸马甲，从抹的两侧滑进，巧妙地握住了两团滑腻之极的凸起，肆意地抚摩，丰润，活蹦跳的，犹如一对可爱之极的大白兔子，百试不。

　　“一共多少银子？”“八万八千八百两。”方学渐的大拇指轻轻扫过两粒樱桃般鲜红的蓓蕾，逗得怀抱中的女子一阵情不自的颤栗，前一对高耸雪峰在男子的掌中急促起伏，变幻出万般的形状。他的脸上笑意盈盈，嘴里去幽幽地叹息一声，道：“长河落圆。”

　　初荷的肌肤一阵轻颤，面孔绯红，好像天边的晚霞，一对拔的高峰随着呼吸快速地膨起来。

　　她缓缓地扭动纤细的肢，浑圆柔软的部厮磨方学渐硬的下身，嘴里发出细小的呻，声音轻若蚊，羞涩中透出无边的妩媚，应道：“大漠孤烟直。”

　　这种调教方法不是方学渐的原创，而是他从《天魔御女神功》上学来的，名堂叫“诗作对”是用来增加夫间的闺房之乐、鱼水之，经过初步实践，功效甚为显著。

　　西行漫漫，两人一路上男女乐、男爱女恋、男下女上，在车里卿卿我我，经常做些里调油的事情，旅途颇不寂寞。

　　只是有时情不自，声音难免高亢，动作有些夸张，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也算中州平原上极为亮丽的一道风景。

　　马车离开桐城，经过庐州府（今安徽合肥）、汝宁府（今河南骡河）和河南府（今河南洛），进入中州名城洛的时候已是第七天的正午。

　　方学渐一路风快活，泡在初荷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逍遥得连神仙都不想做，可是他的几个手下，尤其是三个年纪轻轻的男马夫，七天没有碰过女人，赶车的时候还要受庄主夫妇的折磨，一双双眼睛像饿狼似的布了血丝，连走路时的气都比平时急迫许多。

　　方学渐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决定在洛休息半天。洛古称豫州，因地处洛河之而得名，先后有十三个朝代在此建都。自古以来这里墨客人云集，因此有“诗都”之称。洛牡丹久负盛名，香飘万里，声传四海，又有“花都”的美誉。

　　大明朝传到嘉靖皇帝这一代，北方有鞑靼连年用兵，东北女真族虎视眈眈，广西、海南有安南黎氏蠢蠢动，更不幸的是，东南沿海连年遭受倭寇侵袭，财产、人口损失极为惨重，良田抛荒、屋宇毁坏的情况数不胜数，仅嘉靖三十一年到三十四年，江浙军民被倭寇杀害的就有数十万人。

　　整个国家像一艘在大海中艰难航行的破木船，风雨飘摇，朝不保夕，尤其到了近几年，皇帝一心求道成仙，政事全部交给严嵩父子打理，朝纲崩溃，官场风气一天比一天坏，买官卖官，贿赂横行。

　　军队高官为升迁保官，用克扣下来的军饷去讨好严嵩父子，得军心不稳，军纪涣散，无心打仗。地方上土地兼并趋严重，百姓贫苦，财富越来越聚集在少数人手中，社会矛盾越来越尖锐。

　　朝中的忠臣良将敢怒而不敢言，敢言的如谢瑜、叶经、童汉臣、赵锦、王宗茂、何维柏、王晔、陈凯、厉汝进、沈练、杨继盛等不是杀头斩、下在锦衣卫大狱，就是罢官、戍边。地处中原心腹的“九朝古都”洛，依山傍水，交通便利，民风淳朴，因为远离战火，再加上连年风调雨顺，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商贾繁茂，士人云集，反而有了盛世气象。

　　神龙山庄一行七人驾着三辆马车穿过熙来攘往的人群，在洛河边的龙门客栈住下，随即赶往南礼士大街的“厚德福”酒楼品尝有千年历史的“洛水席”

　　洛四面环山，地处盆地，雨量较少，气候干燥寒冷，民间饮食多用汤类，喜欢用酸辣的食品抵御恶劣的气候。

　　这里的人们自古习惯使用当地出产的淀粉、莲菜、山药、萝卜、白菜等制作经济实惠、汤水丰盛的宴席，味道“酸辣味美，清利口”就连王公贵胄也经常把主副食品放在一起烹制，久而久之便创造出了极富地方特色的“洛水席”

　　所谓“水席”有两个含义：一是全部热菜皆有汤。二是热菜吃完一道，撤去后再上一道，像水一样不断更新。

　　全席共设二十四道菜，包括八个冷盘、四个大件、八个中件和四个桌菜，摆上来的头道菜便是鼎鼎大名的“牡丹燕菜”

　　这一顿饭吃下来，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七人个个肚子滚圆、嗝不断。方学渐给了三个车夫每人三两银子，让他们自由活动，找个地方去放松放松。

　　经过这十天的调养，老麻腿上的伤势已经痊愈，让他赶着马车，同闵总管一起到城中转转，买些日常用品。从洛往西便是神秘而辽阔的黄土高原，再过去就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天气冷，须添置一些风帽、皮靴和暖裘御寒。

　　洛有三绝：洛水席、洛牡丹和龙门石窟。“洛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牡丹是中国传统名花，号称“花中之王”用“国天香”来形容毫不为过。唐代诗人白居易“花开花落二十，一城之人皆若狂”和刘禹锡“唯有牡丹真国，花开时节动京城”等脍炙人口的诗句，生动地描述了洛人们当时倾城观花的盛况。

　　可惜现在是十月金秋，观赏菊花正是时候，要看牡丹还得等上半年，所以吃了“洛水席”的方学渐打算带着老婆，到龙门石窟去逛一逛，以弥补上次在南昌城没有去“滕王阁”的遗憾。

　　龙门石窟凿于北魏孝文帝迁都洛（公元494年），直至北宋，现存佛像十万余尊，窟龛二千三百多个，同甘肃的敦煌石窟、山西大同的云冈石窟并称中国古代佛教石窟艺术的三大宝库。龙门石窟在城南二十多里，方学渐与初荷携手走下“厚德福”酒楼，在门口雇佣了一辆四轮马车，说了地点，赶车南行。

　　马车沿着长街行出没有多远，便被前面水般涌来的人群堵，车速不得不缓慢下来。方学渐觉出好奇，探头观望一阵，问车夫道：“赶车的老哥，今天这么多人上街，难道洛城里的牡丹反时节开放，大家跑出来看个新鲜？”那车夫笑道：“公子肯定是外地来的，洛一年有两个观花节，四月牡丹节和十月百花节。这四月牡丹节天下闻名，无须多说。

　　这十月百花节只有本地人才知道，说是观花，其实看人。每年十月，洛城里最富盛名的十二家院都要挑出三个声俱佳的名优来，吹拉弹唱，比试高下，选出花国状元。”

　　方学渐呵呵一笑，道：“这倒有趣，这三十六个女聚在一起，难道还要选出什么探花、榜眼、传胪不成？”那车夫答道：“这个自然，百花节要连开三，今天下午已是最后半天，所以观赏的游客也最多。

　　只是这百花节近几年有些变味，因为选出来的几个头牌姑娘往往被一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高价买去做妾，一些院为了博取厚利，往往从全国各地采购一些美女回来参赛。唉，这一年一度的百花节，实际上已成了那些权贵富人的猎盛会。”

　　方学渐不免有些心动，女聚会他没兴趣，全国各地的美女放在一起较量，是个男人都想去瞧一瞧的，他看了初荷一眼，笑道：“既然这百花节已是最后半天，不妨也去见识一番，老哥可知道聚会的地点么？”

　　那车夫回头一笑，道：“地方很好找，就在洛水河边的洛神园，我这就送两位过去，只是要到园子里面就有些困难，门口有人把关，没有请柬，只能花钱进去。”

　　洛河北岸的整条街道被围得水不通，道路两边布棚林立，摊点如云，提篮挎筐的小贩声声吆喝，在万头攒动的人群中艰难地沉浮。

　　希望一睹百花节佳丽芳容的洛市民像赶集一样，还在不住地朝这边蜂拥过来。马车像蜗牛一样，远在两条街道外就开始缓慢爬行，让人担心天黑都到不了目的地。

　　方学渐气闷不过，付过钱钞，拉了初荷跳下马车，步行过去。在街角拐弯处买了一篮子山核桃，顺便向老板娘问明白洛神园的准确方位。